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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挥了挥手,示意他走。
孙熠又是淡淡一笑,出了会议室,反手合上门。
里面传来几人气急败坏的怒吼,他手搭在门把上,眼神微黯。
他抬头看向走廊远处,尽头外树影晃动。
终于结束了。
他插着兜,一步步朝楼下走去。
医院外的某间旅馆房间里,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江风,一个是宗策。
孙熠坐到宗策的旁边,朝江风点了点头。
宗策笑嘻嘻道:“来啦。快跟判官哭哭可怜,小心他回去就记:孙熠,明日殁。那你就真的死翘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性取向是因为,三魂都介绍了俩,就顺便把另外一个也介绍一下,没有强调的好吗…。…#你们……
统计一下读者的提醒:
1,HIV阻隔药要吃一个月。
2,积极治疗,做好阻断可以结婚有性生活和生孩子
至于窗口期我查到的是,现在已经可以提前到两周到三个月了。所以文中用的是两周。
然后关于阻隔药,最佳服用时间是两小时以内,有效的阻断时机应为高危行为后72小时。
现在晋江字数统计标准改了,前文无法编辑,所以只能在后文加补丁了
第73章 医完
孙熠摘下自己的眼镜,因为有些近视;视线看着有些迷离。
“一个半月前;我还是赵沓。在手术室里跟孙熠发生争执;被手术刀刺中腹部死亡。”
他叫赵沓;曾经是一个外科医生,后来被转到急诊科。
他出生在一个非常普通,或者说相对贫穷的家庭里。整个家族旁系几代都没出过一个大学生,而他是第一个名牌大学的医学毕业生。
他万分努力地学习、实验、工作,想要出人头地。因为不善交际,且长相不佳,脾气古怪;从小到大除了几位任教的老师;很少有人会喜欢他。同学以各种方式跟语言奚落他;认为他即便考上了好大学,也无法适应现代的社会。
后来他做了医生,用不断的努力和实际行动证明,他除了脑子行;技术也很行。整个外科;他的手速是最快的,手是最稳的。然而他还是被调离了这个地方。
同学说的没错,他的背景,难以适应现代的社会。骄傲除了需要技术,更需要资本。
孙熠是跟他同批进的医院,对方和他是两个极端。孙熠不需要多出彩的技术;不需要多过人的成果,照样可以一路拔升。一切的职称和荣誉,都是以他为先。别的医生的主刀实绩,都可以嫁接到他的身上。
他对谁都虚与委蛇,不关心患者,喜欢社交,女朋友过不了几个月都会更换,身边还有无数个暧昧对象。他经常坐在科室里打游戏,背地里说医生和患者的坏话……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让所有人喜欢。
赵沓非常讨厌这个医院,非常讨厌。
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无法改变别人的喜好,也无法让别人喜欢自己。
赵沓:“如果他能够认清自己的水平,安安稳稳做一个别人背后的草包,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偏偏,被吹捧久了,他飘得忘乎所以了。”
他在医院里和讨人厌齐名的,就是他的一双手。即便被调离了外科,在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会被拉回去帮忙。
同样的,一些有经验的老专家,也知道孙熠的弱项。他们想让孙熠转去理论发展,认为他不适合留在外科。等到那些有名望的专业退休以后,孙熠显然撑不起这个科室。
然而孙熠无法接受自己被赵沓压了一头,他认为自己应该远远站在赵沓的头顶。
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在一次复杂的外科手术中,坚持要自己主刀,最后出现了医疗事故,致使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孙熠想靠这台手术证明自己的实力,而赵沓眼睁睁看着病人躺到病床上,最后被所有的机械数据宣告了他的死亡。
他看着孙熠的脸,觉得异常可笑。
病人家属并不了解相关知识,医院对外说是手术失败,过程中出现了未预料的意外,导致没能成功抢救。家属信了。家属是一群讲理的人,默默处理好死者的后事,还向孙熠等人表示了感谢。
可是赵沓无法接受,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他认为病人家属有权知道真相,孙熠也应该受到相应的处罚。
考虑到医院的声誉,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外告发孙熠,而是跟医院上层领导请求对孙熠的处分,将他调离外科。
孙熠慌了。借由因为更换药物的提案,挑拨自己跟医院的矛盾。
医院里的关系不单纯,谁都逃不过钱这个字。
孙熠找了几位管理,想借由叶先生医闹的事情,将赵沓赶出医院。
可孙熠还是不放心。他觉得只要赵沓在一天,迟早会回到医学界。
而赵沓年轻,太过冲动,警告众人他会曝光所有的幕后交易。
此举彻底惹怒了孙熠,对方铤而走险,想出了一个阴毒的办法。
让艾滋病患者感染赵沓,并偷偷换掉对方的阻隔药。这样可以做得悄无声息,也不会有人发现背后的真相。
赵沓早晚有一天,会死。
赵沓在发现药物不对之后,去找孙熠对峙。最后一半是故意,一半是意外,撞上了孙熠手里的刀。
这样孙熠就是一个杀人犯了,他的下半生会因此受到惩罚。赵沓是这样想的。
然而,孙熠将他的尸体伪造成自杀,自杀理由充分,医院因为不想惹事,调查中无意配合了说辞,所以潦草结案。
赵沓死后怨气难平,魂魄一直留在医院。之后就遇到了宗策。
宗策见他在医院里游走,难以往生,就说:“我帮你报仇,”
她用茅山术,将叶先生和患者的魂魄搬运过来。告诉赵沓,想要报仇,现在就可以。
赵沓用手术刀割开了两人的胸腔,想要看看他们的心。可是出于医者的本能,最后又后悔了,将伤口缝了回去。
在宗策把孙熠的魂魄送过来的时候,宗策忽然后悔了。
她看着那个挣扎、唾骂、哭诉,最后又苦苦求饶的家伙,想到自己此生最讨厌的一个人。
“他毁掉了你的人生……”宗策忽然说,“你就抢了他的人生怎么样?从今以后钱、权、地位,你都有了。你的生命可以继续开始。而他,也真正的,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宗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很高兴。虽然手上会失去一个可以控制的魂魄,但是相比起来,她更喜欢看着这些恶臭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当不能一命偿一命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是不公平了。人类总是莫名其妙地去关注一些犯人的人权,难道死掉的那一个命就比较贱吗?如此不平等的对待,才是对生命的亵渎吧?”
