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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苒明晚请客,她和昌哥扯证了。”琥珀色的黄油烤鸡端到面前,叶霈正随意翻着微信群,“给你说了吧?”
刚刚点了杯红酒的谢岚把餐巾铺在面前。“老张不去。霈霈,老张后悔了,说,不管莫苒的事就好了。”
哎?叶霈惊讶地望着她,几秒钟之后心底发沉:对于自己桃子猴子,樊继昌是并肩战斗的伙伴,骆镔和大鹏欠他的人情,对于张得心则没什么交情;“佐罗队”肯派人帮忙,也是看在骆镔面子,想不到
“老曹的事,不能怪昌哥,更怪不着莫苒。”她皱着眉头,回头望向另一个角落的莫苒和樊继昌,低声替伙伴们辩解:“昌哥和韦庆丰单挑,赢了的带莫苒走,所有人都看着呢,韦庆丰这人不讲江湖规矩”
“不是规矩的事。”谢岚粗暴地打断她,眼泪不停打转,“昨晚我和老张谁也没睡,他,他后悔的直哭,说要是没有莫苒,老曹也不会死。”
如果换成骆驼叶霈默然,望向两米外的另一张餐桌,南北几队正副首领和李文轩罗兴团团围坐,低声谈笑。
虽然略带憔悴,张得心目光依然锐利,“老唐怎么没来?有日子没见,还说和他喝几杯。”
大概也是2012年的先行者吧,叶霈想。
果然李文轩指指手机:“老唐媳妇怀老四,马上要生了,脱不开身。”
对于混迹“封印之地”的人们来说,“怀孕生子”是个有些忌讳的话题,张得心笑了笑,自顾自吃菜。
场面略微尴尬,李文轩放下筷子,对骆镔举杯:“骆老弟,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情种,为了姑娘,命都豁出去了。昨天来之前我还和老罗说,换成是我,让我再走一趟一线天,腿肚子非得抽筋不可。还是年轻呐”
骆镔呵呵笑,回头望了叶霈一眼,“哪儿有工夫想那么多?我自己也后怕,也就是运气好。”
木头吹声口哨,“什么时候办事儿啊?兄弟们给你们捧场。”朱利安也凑热闹,用力拍巴掌。
“也就今年的事儿。”骆镔满脸笑意,痛快地挥挥手:“到时候给各位下请帖,西安和南昌,能来的都来,酒管够。”
这个家伙~我可没答应嫁给他,叶霈脸颊发热,盯着面前餐碟,想起无尽黑海汹涌澎湃的波浪。谢岚低声笑:“想要什么礼物?”
“老李,你记不记得,咱们那年也有个哥们,和骆驼似的?记得姓王。”罗兴忽然说,用追忆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当时为了他一个新交的朋友,姓什么我忘了,也和骆驼这回有点像:都走到西边城楼了,搭档被泥鳅弄死了,没辙,姓王这个哥们就陪着朋友上去了,还真过了。”
还有这种事?叶霈睁大眼睛,想起银白浮桥尽头,迦楼罗脚下那棵无风自动的七宝莲。事关重大,又恰逢年底,这个秘密两人谁也没说,生怕引来别人的觊觎。
骆镔已经问道:“姓王的那人呢?请出来聊聊,同命相连啊。”
这回轮到李文轩叹息了。“没出来,十月份就没了。遇到四脚蛇,和他那个朋友一块没的,临死把四脚蛇也砍成两截,被后面赶过去的人弄死了,算是没白死。”
那棵七宝莲也没能保住他俩的命么?大概兔死狐悲,叶霈有点心酸,把餐叉放回原处,什么也不想吃。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三天后的作战计划打转,这不算秘密,南北联盟也谈过数次,李文轩只强调一个原则。
“兄弟们呐,兄弟我就一句话,团结。”像所有70年代生人一样,这位昔日轩辕队长像位语文老师或者工会主席,口号张口就来:“来来去去生生死死,总共一千个人,无非分几种:第一种,新人,填补上月死人的空缺,啥都不懂,上来就被泥鳅弄死;第二种,客户,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动,还得分出人手护着,第三种才是能打的,也就这么多。”
