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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突然听到还有另外的声音,心中一紧,以为这死人的帮手到来,顿时银针一扬,再度穿喉。
“还有谁,给我出来!”小月厉声喝道。
妖夜在屋顶上吐了个够本,不仅刚才的酒水佳肴吐的干净,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闻听小月问话,犹豫的看了看地上,在自己没有再度吐出来的时候连忙说道:“姑娘,我只是路过的,刚想要救你来着,可是你自己解决了。我就不下来了,这就走也……”
言罢,妖夜一个闪身就走。
小月刚要说话,却听不见任何动静,知道来人已走,顿时松了口气。
可也正是这口气一松,立即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她的身上有太多的刀上,忍了这样许久,失血过多又疼痛难忍,一下子倒在地上。
妖夜一直奔到柳树下,这才在树下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暗道:“要是这样的气息闻久了,只怕我要熏出口臭和脚臭来,那个时候陆远还不见到我就跑啊……喝口酒簌簌口!”
妖夜手往腰中一探,可是摸了几遍都没有摸到自己的酒壶,顿时苦着脸:“真是的,走这一遭作甚,平白被恶心了个够,还被当做恶人,现在陆远以前用的酒壶也不见了……真是……罢了罢了,酒没了可以再买,酒壶没了就不行,回去!”
妖夜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好在,他的酒壶没有掉到下面去,还在屋顶上。捡起了酒壶如释重负的笑道:“还好还好,福大命大……咦?那女人?”
妖夜见小月倒在血泊中,顿时皱起了眉头。
想了很久很久之后,妖夜顿时扶着额头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是一点都不错,好吧好吧,你原本就够凄惨,若是在死在这里,我都觉得不公平,要是你没死,我就带你出去。”
看了看下面,妖夜一个纵身跃下,一把折扇已经掩住口鼻,脚下踩的地方也是那男人的尸体上。
他伸手探了探小月的鼻息,顿时翻了个白眼,恨恨道:“算你走运,可苦了我了!”
☆、第十八章血债血偿
满月楼,花红柳绿,已经是春日的盛景。
子姜还是为龍胥披上一件衣服。龍胥身着黑色罗云衫,脚踏黑色云履,看起来极为稳重。
今日的他也已经取下了面具,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丝不知所措。额头的发丝下面压着一条白色布带,那是服丧。
龍胥感受到子姜的好意,一声叹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他死了。”
子姜也没有笑意,他看见了龍胥的哀伤。“是,死的太仓促,还来不及我们动作。”
龍胥转过头看着子姜,说道:“我从前以为我恨他,恨不能他早些死,千刀万剐而死,是他抛弃的我,是他在我孩提的时候就要杀我,是他让我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可是他真的死了,我才发现,我所谓的恨,来得太过稀薄了些。”
子姜让龍胥在身后的花台上坐下,又为他倒了杯热茶,这才说道:“那是因为他死了,你的恨就随之而去了,并非你真的不恨他。恨,至死方休。”
“哎……”龍胥叹息,他明白子姜的意思。
子姜看着龍胥头上的白色布带,心中一叹,龍胥还是介怀自己的身世,原本是皇宫的宠儿,如今却是默默无闻,不知其人的龍胥,头上这布带,也算是对于过去的那一段亲情的一个交代,是微弱的感恩也好,是浓烈的恨意也罢,终究是死了。
“可惜这一切便宜了秋离骓,这样就能够登上帝位,实在是太过容易了些。”
子姜愤愤不平,按照他们的计划,皇帝至少还有几年的寿命,到时候才是由龍胥亲手复仇报怨,可是皇帝就这样死了,死的突兀,也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该有的布置还没有布置好,就将他们打入了深渊,这样的遗憾,任谁有之。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预防,皇帝死之前毫无预兆,虽然纵情声色,可是依然健硕,这样的人,又有太医护驾,怎会就死?
龍胥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修长。“不能让他这样好过,至少,我不能这样就范。”
子姜大袖轻摔,拱手道:“主人英明!”
“下一步应该如何?”子姜又问道。
龍胥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好似在酝酿着什么密谋:“要杀我之人,不止是秋承储不是么?”
子姜微微含笑,龍胥又回来了,没有龍儿的牵挂,总归会让他变成天底下最让他心动的男人。
“主人要杀皇后?”子姜心中有些欣喜,只在此确认道。
“杀,杀了吧。”龍胥说的淡然。
“是。”子姜点头,随即问道:“可是皇后这女人也不简单,要杀她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杀秋离骓,否则等到他登基,成为千褚国的正式的皇帝,只怕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龍胥看着花台旁边开的正好的月月红,红的如雪,犹且记得那一日,他摘下一朵最美的花,别在最美的她的耳畔,虽然周围人不少,可是自己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得伊,得天下矣!
“子姜,做皇帝,当真那样好么?”龍胥问道。
“做皇帝,可以得到最多,也是上天应该给予你的补偿。”子姜答的肯定。
“可是做皇帝,就不能随时陪你去悬崖看雪煮酒了啊……”
龍胥的声音如同缥缈,却在子姜的心头狠狠划过一笔。“悬崖看雪煮酒……”
曾几何时,这是他的梦想。与他穿着厚厚的衣袍,领着鬼面獒,两人一兽登上当初他埋剑的悬崖,搭建一方茅屋,在茅屋里烤着打猎而来的鹿肉,红泥炉火煮一壶清茶,亦或者是一壶烈酒,看着窗外大雪纷飞,云低可摘。
可是这一切不是都被自己埋在心头了么,即便他会想着办法提醒他,可是子姜自己也明白,龍胥是不会与他同去的,至少现在不会。
子姜知道龍胥,知道他的仇恨怨念,他想要帮他夺回他的一切,所以甘愿陪在他的身边,喊他一声主人,即便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为了自己心底的愿望,他还是义无返顾。
他一直以为龍胥不会知道他的愿望,自己说了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有听进去不是么?
