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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九点。叶霈下意识想起求职面试:“需要什么流程?带什么东西?”还是痛快打一场?
手机另一端的骆镔哑然失笑,“没那么复杂,人过来就行了。趁着大家都在老曹这儿,吃顿饭,正好认认人。”
换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叶霈扎起马尾,检查短剑、喷雾依然躺在皮包里,这才离开家门。路上并不堵塞,距离还有数十米就看到停在酒吧门前空地的那辆黑色悍马H2。酒吧还没营业,她跳下车子,从皮包取出太阳镜戴好才走过去。
神色悠闲的骆镔穿件纯黑Polo衫,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车里开着冷气。叶霈把拎着的盒子递过去,这才扣着安全带。
他打量纸盒:“这是?”
“吃的。”骆镔在团队里是管事的,既然决定加入,和他混的熟些肯定不是坏事。路过街口网红蛋糕店发现排队的人不算多,她便买了些,“不是要吃饭么?”
骆镔“哦”一声,又递回来:“你先拿着。”发动车子往后倒了倒,径直驶上道路。他先顺着大路驾驶几公里,很快顺着岔路驶入一座四周竖着围墙栅栏的豪华别墅区域,大门戒备森严,几名守卫仔细核对才放行。
晴翠园,叶霈收回目光,“老曹住这儿啊?”
“对,今天人齐,过来放松放松。”骆镔专心看着前方道路,“我住后面,大鹏也不远。”
看不出,他也挺有家底,叶霈想起李俊杰刚刚提过的五百万入队费。
道路两侧树木高大青翠,长尾巴喜鹊在绿绒绒草坪上跳来跳去,花圃开满鲜艳的红玫瑰和白月季。又开出几分钟,道路尽头矗立着一栋两层欧式别墅,纯白围栏灰顶红墙,前面还有椭圆泳池。
刚进大门,叶霈便看见一个圆脸男人四仰八叉躺在门厅沙发里,手边一本花花绿绿的成人杂志,露着白肚皮。他像是睡着了,可两人刚靠近便冷不丁睁开眼睛,盯着叶霈上上下下好一顿打量。
“丁仕鹏,仕途的仕,大鹏的鹏。”骆镔把横在地板上的一只鞋踢回他身边,“这个是叶霈。”
正是前天脱掉上衣嚷着“验验货”,继而被她用防狼喷雾喷了那人。
叶霈大大方方招呼,正想着要不要加一句“上次得罪了”之类场面话,只见他一把抢过叶霈手里的纸盒,打开瞄几眼,“这都什么啊这?”
“人家听说聚餐,大老远带来的。”骆镔瞪他一眼,“有的吃你就吃呗。”
“怎么着,看上我们骆驼了?”丁仕鹏冷不丁来一句,翻着小眼睛,“你这也不成啊,看看人家瑶瑶,炖锅肉还惦记着给骆驼带来呢。”
哪里跟哪里呀,看来是个小心眼,叶霈腹诽。
骆镔也懒得搭理他,丢下一句“叫他大鹏就行”带她走了。
隔壁是间富丽堂皇的客厅,阳光从挂着浅驼色窗帘的落地窗洒落进来,屋角种着茂盛青翠的美人蕉,大捧鲜花在壁炉两侧的花瓶中盛放着。
一堆人正围着打扑克,个个都是大烟枪,呛得人头疼。贴着满脸纸条的老曹瞥来一眼,又把目光转回手里捏着的纸牌,“叶霈,坐坐,别拘着,随便点。”
老曹对面坐着前几天脱光膀子给大家看的王瑞,手里空空如也,显然已经跑了;旁边则是也被她喷了一脸喷雾的彪子,小条贴满下巴,见到她夸张的“啊呀”一声捂住眼睛,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倒弄得叶霈脸热。
就像骆镔说的,不少都是她见过的,还有数张生面孔。茶几摆满草莓蓝莓、芒果红提,还有切开的西瓜蜜柚;骆镔给她倒了杯茶,拿出副扑克开始洗,“斗地主会吗?”
