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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战,这样下去可吃不消,她急的连连挥手,瞥见两根绳索被抛上墙壁,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敌人身上。
几分钟后,划破那迦脖颈的叶霈拼命跳远,避免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与此同时,桃子肩膀被敌人长刀划破,哼了一声,拎着刀再战。
血月当头映照,倒在地板的那迦慢慢僵硬,双目和真蛇没什么分别,叶霈几人七手八脚替桃子裹伤口。后者一把推开,指了指庭院里墙并排垂着的绳索。
在相邻庭院屋顶躺两分钟,叶霈就起身查看队友们:李俊杰背后伤口已逐渐凝固,又换了绷带;少了一大块肉的桃子就比较麻烦了,鲜血不停往外涌,止也止不住,叶霈和老孟不得不用衣裳狠狠勒紧。
看情形老孟有点后怕:上月十五,他腿上伤口不大,被重重包裹着很快止血,换纱布又勤,没惹出什么麻烦,今天可就不一样了。
得尽快回到“丁”字庭院。
踩在老孟和李俊杰背脊站稳,叶霈掂起脚尖,首先找到中央皇宫。相距并不远,黑沉沉的看不清有什么异样,有没有那迦可看不清;再找到从宫殿西方直通城门的长长大路(类似横穿北京的长安街),借以推测自己的位置。
脑海回忆地图和附近地形对照,叶霈余光发现盔甲映着月光发亮,连忙跳下来伏低:又是顺着味道过来的那迦,还不止一只,被它们发现就该叠罗汉似的往屋顶跳了……叶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腿。
可真疼啊。
等桃子三人也观察好地形,聚在一起写字商量回归路线。这方面老孟很有把握,指着“丁”字庭院的方向连连拍着胸脯,示意跟着他走。
叶霈倒觉得ok,这人既精明又胆大,可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她早就发现,毕竟不像自己骆驼这些“干活儿的”有自保之力,为了生存下去,大多数客户都有一技之长:有人会做背包,有人擅长绷带衣裳,有人专门用藤蔓制成绳索和袋子,波浪卷则成了一队某位老队员的女朋友,瑶瑶嘛好像在追骆镔。
四人商量几句,各自整理背包武器和绳索,准备出发。伏在屋顶边缘放哨的李俊杰忽然不敢动了,慢慢爬回来,有情况!叶霈小心翼翼朝下张望,又是一只那迦,也不见它用鼻子闻嗅,就朝着这座庭院越走越近。
得快点走,被围攻可就完了。
采取上次骆镔的方案,分头行动?还是跳回庭院,真刀实枪拼一场再逃?哪种更安全?叶霈和桃子三人比划着,都不时抬头看看月亮:时间不早了。
总算运气不算太背,血月朝着东方坠下去的时候,“丁”字庭院终于映入叶霈视野。
师傅说,我这辈子扬名立万是没戏了,只能健身延年,好在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还有小琬嘛;她老人家肯定想不到,小琬天天蹲在家里翻古书,我夜夜和蛇人打交道……今晚杀了几只?十一只?十二只?
老天在上,我讨厌它们,能不能别追着我不放?
