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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正忙着新搭档聊:“哥们,我一听你这名儿,就想起那个动画片来。”
马良三十多岁,看着很好讲话,连忙握手:“神笔马良是吧?还有个鱼盆,什么九色鹿,大闹天宫,那会儿动画片可真好看啊,比现在什么宫崎骏强多啦。”
神笔?鱼盆?武功很好?叶霈茫然,“哪个门派的?”
立刻引来哄堂大笑,就连樊继昌也笑个不停,大鹏拎着油津津的鸡翅啃,“哎,这帮九零后,啥传统都没了,国粹啊这都是,骆驼赶紧给补补课。”
哪里跟哪里啊?叶霈被笑的脸发热,只好看身旁骆镔,后者也在笑,低声说:“是个动画片,一根神笔,画出来什么东西都变成真的,就跟法术一样,里面画家就叫马良。”
原来是这样,想来鱼盆也是动画片了,年纪最小的叶霈闷头啃鸡腿。
说说笑笑热闹一会儿,气氛热烈不少,骆镔喝口啤酒,说起正经事:“在座各位,除了我和大鹏,都打算走一线天哦,对了,老石老孟回家琢磨琢磨,不着急。”
老石老孟悻悻地靠在沙发里,什么话也没说。
“叶霈桃子,猴子马良,昌哥老宋。”骆镔脸色严肃,郑重其事地依次打量六人,“下月阴历十五是8月15号,我和老曹8月12号到酒吧,8月13号和张得心韦庆丰他们碰头,数数人排排队。”
有道理,必须和桃子配合配合才行。叶霈这么想着,又听骆镔说:“今天17号,你们放松放松,和家里打个招呼,最迟20号就往北京赶吧”
大家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吧?桃子嘟囔:“我媳妇非得和我翻脸不可”,猴子也墨迹:“x他妈的摩睺罗伽,真t煞笔,天天折腾人么。”马良倒是想得开:“猴哥,反正你家就在北京,大不了我在你家附近开间房。”
要回南昌看妈妈,得和小琬练手商量,赵忆莲还嚷着聚聚,叶霈有点头疼:“晚几天行不行?”
“不行。”骆镔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什么时候了?其他都放在一边,把一线天排前面:闯宫两百多人并肩子上,有什么事帮把手,一线天掉下去就完了。”
说的有道理,叶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傍晚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叶霈罗列着准备好的礼物,妈妈高兴是高兴,紧着埋怨“花那么多钱干嘛?又不是没去过。”说的她心里发暖。“出差嘛,我们公司跟这里有项目,以后还过来呢。”
咦,有人敲门,她过去看看,却是骆镔。
大概有事情?匆匆挂断手机的叶霈让开两步,骆镔却摇摇手,站在门口。“那什么,叶霈,我得跟你说一声。”
她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等到,见他好像不知如何开口,奇怪地说:“怎么了,骆驼?”
“叶霈,其实,等过了下个月就好了。”他难得有些局促,盯着她身后房门,自我解嘲地笑了。“我是说,这段时间匆匆忙忙的,也没顾得上好好和你说说话,天天不是泥鳅就是一线天,要不然就是乱七八糟的破事,折腾的要命,有点,有点对不住你。”
手机有点发烫,叶霈脸颊也有些热,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知道,正经事么,应该的。反正~来日方长。”她说。
一丝光彩从骆镔眼中浮现,随后感慨地笑了起来。“等知道了第三关地点就好了,就踏实了,不管是新德里还是阿格拉,我都能过来找你,你也能来加尔各答逛逛,没事还能去找找大鹏丁原野。当月要是失败了,就能回国看看你妈妈,还有师妹。对了,你师妹也是一个人吧?不如这样,你俩来西安玩玩,我准备准备,带你们到处逛逛,哎,叶霈,你来过西安没有?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吃的玩的,还有博物馆,告诉你,比故宫都强”
于是叶霈忽然憧憬起下月阴历十五之后的日子,听起来很不错;比故宫还强的博物馆?我可是专门去过故宫的,人多得什么都没看好。
“知道了,骆老师。”她说。
第38章
2019年7月18日; 国内
‘1941年,东三省。日寇伤我同胞; 掳我姐妹; 且用活人实验毒气,伤天害理之事罄竹难书; 余必除之……’
“是师祖!”字迹刚劲有力; 铁骨铮铮; 猛一看像是男子书写; 叶霈却认得是师祖她老人家的字迹。“1938年1938年,师祖六十岁了,师傅师公才不到二十岁呢!”
