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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历史还是有用的,比如这样的时候,殷流采自问自答就一点障碍没有,即使她没有现成的答案,也能从历史的进程中发现答案。法律说得简单些,就是用来规范人类活动,规范人类行为的公约,默认人人都需要遵守,却也有更高的道德,和更宽泛一些的法外容情。
“那么法则呢,是否也会有更高的,和更宽泛一些的,是否也是衍生于宇宙本身,是有什么在维持,还是自行运转。如果自行运转,我在星空中摸到,却没推开的那扇门是否就是法则?”
殷流采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她觉得,她的问题有了答案,她的大乘境就自然而然能到来。
自问自答许久,殷流采感应一下身周,虽然斗法还在继续,但似乎情况比刚才还要好一点。苏运被暂时克制住了,殷流采却能感觉得到,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压制苏运,要么化嗔真君能创造出无数的念,要么她临场升级,点亮法则技能树。
“我……我去,你谁?”
元道真君如今活生生在旁边,没必要出现在她幻觉里,不管是不是幻觉吧,殷流采就认定是,化嗔真君传的小窍门。一旦看到不该出现又忽然出现的人或事,先假定是幻觉,然后再去辩真实还是虚幻。
所以,肯定不是元道真君,元道真君现在想跟她说什么,没必要到幻觉里,现实里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一再唤吾,却不知吾?”
殷流采满头问号,犹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喊你了,别以为我是穿越的,就上赶着来糊弄我好吧。”
“吾乃鸿钧。”
嗯,这下能确定是幻觉了,中国神话谱系里什么神鬼妖魔没有,但有的连原型都不一定有。本着一个历史生的良心,殷流采一直拿中国古代的神话时代当成话本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民族从天空寻找过去探索未来的美好期盼而已。
“爹,咱能不玩这个吗,好歹是我幻觉,能不能有点靠谱的。”地球就是家,鸿钧这合道的道祖,喊个爹,殷流采觉得是她占便宜。
此时此刻,即使是幻觉,殷流采也想如同古时诗人一般——谈笑问田翁,乡音未改否。
“我的普通话应该也还很标准吧?”殷流采愁苦地问一句,殷十三说的是方言,姬太子说的官方和普通话也相去甚远,至于正儿八经的家乡话。两百多年,殷流采虽还能说,却已经觉得很陌生,即使说得出来,那也是听着都生硬。
“岁月虽已改,风物旧时装。”
这时殷流采有点信这是鸿钧了,但也就很微弱的一点点:“爹,那你说说你来干嘛来?”
“皮厚肖吾。”
“嗯,像你。”殷流采又把眼前这情景往幻觉那边推去一点点,正好恢复原样。
“拒汝皆因……”
“能说大白话吗,你这样我们沟通会有障碍的。”
殷流采眼睁睁看着自称道祖鸿钧的家伙一脸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了她的便秘表情,她哈哈大笑时,那人道:“拒签你是因为,你的签证已经过期,你不能因为自己签证过期而差评我哟,亲。”
这下轮到殷流采摆出一张便秘脸,这熟悉的淘娘体,好多年没听到了呢。要换个萌萌哒少年少女,殷流采都不会拒绝的,然而眼前的她很想拒绝:“差评都差评了,又改不了。”
“还想回去吗?”
殷流采沉默许久,才抬头,略带一丝颤音地开口,说出口的话竟有些发紧:“我回去,对她,是好还是不好呢?”
“好如何,不好如何?”
“好,那就等更好一点再回去,不好……不好就不必了。”是的,不好就不必了。
她在这样的时候才忽然间懂得,什么样的真爱,才会使人即使得不到,也会满怀祝福希望心上的人儿幸福安好——怕保护不了她,也怕把持不住自己。如同永远不要用金钱去试人性,永远不要用谎言去试真心那样,永远不要让自己有填不满的**沟壑,因为历史曾一次又一次在时光里证明过这永恒不变的道理。
“那就最好不要回去了哟,亲。”
“为……为什么呢?”
“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
殷流采觉得她现在就像是被怪阿姨抢走糖果的三五岁小孩,整个世界都碎裂了,连同心一起碎成或许一辈子都拼不回的许多片:“不过是仍抱侥幸而已。”
之后,鸿钧没有再说话,而是不言不语在一旁静静站立,直到殷流采再次开口时才看向她:“合天道是种什么感觉?亲,我合天道已经很多年过去,不管我是幻觉还是真实,恐怕都回答不了你,就像你不过区区二百多年,便几乎吐不出乡音一样。”
“你不是鸿钧,你不过只是我心里想回家的执念而已。”还是洗墨池边种下的前因,如今终于结出枚果实来,幸好看起来并不坏。
“我倒不介意你这样想,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姑娘,怎么任性闹脾气都值得原谅。”
“如果你不是幻觉,你来干嘛呢?难道只为告诉我,我签证过期,最好别去续签证,因为我不回去对她才是最好的?”
“当然不只是这样。”
“行啊,那你说吧,我听着。”
#忽悠谁呢,道祖鸿钧,我的幻觉咋不上天呢#
#唔,严格说起来,我这幻觉早就上天啦#
☆、第一六六章 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自称鸿钧的人有一双湛若深海的眼睛,仿佛什么都已容纳其中,什么都见过。当鸿钧眼中的海只装着她倒影时,殷流采默默咽口唾沫,“诶”一声说:“好好好,你说,我听,我会信的。”
认真的人都好可怕!