“斗地主我不行。”他们倒是悠闲自在,也好也好,总比神经兮兮草木皆兵强得多,叶霈倒放心不少,“升级、捉黑A没问题。”
午餐在老曹家,红烧肉炖大白菜粉条、油焖大虾、蒜蓉扇贝、黑椒洋葱牛肉、玉米沙拉、干煸四季豆、酱肘花、酱牛肉、葱烧海参、手撕鸡、烧芦笋、香菇菜心、番茄蛋汤、烤羊排,还有叶霈带来的黑森林蛋糕和肉松饼。
大厨是众人口中的瑶瑶,二十五、六岁,肤色微黑,容貌俏丽,和时尚女孩小施很熟络;后者无论打牌吃饭都依偎在老曹身旁,十分亲密。
她俩都是客户,叶霈判断。
席间正式介绍,和丁仕鹏、彪子第一批出现的是邵飞虎和李原野,后两人就是3月20日和骆镔并肩行动的黑衣人;和骆镔同车赶到则是老曹、王瑞和小施,还有四个新到的。
“王凯强,和大明星就差一个字,就那个演《奔跑吧兄弟》那个。人家是少林功夫,他是武当派。”王瑞抢着给其中一人介绍,显然两人很铁,“武当梯云纵知道吧?”
练武的没人不知道武当梯云纵,叶霈点点头,王凯强抓过王瑞杯子就倒白酒,后者紧着躲避“不行了,我们这几天天天喝,谁让你这两天才到。”
轮到她自己,老曹夸身手不错,大家都盯着大鹏和彪子笑。叶霈只说家里长辈教着玩,倒也没人刨根问底。
他们显然非常熟,不时斗口,又要灌酒。席间聊起闲话,什么酒吧有人下跪求婚,女方拒绝,男生很没面子;有人买股票,行情不好,亏了百分之三十;有人计划带家人出游,暂定青岛。八卦也很丰富,同一别墅区的某某巨星开着劳斯莱斯,地产老板买两栋相邻别墅分给小三小四。。。。
倒像闲来热闹的哥们,和黑暗中涂满淤泥、握紧武器的众人可沾不上边。叶霈暗自嘀咕,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饭后运动依然是打牌,这次换成麻将。正礼貌称赞瑶瑶“羊排真香”的叶霈见骆镔放下茶杯招手,便跟着过去:正经事来了。
走廊尽头是间视听室,长桌两侧摆满椅子,茶杯还在,像刚开完会的模样。随便找张椅子坐,两分钟后一张方方正正的古代城市俯瞰图赫然占据整张屏幕。
城墙是青绿色的,一座巍峨宫殿立在城市中央,西侧矗立一座高塔;四条宽敞大路从宫殿四方延伸出去,径直通往城墙边缘的四座城门,也把整座城市大致分为四个正方形区域。每个区域又被稍细些的道路贯穿分割,越是靠近城墙,道路越细如蛛网,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房屋庭院分布其中。
所谓的封印之地,倒像一面纵横交错的黑白棋盘。
“4月19号之前背下来。”骆镔用笔点点笔记本屏幕,加一句,“不用照相,一会儿都给你。”
“咱们在哪里?”叶霈把手机放回衣袋。
地图被切换成另一张,皇宫、房屋全部略去,只剩深绿蛛网般细密纵横的道路;四大干道和中央区域宽阔些的道路两侧标志着小小红点,显然便是熊熊燃烧、不时噼里啪啦作响的火盆。
就像北京城,四环以内修建路灯,四环以外和郊区就只能靠月光了……倒霉,还是个红月亮。
骆镔指指地图左下角也就是城市西南方,相对靠近城墙的某处庭院,“这儿呢。”又指指一处比前者更靠近城市干道的位置,“跟这儿遇到你。”
如果把城市西南角为起点朝王宫画一条连线,众人落脚庭院在四分之一处了。“元宵节那天,我应该在。。。。”她用笔往靠近城墙一寸的位置点点,获得他的首肯。
“叶霈,你命好,有人上来就落在蔓藤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感慨着,匆匆浏览文件夹,又点开一张图:“阴历十二月。”
整座古代城市被红褐云朵覆盖着,令人心里烦闷;唯有中央皇宫一小块区域依然青绿如初,犹如沙漠绿洲,又像一块稀世绿宝石。