小琬连连点头; 指着竖版书写的手记示意她接着看:“看; 师姐; 雷击木。”
果然是雷击木。
师祖记载,她带着两个没成年的弟子深夜潜入敌人营地; 放哨的不费吹灰之力除掉; 遇到日本阴阳师预先设下的阵法“阵中拘押数十惨死的厉鬼; 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幸好师祖戴着师门至宝,先用雷击木损坏阵眼; 又用鱼肠剑雷霆一击; 阴阳师再难活命。
“我听师傅说过。”叶霈捧着发黄破旧的笔记,一时间心驰神往,仿佛见到师祖、师傅师公当年风采。“可惜那阴阳师是日本阴阳师之首安倍家族嫡系弟子; 道行高深,临死全力反击,把雷击木毁了,”
小琬脸色也暗淡下来,连找到线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可惜雷击木传下来好几百年呢,就这么没了。”
两颗脑袋凑在笔记前,生怕错过一个字:阴阳师尸首半人半狐,被师公一把火烧了。师徒三人杀掉百余日寇,救出几百当地村民,自己也功成身退,逃亡南方,再不踏足东三省。
“师傅说,在那之后,她和师公就不太沾惹神神鬼鬼的东西了。”仿佛握着一道闪电,小琬把玩着出鞘的鱼肠剑,语气惋惜地说:“雷击木没了,这剑对付对付普通狐狸精什么的还行,真遇到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恐怕就孤掌难鸣了。”
没错,怪不得震慑不住摩睺罗伽,阴历十五我还得去报到。叶霈又失望又难过,看看身边堆了满地满桌的笔记、旧书,再看看眼圈都熬红了的小琬,轻轻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好啦好啦,没了就没了,多少年的事了,我现在习惯了,什么蛇人泥鳅都不怕。快看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芒果干枇杷干、几种红茶、香料就不用说了,叶霈还千里迢迢背回个篮球大小的木雕大象,象背盘膝而坐一位裹着明艳纱丽的少女,娇憨模样很像小琬。她惊喜地抱起来端详,“师姐,真漂亮。”
小琬穿起纱丽也很漂亮:镶着橙红裙摆的鹅黄纱丽,头巾也是同样款式,配上从新德里带回来的金灿灿项链手环,简直就是一枚印度姑娘嘛……咦,好像少点什么,叶霈取出唇膏点在她额头正中,这才大功告成。
对着落地镜转两圈,额头朱砂殷红,裙摆绽放如花,小琬咯咯笑个不停,真像个小孩子。
当然真刀实枪过招的时候,她又沉稳地像个老太太:“师姐,男娲是这么走路吧?”她把棉被叠叠拖在身后,模仿长长蛇尾。
躺在地面的叶霈抬头看看,应了一声便闭紧眼睛,左手握着木筷,右手藏在一个枕头底下。“你慢点过来。”
感觉到有力量拔动木筷,第一次她握紧不放,第二次便大力送出,右□□霆一挥……小琬翻手如电,紧紧握住砍过来的木刀,想了想才说:“真危险啊,师姐,你太冒险了。”
只见叶霈利索地朝左翻滚,手掌撑着地面,径直蹿出很远:“假如没砍中,我立刻就走,一点不耽搁。
“那也不行。”小琬不停摇头,用责怪的眼神望着她,有点像师傅。“男娲当时没防备,精力都放在收回箭矢上,否则你砍不中它;而且它尾巴很长,缠住你可就糟了。”
“要不说呢,好在剑到手了,以后我见到四脚蛇就撤,闻风而逃。”其实叶霈自己也十分后怕,只好亡羊补牢:“昌哥也在嘛,他一看我躺进死人堆里,立刻也钻进去了,真有事他会拉我一把的。”
看上去小琬不太赞成,不过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转而研究起叶霈随手画的两把焦木剑草图:“看着可真好,可惜我见不到。”
