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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师傅瞧着她的脸色,笑着说道:“据我的观察,殿下是那种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人,他这样的身份,对待感情更不会随意,他既然不想放弃,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太过忧心。”
“我这趟出去,在顺安城买到了一种忘情水,在大荒的时候喝了……”半夏说道。
“什么?你怎么这么傻!那现在呢,你对他是……”少宫着急地问道。
“我感觉,我好像买到了假……”
“弦歌!怎么起来了,躺下。”身后传来扬羽师傅的声音。
半夏往后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来,见扬羽师傅正拿了几支后山上摘的红梅插到窗台上的陶瓷瓶子里,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走过来批到少宫的身上。
少宫说道:“师傅,我没事,今天感觉好多了。”
扬羽坐到床榻边看着她,眼中是满目的柔情,说道:“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我就承受不住了。”
少宫听了双颊染上一片红晕,半夏看了轻轻笑道:“弦歌姐姐,我下午再来看你。”
下午的时候,婴垣回到碧溪苑,对半夏说道:“我收到一份青广的请帖,因为救了少宫的事情,他明天晚上在山顶大殿设宴表示感谢。”
半夏有些惊讶,问道:“高阶师傅们都去吗?”
“都去,明天晚上你和我一道过去。”婴垣看着她说道。
半夏点了点头,心里却起了三分疑虑,手心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到了第二天,少宫师傅已经醒来了三日,危险期已过,大家都略放下心来,扬羽师傅再为她用琴中音调理上一段时日,就可以恢复了。
晚上婴垣带着半夏如约来到了青广掌门的大殿,大殿四周掌上了明灯,也被精心布置了一番,更显得恢宏壮丽。
所有的高阶师傅们都到了,身体刚刚恢复的少宫师傅也来了,扬羽师傅坐在她旁边。
掌门看到婴垣来了,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请婴垣坐在上首位置。
半夏想要坐在最下面,却被婴垣携了手,往他的位置上走过去。
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他的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安排好了两个座位。
半夏脸一红,原来别人也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
如此明目张胆,从不考虑她的感受。
不过,每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拉着手,她心里好像都是既紧张又有些激动的。
他从来不去在意别人看他们的眼神,只是用温热的掌心握着她的手,从来不会放松。
她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如果能这样一直被他拉着,从后面看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该有多好。
大殿里的众人也早就习惯了殿下的作风,当下也没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所有人就坐之后,青广掌门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殿下对浮来山的大恩,青广感激不尽,特备薄宴,感谢殿下相救之恩!”
他的话音一落,下面所有的高阶师傅们也都举起了酒杯。
婴垣并不推辞,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宴席开始,高阶师傅们也都纷纷上来敬酒,婴垣一概都不推辞,半夏跟着也喝了不少酒,过了一会,头就有些晕了起来。
按照规矩,半夏也需要向掌门敬酒,到了青广掌门前面的时候,只见他举杯说道:“此次救少宫的性命,半夏立了大功,之前用琴中音为半夏疗伤的时候出了点差错,估计也是无心,此次就算将功补过了。”
半夏听了也不辩解,只说道:“半夏学艺不精,还请掌门仙尊体谅半夏当时想要救治少宫师傅的一片急切之心!”
掌门点了点头,饮了杯中酒,看着半夏也将酒饮尽,便说道:“这几日几位高阶师傅也辛苦了,你也轮流敬他们几位吧!”
☆、254 傻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半夏听了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婴垣。
婴垣的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少宫身体已经无恙,你一定开心得很,多喝两杯也无妨。”
几位高阶师傅听了他的话,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半夏。
半夏听了放下心来,便拿起一个小酒壶,从掌门座下的微徵师傅开始,逐个敬酒。
清角和微徵两位师傅都爱拿她玩笑,推杯换盏之间,半夏又喝下了不少酒。
婴垣也没有阻拦,只是和青广掌门谦让着喝了几杯。
到了少宫师傅的时候,扬羽从旁边接过半夏敬上来的酒杯说道:“弦歌体弱,不胜酒力,我替她饮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清风。
少宫师傅仰头看着他,眼中都是仰慕的神色。
她被冰封的这段时日,他清减了不少,然而却显得更加清新俊逸,超凡脱俗。
她能爱他,还能拥有他的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半夏给所有的高阶师傅敬完了酒,回到婴垣身边时,已经有点轻飘飘的感觉,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坐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踩到了裙角,身子猛地一歪,整个人就向婴垣的身上倒去。
婴垣眼疾手快,一只手迅速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垂眸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半夏立即挣扎着坐起身来,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我可能……喝得有点多了。”
青广掌门听了斜眼看了她一眼,立即收回了目光。
只听婴垣说道:“不妨,有我在呢。”
半夏听了微微放了心,以手扶额,手臂支在桌子上低头休息。