李文轩的目光在面前将近一百位通过三道关卡的人们和另外一百多位通过“一线天”的人们身上缓缓流过,有怜悯,也有庆幸,更多的是悲哀和叹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曹死了,于德华死了,这还是有名有姓的团队首领,崔阳这种高手也能在人们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更多的人们则无声无息地消逝在古城中,尸骨逐渐腐朽。
重温噩梦并不是美好的事情,他的很多同伴旅居世界各地,不愿提起“封印之地”的事情;只有他和几位伙伴,每年年底还和奋战着的后辈们聊聊天,喝喝酒,算是最后尽一把力。
“各位,承蒙各位叫我一声前辈,我也倚老卖老,每年都啰嗦几句。”李文轩喝的有点多,白胖脸红彤彤的像个大桃子。“丹尼尔,老丹,哥们要说你两句,今年六月份你那事办的不地道。”
足足混迹“封印之地”四年,光头丹尼尔中文说的不行,听懂七、八成还是可以的,脸色立刻一变,酒杯往桌面一墩,琥珀酒水撒出来。
李文轩瞪着眼睛,倒也挺威风,依稀可见昔日纵横“封印之地”的风采:“怎么?我说错了么?于德华和你也是老相识,就为了三棵七宝莲,你说翻脸就翻脸?伤了我们南边多少弟兄?结果怎么样?迦楼罗都看不管惯你,把最后一棵埋在墙里头,死活不给你。”
“要不是你目光短浅,于德华也不至于死,于德华不死,崔阳也不至于追着你拼命。”同桌“天王队”队长孟良也脸色阴沉,虽然崔阳瞧不起他,离队出走,却也是队中主力,交情也是有的。
说的好!叶霈心中解气,替他补充:于德华若是不死,“天王队”也不会解散,莫苒找昌哥求援,自有南方联盟于德华主持公道,也不至于和“银獴队”硬碰硬,韦庆丰若是不发疯,老曹小施也不至于死。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河水不能倒流。
李文轩唾沫星子横飞:“你手底下那个马克,也混三年了吧?号称北边联盟第一,怎么样?照样玩完”
只听哗啦一声,丹尼尔挤开座椅,昂然站起身,用生硬中文说一句“我吃好了,拜拜”便转身大踏步而去。他的副手朝朱利安几人招呼一声,也跟着走远,会场呼啦啦走了不少“公牛队”的人。
“说实在的,也就是看在你俩面上。”骆镔哼了一声,开诚布公地对朱利安说:“六月份我队里也少了不少弟兄,要不是后来的事,朋友没得做。”
他说的自然是叶霈七月份二次闯宫,朱利安和詹姆援手,远远引走那迦的事情;次月走“一线天”突围回城中的时候,也是两人帮忙,从红褐藤蔓杀出一条通道。
李文轩苦笑两声,“当时还是我劝的骆驼老张,算了,真刀实枪拼起来,人手都折损光了,只能便宜泥鳅。”
朱利安大声说:“看在上帝份上,我不赞成丹尼尔的决定,但我理解他的仇恨:今年四月份,他心爱的女人伊莎贝拉被那迦刺伤,血流不止,我们手里的七宝莲叶都用完了。丹尼尔亲自带着马克去找于德华,向他借一片莲叶,说好六月闯宫一定还。于德华却说没有,他撒谎,他和老金说漏嘴,手里明明还有一片。”
还有这种事?叶霈惊讶地望着谢岚,后者也张大嘴巴,显然从没听过这段往事。
“当时马克还想找老张和老曹,可惜路途远,来不及了。丹尼尔空手回到阵营,眼睁睁看着伊莎贝拉死去了。她很漂亮,才26岁,是个好女孩,刚刚答应了丹尼尔的求婚。”朱利安忆起往事,眼圈也红了,指着詹姆:“你们可以问他,我有没有撒谎?丹尼尔下了封口令,不许队里的人说起这件事,他自己也从不提起。”
室内寂静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李文轩搓搓脸,腾地站起身,“行了行了,也就这点破事,没完没了了还。我就一句话,踏踏实实该干嘛干嘛。临近年关,你们两边再闹腾,都甭活了,抱团让泥鳅四脚蛇吃了吧。真以为降龙杵那么好出?玩儿呢?能活下来就烧高香吧。”
