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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是可以喝的。
“这里并看不出有什么奇异来。”杜鉴之掬一捧水沾唇尝了点,水虽清冽甘甜至极,但半分灵气没有。
“是看不出奇异来,不过,多少行商从这里过,都不曾听闻有人发现此地有一弯湖水,你不觉得奇怪吗?便是你我,能感应充沛的水泽之气,不进此中来,也同样不知此地有湖水。”这里可不是大漠上的月牙湖,这里的黄沙,姬氏曾派人专门来寻找过水源,这样都没找到,只能说明这面湖水大有奇异。
“如此说来,确有不凡之处。”杜鉴之从怀中摸出避水珠便要下湖去。
殷流采将杜鉴之拦下,避水珠只能撑一时半会儿,远不如避水诀好用:“我下去吧,你在这里警戒。”
“也好。”杜鉴之倒也不坚持要下去。
殷流采双手结印,避水诀便起,入水后,避水诀更像是一层薄薄的气膜,将周围的水隔开,供给可呼吸的空气,倒比什么潜水服都更好用。越潜越深后,光便照不下来,加之有密密水草,更显得水底阴暗。殷流采取出照雪珠,可照清身周约十余丈,照雪珠一照,殷流采才算是看清了湖底的情形。
湖底泥沙淤积,水草都扎根在浅水中,水底反而显得十分干净,除一些贝类的壳和石头外,只有几只适应深水的鱼偶尔游过。殷流采四下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同之处,无奈只得在水下施展《天衍大数》。
殷流采施展之前,想想,放出潜羽,潜羽最近一直待在仙楼中,担负着殷流采交给它的探明仙楼任务。忽然之间被放出来,潜羽还有点不适应:“召唤我作甚,仙楼里的事都忙不过来……哟,殷流采,你这哪来的运气,这地方都能被你找见。”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往下千米便是天极水脉,说起天极水脉,当年是上玄宗一宝,至少我横行真仙界时,还在上玄宗。至于后来如何遗失,又如何出现在此处,那便不为人所知啦。如今天极水脉再次现世,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想想上玄宗的星罗湖至今仍烟波浩淼灵气充裕,需知那不过是天极水脉藴养三千载的余荫罢了。”
话不用潜羽全说完,殷流采也能想得到,被天极水脉养三千年的上玄宗至今仍然是正道首宗,即使整个真仙界渡劫飞升的修士寥寥可数,上玄宗每千年,都仍然有数名飞升上界的修士。这样的前提下,只天极水脉现世的消息,就能招来一场场血腥,何况是天极水脉的最终归属,天下修士,无数宗门,皆会蜂拥而来。
“我能当没看到吗?”殷流采这人遇到事情,永远是想着最简单最方便最省事的办法,绝对不会想这东西我能拿到手才好。
“当然不可以,你身上已沾上天极水脉的气息,星罗湖上,天极水脉的气息远没有这么浓郁。你此时出去,明晃晃的便在身上写满字——天极水脉已出世,唯我知何处。”
“那现在怎么办?”殷流采恨不得这时候界主离舍还没走远,可惜,出门前她试着联系了一下界主,界主没回应她。
“没事出去浪,有事找宗门。”
嘿,也是,这本来就是上玄宗的东西,如今来找回,谁敢同正道首宗抢不成。
#嗯,我承认我很甜#
☆、第五十四章 从天而降,意外惊喜
永远不要低估上玄宗的画风清奇程度,殷流采的消息传回去,上玄宗倒是很快派人来,却只不过是施法驱除殷流采一身天极水脉气息,然后告诉她——这天极水脉,上玄宗不要啦。
听到这句话时,殷流采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懵的,她仍然不死心地问:“我没听错吧,为什么不要,天极水脉不是本来就是上玄宗的镇宗之宝吗?”
“是啊,但天极水脉并非被人盗走,或意外遗失,天极水脉是在生出灵智后,自行离开星罗湖的。既与上玄宗缘浅,那便随它去,至于引来何等腥风血雨,师侄啊,这真仙界,每日都有腥风血雨,在你我所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真仙界虽然早不如几万年前那般,但时常还能听到什么异宝灵物出世的消息,略加一点夸张就可以说成是每天腥风血雨不曾停歇。
殷流采却总有种这东西是我从坑里挖出来的,那我就得把她解决掉:“但此事因我而起。”
“天极水脉已有灵智,它想出世便出世,你不过撞上而已,不要把世间事都往自己肩上扛,也不看看你这小身板扛不扛得起。”见殷流采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紫竹岛岛主鉴真真君便多说一句,“若你仍认为此事你需担负,那便去,我辈修士修的不过是一个长生不老兼随心所欲而已,只不过去之前,要想清楚。”
“我不说就没事吧。”殷流采很负责任地抱着侥幸心问道。
“你管得住你自己,管得住那散修吗,是,你没与他说明白,但他只需与人谈话时,无意提一句此处发生过的事,你的不说便再无意义。固然,师伯可为你将那散修记忆抹除,但你焉知他是否已经记录下,且神魂之力强者,纵然抹除记忆,也有再回想起来的时候。”鉴真真君说话间,看殷流采的眼神却柔和了一些,上玄宗就爱这样存天真心的弟子,瞧瞧,多招人喜欢。要不是化嗔真君是好大一尊渡劫期大能,鉴真真君都想抢徒弟了。
“那就只有……”
“只有我们来散布消息,才能叫你全身而退。”鉴真真君心痒痒的,这么软,这么天真的徒弟,他也想要一个。想他那几个人精里的人精的徒弟,委实不像上玄宗弟子。
“多谢师伯。”在不能两全的情况下,殷流采还是会很自私地选择优先周全自己。
“不谢,怪道化嗔师弟再三叮嘱,定要与你分说明白,不叫你知道厉害,你便要多想。”化嗔真君踏入渡劫时承受的雷劫,如今正在完全化去的最后关头,唯化去雷劫,才能真正进入渡劫期,所以化嗔真君才没来,反而请了鉴真真君前来。
