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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也忍不住了:“巫女,这不仅仅是吴家的事情,也是我们整个族内的大事,不可儿戏啊!”
“是啊,咱们族里面最有资格继任大巫师职位的,我看就数伯年了,这金印应该交给伯年!”
“我支持伯年,大巫师去世这几年,族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伯年过问的,他堪当大任!”
……
吵到了最后,开始有人质问:“这丫头竟然也敢接金印?”
我没说话,巫女冷笑道:“她为什么不敢?如果能连掷六次竖卦的人都不敢接金印,那么请问,在座的谁还能掷的出来?”
“什么?!她能掷出竖卦,还是连续六次?”族长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奶奶小声问我:“是真的吗?”
“我就随手一掷,要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打死我也不会掷的。”我无辜道。
巫女斜眼睨了一下族长:“难道我的话你也不相信?”
“我不信,你叫她重掷,我要亲眼看着她掷!”大伯父仇视着我,感觉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立刻有人附和:“对,我们要看她重掷,眼见为实!”
“六次竖卦,这可是几十年难得一见,上一次出现,还是咱们大巫师小时候……”
巫女不高兴了:“占卜是一件很消耗精气神的事情,你们这是想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是吧?”
“锦言,你从小学习风水术,占卜也是涉及到的,你来!”大伯父不信邪,直接将大儿子吴锦言给拉了出来。
吴锦言走上前来,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一两岁,穿着一身黑袍,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寸头,长得很精神,个头得有一米七八左右,手指修长干净,但是很明显他有点不想接这份差事:“爸,巫婆婆不会说谎的。”
大伯父一脚就要踹过去:“叫你起卦你就起卦,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我心里很不高兴,其实我心里面也没底,之前在巫女那边掷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但是现在这会子掷,如果没掷出竖卦,那就要翻天了。
奶奶握着我的手,明显也很担忧,不想让我掷。
巫女倒是无所谓:“既然你们真的想见识一下,那芃芃,你就掷给他们看。”
说话间,占卜用的一应器具便送了上来,吴锦言赶鸭子上架:“堂妹,我占卜术一般,如果做得不好,还请海涵。”
到了这份上,我也拒绝不了,苦笑一声:“我俩都尽力就好。”
吴锦言点头,起卦,准备了一番之后,才将铜钱交给我,我握着铜钱,手心里全是汗,握住铜钱抵住眉心的时候,我没有再占姻缘,而是占祸福,掷出去的时候,心里面咚咚的跳个不停。
铜钱落入盘中,正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三枚铜钱稳稳的站在了盘子中央,我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这才一次,我们族里也不是没人掷出过一次竖卦!”大伯父坐立难安。
吴锦言再次起卦,第二次掷我已经从容很多了,最后结果也是正合我意。
连掷五把,都是竖卦,在场的人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最终完全就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来看了,当然,除了大伯父。
第六次掷下去却出了意外,三枚铜钱站在盘子中,不停的旋转,我就看到吴锦言的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随着铜钱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吴锦言头上的汗粒也越来越大。
嘭!
三枚铜钱同时炸开,裂成了好几瓣,吴锦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便晕倒在了桌子上。
大伯母首先冲了上来,惊慌失措的大叫:“锦言,锦言你怎么了?”
“他能力有限,顶不住卦象的强力,被反噬了。”巫女说道,“我一开始已经提醒你们了,有人偏要一意孤行。”
大伯母转而便朝着大伯父的脸上招呼过去:“都是你这个老东西,非得让锦言占这个劳什子卦做什么!你赔我锦言,赔我锦言啊!”
“冷静一点!”大伯父冷着脸将大伯母甩开,架着吴锦言进房间疗伤去了。
直到这一刻,我的心才缓缓的落了下来,一瞬间又被一群人给围住了:“果然虎爷无犬孙啊,谁说我们芃芃不是吴家的种,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啊,除了吴家,谁还能出这么一个奇女子!”
“芃芃一看就是贵人相,生在谁家都是福!”
……
我听着这些阿谀之词,很是烦躁,巫女也累了:“好了,你们想看的也都看到了,我这金印也没给错人,都回去准备准备吧,芃芃认祖归宗的事情,还得大家齐心协力的操办起来。”
“接任大巫师职位的典礼要不要也一起准备起来?”族长这会子开始献殷勤,主动问道。
我赶紧摇头:“不要,我,我……”
“金印归主,其他的外在形式,什么时候办都可以,最近族里面事情太多,我觉得还是往后延迟一点为好。”巫女帮我解围。
族长连忙点头:“这样也好,一切都听巫女的安排。”
……
折腾了好一会儿,族里面的那些长老们、主事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巫女也回去了,让我没事就去她那边陪她。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抱着奶奶的膀子,苦兮兮道:“奶奶,我们回江城吧,回姑坪坝我们的小家,再也不回来了。”
“不可能的芃芃,吴家乃至这一片族群已经知道了你,就不可能再放你回去过平静的生活,你现在还能打着回去上学的名头,等再过两年就真的由不得你了。”奶奶叹息一声,“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像你爷爷。”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我也不会急着回来。”这下骑虎难下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目前来看,形势对我们还算有利,其实私心里,我倒是希望你能在吴家立足。”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说道。
我陪着奶奶回了房间,吴锦言被反噬吐了血,我心里也难安,就在房间里面帮着奶奶捶捶肩膀按按颈椎,等着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儿吴新月便鬼头鬼脑的进来了,一进来便扑过来:“堂姐,你竟然这么厉害,你要记得你欠我人情,你以后要对我好。”
这家伙这是顺势抱大腿了吗?