听起来,我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活下去吧,杀死摩睺罗伽这么难的事情实在太远了些,叶霈深深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新文预收,末世【拯救战神】行尸走肉的丧尸时代,人们努力活下来的故事,谢谢了
第94章
2020年1月7日; 北京
莫苒是位浪漫文艺的女孩,人生最艰难的阶段还喂养着几只流浪猫,相处久了叶霈有时候便觉得,自己天天和拳脚打交道; 日子过得太糙了。
既然她请大家喝喜酒,叶霈以为会挑间高档酒店; 席面也是上档次的;如果想清静些; 多半会在郊区包一间别墅; 男人们钓钓鱼打打牌,女生采摘撸狗泡温泉之类,没想到还是老地方。
几个月没到,樊继昌家已经变了模样:墙上贴大红喜字; 沙发桌椅都是崭新的; 壁柜摆满两人合影; 到处都是用花瓶插好的鲜花,卧室铺着大红鸳鸯戏水被子,浪漫而温馨。
“婚纱照还没做出来。”套着围裙的莫苒在厨房忙活,黑发编成精致发辫,不时从肩头滑落; “时间太赶了; 怎么也要半个月; 又赶上春节。”
炖牛肉在火上冒着热气,另一口锅炖着排骨;见她灵巧地拎起一只大虾剔虾线,叶霈也想帮忙; 莫苒连忙挡住水池:“哎哎,别沾手,就这几个菜,剩下都从餐厅订好了。霈霈,你现在什么感受?”
哎,所有人都来问我,就好像今年降龙杵真能冒出来一样。
叶霈拎起一小串红提洗洗,塞进嘴里一颗,真甜。“有个鬼感受。我特意问老张和朱利安了,李文轩每年都是这一套,举举手排排队,鼓舞鼓舞士气,结果呢?”
她耸耸肩,“一毛钱用处都没有。”
“我倒宁愿相信他。”打开锅盖,蒸腾而起的纯白蒸汽把莫苒笼罩住,大笑着用锅盖扇扇,“我总觉得,2012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太特别,李文轩他们没留意,却很重要,重要到迦楼罗认可了,年底降龙杵就冒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是李文轩本人的原因么?可他自己也说,当年通过三关又摘下七宝莲的人不止他一个,却只有2012年成功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话题也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大鹏、猴子、骆镔、板砖、河马、老秦六人边打敲三家边念叨,“这t到底怎么回事?”牌局居然没乱,叶霈挺佩服他们。
桃子则领衔打麻将。阳台宽敞明亮,把红木茶几去掉换成方桌,居然也很和谐。四川人厨艺和骂街一流,打麻将的本事也不差,没几圈牌就把小余赵方和李俊杰卷了,吵吵着“给钱给钱”
书房正播放着《唐人街探案2》,春节就要上映第三部 了,得复习复习……瑶瑶和波浪卷却压根没看,缩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瑶瑶男朋友和小邓老石老孟吕佳明几人侃大山,没几句便哄然大笑。
大门响动,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叶霈去开门,莫苒已经从厨房奔过来了。樊继昌刚踏进大门,她就欢喜地搂住他脖子亲亲,倒像三日不见似的。
樊继昌把几摞餐盒提高些,生怕洒倒,叹口气说:“丁哥和王瑞都不过来了,家远,怕赶不回来。王凯强和仙鹤也给我电话,说是直接回家,过年再聚吧。”
果然和老张一样,介怀着老曹和小施的离去么?叶霈有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热菜出锅的时候,一张足能容纳三十人的圆桌被摆在客厅中央,大家团团围坐,拥挤了些,倒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