·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所以呢,你想怎么解决我?”
江风并没有动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不后悔吗?你生前这么努力地行善救人,如果死后去往地府,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胎。可是你现在这样,魂魄被打散,孙熠的肉身一死,你就要跟着魂飞魄散了。”
孙熠笑了下:“我不后悔。下辈子的人是谁?他不记得我,我也不记得他,我们只是两个陌生人而已。我不接受所谓的‘人各有命’,如果我是这种命,他们凭什么又是另外一种命?我不知道孙熠死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我只知道,我不想看着这辈子的孙熠,功成名就,最后安享晚年。”
江风:“你可以去地府,找阎王申冤。”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报仇,那不一样。如果可以,我更想要自己报仇,这就是我的执念。我要他们现在就付出代价,多等一刻都不行。”他说,“杀害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杀回来?”
宗策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判官。你不会认同也不会赞同我们这些蝼蚁的想法。”
江风冷冷斜去一眼:“我现在没有动你,不是因为动不了你。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坐着。”
宗策并不在意。靠在椅背上抖着腿,眼睛在四处乱转。
“其实,像每一个遭受迫害,却只能看着施害者履行完不轻不重的刑罚,然后回归社会,他们都很想手刃仇人。但因为社会和家人的牵绊,不得不服从法院的判决,遵从社会法规的秩序。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鬼,不需要害怕连累其他人,所以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哪怕再给我多少个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孙熠说,“我知道这样是错的,对于整个秩序来说也是不行的。所以我在做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准备。无论怎样都可以接受。”
孙熠淡然一笑,说道:“我不会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现在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我还有下半辈子。”
他说着顿了顿,问道:“我还有吗?”
江风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说:“念你生前所行善事。我可以允许你在孙熠的肉身里代他过完下半生。”
孙熠:“谢谢。”
江风又看向宗策,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人。
他竟然在功过格上翻不到宗策的名字,本来在上面将阳寿划尽,她就该归属地府管辖了,现在反而成了一个三不管人员。
“我不怕你来抓我呀。这附近全是阵法,我的魂魄随时可以逃走。一具肉身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宗策果然说,“而且判官不是从来不杀生吗,我还是活人,不归阴间管。也没有触犯什么阳间的法律。阴间阳间都拿我没有办法,你能怎么办?还是说,你想要开特例,杀了我吗?”
“你可以试试。”江风挑眉,“我不是不杀人,我只是不喜欢杀人。”
宗策托着下巴道:“功过格上都没有我的名字,你知道吗?”
江风问:“假的判官笔,你是从哪里来的?”
“假的判官笔不是我做的,是我抢来的。”宗策说,“一个姓冯的道派世家。他们做了好几支笔。之前被你放跑的那一个,他就是。”
宗策仰起头,唏嘘咋舌道:“他已经活了好久了,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你还记得他吗?”
江风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才冒出一个隐约的人物。
大概就是那个想收走小山神元神的家伙。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找到他,然后杀掉他。”宗策说,“你想要杀我也没关系,我已经活不了几年了。我一死就是魂飞魄散,你再也没机会看见我了。”
宗策恐怕跟孙熠一样,都是一个拼装的魂魄。而宗策还要更夸张一点,她混乱到都找不到原身的名字。她的法力非常高超,就是依靠着透支生命力在使用。
江风现在已经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宗策想了想,忽然笑道:“维护世界的和平?你觉得可能吗?”
说完笑容一收,沉下脸阴郁道:“当然是为了报仇啊。”
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道:“冯老道那畜^生还活着,就是我活在这世上最伟大的意义。他还没死,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宗策说:“只有我有办法找到他,你不如先别管我,等我得到他的踪迹,就告诉你,怎么样?”
江风冷笑:“我放过你,让你继续杀人吗?”
“那我就不杀人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
宗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可是比之我杀的人,他那边要多得多了,而且我杀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