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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素:“师尊,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那边参差不齐地你一句我一句,有人说“走什么,午饭快得了,要走也吃顿饭再说”,有人说“我们上玄宗满门齐来,就为邀请真君加入上玄宗,真君怎么好这样就走”,有人说“是啊,不管去留,跟饭总没仇”。
上玄宗宗主看着满坑满谷同门,每时每刻都会升起“这样的宗门,天凉了,还是叫她灭了吧”的念头。
“小晙呐,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当年横云江畔,我们还曾携手参道,大恨相识太晚。当年我便道,可惜了小晙已入五岭峰,不然入我上玄宗日夜同参大道,岂不快哉。”上玄宗宗主说完,伸手递给化嗔真君身边的殷流采一碟在白玉小盘摆得特别漂亮诱人的茶薰鹿脯,上浇着一点点琥珀色酱汁,散发引人食欲的香气。
殷流采先看化嗔真君,化嗔真君轻笑一声,接过白玉小盘搁到弟子手上:“知你饿了,去与你师姐师兄们一道尝尝。”
端着白玉小盘,殷流采心里“咦”一声,偷偷瞄一眼化嗔真君,却见化嗔真君也正冲她眨一下眼,她顿时笑开,心里也有了底。抱着白玉小盘,跑去找姜流素,悄声对姜流素说:“果然,爱吃才会赢啊!”
“什么?”姜流素不解。
上玄宗的人到处都是,殷流采自然不可能在化嗔真君什么都还没定下时就嚷开,便只抱着烟薰鹿脯和师姐师兄们一起开吃。
这一顿吃,从白天吃到深夜,等化嗔真君再出现在殷流采他们视线里时,化嗔真君冲他们微微点头。他们几人便知,化嗔真君已经答应上玄宗主,带他们一道去上玄宗。
待聚餐散后,化嗔真君把几个弟子叫到一起,问他们:“可愿随吾同去上玄宗?”
五人方才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这时听到已经深思过,都点头应声。化嗔真君见五人完全不问去上玄宗会是什么个待遇,便又笑了一声,与他们分说:“随吾自立一峰,一应供给皆已谈妥。”
这就够了,其他的,可以日后慢慢再说,慢慢再看。
殷流采:这就确定去上玄宗了?
一切变化太快,快得殷流采难以抓住心中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界主离舍一直以来,都认为她应该去太一上玄这样的大宗求道,大宗里,上玄宗的修法又最适合她。
☆、第四十一章 星罗湖上,广达天境
与上玄宗达成“友好协商”后,上玄宗一行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四处游玩一圈,这才偕同新招揽进门的化嗔真君并五名弟子踏上归途,飞往上玄。
越近上玄,水草愈发丰美,便是修士们飞得低一些,都能惊起栖息在湖泊河流边滩涂中无数喜水的鸟类。草深林茂,四季如春,花长开不谢,树长绿不凋,便是凡人来居住,亦舒适如天国。
“师尊,我们这是到了?”依殷流采的记忆,修士开宗立派,都喜山高岳泽,但他们眼下却停在一处巨大的湖泊边,这湖泊凭她灵气灌目竟也望不到边际。
“已到了。”化嗔真君话音落下,上玄宗护宗大阵开启,大阵之中有大大小小许多岛屿,远远望去,各在烟水之上,皆似仙山胜境,令人不觉心醉神迷。
上玄宗开宗立派便是在这星罗湖上,星罗湖上有约七千岛屿,大小不一,七千岛屿中有六成可供栖居。上玄宗内门外门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弟子,自然不可能每个岛屿上都有弟子进驻。
甫一入上玄宗,众人便各自散开,走时还不忘招呼:“若是找不着饭辄,或是不想做饭,赶着饭点就来啊,别跟我们客气。”