“那我这立道心……”眼看社陵关是不成了,接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修士来此。
“化嗔师弟已去信请皇帝派人镇守社陵关,有姬氏皇族中人在,等闲的散修不敢来犯,至于大宗,多半都与姬氏旧有盟约,互不相犯。且暗中,宗门会派人来此,社陵关必会无事,你的立道心也无需再更换地方。”
殷流采这才放下心来,没飞行法器要飞,必需搭听谈楼的顺风车,那可不便宜,就是殷流采自问从没缺过灵石,花起来的时候也肉疼得掉了两行泪。送走鉴真真君,殷流采就去找杜鉴之,眼下冬愈发冷了,眼看着最冷的时候就快要过去,该是时候绸缪春耕之事。
“宗门中擅长种植灵植的师兄传了我几个选种育种的法门,我们不妨试试。”结合一下在现代农广天地看来的一鳞半爪,殷流采觉得明年春天的耕种还是大有可为的。
“也可。”杜鉴之答应下来便与殷流采埋头苦干,别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殷流采大半年没一点眉目的事,杜鉴之一个冬天就做出点小成绩来。
待到春耕播种时,半天空就时常见有修士或驭剑,或驭法器而过,不时还能听到修士斗法带来的动静。所幸社地陵关有姬氏一族守卫,早早就在社陵关布下防御在阵,等闲的修士斗法,根本不用担心,至于高阶修士,姬氏皇族的高阶修士修为相当可观,有他们出面,高阶修士也往往会被劝走。
自然,也有劝不走,非要在社陵关上空打的,则暗中有上玄宗弟子出手,姬氏皇族与两宗八派一府素来交好,暗中托了上玄宗弟子之事渐渐传出后,再没人在社陵关上空斗法。这时,殷流采和杜鉴之培育的第一批种苗可以下田了,下田插苗这样的事,自然不用他们来,他们只需在田埂上看着便是。
“哟,今天又有人打起来了,看这动静可不小。”殷流采看一眼天边滚滚浓云,不免猜测,今天是哪里的大能开打了。
殷流采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魔界会参与到天极水脉的角逐中,因此,但她看到界主离舍从天上被打落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些时候才说过,以后再难见面的人,才隔多久就又见了,还是这样的情况。
“殷道友,你跑什么?”
“天上掉下来人了,我看着眼熟,去看看。”殷流采头也不回,边跑边答话,说话间人就跑远了。
杜鉴之看着她背影,嘀咕了一句:“跑那么快,旧情人吗?”
殷流采耳尖地听到了,没忍住回头瞪了杜鉴之一眼,杜鉴之收到殷流采的瞪眼,笃定地“噢”一声说:“看来真是旧情人。”
“懒得搭你。”殷流采喊完跑得更快了许多。
待跑到地方一看,果然是界主离舍,殷流采二话不说赶紧上丹药,幸亏到上玄宗后积攒了一些,要搁她在五岭峰的时候,绝对没那么多丹药可使。喂下一把丹药后,殷流采才来得及琢磨:“界主论修为,比师尊还高,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难道不是因为天极水脉,还是魔界出了什么事?”殷流采左等右等,竟没等到狱主们前来,殷流采便揣测可能是魔界出事,界主的伤也可能和魔界出的事有关,否则,等闲的人怎么可能把界主离舍打成这样。
殷流采把界主离舍往回拖,打算给他找个地方疗伤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上天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第五十五章 熟悉挚友,陌生情人
一觉醒来,发现有把剑横在脖子上,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晨间叫醒服务。不仅是殷流采,连来叫殷流采去看水田的杜鉴之都被这场景弄混了:“不是旧情人吗,难道说你们拆伙拆得不清不楚,还是说你负了他?”
殷流采:求别胡说,剑横在我脖子上呢。
“诶,就是拆伙的时候过火了些,也不至于要生要死,没什么能大得过命去。”杜鉴之自发自动脑补了许多,然后就开始“知心大哥”式的劝解。
殷流采被盟友的清奇脑洞所征服,泪都快要流下来。
“你看,你一落难,她就一心奔过去搭救,二话不说就把你拖回来调养疗伤,费的丹药灵石何止千百,她丝毫不见心疼,足见对你情深义重,你怎么能忍心伤她。纵便是过去你们俩不妥,如今看在这份上,也应该前事一笔勾消。”那日杜鉴之并没有看到界主离舍正面,如今看着,当真以为是拆伙拆得不怎么妥当的旧情人找上门。
殷流采:我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你这么画风清奇,真该去上玄宗,画风多么和谐一统。
“你是谁?”界主离舍问杜鉴之。
杜鉴之连忙撇清:“我与殷道友只以朋友论交,这位道友千万别误会。”
收回视线,界主离舍盯着殷流采的脸片刻后问:“你又是谁?”
脑洞清奇的杜鉴之这时候也没法脑补了,满脑子都是“这到底怎么回事”的疑惑不解。
“殷流采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殷流采顿时想起许多套路许多梗,诸如失忆啦,夺舍啦,还有另一个界面的界主离舍穿了过来啦,甚至又穿越者来跟她作伴之类的,“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离舍。”
离舍是苏世襄去国别乡之后才取的道号,不管是夺舍还是穿越什么的,都说明一个问题,界主离舍还记得他曾是苏世襄,如今是离舍。没有界主二字,殷流采大胆猜测,很在可能是界主还不是界主时。
杜鉴之:“这位也是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