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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真仙界,发现自己深爱着故乡的每一种姿态,哪怕她其实并不尽善尽美,哪怕她的各种姿态远不如真仙界。正是因为这种发现,她格外珍惜自己领略到的每一处风景,珍爱所看到的所有美的,不管人还是事。
殷流采转念推己及……火:“那你想烧掉一切,是因为觉得世间所有一切都不美好吗?”
“生来如此。”
噢,本能,殷流采想,也许她可以试图说服末法之火放弃这种本能。末法之火要是不能传递意念,殷流采可以继续当它是个“死”的,非熄灭不可,但凡是有灵智能交流沟通的,她就会不加思索的认为还能救一救:“人类也有很多生来如此的本能,但我们大多时候都能克制这种本能,我们那里有位圣人说过一句话——人性本恶。虽然这句话说的是人性本恶,但其实传达的思想是人性无所谓善无所谓恶,所谓的善是道德的约束,律法的辖制,以及自我的克制。在这其中,自我的克制其实是最重要的,因为道德再完善,律法再严明,也依然有为恶者,好比礼乐崩坏之时,依然有圣人存在一样。”
“或可不食,如何不呼吸?”
殷流采瞬间语噎,如果末法之火吞噬的本能如同人类的呼吸,那么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我们就只能继续死掐了。”
“不劳烦。”
待殷流采要问怎么个“不劳烦”时,末法之火猛然间光芒大作,此时,殷流采才看到末法之火真正的本体,那是一团巨大的火焰,说是火焰却泛着冷冷萤绿色光。只见那火焰越长越大,光线越来越不可直视,到是一片夺目亮光。
亮光持续很久之后慢慢减弱,到最后只余一点淡淡冷光,殷流采意识到不对,连忙开口问:“你这是干了什么?”
“愿你所爱,无负你爱。”
神马鬼?
殷流采很快反应过来,震惊地识海都为之震颤:“你……你竟自绝生路!”
“你比你所领略的美,更加美好。”
忽然间殷流采有点难过,她跟末法之火从千万年后掐到上古,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末法之火会自己主动熄灭:“其实只封印也能行的。”
“漫长岁月不见天日之后,若见,圣人亦将灭所见。”
这一段意念过后,末法之火彻底消失,那声音也随之不复响起。殷流采愣愣地呆立在识海中央许久后睁开眼来,发现双颊有一片微凉,伸手一抹,竟是满手泪水。
“殷道友?”
“真君,我想回去了。”
“我们这便回昆吾山。”
“不,我是说我想回千万年之后去,我现在很想找师尊说说话。”这时候殷流采想起的不是界主离舍,而是总为她答疑解惑的化嗔真君。
贯湖真君与平楚、悬云一样,都希望殷流采能再多留一段时间,但殷流采这样状态下说要回去,贯湖真君也没有再强留她的道理,遂点头答应。
(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悄然无声,天地变换
太衍水镜虽名水镜,却最好在离大面积水域较远的地方展开,这是为避免出现镜中境,除此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需要在受术者熟悉的地方。殷流采就两个选择,问元山星罗湖,星罗湖处处都是水,所以她能选的只有问元山而已。
魔界中虽已经一百年过去,但与殷流采百年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问元山中已有魔头占领,贯湖真君下去,交手几个来回便将那魔头驱逐出问元山,之后,殷流采与秦安虞才降下。贯湖真君叫秦安虞四周警戒,开始布置水镜所需的法阵,殷流采则在一边一遍一遍演练打破时间壁垒的术法。
这一布置,便是数日过去,打破时间壁垒,即使是渡劫期也需要一段时间,这就要求有强大的灵气来支撑太衍水镜。这样庞大的灵气,即使在上古处处灵气充裕的前提下,也让贯湖真君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如此又是半月过去,阵法已成,只等贯湖真君施展太衍水镜术。
“若打不开时间壁垒,切勿着急,灵气可支撑水镜至少两刻钟时间,两刻钟后,仍打不开,便撤回。”贯湖真君再三叮嘱殷流采应当注意的事宜,确定她完全听明白后,才开始施展水镜术。
太衍水镜需要许多灵气支持其运转,但水镜本身却和修士平时随手凝就的水镜没有太大不同,平平一面水镜,映照山石树木。不同的是接下来的变化,水镜中的画面被风吹成页页清波,尔后,水镜顺时针旋转,越旋越深,越深那其中颜色便越浓,最后又忽然间停住,水静波平又重成水镜。
水镜中出现的依然是问元山,但镜中映出的问元山却有殿阁,林下有平整的石路,远处还能看到林间衣带飘飞的使女。使女似乎能看到这边有不同之处,并不凑近前来,只转身向右去上方殿阁。
问元山中的使女早就得了吩咐,一旦山中有什么异象,都要速速去殿中禀报界主。除界主外,化嗔真君亦在殿中,这些年,化嗔真君总是三五年便来一趟,每回都会待上数月,除关心徒弟外,便是来看界主离舍的热闹。
“界主,殿阁下有异动。”使女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用异动来描述。
话音未落,界主离舍还不及动,化嗔真君却率先飞出殿阁,界主离舍在后边不平地吐口气,才缓缓步出殿阁。殿阁下,使女只看出的异动,在渡劫期的二人眼中大是不同。
“太衍水镜。”
界主离舍一身邪法,自然修不得随同殷流采的留讯一同留存下来的打破时间壁垒之法,毕竟那出自贯湖真君,唯修正法才能修习。所以,界主离舍下来,也只能站到一边看着化嗔真君施为,在化嗔真君伸手进水镜中的同时,界主离舍侧脸看向魔界通往真仙界的出入口:“姬晙……”
“必是殷流采做了什么,先不管,待将她带回,再言其他。”
那是一种能令神仙也心悸的波动,仿佛有什么在消失,又有什么在生成,那是天地正生变换,却悄然无声推进的“动”。化嗔真君不得不专心打破时间壁垒捞徒弟,无法分心他顾,倒是界主离舍在一旁全盘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仿佛所有变化都很细微,但每一种微小的变化汇聚到一起,尤如无数黑蚁啃蚀下的堤坝。这变化肉眼不可见,但可料见,当一切可见时,那变化有多么巨大。
殷流采在水镜另一边,则感觉不到什么动静,不过,在化嗔真君双手伸手水镜时,她也微微有所感应。回头看一眼贯湖真君,贯湖真君含笑冲她挥手作别,她也同样挥挥手,然后迎着化嗔真君伸过水镜的手走去,并与化嗔真君双手交握。
那头,化嗔真君感觉有双手与他相握,先是一惊,尔后才意识到,这八成可能是自家那糟心的徒弟,连忙双手用力一拽,将殷流采自水镜中拽出。将殷流采拽出的过程极为费力,便是化嗔真君也感受到了上古与今时之间存在的重重阻力。
“师尊。”
化嗔真君看到活蹦乱跳的徒弟,压根没工夫搭理,他这边且还费着力。直到将殷流采完全拽出,水镜消失,化嗔真君才来得及甩手一掌拍向满脸欣然的徒弟。这一掌直接把殷流采打懵,看殷流采懵在原地,化嗔真君在冷哼一声开口:“父母生你,为师教你,谁曾令你如此轻视自身?”
