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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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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六哥和七哥说,我进殿转一圈,看看六哥七哥的洞天福地。”殷流采摆手进了殿阁中,建筑与魔界中七狱起居的殿阁近乎一模一样,殷流采便知没什么好看的,席地一坐,便从戒子里掏出灵果来吃。
    这边她灵果才吃到一半,陆真君和祁山君进来,祁山君面无一点表情坐在她对面:“十三,你们这样不成。”
    殷流采一脸的没心没肺:“我知道呀,可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实在的,她也不是真这么没心没肺,完全是没办法,要不然她哪里会在还没搞定时就跑出来。她实在是被憋得狠了,天天对着界主那张似乎要万万年不变的脸和表情,她快要疯掉,再不出来走走,她就要爆炸。这时候,自然是要向会关爱她的人求爱的抚摸,狱主们就很合适。
    自然,她也不是完全来求安慰的,一则多年未见,二则她积压了许多东西,总要送出去,再攒下去她戒子再大也要装不下的。
    “我们在此界中也出不去,不能帮你什么,十三,此事我们只能给你出个主意,并不能前往襄助,你……”
    “要不就别界主了,换个人吧。”祁山君说不出口的话,陆真君却很好说出口。
    殷流采心中一酸,差点就要滚下两行泪来:“要是能换,早就换了,怎么会留他到现在。六哥七哥,落子生根,起手无悔,我这时是回不了头的,除非真有一天谁生谁死,或许就解得开了。”
    “诶,别难过,大不了你回来找你七哥嘛,比界主总要死心塌地些。”陆真君玩笑道。
    祁山君瞪陆真君一眼,道:“十三,不管如何,总有我们在,难过了想避人的时候,只管来。”
    “嗯。”
    岁月漫长,何其有幸,我在漫长的岁月里遇上了如此温柔的你们。
    即使界主不爱我我也不怕了,我有十二个哥哥
    传说中,集齐七颗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集齐十二个哥哥外加一个师尊能召唤什么


  ☆、第二零九章 目下无尘,高高在上


    陆真君与祁山君二人经几天打量下来,发现殷流采确实不似以前那样时时都活蹦乱跳,遂商量一番,问殷流采要不要随他们二人在临霄界闯荡一番。
    “此界中尽是些老魔头,好些还是真仙界名声响当当的,作为后来人,不去拜会一番,实在心痒难耐。”这话既真也不真,实话说,陆真君与祁山君飞升临霄界这多年,一直没这打算。一则是日后早晚有见面的时候,没必要特地前去拜会,二则魔头们从来不似道修那般,讲究个故人故情。
    殷流采:“魅魔也在?”
    之所以单问魅魔,乃因为殷十三的偶像就是魅魔,虽说见见偶像不算殷十三留下的执念,但若有机会能顺道见一见,殷流采还是很愿意满足一下殷十三的余愿的。
    “便知十三要问魅魔……正是,魅魔飞升在此界中,如今他乃号扶摇君。”陆真君之所以能肯定,是早前恰好路途中偶遇扶摇君,那扶摇君即使飞升了几万年,他们不曾亲眼见过。不过,只凭那如欲破纸而出的风姿,便知那是扶摇君,也同时知道了故纸堆里那些描述竟无一字夸张。
    “诶,那当真要去拜见一番。”殷流采父辈与扶摇君正是同一时代,殷十三父母本是道门中一流的人物,只是他们生下殷十三时,都已经面临飞升。意外有了殷十三,却已压不住境界,无法停留,是以早早便飞升去了上界。
    殷十三的父母与扶摇君旧年交情十分好,扶摇君在魔界余惠颇多,殷十三受那么多关照,也正是因为扶摇君飞升了余荫还在,否则,哪来那么好的事。须知,十三狱狱主中,只殷十三一个根底子浅,余下的皆是魔界名宿之后,或干脆自身就是一方名宿。
    扶摇君这样的存在,实不必费心去找,只寻人问一问,便能问到明确方向。扶摇君洞府在一处名为瑶湖的地方,瑶湖附近都属扶摇君洞府所在,瑶湖因瑶花而得名。此时恰逢瑶花盛花期,遍地胭红粉蓝,瑶湖倒映山色花光仿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一般。
    扶摇君也不是拿架子的人,闻说故友后人来访,打开禁制便许他们入内。
    瑶湖边,扶摇君容洶映花光,衣带映水带,诚是三千界少有的殊色。这般风姿,怪不得真仙界正道诸派的史册上,都留下了大篇幅的溢美之辞,将扶摇君夸得人间难得,古今难见,字字句句夸张得让人觉得那都是闹着玩的。如今见到扶摇君,三人才都知道了,那字字句句的夸张,不过是含蓄至极的客观描述而已。
    他看谁,谁便仿如被春天击中,他冲谁笑,谁便觉整个世界的花都开得正好,他坐在那,山也失其峻,水也失其秀,连日月照到他身上都仿佛没了光:“听闻你是阿殷的独女?”