可是刚才他……
子姜望着天边的云朵,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酸楚,眼中疼的厉害,是要落泪了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他这样的一句话,自己也感动如斯么?
“可……可是你有你的仇,你是千褚国的二皇子,你应该拿回你的一切,你应该夺回你曾经被人夺去的,你……”
子姜的喉头哽咽,可他还是劝阻道。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帝位,因为帝位,我失去了一切,我要帝位又要作甚?我不适合皇宫,束缚,枷锁,或许这样的位置就应该给秋离骓……”
“不!”龍胥话还没有说完,子姜就一口否决:“那是你的,你可以得到了施舍给他,却不能现在就放任他取走你的东西!你难道忘记这些年的苦楚了么?若非雪雕将你带上悬崖,你现在只是一具尸体,谁会记得你曾经的名字,谁会知道你居然是皇室的一员,谁又会知道,要杀你的居然是你的父母?这一段皇宫的丑陋,谁还会在乎?是你,是我!”
子姜说道最后成了咆哮,龍胥诧异的看着子姜,久久不语。
“何时动手?”子姜自知言语过分,放下语态,又问。
“今夜,血债血偿。”龍胥闭起眼睛,皱起眉头,似乎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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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染夜已经在书房里扔了无数东西,整个书房成了一片狼藉。
家仆在门口低着头哆哆嗦嗦,不敢劝阻,生怕殃及池鱼。
“秋离骓!秋离骓!凭什么你可以做皇帝?凭什么父皇会将皇位传给你?凭什么你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皇祖父喜欢你,赐予比皇子高一等级的长公子称号,父皇偏爱你,就连临死都要为你安排妥当,居然让顾相泽和武丞苛这两个老贼为你说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为什么我要被禁足软禁,如今就只能在书房对着四面墙壁对骂?不,不,我要夺回我的东西,皇位是我的,皇位是我的!
秋离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杀了秋离殇,这件事情你隐瞒的是不错,可是我却知道是你动的手,我要揭穿你,我要天下百姓都唾弃你!
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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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骓身着丧服,秋承储已经下葬,整个皇宫哭声哀悼一片。
最为伤心的是婉贵妃,期间已经哭晕过去了两次。
“不管她如何,她对于父皇的情谊应该是真的。”秋离骓心中想到。
皇宫人多,弄虚作假的人更多,那些妃子嘤嘤哭泣,可是到头来依旧在背后做着小动作。
千褚国没有陪葬的事情,这些妃子没有子嗣的也大多是被派往尼姑庵削发为尼,为老皇帝祈福,可是她们还是不会满足,如今已经有逃脱的人。
婉贵妃同样没有子嗣,可是她的哀伤,在心里,不是作态。
登基大典就在十日后,那个时候皇帝头七过去,又能够将皇宫内外重新整顿好,又要给安排大典的事物。
登基大典不比国丧。国丧虽然会有列国使臣前来吊唁,可是更多的会等到新皇登基的那一日到来,那才是谈事的时候,也是观望日后局势的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有使臣陆陆续续进了永安,秋离骓整日锁着眉头。
没有了陆远在身边,他总觉得自己少了左右手,行事没有从前那般自如。
好在仇英和燕姒如今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还有杨幂与洪涛。
仇英和燕姒随身陪在他的身边,杨幂和洪涛暂住长公子府,和少言墨一样。
这一日,秋离骓总算忙完了因为国丧而堆积下来的国事,忍不住伸了伸懒腰,这样的劳累,比起行军打仗更甚。
他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很想见一个人。
见外面天色还早,便带了仇英和燕姒,穿了便服出了宫去。
浮屠香楼。
顾弄影依旧在铜镜前用唇蜜点着自己的朱唇,红似樱桃,水润光泽,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一双美丽的眸子里还是带着喜悦,这一日,她终究是等到了。
“小姐,长公子来了。”巧儿起了珠帘进来说道。
“他来了么?”顾弄影微微一笑,如冰山融雪,美艳不可方物。“让他进来……让他一人进来,剩余的人就在四楼,找姑娘作陪。”
“是。”巧儿可以感觉到自家小姐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明白这是顾弄影长久以来的夙愿,这同样让她喜上眉梢。
秋离骓走进门来,看着珠帘后的佳人怔怔出神。
“进来吧,巧儿,奉茶。”顾弄影道。
秋离骓坐在珠帘外,一双手因为激动而发抖,他是千褚国的长公子,即将登位的皇帝,奇珍异宝什么都见过,就算是稀少如玉龙珠也被他拿来,可是他每一次看见顾弄影,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弄影,你要的,我终于都办到了……”就连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恩,你做的很好。”顾弄影也忍不住赞赏,他的确做的很好。
“我……弄影,可以掀开帘子,看看你么?”秋离骓忍不住,从前的他怕自己不够资格,现在,他够了么?
第八卷 动荡:动荡天宇,杀戮战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