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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小畔!!!”
裁缝店的郭婶正好站在杀猪滚的店前说着话,当她听到声响回过头去时,看到的就是轮胎从汪畔头顶飞过,然后砸到一家店的装饰石雕上的一幕。又惊又怕,郭婶连肉也不要了,杀猪滚也不看店了,和郭婶赶紧就奔到了汪畔面前。
汪畔手上拿着苹果,眼神微凛地看向了砸到一边已经停下来的车轮子。那块被车轮子砸中的石头已经裂成了一地的碎石,一看就知道刚才的车轮带来的力量有多大。如果之前被砸中的不是这块石头而是一个人的话,不用说,这怕是当场就活不了了。
“小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郭婶抓着汪畔紧张地上下打量着。
汪畔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我没事,郭婶你别慌。”
说完,汪畔抬头冷着脸看向正从大货车上跳下来,着急地朝着自己这边奔来的货车司机。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理了个平头,衣服朴素但是洗得很干净,周身的气息虽然紊乱,但是单从个人面貌来看,不像是会这么冒冒失失,粗心大意的人。待人走近后,汪畔也没闻到对方身上有酒的味道,所以也不像是在酒驾。
司机见汪畔还有汪畔身边的老太都没事后,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郭婶瞧见他过来指着就一顿大骂,“你这人怎么开车的,车轮子都能甩出来,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司机抹着额头的汗,低声下气道,“抱歉抱歉,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每天出车都会好好检查一遍车子的问题,今天也一样,所以我我……”
就在这时,商业街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其中开着西点店的老板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道,“造孽了,路中央怎么会有钢钉这玩意在?得有5厘米长吧,这不是要害人吗?”
西点店老板手心上赫然躺着几枚钢钉,这些钢钉足有一个人的小指那么长,钉头在阳光映照下还闪烁着微光,一看就非常的锋利。配上刚才货车司机说的话,这几枚钢钉很可能就是差点酿造悲剧的罪魁祸首。
商业街的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件事,而汪畔的心思却已经不放在这里,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过在汪畔收回视线后,佝着背缩在几个围观路人身后的女人这才伸直了背,眼神阴郁地紧瞅着汪畔所在的方向。
之后商业街的人报了警,汪畔录了口供,忙活了半天,终于赶到了周氏医院。就在汪畔走进周氏医院的刹那,那辆搭乘过她的出租车刚开出医院附近就追了尾;同时,医院大门头顶的灯管突然炸裂了起来;大厅里几名病患发生了争执……
第56章
汪畔进了电梯; 所以也就没发现走廊一端匆匆跑过去的保安人员。
汪畔一路到了沈蔚的办公室; 沈蔚刚好不在; 汪畔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对方的到来。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办公室的门一关; 外面的声音就完全听不到了。
汪畔坐着坐着;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办公室的空调度数似乎调得有些过低,冷气冷飕飕地从头顶吹来,直把人吹得皮肤都是冷冰冰的。汪畔忍耐了一会,感觉冷气似乎越来越厉害的时候; 终于坐不住了,起身翻找起了遥控器。
遥控器是找到了,可是不管汪畔怎么按弄,空调的度数都没有任何变化; 冷气还是嗖嗖地往外吹,让人仿佛从暑气熏蒸的夏天一下子就过渡去了雪虐风饕的冬天。
“空调坏了?”汪畔拍了几下遥控器,空调度数不增反降,冷气更加厉害了。
这间房间实在太奇怪,汪畔的嘴唇都冻得青紫了起来; 她不敢再逗留在原地,打算先离开这个办公室。可是当汪畔奔到门口的时候; 不管对门锁怎么扭动和拉扯; 紧锁在一块的大门都无法打开。
“门也坏了?”
汪畔冻得嘴唇直打哆嗦; 她不相信一次又一次的偶然; 现在的情况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她咬了咬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蹦起,抬脚就砸向了办公室紧锁的门。这么突的一下,办公室的门重重地哐当了一声,门板轻微地摇晃了后又恢复了平静。汪畔见状,再次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继续对着门发起了攻势。可是连砸了两三次,这门只是晃荡了几下,却根本没有被撞开的痕迹。
汪畔沉吟片刻,又抬起了脚,不过这次她的目标对着不再是门板,而是对上了门上的锁头。一次两次,门锁就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罩笼住了一样,纹丝不动,毫无变化。与此同时,墙角的立式空调柜机突然发出了呼噜噜的声响,显示屏上的数字疯狂地跳动着,温度越来越低,冷气越来越大,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好像空调柜机周边都结了一层冰霜。
这下再觉察不出古怪,汪畔就真的是智商出问题了。
可是察觉到有古怪是一回事,怎么离开这里却是另一回事。汪畔低头看了一眼不管怎么踢和踹的大门,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到了靠近空调柜机的窗口边。此时办公室的窗户是锁在一块的,汪畔试着先掰弄了一下窗户的铁锁,可以动!汪畔激动地赶紧把一扇窗的锁给打开,然后试图拉开它。一直把窗户拉出了手臂粗的缝隙后,玻璃窗突然就卡住了,任汪畔如何使劲都无法再往后推动。而窗口外面,围着安全栏,勉强只能伸出一只手。
这里不是一楼,大声呼救引人过来似乎有些渺茫。可是不试一下的话,汪畔就只能等死了!
