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夜被噩梦惊醒这个梗怎么样?”
殷流采“唔”一声,觉得不怎么样,她神识这么强大,早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了,怎么可能轻易出现噩梦,那不科学:“半夜醒来,空窗孤枕,寂寞难耐怎么样?”
想想,这个可以有,顺带还可以小小威胁界一下。作好计划,殷流采便先睡了会儿,等到半夜醒来,就开始照着提前准备好的剧本演起来。
“界主,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怕的,可是忽然间半夜惊醒,心里竟怕得不行。怕你最终找不回情感,便就这么将我丢弃,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慢慢慢慢便记不起我来。怕你像道祖鸿钧说的那样,把我连同情感一起,都从你身上割开,就像丢掉不要的垃圾一样。”
“最初,我是害怕谈情的,因为情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存在。但是……但是谁知道会碰到你呢,我曾很庆幸碰到的是界主,因为界无负我情意。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即使无负,宇宙间也存在什么,让所有有情的人都无法成双成对。”
“我曾问道祖鸿钧,这世间可有什么至情至性之人,既不曾被所爱辜负,也不曾被世界的冷酷残忍所侵袭,他竟没有,一个也没有。也许就是这句话,让我害怕,让我惊醒,让我半夜从沉睡中猛地坐起来。”
殷流采照着写好的剧本,演个七七八八后,坐到水边月下,酸酸地吟了小半个时辰悲春伤秋的诗词。界主居然还是没有回应,殷流采这下真要“嘤嘤嘤”哭了,她戏这么足,居然一点涟漪都没起,什么反应都不给她,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
那就别怪我给你下重剂量的药!
“人果然不能孤独,一孤独什么都让人伤感,师尊说得对,长生路上,他不是那个能一直陪我的人,你也不是。那……那个与我无需回,可共长生的人,到底在哪里?”
没错,化嗔真君就是这么说的,可不是甩锅。
人家追男神靠美色,靠才华,我追男神靠演技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第一九五章 愿有来日,共贺长生
殷流采表达的意思是,“那个可与我共长生的人”本来是你,但是那个本来的人去了哪里。当然,也不无“你不共我长生,我找别人共长生”的意思。
但就是这样,殷流采也依然没有收到界主的回音,她觉得特别扫兴,琢磨大半天剧本,大半夜爬起来,就为演这出戏,结果观众一点也不给力:“难道说我剧本写得不好?”
自觉不是什么至情人,所以,殷流采很能理解自己写不好至情剧本的小差错。不过,写不好不要紧,她可以抄嘛,道祖鸿钧传给她的爱情故事总不是白传的,她一开始只是想要操持节操,不做文抄公而已。既然现在自己打不动,只好找曾打动万千少男少女,中年男女,老年男妇的琼瑶阿姨助拳。
虽然以神识造完念,她自己都被雷得不轻,但殷流采觉得,没见识过的,肯定会被打动,即使打不动,也会略有所感。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自己都快雷死了,你居然还是不为所动。果然是什么巨轮都经不起风雨,什么爱情都经不起搓磨,苏世襄,你这样搞我没法再演下去好么。”殷流采快要炸掉了。
就在她的琼瑶式“情书”递出去不久,界主终于回了她个消息,内容却出乎殷流采意料,只有一个“哦”字。比起这个“哦”字,殷流采觉得没反应还更好一点,界主的沉默阻止不了她的内心戏,但这个“哦”字,让她脑洞也好,内心戏也好,通通都没有了,通-通-都-没-有-了!
殷流采并不知道,远在蓝星的界主笑眼如何璀璨,仿似盛满星辰,眼角的温柔,若吹动扬柳的春风,漫天星辰醉入春风的温柔中。至于为什么只回一个“哦”,是因为界主太了解殷流采,满满都是戏,哪里像真的,如果说开始还有几分真,后边那些,半分真都没有。
界主想:“嗯,明天她若再传念来,便是演戏,我也回她。”
但是第二天,殷流采没再搭理,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也没有,第五天也没有,如此一直到半个月过去。界主这才有些意外,意外之余略感不安,殷流采的脾气他自然清楚,这是个说得出没准真做得到的:“阿采。”
殷流采没应声。
这时殷流采在干嘛,她在闭关,她如果不闭关,确实第二天还会缠着界主。但恰巧她在黎明观云上日出时,忽有所感,竟摸到了飞升关窍,自然只能闭关破窍。这样的关窍不是天天都能摸到的,摸到了就得赶紧,否则谁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还能不能等得到。
闭关时,别人或许不用隔绝识念,但殷流采必需隔绝,否则她还闭什么关。所以,殷流采压根就没有收到界主的识念。闭关本来就是没有时限可言的,尤其是渡劫飞升的关窍,更是闭关不知岁月流逝。偏偏她又没嘱托谁,当然只能任由界主呼唤,她默不作声。
到后来,界主也知殷流采是隔绝了识念,但界主没想到殷流采是闭关去了,毕竟殷流采出蓝星回真仙界时,离渡劫飞升且还有段路程,看起来很难一挥而就。所以界主想了想,认为殷流采是生气了,故意隔绝识念不准备再搭理他。