身畔桃子兴奋地挥舞手臂,李俊杰两人也加快脚步,大功告成了!又往前走几步,黑影里冒出一个人来,右臂举到唇边,做个喝酒的手势,自然是队里放哨的。
这人是一队的,他兴奋地迎上来,涂黑面孔的缘故,叶霈叫不出名字。几人比划着示意有两个伤员,那迦不时跟上来,要不要分开待着?那人连连摇手,拉着桃子就朝庭院里走。
看来大部队都在,叶霈放了心。
两位队员提着刀剑在院门守着,其中一人是丁原野,屋顶还有人放哨。这间庭院外面狭窄,里面颇为宽敞,四个角落都垂挂着绳索,靠墙扔着不少兵器,被月光映得亮堂堂。十几个人或坐或卧歇着,不少人挂了彩,当中一人正是老曹……他上身绷带血迹斑斑,看起来伤得不轻。
一个大块头四仰八叉躺着,听到声音朝这边看看,自然是猴子,“哈”了一声翻身坐起;墙角一人原本闭目养神,也兴奋地迎上来,正是樊继昌。再看看,他俩负责保护的老石两人也都在。
他们都没事!叶霈高兴地大大松口气,等等,骆驼呢?仔细再看看,不仅他一人,大鹏、彪子等出去引开那迦的十来人大多不见踪影。
匆匆比划着问,猴子樊继昌都说,分散之后不敢耽搁,带着客户朝回逃,好在运气不错,总算顺利回到这里。
提起骆镔,老曹也不清楚,同样担心的很:他们计划甩开那迦回皇宫接应,目前没有消息,只有掉队的个别队员找回来。至于老曹一行,撤退的时候被那迦围了,好不容易冲杀出来甩掉追兵,死了几个兄弟,自己也伤得不轻。
虽然不能说话,老曹依然愤怒地双眼冒火,不时挥拳击打空气:谁也想不到北边的人会下毒手,不但没能“闯宫”,八成还成了人家的诱饵:那迦被己方四队吸引走,皇宫没有守卫,北边的人自然长驱直入。
这些留给队长们操心吧。骆驼他们经验足,人又多,应该没事吧?疲倦不堪的叶霈有些担心,躺在地板上摊开手脚。桃子几人也累得不轻。
这里并不太平,隔几分钟便有一、两只那迦循着血腥靠拢,好在外面放哨的都是好手,有屋顶的人指挥,隔着很远就消灭了,挑拣有用的兵器盔甲之类扔回来。
果然人多占优势,还能轮换休息,受伤的也能替换,叶霈心想。
被插在庭院中央记时的铁棍影子逐渐移动,抬头看看,一轮血月落在夜幕东方,大概还有半小时?天就快亮了。
这个月又熬过去了,可惜没能
庭院门外忽然传来响动,远处放哨那人扶着一位浑身是伤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是骆镔带走的人!
叶霈蹭地坐起身。
只见这人头顶汩汩冒血,头发像一顶血帽子,腰腹两处割伤,左手也没了,不知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回到这里。
“南边,一里地,路西”伤者嘶声喊着,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指着南方,“四脚蛇,缠着我们不放,死了一半,快去!”
骆镔明白自己活不长了。
数个小时之前,他还带着同伴喊着“瓜怂”“二锤子”之类话语,从皇宫广场引走数十只那迦穿越大街小巷,随后化整为零,奔向来时埋伏好的几处庭院:那里早早挂好绳索,打得过那迦更好,打不过就跑路。
这种事情他做过不止一次,早早摸出经验,今天也还算顺手:成功杀死两只、甩掉一只那迦之后,他和大鹏几人在庭院歇息片刻,缓过劲儿来,原路朝皇宫走。
沿途彪子比比划划,意思是叶霈这女生有意思,功夫也好,于是他决定追一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你还少年?都被人家防狼喷雾喷一脸了。骆镔踢过去一脚,几个兄弟捂着嘴巴笑,都知道他对叶霈和别人不同,只有大鹏不理不睬,仿佛谁欠他八百块钱……这家伙想起璐璐了吧?
骆镔打心底替他难过。
途中遇到刚才分散的几个手下,合成一队加快脚步。靠近广场边缘正南庭院的时候,大家都停下脚步,惊诧地东张西望:老曹、张得心于德华他们几十个人呢?按惯例应该埋伏在附近,等待接应“闯宫”回来的人啊?难道被那迦发现,不得不暂时避开,一会儿再回来?
那也得留两个人放哨啊?
再朝广场望去,盔明甲亮的那迦穿行不息,戒备森严一如平日。等等!广场边缘散落着尸首碎块,还不止一具,不少尸首伤口光滑,创面巨大,像是一击毙命,这可不是普通那迦能做到的。
四脚蛇!