    “阿殷是指我爹吗?”殷流采有点蠢蠢的,这么风姿绝世的人面前,大概谁乍见都会有点犯蠢。
    “看来便是了,一般傻。”扶摇君示意三人来坐,单把殷流采指到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倒与阿殷只似了三分,也好只三分,若似得多了,岂不又是个处处惹事处处需人跟后头收拾麻烦的。”
    陆真君不由失笑:“若这样说,那便不只似三分,是似了十二分。十三早前是界主给她兜着麻烦,到后来是化嗔上仙给她抻着,待化嗔上仙飞升了,还有星罗湖上一大群。”
    扶摇君亦笑:“兜兜转转,你竟成了上玄宗弟子,世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定数,阿殷与上玄宗失之交臂,阿殷的独女却成了上玄弟子。阿殷若见了你,必然欢喜,阿殷他极爱上玄宗,只是阴差阳错,到底没缘法。”
    说到殷十三父母,殷十三根本没什么印象,她几岁的时候,父母先后飞升,将她留给宗门照应。那宗门并不是什么大宗门,给殷十三的照应委实有限,她又被人哄着将父母留的东西交出去。待到最后,认清宗门中宠她爱她长辈同门的真面目时,殷十三几欲死去,那便是界主捡到从天而降殷十三的时候。
    几岁的孩子能记什么,连父母的样子,殷十三都记不全,更别说殷流采,她只能跟扶摇君打哈哈:“我很小时,他们便飞升了,他们……我已不记得什么了。”
    “不记得也不碍,你们这些修道的人,情缘深浅有定数,他们会放下你飞升,也必定是因你自有缘法。阿殷极擅易术,若非什么都算到了,必不会这么扔下你,你只要不怨他们,情深不深,想不想,愿见不愿见都不是什么大事。”扶摇君嘴角的笑容十分柔和,这种柔和仿佛能容万物的流水,包容着殷流采的种种“小情绪”。
    扶摇君待人,总不只是风姿令人折服,他一眼便知,殷流采心中压着令她无法喘息,几欲窒息的难事:“他们都喊你十三,我也便喊你十三,可好?”
    殷流采连连点头,心中却有点无法理解,殷十三也算在魔界吃过见过,却从来没见识过魔界中有像扶摇君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偶尔会在大宗门出现那么一个两个,他们都有一个同样的特点,出身世家,不管凡世还是修仙世家。他们从小被长辈带在身边,体人心识冷暖,既不目下无尘,也不高高在上,即似温玉,也如春水。
    “十三可是在想,这样的人竟出身魔界?”扶摇君语毕含笑看殷流采。
    殷流采:……
    扶摇君又看向陆真君,陆真君立刻知机地主动给为殷十三解说:“扶摇君的父亲乃是位世族嫡系。”
    人人都只知扶摇君的母亲是魔界中什么样的滔天人物,鲜少有提及父亲的,因那位是凡人,一世匆匆,殷十三没关注过,殷流采就更不会去关注了。
    “十三,凡事出必有因,凡食果必因早已种果。”
    殷流采皱眉:“扶摇君是说,我如今这般苦这般难,皆是我自取的?”