如果整座城市的那迦、四臂那迦没朝着那里聚集就好了。
这念头并不美好。必须尽快弄清楚“闯宫”怎么个闯法、“一线天”怎么个过法、“封印之地”到底多大、为什么所有人躲在黑暗建筑物,而不是随便找间房屋钻进去……叶霈记得元宵节初次打量房屋的情景。墙壁并列几扇窗户,大门紧阖,几根红褐藤蔓顺着屋檐挂下来轻轻飘荡。院落角落深井黑洞洞,不知道通到哪里,地底下?还是。。。。阴间?窗户像怪兽眼睛,盯着她时不时眨呀眨。
“骆镔,阴历十二月会怎么样?”她想起前晚对方的欲言又止,身体前倾紧紧盯住他眼睛,“除了那迦还有什么怪物?你们怎么过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面前这个铁打的男人满脸畏惧神情,夹杂着绝望、后怕和胆战心惊,霍然站起身;他像是想离开,双脚却没动地方,半天才简单地答:“长虫。”
长虫?巨蛇?到底有多大?呆呆望着骆镔的叶霈满脑子都是《新白娘子传奇》,每年暑假都跟着外婆重温,张口就是“西湖美景”
“叶霈,你要是听我的,就先甭琢磨这些。”他声音恢复平静,“六月份闯宫,七月份一线天,你算算还几天?要是过不去,就得等明年了。”
脚步踢踢踏踏,有人大摇大摆进来坐下,正是大鹏。“叶霈,多大了?有男朋友没有?”
她假装没听到,骆镔大概想活跃活跃气氛,故作轻松地说:“对了,你还上着班呢吧?赶紧把活儿辞了,咱们这儿管发工资。”
还不等她回答,大鹏抢先道:“姑娘,听我一句劝:有男朋友的话好好和人家聚聚;没有的话赶紧踅摸一个。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再不享受享受可就来不及了。”
第16章
2019年4月4日
脸庞仿佛红苹果,黑黝黝的大眼睛明亮有神,白白瘦瘦像是又长高了……还没通过出票口,人流中的叶霈便远远看见巴着栏杆朝这边张望的小琬,高兴地挥舞手臂。
“师姐。”小琬疾步扑过来,下巴靠在叶霈左肩;仿佛分别不是三个月而是整整三年似的。
要是我死了,妈妈还有弟弟和继父,可就没人关照小琬了。叶霈眼圈一热,也紧紧搂着师妹不放,半天才安慰着拍拍她背脊。“回去说,很多东西给你看。”
尽管话是这么说,电话也沟通过很多次,小琬依然耐不住好奇,刚上出租车便小声询问:“北京那些人服不服?有没有人挑场子?我帮你压阵。”
叶霈心里热乎乎,左手虚劈一下,“安啦,搞的定。”
每次回到师傅家中,叶霈亲切之余,总有一种时光逆转的恍惚感。庭院树木冠盖如伞,地下竖着两套梅花桩,十数个真人大小的假人分列其中,要害穴道都有深深印痕;沙袋、木制兵器倚在墙壁,真家伙则藏在室里。门前拴着一只大黄狗,见到小琬摇头摆尾亲热极了,叶霈嘛也算熟人,扔个肯德基鸡腿过去便友好多了。
往日回来叶霈总要热热身,和师妹对对拳脚,今天却早早把后者拉进大门。“你快看,小琬。”她急匆匆解开衣裳,露出背脊:“我背上。”
很久得不到答复,叶霈心里打鼓,只好从镜子里回望:小琬正紧紧盯着自己背脊,脸庞都快贴上来了,神情又是困惑又是沉重。
“师姐,不行。”几分钟之后,她沮丧地答,松开抚摸叶霈背脊的手掌,像是生怕惊到什么似的……在叶霈眼中,黑蛇金鸟明明都在她掌下。“我什么也看不见。”
叶霈一颗心渐渐凉了。有咖啡厅老板做先例,别人看不到也不足为奇;可小琬跟随师父一十四年,得了师门衣钵真传,比自己二次拜师的可强得多了……在她心中,小琬若是不行,恐怕真完蛋了。
“算了。”她沮丧地拉起衣裳,有点束手无策,半天才说:“看看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