“大哥怎么样了?”我担忧道。
吴新月小脸耷拉了下来:“大伯父每次一发火,受伤的总是哥哥他们,大哥已经醒了,但是受了内伤,得静养。”
“下面还有人吗?”毕竟吴锦言是因为我而受伤的,我想着得去看看他。
“大伯母哭天抢地的,一刻不离开,你暂时也别去打扰他了。”新月说着,转而又凑近过来,“堂姐,金印给我看一眼,长这么大,只听过,还没看过呢。”
我刚想掏出来,奶奶说道:“金印贵重,还是别随便显摆的好。”
新月立刻嘟起了小嘴:“二奶奶小气。”
说完,颠儿颠儿的出去了。
……
接下去两天,吴家异常的安静,没人再找我不痛快,倒是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大伯父忙着接待,却始终没叫我出去见人,我没事就去巫女那边,她给我说了很多风水秘术、占卜术之类的,还给了我几本她的珍藏,上面满满的都是注释,简直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得我废寝忘食。
而这两天夜里,无一例外,每到午夜之后,吴新月的魂魄都会游荡到我的房间里面来,我已经习惯了,该睡睡,完全不影响我。
第三天一大早,我还没有醒来,吴新月便闯进了我的房间,伸手便拽了我的被子:“堂姐,你起来。”
“干什么啊!”我扯过被子,十月初的天气,说凉不凉,但是这种围屋却也不热,一大清早不盖被子凉丝丝的。
“礼物!今天我过生日,我的礼物呢?”吴新月伸着小手,理直气壮道。
我当时就懵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顿时有点尴尬,想了想说道:“宾客还没来呢,还没到送礼物的时间,你就不能等等?”
“哼,你是不是没准备?”吴新月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忽然爬上了床,拉着我的手便来拽我的尾戒,“我喜欢你这个尾戒,堂姐,你送我。”
“这个不行,你拽不下来的,啊呀呀,疼!”尾戒里面藏着鬼宠和梧桐精,鬼宠跟我有血契,这尾戒就跟长在我小指上似的,越拽越疼。
吴新月拽了好一会儿,我整个小指红的都开始泛紫了,她才相信我:“真的拽不下来,那我不要了,晚上,顶多到晚上我再来拿礼物。”
说完便跑出去了。
真是个小孩子!
被她一闹我也睡不着了,想着赶紧给她准备礼物去,要不然晚上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可是我没想到,还没到晚上,她就出事了。
当天吴家宾客满篷,按理说一个小孩子的七岁生日并不应该办的这么隆重,但是吴新月毕竟是不同的,再加上我接了金印的事情不胫而走,谁都想来凑个热闹。
这一闹便到了晚上,六点左右,二伯母便来找我,我当时正在给吴新月包红包,村里实在是没什么好买的,离镇上又太远,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给她包一千块红包,让她买零食吃。
二伯母推门进来,手里面拿着一个包裹,我抬头问道:“二伯母找我有事吗?”
“芃芃,二伯母有件事情想求你。”她走过来,将包裹放在桌子上。
我疑惑道:“什么事?您说。”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新月的情况,今天是她七岁生日,也是她命里的一劫,我怕她熬不过今晚,所以早早的便备好了一切。”二伯母说着,将包裹打开来,露出里面的寿衣,寿衣上面还压着一块长命锁,“今晚我想让新月跟你睡,你哄着她穿上这寿衣,戴上这长命锁,守她一夜,可以吗?”
我心中惊讶:“二伯母,这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首先,新月不傻,她知道这是寿衣,不一定肯穿,第二,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交代。”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我没办法。”二伯母说着,眼眶里面便蓄满了泪水,“我守了她七年,从巫女算出她命格那一年开始,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夜觉,我知道这几天她的魂魄半夜总来你房间,今夜必定也会来,所以,我只能求你。”
原来她都知道。
“这是新月的命,真的出了事,没有人会怪你,二伯母只是期许,没有逼压的意思,芃芃,你能帮我吗?”二伯母握着我的手,眼神殷切的看着我。
那是一条命,二伯母一个长辈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办法拒绝,便说道:“二伯母,要不你也一起来我房间好吗?”
二伯母立刻摇头:“不行的芃芃,你是至阴之体,对新月的魂魄有吸引力,我们跟你待在一起,只会惊扰了新月的魂魄,到时候魂魄要是游荡到别的地方去,那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这才明白过来二伯母为什么独独要找上我,我犹豫了一下,想着大家都住在围屋里,奶奶就在隔壁,或许我真的不用怕,我也蛮喜欢新月的,再者,她度过了这一劫,可是能帮我大忙的,我便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今晚就让新月跟我睡,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能留得住会尽全力留,留不住,二伯母也别怪我。”
“不会,我发誓决不会。”二伯母五指对天,说着一滴眼泪便溢了出来,我心中不忍,伸手压下了她的手,顺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从一出生便没了母亲,没享受过几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