殷流采:……
眼泪汪汪扑向化嗔真君,她才不管呢,这时候最有用的就是卖乖卖眼泪,节操在这样的时候是不能吃的:“师尊,我好想你,上古一点都不好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早点回来,让师尊不多担心。师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化嗔真君理她才怪,一把推开,冷冷地道:“你错的不是令为师担心。”
殷流采:好嘛,人家知道啦,你就是觉得不管为什么,也不该为个男人把自己小命丢一边嘛,理解理解,再来一次,说实话我也未必还有那勇气。
“师尊,我错了,我带了好多好多上古特产给师尊,师尊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日后我一定什么也都听师尊的,再不任性,再不乱来,师尊指哪里我打哪里,绝不带打偏的。”
化嗔真君面上终于露了笑意:“这很好,他……你打不打。”
殷流采:……
师尊,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界主。”
“无事便好。”
殷流采看看界主,再看看化嗔真君,扬扬下巴,意思是:你看看,这才是正确的欢迎回家的方式好么,回来直接一巴掌,拍得差点吐血完全不叫正确方式好伐。
“烦扰界主久矣,不好再叨扰,我这便带徒弟归宗,他日界主若有所需,传讯即可。如此,山长水阔,再会有期。”
殷流采只来得及给界主离舍递去一念便被化嗔真君拖走,她留下的那一念也不过区区一语——待安抚好师尊,我便来寻界主。
界主离舍也只来得及朝殷流采露出璀璨依旧的笑容,却是连一念都递送不能,殷流采已经被化嗔真君带得太远。
#不会撩汉星人肥来鸟#(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我丑没事,正好他瞎
回到星罗湖中玉壶岛,师徒俩相对而坐,化嗔真君看着殷流采良久,在殷流采以为没准得再挨一顿揍,今天才能过去时,化嗔真君忽绽笑容。殷流采心里更没底了,在化嗔真君不言不语的笑容里瑟瑟缩着脖子,生恐素日里什么也波澜不兴的师尊暴起揍她。
“好啦好啦,师尊要揍就揍吧,我认打认罚还不行嘛,可别这样冲我笑,我怕。”殷流采没脸没皮地挤眉弄眼卖萌,虽然她自己都不觉得她这样能有多萌。
“为师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了。”
殷流采:咦,这句话好耳熟。
“等等,师尊,帮什么?”
化嗔真君再次不言不语只露笑意,殷流采见状低头琢磨,琢磨片刻,仿佛明白点什么,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化嗔真君,化嗔真君带笑点头。殷流采莫明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她家师尊比爹妈也不差什么了:“师尊,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以为你会骂我的。”
“若能两情相悦,为何要骂,若不是两情相悦,便当作情关勘破,又何需骂。”化嗔真君说着终是收起笑意,转而面带一丝肃然,“为师自是盼你能两情相悦,管他是一时还是一世,终归人该有这么一遭。世间百味,都尝过了,才能超脱,自然,若能一世长相悦,便不超脱也是超脱。”
这番话,殷流采不是很懂,不过化嗔真君支持她追求界主离舍这一点,她听懂了:“师尊总是待我这么好,我竟觉自己根本无以为报。”
化嗔真君:“不是从上古给为师带了特产?”
“啊?啊……对对对,虽然我一直待在昆吾山,只最后一年才在外边走了走,但昆吾山里好东西也巨多巨多的。说起昆吾山,师尊,昆吾山竟然在五岭峰长峡西岸,灵气浓得早晚间灵雾如有实质,可惜经千万年后,什么都不复存在。”殷流采说着叹口气,她一来就在五岭峰,对五岭峰真的感情挺深。
“坊间曾有传闻,五岭峰便是神山昆吾,然五岭峰掘地千尺,也不曾见有何异。如今你说在长峡西岸,回想来,确有几分奇异之处,可惜五岭峰如今已回不去,否则正应回去看看才是。”化嗔真君话音落时,外边响起小童脆生生喊“大师姐”的声音。
殷流采一怔,化嗔真君也是一愣,徒弟二人齐齐看向门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