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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怀里的布包放在桌上摊开,随着布包打开的是一张精致的白绢,鸾鸟仙君在她身后探头看着,白绢打开了,婴垣的眼睛眯了一下。
一定是天色太暗了,他一时无法辨认白绢上面是些什么东西。
“嘎……”鸾鸟仙君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这是,什么东西?”
半夏一时语塞。
婴垣看了一眼问道:“这个是要挂在门上的?”
半夏心里一喜:“呃,你要是喜欢,挂在门上也可以。”
“仙君帮我挂在门口吧。”婴垣吩咐了一句。
鸾鸟仙君愣了一回神,将那张绢布用爪子一抓,就往门口飞了过去。
他刚挂好,钩端正巧从外面走过来,迎头碰见这张白绢布挂在门上,顿时吓得后退了一个趔趄。
“这……这是什么?上面写的什么字?转运招桃花?还是辟邪保平安?”钩端眯起眼睛凑近了仔细辨认。
“这是门神,半夏画了送给殿下的。”鸾鸟仙君解释道,“怎么样?”
“呃,但是这件衣服怎么像是殿下惯穿的衣服?还有这披风?还有刑天剑!”钩端指着画问道。
“嘎?”鸾鸟仙君立即飞过去看,“好像真的是!”
婴垣听了眉头一凛,掌心紧握了起来。
“你画的,是我?”他转头看向她。
“不不不……是……门神,就是,和你有点像而已,我……”半夏瑟缩了一下,脚不由自主地往门口挪去,仿佛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婴垣突然眉头蹙起,愤怒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屋内一阵疾风顿起,半夏的身影被他裹挟而去,连带着那张白色绢布也“呼”的一下子没了踪影。
钩端和鸾鸟仙君被突然刮起的疾风吹了个愣怔,又是老套路,俩人同时消失了。
*
五弦苑。
少宫看着床榻边的扬羽,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傅,我怎么了?”
“你被一个恶人所伤,险些丢了性命。”扬羽答道。
“恶人?什么恶人?”少宫头有些痛。
“不要想了,躺下,我该给你弹琴了。”扬羽看着她,眼神中有些痛。
真想让她永远想不起来那段时日。
少宫听了脸微微发红,几百年了,扬羽师傅没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她听话地躺了下去,眼睛仍旧看向这边,她的眼神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她不想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只觉得受了一次伤,就得到这么多,简直是莫大的幸运。
☆、252 竟然吻得并蒂莲花开
扬羽师傅面容容沉静如水,他坐在她对面的琴桌旁,又为她弹了一曲。
她乖顺地躺在那里听着,他弹什么都感觉无比入心。
弹完这一曲,她感觉身上的疼痛又轻了许多。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却又勉强睁着眼睛,生怕一闭眼,他就会消失,或者发现这是一个梦。
扬羽师傅走到她床榻前,说道:“睡吧,我在这里。”
“你不回五弦苑?”少宫惊讶地问道,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扬羽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许久没回五弦苑了,不看到你恢复如初,我不会离开这里。”
少宫听了一惊,她昏睡了多久?他一直在凤鸣苑守着自己?
他在她床榻边坐下,为她盖上了寝被,一双眼眸盯着她,说道:“若是你愿意,我会一直守着你。”
只是,不配再说爱。
少宫终于架不住困意,在扬羽的注视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只觉得被幸福感淹没。
初冬的月华清冷如水,半夏眼前光影一转,突然落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是上次她被他推到树干上的那片桃花林,四季如春夏之交,花开花落永不止歇。
半夏愣住了,她走了几步,伸出手臂接着落在掌心的花瓣,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婴垣在她身后静静地伫立,眼眸像是揉进了漫天星光。
“你不是想画画?我来给你画一幅,作为回礼。”他看着她说道。
“你也会画画?”半夏眼睛一亮。
婴垣手心一扬,一只白玉般的笔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看着她站在那棵桃树下,裙裾轻轻飞扬,说道:“站在那里别动。”
半夏一愣,抬头看着他,他就在身侧用那只白玉笔在空气中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桃花树下一个窈窕身影立着,面容如枝上桃花,花瓣纷纷落下,在她周身起舞,最后他画上女子的一双含情美目,顿时那副画像要活了一般。
“真好看!”半夏雀跃着跑了过来,站在他旁边一起看着那幅虚空里的美景,眸中隐隐有晶莹的光泽闪动。
“送给我的?”她问道。
“还没画完。”他专注地继续轻舞着手中的白玉笔杆。
寥寥数笔下去,女子的身后突然穿了一个玄衣男子,面庞俊美,眉目如刻。
半夏心里一惊,他竟是把自己也画进去了,果然是栩栩如生,两人的表情都无比传神。
画完之后,婴垣挥手隐去了手里的白玉笔,一把拉过半夏的左手手臂,轻轻一推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将空中的画往她的手腕上一拂,那画便印在了她的手腕内侧,形成了一个青蓝色的印记,衬得她的那片皮肤更加白皙如雪。
半夏“啊”了一声,抬起自己的手腕凝神观看,那印记漂亮极了,随着她的手腕轻动,画面上的两人也仿佛活了一般,慢慢地靠近或者恢复原位。
“你画得真好。”半夏轻声说道,她眼疾手快地从他整洁的袖口里抽出自己画的那张白绢,指尖倏地冒出个小火苗就要将那张画梁绢烧掉。
“嗖”的一声,婴垣的手迅速伸了过来,一把握在她指尖上,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仿佛忍着疼,将那火苗硬生生地熄灭了。
他仿佛忘记了,画梁绢如此珍贵的东西,普通的小火苗怎么可能烧得掉。
他把那张画梁绢拽了回去,看了她一眼说道:“为什么烧我的东西?”