这样鸿钧才终于开了口:“要是我说别钻进法则与秩序的牛角尖里,你肯听吗?”
殷流采皱眉,眼下的危机,解决的途径本来就窄,这时又要断一条路,让她都有点怀疑,鸿钧是虚灵界天道请来的救兵:“那么,为什么呢,总要有原因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亲,还是好好在这里活着吧,你爹我相信,你更愿意以现在的形态活下去,而不是用另一种形态与宇宙同生灭。”
“所谓另一种形态是什么?数字生命体,还是鬼魂那样的生命体,又或者硅基生命体?”殷流采禁不住满脑子跑马。
鸿钧却摇头:“你猜的都不对,但我不能告诉你,亲,听爹一句劝,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俗话还说听爹的话有肉吃。”
殷流采想了想,地球人类的脑洞都跟她似的,什么都敢想,什么都能想,所以她猜到了一种科幻小说里存在过的生命体,小声问道:“四维空间?”
“主宰宇宙的存在,在更高的维度中。”
感觉受到惊吓的殷流采沉默了许久,她没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她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想不想去看一看?”
然后她的回答是不想,她确实更喜欢以现在的形态生活,也许更高维度的生命可以掌控过去未来,法则秩序,但比起不确定的未知维度,她更喜欢不确定但可预料的已知世界。所以,殷流采轻摇一下脑袋,抬头看向鸿钧:“若是修了秩序与法则,我便会被强行送去更高维度?”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会来找你,并把你强行带走。”
殷流采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如果不修秩序与法则,光凭造念,我们很难困住苏运。”
“所以,我来了啊,亲~”
殷流采默默看鸿钧一眼,这“亲”字的小颤音,真是十足的嗲,雷死人了好不好:“好吧,要怎么做?”
鸿钧伸手向虚空中一指,这时才有了足足的天道风范,那一指戳开的虚空中,很快浮现车水马龙,城市霓虹。细节上,刷着各种疏通下水道的电线杆,刷着小广告的天桥立柱,还有深藏在小巷子里冒着热气的小吃摊子:“既然喊我一声爹,闺女有难,怎么能不来,既然你需要无数念,爹当然得给你无数念。闺女,这世间的念,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别说虚灵界天道,便是你爹我也好悬才没迷失其中。”
“然而,天道无情,都说道祖合道后,身上属于人的那部分几乎没有了,留下的尽是属于天道的那部分。那么,道祖为何要费力远赴虚灵界,帮我这个忙?别说什么我喊你爹,我就是你闺女之类的,就是我亲爹信了,我也不能信的。”殷流采见过真仙界的人间道,又见识过了虚灵界的天道化身,这时候即使来的是鸿钧老祖,殷流采也不会轻易地听人说什么是什么。
“三千世界,相依互存,你可曾想过为什么真仙界是上界,而灵气不输,大小不逊的虚灵界却是下界?”
殷流采愕然一惊,这个问题她是没想过,于是她想了想问道:“地球是上界还是下界?”
“那你看我和他比,谁更厉害,我和真仙界天道比,谁的念更庞大?”鸿钧并不直接给殷流采答案,只双手一摊,衣裾无风自飞扬,双目中的海倾倒在殷流采身上,任凭殷流采尽情打量,毫不加掩饰遮挡。
“苏运不如真仙界天道,真仙界天道不如你。”殷流采都不用多看,念的强大与否,如今她已经可以一眼看穿,“那人的意思是,地球也是上界,就地球现在那样儿?”
鸿钧却笑:“所谓上界下界,终归看的不是天与地,而是天地之间所存在的人,他们的气数才是论定上界下界的标准。哟,说到这个地球上的小孩子们可是有意思,从小就有被害妄想症,因为这点被害妄想症啊,总有些人绷得紧紧的。”
殷流采几欲开口,话到嘴边又迟疑,鸿钧又笑:“想问地球上的人类未来如何?”
“嗯。”殷流采点头。
“你们……比你们自己想的要强大得多,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听着像在骂我们。”
“半褒半贬吧。”
“知道她会好,他们会好,我也就能放心啦。”
“你这时倒忽然确定起来。”
殷流采狡黠地歪着脑袋笑道:“既然作为地球人类天道的你这么厉害,肯定是他们以后比这里的人都好呀,我为什么不能确定。不管是什么样的文明,最终能拥有你这样一个天道的,都应该是强大的文明,对吧。”
“对,现在你可以彻底放下她了。”
殷流采眼中泛着一丝酸意,她咬咬嘴唇,看着鸿钧:“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鸿钧摇头时,殷流采满脸失落,鸿钧却忽然笑着冲她张开双臂说:“我却可以勉强接受你的投怀送抱。”
“呸,我家界主会吃醋的。”话是这么说,殷流采却二话不说扑进鸿钧怀里,她不曾见过鸿钧,也从没在地球上感受到过地球的天道。这时投入鸿钧怀中,却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还有种种波动,都是她觉得熟悉无比,熟悉到和她根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一切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啦,谢谢你。”
“乖,以后好好的,最后一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危险,珍重。”
殷流采“嗯”一声:“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啊,其实你回不去的地球,我也回不去啊。当年……咳,算了,没什么好说的,等你念头足够强大时,以念观参,还是可以的。”鸿钧到底没说,当年他因周游宇宙,把地球给锁进环环相扣的法域之中,等周游宇宙之后再回去,完了,自己都打不开了。
殷流采:……
“你应该知道,你的念太强烈逸散于外时,我也能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