    扶摇君摇头:“并非如此,不过,却至少是你曾甘愿领受的。”
    #我好讨厌一针见血的人,真心的#


  ☆、第二一零章 你愿疯狂,还是自在


    说到心甘情愿,殷流采自然能很快想起来,当初她确实心甘情愿,可是为什么她会渐渐地就把心甘情愿从对界主的深爱中抹除?答案很浅显,也很好说出来——因为殷流采本身并非什么可为爱生为爱死的至情人,因非至情人,怎么可能将至情愿一直保持下去。
    殷流采也曾发愿要演个至情人,可等她真正参悟到至情人什么样时,她又确定自己无法将至情人演好。她总觉得自己演技一流,可一个人再怎么演,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她又不是分裂症患者,也没有多重人格。
    “是,我曾经心甘情愿领受,可如今我不心甘情愿领受,又舍不下,该怎么办呢?”殷流采满心迷惘,她几乎迷失在了她内心中没有解答的种种疑难之中。
    扶摇君这时却轻叹一声说:“这样的问题,世间恐没有能真正作答,谁心中没有不甘愿受,又不能舍的。只是十三,莫把自己逼到绝境,若不甘愿受大过不舍,那便舍了,若不舍强过不甘愿受,那便受着。不甘愿是你的不甘愿,不舍亦是你的不舍,人生从来抹不开取舍二字。”
    却仍是那句要能舍早就舍了,殷流采不找虐,也不是个为爱痴狂的。她曾一路朝着界主,用尽她所有热情,费尽所有力气,仰望着爱慕着深深眷恋着。她也曾与界主携手看世间风景,领略过情的美好甜蜜,也是界主使她知真情果真美。她也曾带一身风霜满心期待,如朝圣般期盼地看向他,然而雪覆高山,晴日生寒。
    “我并非能为爱痴狂的至情人,甚至也演不出至情人,如何一厢情愿地纠缠他而不灰心绝望,如何能叫他终有一日再寻回情感来爱我呢?”
    “十三,你问错了。”陆真君忽然出声。
    殷流采不解:“我哪里问错了。”
    道是旁观者清,这话没错,便祁山君也看出来:“十三,或许,你该问的是如何捱过那岁月的摧折?”
    “可仅仅捱过岁月是不够的,再多深爱也经不起那样摧折,我始终需要他一些回应,否则,怎么能甘愿继续呢?”殷流采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又想吃草,又不想跑。可是,其实问题仍不是这样问的呀,殷流采问不出心底真正的问题,只能看向扶摇君。
    扶摇君仍是笑,面向湖水,面向满湖白云,云间偶飞去一两行雁雀,扶摇君弹指一挥,平如镜的湖面泛起波澜,云也消失,雁也不见。殷流采看着,以为扶摇君接下来要说的是湖面如何,雁雀如何,云如何。但扶摇君一开口,说的却是:“宇宙何其大,为何要枯等,岁月那样长,为何要一成不变?”
    殷流采:“您的意思是?”
    “何不回到当初时。”
    “当初?”
    见殷流采悟不到,扶摇君又叹一口气,这么拙,真似了她爹,说不透点不明教得深了还不会,必需得一块块豆腐一根根小葱,齐齐整整分分明明全摆在案板上,手把手教她切,她才能切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来:“便当你们重新认识一次如何?”
    殷流采:还可以这样的吗?
    “需要我为你暂将情感记忆封住吗?”
    殷流采:还能这样的啊!
    “对啊,我干嘛要总记着这些,总有一天他会找回情感,我大可将这些暂时封存起来。宇宙那么大,随便转一转,再加上还需修行,何愁岁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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