汪畔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把一只手臂伸出去然后试图呼唤引起楼外人注意时,那扇半开半闭的玻璃窗突然猛地朝锁头的方向拍了过来。这一切发生得十分的突兀,千钧之际,就在玻璃窗就要碾压过汪畔的手臂时,汪畔的身体倏地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觉令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臂。而就在汪畔收回手臂的刹那,玻璃窗和锁头咔擦一声重重地扣在了一块。
汪畔看着自动上锁的窗户,表情古怪,心情复杂。
如果刚才不是她收手的动作快,那么她的这只手臂怕是直接就废了。窗户关上的声音大得吓人,如果她的手臂没有收回,就会被夹在玻璃窗和镶嵌铁锁的墙壁中间,那么结果也可以现象得到了,她的手臂和身体大概就要被迫分成两截。或许还有更糟糕的,汪畔的手臂没被扯断,但一定会被碾成肉条,软绵绵地连着骨头。
不管哪种,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显然是有“人”要她的命!汪畔蹙着眉揉着手心微微出神。
心跳恢复正常后,汪畔想到了刚才身体上的烫热感,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烫热,她还真躲不过刚才的浩劫。仔细感受了一番,腰部的烫热感还在散发着余温。
汪畔连忙把上衣腰部两边的口袋的东西全翻了出来——是听了楚霸王提醒,出门时汪畔带在身上的日记本和那块镇国石。
汪畔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右边的镇国石上。镇国石贴合着手心,还能让人感受到微微的烫热感,暖暖的,这么直接和身体的接触,汪畔就觉得全身轻了许多,就连刚才那冻人的寒意好像都被驱除了干净。镇国石除了表面带着温热外,汪畔发现,它的颜色也变了。虽然都是黑色,但是仅仅半天的时间,镇国石身上那种黑更浓郁了,举起来远远看着,好像还能看到一滩带着流光的黑水在晃荡,更加壮观,也更加的漂亮和神秘。
就是这个时候,汪畔才清楚地明白到,楚霸王让她带在身上的藏品是哪一件,赫然就是面前的这块镇国石。
镇国石被掏出来后,办公室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立式空调柜不再发出吓人的呼噜噜声响,那些变成了乱码的数字也恢复了原样,就连紧锁的大门和紧锁的窗口,都拉出了一条缝。
大门一开,走廊外熙熙攘攘的人声随之而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让人竟有些恍惚不辨真假。
还未等汪畔思考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离开已久的沈蔚带着周小玲就走进了办公室来。汪畔的眼睛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周小玲反复把检查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跟沈蔚确认过后还是不放心,最后压着汪畔又跟沈蔚约了一个时间,准备过段时间再进行一次全身检查。
汪畔的事情结束后,汪畔和周小玲就跟沈蔚告了别,两人一同离开了沈蔚的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后,周小玲径直带着汪畔去了收费处。今天的人很多,光是收费处的窗口,每个都排了长长的一列队。
周小玲和汪畔排着队等着交费的时候,顺便说起了话。周小玲叮嘱汪畔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不在意,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过来看看,虽然我们医院不大,但是医生的水平却也不差。”
汪畔乖巧地点头,虚心地听着。
周小玲还想说些什么,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头。周小玲跟汪畔打了个招呼,就退出了排队的队伍走到了一边去打起了电话。汪畔本来视线落在别处,不过四处乱瞥全是人后,她又把视线挪回到了人群外的周小玲身上。
周小玲也不知道接了什么电话,表情是汪畔难得一见的严肃。等她打完电话回来后,汪畔就顺口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周小玲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声烦躁地说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门口顶部的灯忽然爆了,幸好没扎到人;还有大堂,突然几名病患无端端发生了冲突,不是保安适时调节,差点就要大打出手了;这还没完,我刚才接到电话,好几处的机器突然罢工了,数据一片混乱,万幸的是这些不是安排在重症病房的,不影响病人的情况。”
听了周小玲的话,汪畔的瞳色深了深。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汪畔,交了费后,汪畔以还有要事要办的借口匆匆告别了周小玲,离开了周氏医院。
在汪畔离开医院后不久,一名老婆子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她站在大堂中央垫脚张望了好一会,才抬脚走向了大堂墙角的休息区,径直朝着坐在休息区椅子上的老爷子而去。
“老头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多着急吗?听说你进了医院我活都不干了,匆匆忙忙就坐车跑了过来。你倒好,现在竟然还有闲心在这看报纸?检查做了没,医生怎么说,你怎么突然就晕了?”
“大惊小怪,人老了毛病就多了点而已,医生说了没事,就是中午多喝了点酒,气压有些高罢了。”
“你这老不死的,以后给我把酒戒了,家里别人送的那些酒,我回去就处理掉!”
“你这老婆子……”
“你必须得听我的。行了,竟然没啥事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家,我还得回去炖只鸡给你补补身体。”
“等我看完这则报道先,急什么呢!”
“报纸家里没有吗?回家看去,快走快走,我忙着呢。”
“哎,你这人什么毛病啊……算了,走就走吧。”
“赶紧的,有没有东西落下……”
那位坐在休息椅上的老爷子把手中的报纸折叠好,放回了一旁的铁架子上,伸手提过老婆子的菜篮子就雄赳赳地走在了前头。落于人后的老婆子对着远去的老爷子又气又恼地摇了摇头,回头四处看了看,确定真没落下什么东西后,这才晃晃悠悠地跟在了老爷子身后。
走出医院等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