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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折火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皱了皱眉,愣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南宫木又垂着长长的漂亮的睫毛,墨黑色的眼珠子盯着白皙削瘦的小手上用糖纸折叠的纸鹤,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你说,洛轻寒是不是活该,当然活该了,他那么对你,你再捅他一刀,这都是报应,是吧。”
折火吸着鼻子,抬手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听着他的话更是嘴角下拉,别开了头。
南宫木把翅膀折好了,继续懒洋洋地说着,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个再平常普通不过的故事,可那些话却字字句句教折火触目惊心:“但是,折火,我这样跟你说吧,洛轻寒小的时候长着九条漂漂亮亮的大尾巴,一天到晚带着他的九条尾巴到处瞎晃,我就背地里诅咒过他要出事,结果没蹦跶几年就给人觊觎上了吧,个小东西青红皂白全不分,给他至亲之人把九条尾巴都给砍了去,你就说憋屈不憋屈,当然憋屈了,可那时候他那么小,憋屈能怎么办,除了任人宰割的命又能如何?”
南宫木说到这里,眼睛微微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缓缓地转了一圈葡萄一样黑乎乎的眼珠子,眨了眨眸子,又恢复了神色,咳嗽了几声,慢慢地说:“所以啊,这件事又是个特例,你可以当着洛轻寒的面捅他刀子,但是别背后啊,他这种人你别看表面上冷酷得跟块冰似的,心里就跟玻璃渣子一样一碰就碎。”
☆、237。第237章 是他,生母吗?
纸鹤折好了,南宫木放手让它随风飞去。
折火的眼睛呆滞得无法凝动,脑子里头嗡嗡地,有一种不可名状地悲恸笼罩上来。
南宫木说,洛轻寒小时候可天真烂漫了,南宫木说,洛轻寒的九条尾巴在小时候被砍断过……
她见过洛轻寒小时候的模样,哪怕那是洛轻寒故意装给她看的,可是,那么可爱的小洛,真真实实的存在过的,却遭受过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吗……
他那时候在她面前,破点皮都疼得泪眼汪汪的可怜死了,倘若是九条尾巴都被砍了去,他得多痛,或者说,是砍他尾巴的那个人,又得让他多难过多绝望……
而这样的经历,她从未听洛轻寒提起过一丝一毫……
他有时候阴狠霸道到让她害怕,有时候又好像可怜兮兮地还是从前那只小狐狸一样……
是否……一面是他的武装,一面是他的真面目……
可折火无法去想象那样的疼痛,只感到巨大的压抑沉甸甸地落在心头上,无法喘息,她得用力地吸气,把拳头攥得很紧很紧,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肉里,浑然不知疼痛地,转头回来,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冷意:“是谁……”
“什么?”
“谁砍了他尾巴?”
那么可爱的小洛,那么漂亮的尾巴,若真是至亲之人,又如何下得去手?
折火不知为何,一想到小洛那么漂亮的尾巴被人活生生砍断过,而且是砍断了九条尾巴,她的心口就跟着血淋淋地疼,甚至,一股郁火不停地直往胸腔蹿上来。
南宫木叹了口气,道:“他不肯说呢。不过我推测要么他爹要么他娘。”
折火的瞳孔跟着骤然一缩。
她忽然想起,白岭的禁地。
因为她无意踏及,那次洛轻寒凶狠得跟个魔鬼似的,他警告她,不许出现在那里,他又告诉她,那里关着他的生母。
折火眼皮微微一跳,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开了这个口,“白岭禁地关着他生母,是他,生母吗?”
南宫木无趣地舔了下唇,觉得嘴里不甜了,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糖含着,一边含糊着回答:“谁知道呢,当年洛轻寒出事后,他爹就跟着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后来洛轻寒又把她娘亲给关了起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顿,南宫木又轻轻叹了口气,“反正就是……洛轻寒小时候没什么防御心啊,别人给他糖吃他也不会怀疑糖里有没有毒,更别说去防着自己的亲人,所以……后来的他,你也看到了,他完全不相信人的,不仅不信,但凡稍微惹到他一丁点不快的,你也应该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可我看到的是,他分明挺在乎你的呀,要是不在乎,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要是不信你,又怎么会让你给捅了这一刀呢……”
折火感觉呼吸忽然变得很困难,满脑子都是洛轻寒那句反复在她耳边呢喃的阴寒的糅杂着复杂沉痛的话——朕不要。朕、不、要……
她那时候不明白他不要什么,可这一刻,她隐隐约约似乎听明白了这三个字,心口窝子却是一阵一阵的钝痛袭来——
(解释一点,小洛小时候没有显摆尾巴,只是天生长着九条尾巴,由于小屁孩一只,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去想藏着掖着的,就跟小狗爱摇尾巴一样,然后略略略。还有两更。)
☆、238。第238章 折火不要脸。
她那时候不明白他不要什么,可这一刻,她隐隐约约似乎听明白了这三个字,心口窝子却是一阵一阵的钝痛袭来。
他不要,再信折火。
不要,再给她伤害到他的机会。
不要,对他不好的折火。
不要,会说别人比他重要的折火。
折火不知兜兜转转谁又伤了谁,他欺骗过她伤害过她,她说她再也不可能相信他,于是那个防御着世上所有人的他不知不觉真的拿着一颗真心来的时候她不信也不愿意去信,然后换她伤他一次,然后,他终于退回原地。
说他不要了。
折火眼眶在慢慢发红,嗓子眼好像堵着灼烫的炭火,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南宫木似乎是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完后便咳嗽了好一会,反倒是把脸越咳越苍白了,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说:“折火,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洛轻寒一点都不好了,你还是找我二哥玩吧。”
折火低下头,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碎石头,慢慢地“嗯”了一声。
“嗯什么?”