说着他不再将那块绢布放在袖口,而是放在衣内贴身的位置。
“太难看了……”半夏嗫嚅道,“等我练习好了,我重新给你画一张吧。”
“我就要这一张。”他看着她说道,突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惆怅,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前,低头垂眸问道,“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半夏有些不自在地将头转向一边,说道:“就是想要感谢你,仅此而已,你也不用太在意,如果不喜欢,扔掉就好了。”
婴垣听了沉默了一下,伴随着呼吸胸口涌上来一阵一阵的心痛,他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捏起来,强迫她的脸转向自己,凛然说道:“不管你忘了什么,我都会让你找回来,还要像这枚青印一样,刻到心里去!”
半夏躲闪着他灼灼的目光,低声说道:“既然我已经忘了,大家皆大欢喜,殿下又何苦自寻烦恼?”
“皆大欢喜?除了我?”他进一步逼近了她,狠狠地盯着她问道,“只有我一人痛苦万分?”
半夏听了心里一惊,他在说什么,他竟然是因为她的放弃而痛苦?
她的心脏顿时漏跳了几下,接着又狂跳起来,仿佛要蹦出胸膛。
冷静冷静……没有连理扣,他看不出来的。
她准备先跑掉再说,不管能不能出这桃花林,先躲开这是非之地。
深吸了一口气,她纵身欲逃,脚还没离开地面,手臂却被他猛地抓了回来,接着她的腰间被他铁钳般的手臂轻轻一带,她的整个身体猛地靠近了他。
他的身子又一次欺了上来,呼吸明显加快,眼神带着火烧般的灼热,半夏就在他的灼热中吓得闭上了眼。
完了完了…这下躲不掉了,都怪她心血来潮要给他画什么像,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的唇覆了过来,却在她唇瓣前停住了,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了冲动,转而去吻住了她的耳垂。
半夏吃了一惊,想要往后闪躲,后脑勺却被他的温热的掌心托住,非但躲不了,还被他往他唇的方向压过去,呼吸打入耳畔,她竟然被吓得不敢动弹。
在他的怜惜下,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朵小花,粉嫩粉嫩,是西王母当时赏赐的并蒂莲花,就印在耳垂上,平时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却像是被灌溉了一样,花瓣抖了抖,颤了颤,像要羞羞地绽放。
“啊!”半夏惊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婴垣,蹲在地上捂着耳朵说道,“花开了!我不要!”
婴垣本来已经沉浸其中,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问道:“什么花开了?”
半夏的头埋在臂弯里,只伸出手来指指耳垂,哭道:“并蒂莲,王母娘娘赐的,要开花了……我怕会惊动她……她们都会反对的,我不要!”
婴垣听了果然蹲下身子,细细的查看了她通红的耳垂,接着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把将蜷缩的她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头顶上,柔声说道:“半夏,西王母娘娘是看中你了!”
☆、253 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我就承受不住了
半夏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看中我什么了?”
婴垣不答,只是更加搂紧了她,下巴轻轻地磨蹭着她的头顶。
他改日定要去西王母那里拜谢。
*
第二日和第三日,半夏一直守在少宫师傅那里,扬羽师傅不在的时候,少宫就有些悄悄话想和她说。
“半夏,为什么他突然对我这么好?”她仍旧有些忐忑不安,将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弦歌姐姐,扬羽师傅心里是有你的,一直都有。”半夏坐在她床榻边说道。
少宫低下了头,心里一阵甜蜜。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听说,殿下和你去了大荒,帮我找到了千醉,殿下还救了我的性命,我感激不尽。半夏,你先帮我谢谢殿下,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亲自到碧溪苑拜谢。”少宫师傅说道。
半夏想到那幅画,说道:“我已经帮你谢过了,就是……搞砸了。”
“怎么了?”少宫疑惑地问道。
“我请清角师傅教我画了一幅他的肖像画,结果我拿去送他,他以为我画的是门神,挂到大门上去了……”半夏羞愧道。
少宫听了忍不住笑了,却由于太过剧烈,牵动起一阵咳嗽,半夏赶紧帮她拍了拍后背,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个……”
少宫摆摆手说道:“没事,我是被你乐的,清角师傅怎么同意你把那个送给殿下呢?”
“清角师傅从我画的所有作品了选了一幅最好看的,帮我印在画梁绢上的,他说,不管画的怎么样,心意到了就好了。”半夏说道。
“天哪!清角师傅把他仅剩的一块画梁绢给你了?那画梁绢是刀枪不入的上等绢步,看来你的画要流芳百世了。”少宫师傅说道。
“有那么厉害?”半夏吃了一惊,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婴垣不惜用手去熄灭她指尖的火苗,不由得一阵感慨,以他的阅历和见识,不可能不知道画梁绢的特性,可他竟然……
“半夏,你和他怎么样了?”见她陷入沉思,少宫轻轻问道。
半夏突然想起前日在桃花树下的一吻,不由得脸红心跳,说道:“我知道自己和他身份有别,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敢再有什么想法,只是……只是他却不想放弃的样子,让我很不解,明知没可能,为什么还不放手呢?”
少宫师傅瞧着她的脸色,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