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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柒,你快去!你去!你是器灵,你能进去!你一定可以的!”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那莹白过于强大我无法冲进,也挡了青米的情形,“皿柒你快去!青米在里面!”
皿柒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些,直直上前,然触到那莹白锐气却是又颤抖着垂下了手,他就那般傻子一样立在外边,一动不动。
指望不上!都指望不上!我抬手便攻向那挡着的真气,青蓝撞上莹白,只觉隐隐被我打出了点缝隙,我瞧见青米仍是趴在地上,全身是血,我一道接一道地劈过去:“卜定!我后悔了!不行!不行!你把青米还给我!还给我!”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我不记得自己劈了多少道,只觉得那莹白隐隐约约,一会薄一会又重新强盛,似是团棉花,叫我无法出到实力,又气又急,只觉得眼睛都模糊了,漱漱往下掉着什么液体,酸涩非常。
“卜定……你还给我……”我喉中有些苦涩,更是有些腥甜,只觉这几步之遥,竟是无法走完的路程,“卜定我恨你……”
我不知自己在地上匐了多久,直到有一片浅绿的轻纱印入眼前,我拽住那片衣角,用了全身的力气狠命地撕扯,“撕拉”一声,那衣袍碎了一地,我抬起头看向那张明明熟悉,却陌生至极的脸。
一只薄凉的手覆上我的眼睛:“韶光,莫要如此看我。”
“滚……你滚……我恨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拉开他,只觉得他的手那般冰冷,似个毫无热血的人,对,他怎么会有呢,青米那般痛苦,也不见他停手!
那人松开手,却是跪在了我面前:“韶光,你如何都可以,就是不要恨我。”
“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将他一把推倒在地,现在做得这个样子,有什么用?是他,一定是他故意叫青米听见的,否则他不会不施结界,他知道青米舍不得,必是会答应进去钟铃,才这般诱她。
“主子,你莫要如此……”虫召去扶,却被卜定摇了摇手制止,转而向我道,“主子不能这般,这是青米自己的选择,可能也是现今最好的选择。”
道理,我又怎么不懂,我只是气……气他那般冷漠……
“主子,若是卜定仙人那时候停手……后果不堪设想,便是青米,也是可能入魔的……”皿柒蹲在我身边,声音有些哽咽,“青米……会好的……我们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我看向那依旧跪在地上,身子倒向一边,用一只手撑着的人,他满头的汗水,嘴唇也是苍白,我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低头瞧他,他便抬起头,眸子里满布血丝,我又如何能怪他……
钟铃复又恢复到岿然不动的姿态,可是我知道,里面定是轩然大波,钟铃十九层,青米需吊着那一口气,一层一层历练下来,又该折磨到猴年马月……
我终是伸出手去:“起来吧。”
那人咧开嘴,冰冷的手紧紧握住我的,站了起来,只是他这一站,却趔趄而来,我单手揽住他,一手的潮腻,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叫我眩晕。
“主子!”虫召唤我,我却已经看见,卜定的背上,一片殷红。
“傻子……你是傻子……”我抱着他,也不知是为了青米,还是他,泪水再次涌出,我护不住妹妹,也伤了他。
“哭吧……发泄出来,便好了。”他轻轻抚着我的后背,“青米一定会好的,痛是必经的,她都可以忍,你又如何能叫她中途放弃,这是她选择的,对不对?”
“你个傻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任我劈……你不会躲吗……你不会用结界吗!”
“你痛,我也痛,我陪你。”
“你是不是蠢!你怎么这般蠢!”
“这也是我选的路……”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完,我肩头一重,他已然睡去,我就这般搂着他,哭成了泪人。
什么时候他们将卜定抬走,什么时候幺火进来将我扶到榻上,我并不清楚。直到身边一凉,我才醒过神来看过去,绿羽正悬身看我。
“卜定……如何了?”声音哑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原本的声音。
绿羽皱了皱眉头:“主上没事,只是耗力太过,需要休息。”
“你也觉得,我很窝囊吧?优柔寡断,出尔反尔,又总是害人。”我这般数数,当真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差劲的,“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绿羽只知道,主子不过是心软罢了。”他又悬身飘向那矮几,指了指那坛酒,“主子知道为何主上不让您喝酒吗?”
“呵……”这话题,转得生硬了,我也没有力气辩驳,只轻声道,“怕我醉了吧。不过现在,确然是需要醉上一醉。”
只是我的手未及那酒坛,便见绿羽挡在面前,指尖一凉,我斥他:“你便让开吧,本君今日真的难过,让我喝吧……”
“绿羽唤虫召给你上些果酒来,只是这沉仙酿,喝不得……”
“为何喝不得?”
绿羽倔强看我,并不答话,我只觉可笑:“如今,你也觉得我不配做主子了?连一坛酒水,也要来堵我?”
“主子!”绿羽委屈地唤了一声,千曲百转,“这酒,是被人施了法的,喝不得……”
“施了法?开什么玩笑,这是孟姑的酒,鬼帝会对孟姑做这般事?别闹了……本君今日,不想多说,给我。”
“主子,是真的,您信我!”