这一闭关,就是三十来年,等殷流采出来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被雷砸成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因为她还沉浸在破窍那刹那间的感觉中,似通天彻地,似通古知今,似知晓了宇宙中过去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知道时间从哪里生,从哪里灭,知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这种“知”,让殷流采刹那间明白了,为何晓通了什么事会叫“知道”。
“这么快,都不给时间准备的吗?”殷流采被劈得手忙脚乱,幸而她就在玉壶岛,自有同门帮衬一二。第二道雷劈下来时,殷流采已经有了准备,匆匆间虽然来不及多作应对,但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飞升之劫,其实是诸天大劫中,相对比较好过的一劫,因为一切早已水到渠成,只等这一刻推门而入。殷流采不管前世今生,都没做过什么恶事,虽然也称不是做了什么好事,但到底怀有一颗善心,节操底限也把持得稳狠的,雷劫并不如何重。
不过五九天劫过去,殷流采的飞升大劫便过去,漫天金芒,甘霖遍洒,星罗湖上的灵雾也难得一扫而空,被点点甘霖卷着沉入湖底。殷流采看片刻后,将一半飞升大劫的余泽也引入星罗湖底,她想的是:“元道真君飞升上界,这些年说不定修道者会越来越难,我们师徒没为上玄宗做过什么,却受了上玄宗荫蔽,总要还些因果才行。”
所谓心存善念,必有福报。
待殷流采消化了天雷余泽才知道,她得到的一点没减少,反而更浩大,更纯粹。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因为真仙界的天道君传来的识念中告诉了她,一并告诉她的还有她能在此界中继续停留的时间:“只给三天啊……好吧,三天也够用。”
不去找姜流素还是够用的,殷流采望向远方摇摇头,看来她与这位师姐的缘法,就到上经为止了。或许许多年后,还会再有相见之日,但谁能保证再相见时,仍能再续前缘。
“看来我真要滚远喽!”殷流采感慨一声,推门而出,便见到岳流泽与李流景、水流深在门外。
“恭喜玉京师妹得成大道。”
“愿有来日,共贺长生。”
“借师妹吉言,愿我们都能得成大道。”
在座的都不需要交流渡劫的心得,因为渡劫的心得他们已经与化嗔真君交流过,交流过多反而容易犯糊涂。殷流采拜访过上玄宗主后,便去太清太一二宗拜访,然后联系一下道祖鸿钧,道明她要飞升上界。
“去吧,待你去了上界,便能见到苏融。”
殷流采:……
差点忘了还有个闺女,撒手时还是个小毛毛,如今要相见已经是个“老”姑娘啦。
#有种淡淡的忧桑在心头翻滚#
☆、第一九六章 事来不乱,事去不烦
所谓子女缘浅,总不是单方面的,殷流采和界主子女缘浅,苏融便是父母缘浅。
小姑娘刚懂事时,偶尔也会问一问,“我从哪里来”,“我爹妈是谁”,“他们在哪里”,“为什么我不和他们在一起”等等问题。到后来,渐渐地也就不再问,道祖鸿钧倒不是不给解释,而是永远都是一样的解释,小姑娘自然不会再问。
好容易满宇宙撒欢到三十岁上,道祖鸿钧对她说:“你可以去见你妈了。”
苏融:“既然缘份浅,如今为什么又能相见?”
“因为你已不需要他们照料,他们也不是有多大工夫来顾你的父母。”道祖鸿钧说罢,领苏融去了最后一站——地球。道祖鸿钧还是回不去地球,多少年前作的那个大死,到现在也还无解。不过,就像殷流采说的,空间站里有地球的土,早两年,在道祖鸿钧暗中运作下,空间站里已经有了可以用的土,“从前不让你去找你妈,还因为你的神魂仍需地球的土来稳固,若是凡人,神稳不稳无非身体弱一些,将养着也能安安稳稳一世。但你必会踏上修行路,神魂但有分毫不妥,便会招大祸至身,是以,如今你可以去修道了。”
苏融跟道祖鸿钧三十年,说要离别,竟也没什么舍不舍的,点点头表示接受。倒叫道祖鸿钧心里一梗,终是了然,什么子女缘浅,父母缘浅,不过是因为苏融来到世上时,苏世襄早已合天道。天道无情,天道生出来的子女又会多情到哪去。
“回真仙界吗?”
“不,去九阚,上界飞升,便是九阙。你是天道之女,九阙也是去得的,真仙界如今并不适宜修道,蓝星么……道未兴盛,要修道还是九阙合宜。”道祖鸿钧带苏融三十年,自然要为她考虑周到,谁叫这会儿是苏融无情,他却有情呢。
就这么着,苏融被道祖鸿钧送到了九阙,九阙是诸天上境,不属于任何一界,也不在天道约束之下,九阙是直接受约束于秩序与法则的。苏融乍至九阙,便见有人含笑看她,满目柔和:“苏融。”
“是。”
“叫师祖。”
苏融听道祖鸿钧讲过她妈的师尊的,这时一听叫师祖,便知来接她的是谁:“见过师祖。”
“随师祖来罢,道祖言道,你母亲再过三日便要来,且在我这里等一等。”化嗔真君如今该尊称一声上仙,在殷流采渡劫飞升时,化嗔真君已成就上仙之位。
领着糟心徒弟的闺女,化嗔上仙倒有几分思念他那糟心徒弟来,这千来年里,没糟心徒弟招事,化嗔上仙无疑也有几分寂寞无聊。九阙中仙士因多年不见有飞逄上来的,大多如道祖鸿钧一般会选择去悠游宇宙,是以九阙中仙士并不多,化嗔上仙的寂寞无聊可谓宽广无边。
苏融虽然于情字上没修,见识礼仪管够,她可是道祖鸿钧教养大的,还在襁褓中就已经满宇宙浪得飞起的苏小融。所以,化嗔上仙对她的观感反倒很不错,比起糟心徒弟来,苏融完完全全是个小天使。
“师祖,我妈她在您眼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苏融虽常听道祖鸿钧说殷流采,但道祖鸿钧讲殷流采时,总让苏融觉得,她妈到现在都还是个软软的小姑娘,跟她差不多大。
化嗔上仙:“爱胡思乱想,偏胡思乱想起来,谁也拴不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