上玄宗宗主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枚玉符,与化嗔真君说道:“这是星罗湖的岛屿图,暂无人栖居的岛屿皆为灰色,小晙依着岛屿图去选一两处岛屿作为栖居之所便是。选好了,便祭出岛屿图,岛屿图自会将该岛录为小晙居所。”
星罗湖别的不多,岛多了去了,有的当师傅的不想和徒弟混居一处,有的则是需多配个岛屿种药或圈养飞禽走兽,所以,上玄宗分配岛屿,都是一座大岛配一座相邻的小岛。宗主与化嗔真君分说清,便也飞远,只把空间都留下让师徒几人慢慢分说,这“既然到家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办”的态度,别说,还真让人有几分舒坦。
几人都出自五岭峰,是化嗔真君幼年长于皇室,一应衣食住行都已经到了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境地。没要求,或者说要求不高,选起来自然快。加之星罗湖上的岛屿只有景致方位上的区别,在灵气上并没有多大差别,一行人不过两刻钟,就选定一座岛屿。
岛屿上原本就有屋舍,对简朴惯了的五岭峰弟子来说,称得上是奢华居所。化嗔真君命他们自行安顿,姜流素便拖了殷流采走,殷流采频频回头,她还想跟化嗔真君讲两句话呢:“素素,你拉我作甚,我还有话想和师尊说的。”
姜流素叹口气,手却一点没松:“叫师尊一个人静静罢,这么些日子,又是安顿记名弟子,又是安顿我们,师尊难得清静。”
听姜流素这么讲,殷流采哪有不明白的,从最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见化嗔真君因五岭峰露出过那怕一丝伤怀的情绪。然而,化嗔真君对五岭峰情感之深,人所共知,一直撑着笑脸到现在,恐怕很不容易。
“若只有师尊一人,素素,师尊怕是会宁肯作散修,也不另投他派吧?”哪怕身后有宗门的修士,远比散修在修炼上来得简便,殷流采也觉得化嗔真君很有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那些不便。
“大概是吧。”姜流素沉默片刻,又打起精神来,作为大师姐,化嗔真君不出面管他们的时候,她就得扛起这摊事来,“流采与我住一个院子,三位师弟便正好一人一个院子,她还小,又什么事都不懂,不与我同住,我倒要时时挂记着她。”
岳流泽、李流景都是在外游历过的,他们安排好自己一点问题没有。倒是水流深也跟殷流采似的,从前连五岭峰都没怎么出过,岳流泽和李流景便带上他一道去安顿。
这边才安顿好,那边就有几只青色小鹤传书来,这处较为古远的传书方式也只有在上玄宗才能经常看到了。殷流采拆开一只小鹤,小鹤是某位上玄宗真君问约不约饭的小字条,再拆一只,是另一位真君约饭的小字条,连拆三只三只都是:“不用拆剩下的了,素素,肯定全是约饭的。”
“早听闻上玄宗起居与凡俗相同,一日三餐还加一顿点心一顿宵夜,兴致来时能连吃三天三夜不停歇。”然而,吃并不是上玄宗弟子最显著的特点。
“也好,挺适合我的,我现在一顿不吃饿得慌。”殷流采乐呵呵地道。
姜流素也随之一笑:“走,我去唤师弟们,你去请师尊,真君们约饭,总不能全推拒,初来乍到,不好闭门自成天地,还是融入其中较好。”
融入其中的结果是,这通约饭,直到个把月后才消停,除殷流采外,这股约饭的热情让久不食三餐的几人十分吃不消。好在再过十日就是上玄宗每年一度的内门大比,众人忙着准备,便没工夫约饭了。
待到大比之日到来,化嗔真君一人给一袋足足的灵石,叫他们去上注,殷流采:……
“上玄宗素来如此,便是你不喜押彩赌注,待到了演武岛,也会被他们带得如此。去罢,旁人都押,你们不押,自然不好。”化嗔真君不但叫他们押,他自己也押。
上玄宗的内门大比虽然打得很激烈,气氛却竟然十分和乐,不像是在同门对掐,倒像是十分友爱地进行什么游园集会之类的活动。台上打得你吐血我受伤,台下勾肩搭背去下注,平时交好的也可能因为看好的下注对象不同而掐起来,有时候台上还不如台下打得热闹呢。
“这样的门风,真挺奇怪的啊!”