“给我!”我声音不觉严厉起来。
他虽是身子一抖,却没有让开,好啊,有骨气……我直接伸手过去,不过是个仙魄,又能挡着什么。
“啪——哗啦啦——”绿羽化作一条利剑,直戳那酒坛,用上了对抗冤魔的手段。酒水撒了一地,满室的清香,我终于抬头认真瞧他,这清脆的碎裂声,倒是真的将我从混沌里拉了回来……
第七十一章 沉仙酿
“你疯了不是?”我看着一地的碎渣,只见幺火冲进来,望了望地上,许是有些被我面上未干的泪水吓到,一时也默了声音。
绿羽重又飘起,一字一顿地说:“主子不信我,也总该要信主上一次。他又何曾害过你!”
害过我……我想起卜定于我说过多次,他不会害我,可是这天地间,究竟谁又能真的害到我什么……
“幺火,你将这里收拾了吧……”实在是太过疲惫,我转身走了出去,正见着连姒抱着阿善立在墙角,眉眼温柔,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也不知道何时,我韶光居的人,都悄然变了。是我太过坚持了吗?
“主子,”她伸出一只手摸过来,扯到了我的衣角,“主子生气了?”
“没有。”我看着她的手,那手本是葱葱玉指,如今应是为着每日的饭食,已经不复往日的光洁。我握住她的手,只觉还带了些粗糙。
“主子怎么了?”阿善在她怀中转了个身子,翘了翘尾巴,又缩了回去。
“连姒,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一挥手将阿善丢在园内的花丛里,他越发圆润的身子打了几个滚,等着圆溜溜的眼睛,汪了几声。连姒循着声音转过脸去:“没事的阿善,主子不会伤害你。你在那边待着,一会可以去找幺火。”
阿善呜了一声便作罢,扭头一扭一拐又打起滚来。
连姒的眼睛不好,我便走得很慢,她不着急也不叫我多等,一直在我身边。我带她上得云端便缓缓往人界飘去。
应是风声提醒了她,便听她问:“主子这是要去人界看看吗?”
“也不是,觉得不舒服,就这般散散心。”我躺下去,只觉得头都快疼得炸裂。
连姒曲腿伸手摸了摸,也坐了下来,我扭头望下去,已是到得那浮山之上,如今因着卜定在此飞升的缘故,浮山上显得仙气更甚,往山上的人也越发多起来。
“主子,冥界可是对青米做了什么?”
“没有,暂时还没有。”
连姒停了停,却并不说话了,我看了她半晌,才不确定地问:“冥界,已经出手了吗?”
“青米本就不应出现在三界,桃止一次次来探她,又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可是青米……”
“看不出来什么不妥是吗?我如今看不见,却能感受得更清楚。青米的身上,并不仅仅只有东海的气息,还有一丝异样,若有似无,我本以为是她戴着血染砚的缘故,如今看来,却不是。”
“冥界会对她做什么?”我不禁回想了一遍青米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她体内还有什么,可我隐约记得卜定说过,她如今便如同开了封的酒水,更易被侵蚀,难道是说……桃止在她身上下了什么法术?
连姒摇了摇头:“做什么,不清楚,东鬼帝想什么,我们又如何能猜到。但是有一点,主子应该明白。”
“什么?”
“卜定仙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要这般处理。既然无法叫你做下决定,便要青米自己去选择。”
“他不该瞒着我。”
“他又如何是瞒着主子呢?那钟铃,不管是去,还是不去,主子都会自责,他只是不想主子做这般抉择,轻易怪得自己的身上。”
我自然……是知道的,正是现在知道了,才觉得心里乱的很。还有……一丝莫名的威压。
“连姒,我方才没有瞧出那酒水有什么问题,你在外间也听着了,你觉得如何?”
她低了头,眉心的一点紫色闪现,思索了好大一会,才道:“连姒觉得绿羽不是无理取闹的。那酒是从冥界来的,施了些法术,也是可能的。毕竟……那是沉仙酿……”
“沉仙酿如何?”我从不知晓它的奇特,只知道是个美酒,可也便只喝过几次罢了。
“按说主子酒量不浅,却每每都能与孟姑喝醉了去,讲真,便是连我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若真的有问题……卜定必不可能叫我喝上一口。”我说完这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便改了口,“东鬼帝那般护着孟姑,怎么会对她的酒做什么。”
连姒却是笑了:“所以,这些问题,主子为何不好好去问问卜定仙人,来散什么心呢。”我剐了她一眼,只觉得瞎子确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若是能开得了口问那个在床上躺着的,还来问她做些什么。
没听着我回答,她复加了一句:“我闻着血腥气,莫不是主子又伤了他?”
“连姒……你如今,胆子更大了。”
“主子谬赞。”
“哼……”下界的场景有些熟悉,我甚至还能记得那竹屋里,卜定贴我很近,偷眼瞧着玉书和佟钊,只是几日,那里便荒芜了,“连姒,你原也是虚玉元君,可也知道孟姑与鬼帝的事情?”
“孟姑在天界的时候,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她原也是个闲散人,听说是自请去的冥界。”连姒想了想,“其实,鬼帝倒是曾去过天界寻她,只是那时候,孟姑并未答应与他下来,直到后来……嗯……他们都说孟姑是舍不得那沉仙酿。”
“你这般说,我听着倒觉得变了味去,难不成是鬼帝在那酒水里下了药才哄得孟姑跟去了冥界?”
“噗——”连姒怕是太过激动,口水都差点喷上我的脸,“主子,你觉得,鬼帝是那样性子的?”
我回忆了一遍那张千年冰山脸,外加拒人千里的冷气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