几人不敢出声,悄悄退了回去,更不敢在此处停留,朝西南方向撤退一里路才停下商议。
一百多位人在里面,总不能就这么走了,骆镔决定留下接应,老曹不会走远,其他三队的人也在,四脚蛇也能应付。
外面两只那迦朝某处大步奔跑,显然嗅到活人血腥。这种情况只要己方人多,肯定要搭把手的,骆镔几人跟在后头。
果然救下一名留下接应的张得心队员,可惜受了重伤,活不成了。这人先说:“北边的人诈我们,于德华死了,没闯进去就散了”又拼命推他:“四脚蛇!”
很快断了气。
没闯进去?骆镔也惊呆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胆大的年底尝试,胆小的第二年再战;北边的人
背后传来响动,对面大鹏脸色变了,慢慢拔出刀;骆镔放开兀自温暖的尸首,回头看时,一位穿着盔甲的男子上身从院墙外面越升越高,浑圆粗壮的蟒蛇尾巴也显露出来,还带着几道血淋淋伤口
说实话,挺像日本鬼片的。
回忆到此处,某间庭院角落里的骆镔居然笑了出来。
东面天空逐渐发白,顶多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了,可惜我等不到了,骆镔想。
他低下头,看着贯穿自己肚腹的伤口,鲜血从婴儿小嘴似的伤口不停往外冒。另一处刀伤略轻,血都黏住了。
这两年杀了不少泥鳅,也合力弄死过两只四脚蛇,够本了吧?宫殿闯了,一线天也过了,可惜没能突破第三关,没见到另一个自己的模样。
今天阴历五月十五,等到年关,那条长虫又该爬出来折腾了吧?吃人,碾压,还能叫唤几声,可惜蛇就是蛇,没翅膀,飞不上天,只能泥地里爬。
只要有“降龙杵”,怎么也能弄死它问题“降龙杵”呢?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只出现过一次?
迦楼罗呢?你不是摩睺罗伽的天敌么?佛经说你每天吃五百条毒龙,倒是显显灵啊?
庭院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紧不慢却目标明确,一步步近了。
我不能躺着死。骆镔用胳膊支撑起身体,刚动了动伤口就又冒出血来……他的血快流干了。
两把黑刃弯刀一左一右握在手中,骆镔有点遗憾:最后和叶霈提起四脚蛇持着的兵器很珍贵时,他还想过,有机会给她弄两把好剑。
没错,叶霈用不惯刀,这里大多数武器带着护手,又是弯的,更是发挥不出威力。
闲聊时叶霈说过,家中长辈擅长暗器剑法,轻功身法更是一绝,可惜她缘分不够,只学到皮毛,师妹得授衣钵
我为什么不对叶霈说,我喜欢她呢?
骆镔有些后悔。
没办法,年纪大了就怂了,动不动瞻前顾后,万一人家对我没意思,发张好人卡,那多尴尬,朋友都做不成了;不像十几岁的时候,光明正大给女同学写情书、送玫瑰送礼物,动不动登高一呼,xx过生日,今天我请客~
现在女同学都结婚生孩子了,我一个光棍莫名其妙跑到“封印之地”来,眼看活不成了,骆镔沮丧。
庭院门口伸进一个蛇头,吐吐信子,随后是穿着盔甲的上半身,比今晚露面的时候矮了不少;原因无他,蟒蛇尾巴被人剁掉,只剩两米来长,看着颇为滑稽。此外四臂那迦伤痕累累,肩膀上方的胳膊也少了一只,以至于长刀只能用一只手臂竖着拿。
三月底自己还和叶霈说,四脚蛇最大的威胁是蛇尾可以随意攀登墙壁,以便从四面八方进攻;现在只能学人走路了……骆镔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彪子临死抱住那迦蛇尾不放,大鹏才得以雷霆一击,剁掉它的尾巴;至于它少的那只胳膊,则是骆镔自己的功劳……他举起弯刀朝四脚蛇示意。
瓜怂,过来,让我再砍根胳膊,给兄弟们报仇。彪子,小齐,老张,李明,赵方赵方朝着“丁”字庭院跑了,可惜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