“法修多不重外物,既灵石丹药,天材地宝都不重,同门之间自然能友爱如同一家。”李流景分说道。
岳流泽却粗犷地笑一声说:“这同法修重不重外物虽有干系,但真正致上玄宗如此的,还是上万年前那位广达仙师。广达仙师重性重情,任性任情,自他之后上玄宗便如此了。”
凡以仙师为后缀的,都说明那人成功飞升成仙,才有了仙师二字尊号。
“说到广达仙师,我们来得很是时候,再过两个月,便是广达天境开启的时候。”
等等,广达天境,怎么这么耳熟?
唔……界主离舍给殷十三的任务单当中,就有搜集广达天境消息这一项。
咦,界主已经不要她了呀,好像不用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
#界主:没良心的小混蛋#
☆、第四十二章 恒星明灭,宇宙开合
虽然到上玄宗后,殷流采无数次产生“这样一个画风的宗门怎么混成两宗之一”的疑问,但是这样的疑问,在这群人玩起来玩到疯癫,修炼起来更加疯癫之后,就不复存在。这是一群,干什么都心无旁鹜的修士,他们还比别人更忠于自己内心,更肆意地“解放”自我,他们内心没有藩篱。
想吃酒时,哪怕天雷在头顶上劈得欢脱,也要把酒临风,想游玩时,哪怕明天三千界将全部毁灭,也一样毫不犹豫出去浪。不过,他们在某些时候又高度自律,比如什么也不想的时候,就踏踏实实闭门修行。
姜流素和岳流深他们几人也整日耽于修行,至于殷流采,化嗔真君已化用雷劫稳固境界毕,终于能抽出工夫来指点殷流采修行:“《玄观经》为师已略作观参,今日起,便教你修行《玄观经》。”
“不修《坐谭静照》了?”殷流采一直觉得,《坐谭静照》才是她的本命。
“当年五岭祖师依禅宗功法所参,而那禅宗功法,却是一位禅师自《玄观经》中参悟而来。你先试试,若我所料不错,《玄观经》与你比之《坐谭静照》还要更加契合。”化嗔真君说罢,口诵《玄观经》,第一篇不过短短一千多字,待诵完,化嗔真君便要与殷流采解说。
但,化嗔真君诵完看向殷流采时,却发现殷流采已神游太虚,整个人陷在一种极其玄奥的状态之中。她的周身,清气缭绕,阳光在这层清气上投下一圈金芒,并随着殷流采一呼一吸而一张一驰。
化嗔真君数月以来,总算露出真切地,发自内心的笑。化嗔真君来上玄宗,固然有上玄宗的“邀请”很有“诚意”的原因,也有上玄宗门风虽清奇,门内却并无勾心斗角,同门相处较为容易的原因,但最初他考虑上玄宗时,想到的却是殷流采。她与《坐谭静照》的契合,是化嗔真君愿意考虑上玄宗的起因。
殷流采此时,身处在一片空茫之中,仿佛身边有许多星辰,一闪一闪,散发着各种隐隐约约的光。耳畔是《玄观经》的内容在回响,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她心尖上,使她心中一阵一阵悸动:“修道为什么会和宇宙扯上关系,不不不……先得讨论修道为什么会和天地万物扯上关系?”
“修的这个道,究竟是什么道?”
“天道?!”
“天道到底是什么?”
“噢,以人身修天道,当然要参合天地万物。人是没法万万年的,草木也没有万万年的,天地有,宇宙更有。所以,算是从宇宙中寻找永世长存的奥义?”
这样的话,观天地参宇宙,就可以理解了。殷流采咂一下嘴,后悔当初没去搞天文学,好在历史也是有其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