提到战利品,叶霈连忙添油加醋:“男人用着有点窄,刚好适合我们,我第一眼看见就离不开眼了。骆驼那两柄刀很厉害,对付泥鳅事半功倍,我早就想弄两把,这回总算踏实了。哎,可以传给徒弟的,可惜没法带出来给你看。”
小琬神情可以用羡慕极了来形容,失落地嘟囔着:“师姐,我好想进封印之地,好想试试这两把剑,好想打男娲。”
“你还是陪我走走桩吧。”叶霈大笑着揉揉她头顶,“诺,下月要走一线天,全靠你了。”
叶霈初次见到小琬,就是在梅花桩上。
那是初二暑假,父亲带着她坐火车大老远从南昌赶过来,探望师傅。那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离开市区觉得神清气爽,有点像春游,见到离别一年之久的师傅更高兴了:她老人家还是老样子,深灰衣裳,银白头发挽成发髻,皱纹多了些许,眼神犀利如电,站在庭院中央倒背双手盯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黑溜溜的大眼睛,脸庞像红苹果,正摇摇晃晃站在一尺高的木桩上头,眼瞧着要掉下来。旁边放个收音机,轻轻放着婉转激昂的“浪奔,浪流~”
师傅见到父女俩很高兴,先是受了父亲的礼,又摸摸她的头,这才招招手,“好孩子,见过你师妹。小琬过来,这是叶师伯,这是你叶师姐。”
小琬挺着胸脯,脆生生道:“叶师伯,叶师姐。”
那时候已经不能算师傅弟子的叶霈有点心酸,还是大声应了,听师傅说“功夫丢下没有?”挽起裤腿,干净利索地沿着七十二根木桩走了一个来回,师傅满意地“嗯”一声,小琬嘴巴张得苹果那么大。
十余年后,轮到她羡慕小琬了:她细细瘦瘦的双脚好像钉在木桩上,无论自己放开手脚猛攻,都能游鱼飞鸟似的躲避开来;偶尔一抬手,无论当时正在前进还是倒退、转身、飞跃,发出的飞刀都能笔直命中十余米外靶心,刀柄红丝带在风中飘荡。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对付四脚蛇就有把握了。”叶霈沮丧地说。
小琬单脚踩在木桩,纤细身体摇摇摆摆如同柳树,正是一招“风摆杨柳”:“师姐你很厉害的,只不过没跟着师傅去拜会其他门派而已,对敌经验少了些。”她歪着头想想,“师姐,你这次多呆几天,我陪你把剑法、步法和暗器统统过一遍,好不好?”
也只好如此。
晚上吃炸鸡。
说是炸鸡,大部分是剥好的虾仁、鱿鱼,还有切成小块的鸡腿鸡翅,桃子今早出发前才炸好,封在保鲜盒里,红彤彤一大盒看着就过瘾。见到从新德里带回来不少咖喱,叶霈心血来潮,买了块切好的牛肉和土豆洋葱,照着网上的菜谱做了道咖喱牛肉,虽然差点切了手,椰奶也放多了,依然很成功,小琬一连吃了三碗饭,又把加热后的炸鸡炸虾吃了一大半,夸个不停。
小琬这么多年没离开师傅,功夫是学全了,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好地方也没去过,怪可怜的。
“阿琬,等下个月我这边搞定了,你跟我去趟西安吧。”她忽然想起临别骆镔的话,把最后几块肉塞给大黄狗,擦擦手指。“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可以带我们走走,那里很好玩的,有兵马俑,还有华清池,就是杨贵妃住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琬眼睛亮晶晶,高高兴兴喊:“我会背《长恨歌》,汉皇重色思倾国~”
傍晚骆镔来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