“洛轻寒一点都不好。”
“……重点是后面那句!”
折火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找谁,而且你家二哥对我颇有意见。”
南宫木“啧”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我二哥这人吧平时看着冷傲,但可传统纯洁了,你脱了他回裤子看光了他身体,他一直追着要你负责呢你没看见呢?”
“……我没看光他身体啊,我只看到他的腿而已。”
“腿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嘛,那也是看了嘛。”
“……”折火从地上起来了。
南宫木跟着拍拍衣袖起来,“那折火你该不是要耍完流氓不认账吧?”
折火转头回去瞪他一眼,“他要愿意我也让他脱一回裤子得了,谁比谁金贵啊!”
南宫木鄙夷地看着她说,“你这女孩也太不矜持了,洛轻寒要知道你这么说,一定会……”南宫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被折火扬手一打,疼得直呼呼。
“折火,去找二哥吧,他现在在抓妖,很威风的。”
折火两只手的食指分别捂住耳朵,低着头踩在溪水上的石头上走路,“你不要跟着我了。”
南宫木抱着他的剑跟上来,“二哥比洛轻寒哪哪都好啊。”
“谁要他们俩比较了,俩我都攀登不起。”
“口是心非,那你现在干嘛要去找洛轻寒?”
“我没有去找洛轻寒啊。”
……南宫木第一次觉得折火厚起脸皮来真是比他还当仁不让——因为他看到了折火手里握着的那块令牌已经开始折射出淡淡金色的光芒出来了……
踏上那条金色光束普照开来的路后,南宫木懒洋洋地往上面一躺拦住折火的去路,“好吧,陪你走一遭。”
折火踢了他一脚,“你要不要脸啊,走开。”
“折火不要脸。”
折火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了,末了南宫木还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嗷叫,“你踩到我的心脏了,啪嗒啪嗒碎了,要死了。”
“赶紧去死。”
南宫木觉得无趣了,又撇了撇嘴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走着,低头一下没一下地点了点头,“你欠我的水煮螃蟹什么时候还。”
☆、239。第239章 洛轻寒在折火心里,很重要。
—— 折火没有去想她这样折回去找洛轻寒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见到他了又要跟他说什么好,毕竟,这回是他亲口承诺放她走,而她自己却跑了回来。
可是,她想见洛轻寒。尤其,这一刻。
所以她没敢回答南宫木,她为什么要去找洛轻寒了,他怕南宫木问为什么,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抵达白岭后,折火便直奔了沐宫,身后的南宫木碎碎叨,“折火要完,连他家的路线都轻车熟路了。”
折火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有些心虚地飞快转头回去,眨了眨眸,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却感觉心里仿佛开始升涌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淡淡地,就好像原本平静无澜的湖面中央,缓缓慢慢地绽开了一朵小小的花儿。
折火说不明白也想不透这是为什么,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这和洛轻寒有关。
并且,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的心情。
那时候折火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在想念……洛轻寒。
比较让折火意外的是,沐宫外只有几个侍卫守着,白祭司也没见着人影,她上前时,那几个侍卫看到她也是微微诧异,但诧异更多的还是看到她身后的南宫木,折火没等他们跟南宫木行礼便开口问道:“洛轻寒在里面吗?”
领头的侍卫摇头,本想说什么,但看到南宫木也在,便如实回道:“王上去了沁心湖。”
折火便想也不想转头就跑了,连让南宫木稍微歇一会都没有,不一会南宫木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喘息着说,“折火你要不要这么明显……”
“什么明显?”折火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话,一边往沁心湖的方向走去。
然而,南宫木就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陪她晃悠了一会便累得不行了往走廊边上的冰凉岩石上一靠,“你自己去吧,反正没我什么事。”
然而折火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便恨不得飞走了,南宫木在身后暗暗地嘀咕了一声,往嘴里含了颗糖便趴在石头上歇息着了。
折火好不容易赶到了沁心湖,她想着见到了洛轻寒得是什么样的表情,她想着她要跟洛轻寒说话时用什么语气比较好,她想着她要跟洛轻寒说什么才好,说洛轻寒我们再谈一次,好好谈一次,说……
洛轻寒,其实你也很重要。我是说,在我心里,有紫云山,有师兄弟,但是,你很重要。
就像,每一次洛轻寒落水,她都狠不下心不救他,因为洛轻寒在折火心里,很重要。
但是,她酝酿的这些情绪,这些话,在看到泛舟湖上的那对男女后,瞬间瓦碎……
洛轻寒还是一袭蓝白色的长衫,神色淡漠地轻卧在画舫上的坐榻上,微微低着头,栗色的卷毛垂落眼前,手里执着酒杯,懒洋洋地样子。
而他身旁,一个恰是妙龄的紫衣少女,黑发轻扬,背对着她,看不清形容,似乎是在跟洛轻寒说话,说着说着也在案几上趴下来,夺过他那边的酒壶,也倒了酒喝起来。
折火看着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忽然感觉浑身都变得僵硬,呼吸变得很困难,很困难。
她慢慢地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一步,蓦地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