她今天醉得厉害了,感觉周围都有些天旋地转。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宴席终于结束了,半夏迷迷糊糊地被一个手臂紧紧地揽着,出了大殿。
清角和微徵师傅开了多少玩笑,她都听不清了,只觉得头嗡嗡地疼。
少宫师傅走之前,特意走上前来问她的情况,她还未回答,就听见婴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会照顾她的。”
于是她也乖顺地不再说什么了,紧接着她的身体一横,像被人抱了起来,她的头像一个大沙袋,重得脖子都撑不起来,只好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
额头贴上光滑微凉的锦缎,唇畔前面就是他温热的肌肤,她只觉得无比舒服和安心。
转眼之间,她的身体轻飘飘地落下来,身旁的人却没有放手,直接抱着她往前走去,开门的声音响过之后,她觉得的周身一阵温暖,毕竟是冬天,外面的空气太冷了。
她被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还盖上了一床衾被,那衾被刚上身的时候有些微凉,不过立即就温暖了起来,她就在这样的温暖之中慢慢地睡着了。
醉意袭来,她睡得格外沉,却也做了梦。
他就在窗口站着,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月色,目光却沉静如水,像在等着什么人。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踢到一边,嘟囔了一句梦话:“要是将来有一天,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岂不是错付了这段时光……”
他听了身体一僵,回过头来看着床榻上的娇小的身影,心里一阵疼惜,立即走上前来替她重新盖好了衾被,柔声说道:“傻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手指刚从她的衾被上收回来,突然之间窗外传来“嗖嗖”几声利响,婴垣眉头一凛,终于来了。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正在沉睡的人,手指尖灵光一闪,轻轻从她额头上拂过,半夏的睫毛动了动,接着婴垣的身影迅捷地一闪,立即从屋内消失了。
“嗖嗖”的声音又在屋内响了起来,而门窗都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半夏睡姿安详,丝毫不管她的身边那一道道的光芒不停地闪烁。
倏尔之间,光芒逐渐向床榻上的人靠近,在她身侧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一阵强大的气流生成,猛地砸向半夏!
就在气流飞到她面前的一刻,半夏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灵活地向旁边一滚,那气流“呼”地一声击在床榻上,接着听到“咔嚓”一声断裂的声响,那张乌木床榻瞬间从中间塌陷,屋内飞扬起一阵微尘。
半夏的身子已经稳稳地站在旁边的地上,只见她双眸一阵清亮,丝毫没有半分醉意,看着虚空里那气流袭来的方向说道:“想趁我醉酒封印我的灵力,我看你是上次的亏没吃够!”
说着她猛地往前踏上了一步,双掌中间灵力凝聚,“呼”的一声向着那片虚空推去,空中一道光芒一闪,仿佛是避开了半夏的袭击,接着那道光芒倏尔窜到了半夏的身后,又是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气流瞬息而至,直攻向半夏的后背,看来他是要从她的后背偷袭。
半夏已经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她背后的气流和压力,她目光一沉,却不闪不避,身形站定,右手迅速伸出,在空中一笔勾勒出一个琴身的符咒。
符咒闭合处,炫目的光点刺人眼球,同时她眉心之间一道绿莲花的印记一闪,顿时照得她面如皎月,光华胜雪,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次不待背后那股气流钻入她体内,就被她的灵力猛地震飞了出去!
那股气流在空气中被震得四分五裂,只听半夏朝着房顶大喊一声:“显影术!”
“嗖”的一声一道闪着金光的灵术自房顶飞来,径直飞向虚空中的一点,而那一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里被击中了一般,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具肉身在灵术的光芒映照下瞬间浮现出来。
“清角师傅,布阵!”半夏又是一声大喝,只听屋子外面“唰唰唰”几声细如发丝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仿佛有人布下了天罗地网,将整个屋子紧紧地围住。
还没等那个身影再次消失,屋子里已经迅疾地落下了几道身影,皆是冷眉怒目,瞪视着空中那个张牙舞爪企图逃脱的人。
“别挣扎了,”清角师傅说道,“就是一道闪电,也逃不出我的结界。”
☆、255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微徵师傅上前细看了看仿佛被吊在空中的那人,说道:“倒是生了一副浓眉大眼的好面皮!”
半夏脸上仍旧有些意犹未尽,走上前去一脸兴奋地问道:“我演的像不像?”
两位师傅没有答话,却见婴垣的眼眸一凛,眼神中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问道:“刚才你说的梦话,也是演的?”
“我说了……梦话?”半夏惊诧地问道,“我都说了什么?”
婴垣听了打量着她,确认她不敢对自己撒谎之后才放下心来,没有再继续逼问她。
“咳咳!”微徵师傅见状,咳嗽了两声,说道,“审错人了!”
几人听了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吊在半空中的人。
这是个年轻男子,皮肤略黑,五官带着一股英气,身穿一身黑色的武者衣服,此刻正垂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屡次三番想要害我,还要坏我的计划,究竟是为什么?”半夏上前问道。
“说吧,左右你也无法逃脱,说了还能饶你一命。”微徵师傅抱胸说道。
年轻男子的眼皮动了动,没说什么,只听一声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话语却直逼入他的心底。
“既然你是受人指使,又何须代他人偿命呢?我们只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对你,并无杀意。”婴垣看着他说道。
那人果然抬起头来,看了半夏一眼,说道:“你的灵力突然变得如此强大,我封印不了你了,但求一死。”
半夏听了说道:“真是好笑!因为别人的灵力变强大,自己不想活了,你若是要对你的主人尽忠,也要看他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