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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采眨眼:完全不用你把持啊,求不把持,正要躺平,急求推倒。
“你也换个倒是不换也可以,走罢。”界主领着殷流采往那年轻人家中去。
路上,界主顺便将那人姓名打听到,王令。
到王家社,一打听王令,便获取到准确的路径。他们找到王令的时候,王令正在家修车辕,王令抬头见是生人,谈笑如常地打招呼,然后才问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什么事。
界主:“我们路过此地,听说这里有一个王姓少年,处事有则,容人有度,于是特地前来拜访。我们来这里一问,路人所指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王令:咦,这怎么回事?
殷流采:少年,来从了我们吧。
界主:“看到你之后,我们便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我们是同行的好吧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资聪颖,这里有一本xxxx你拿去练吧,江湖就交给你了
☆、第一八零章 黄沙之下,白骨垒城
山社少年王令,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心中那些问题,非但不会有解答,反而会有人朝他问出那些问题中的一个。
王令生得并不能说多么好看,面长而眉粗,五官并不很协调,却有一双深若沧海的眼睛,他不语沉思时,沧海波平浪静,映照着无垠的云天与海岸,宽阔舒展漫长绵延:“我不知道。”
“想知道吗?”
“想。”王令答得急促而迫切,很明显,这些问题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几乎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当灾难来临时,应该怎么样应对;他不知道耕种时,怎么才能让地里种出更多粮食……他不知道怎么让社与社之间,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也不知道天下间是否有这样一种存在,可以约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社与社之间的关系。
他更不知道,当饿极了的外社人窃他邻人粮食被打断双手跪在冰天雪地的路边,最后被冻死,还人人说该死时,那人是不是真的该死;他还不知道,当心善的本社人在外舍了一袋饼,却最后被抢被踩踏,才五岁多的稚子被踩得脸都烂了时,到底该去问谁的罪……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也不知道这一切应该怎么终结,是的,所有的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答案。
王令说:“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想这些问题,从我发现这些问题起,到现在,问题越来越多,却没有减少一个。有些事遇上时,当时可以解决,我甚至有些得意,但过后再去想,会发现仍然有很多地方不够好。”
说完,王令放下车辕,走到界主和殷流采面前,深深一揖:“如果你有答案,请教导我。”
“我可以教你,但答案必需你自己去找。”然而,界主学的也不过是辅国之策,真正的治理天下的帝王之术,界主也没有学过。不是说,修炼千年万年,这些东西就能无师自通的,在这方面,界主就是再修一百万年,也抵不过化嗔真君扔下的。
把王令安顿好,界主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能教臣,却教不了王。
殷流采:……
她也没做过王,更不知道王该怎么做,虽然她深知历史,擅长于评述各朝各代帝王的功过是非,但她教不了帝王。
“界主,我有书,你先理解理解,再教?”殷流采好歹是学历史的,该研究过的东西还是研究过的,好比帝王著作,她基本都拜读过。她从前或许背不出来,但修炼到现在这程度,早已经能从记忆中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原样掏出来。
比如,唐太宗著作《帝范》。
但是,她能掏出来,并不代表她能理解,不理解就更不能教人了。
界主给殷流采一脸“你逗我”的表情:“阿采,你以为什么是帝王术?”
“治理天下。”
“不,识人、能任、御下。”
“界主,要不我们翻译翻译,叫有志为帝的自己看?”
界主继续一脸“你逗我”,却也没法,这个他真教不了:“那便先这样吧。”
安顿好王令后,先教些基础知识,好在文字这里是有的,界主学这里的文字用了小半个月时间,然后才开始教导王令。这边教着王令,另一边,殷流采将《帝范》整理出来,接着殷流采又遇到了另一个可以照亮夜空的人。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脸好的!”殷流采本来不是颜控的,奈何,在真仙界身边都是一个好看过一个的修士,即使五官不够好,一身气度也能将五官居的不足补全。
界主:“看我就够了,你还想看谁。”
殷流采默默看界主一眼,又默默走开,自从那天说错梗,演错内心戏,说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吃掉”后,她连“看”这个字都不能直视了。界主一眼便知她心里又在转什么弯,遂只一笑便由她去。
如此,匆匆便是十年。
即使他们日夜不停息地寻找能改变时代的人,改变依然很缓慢,哪怕殷流采熟知历史,也仍然无法从历史中得知,建立国家的那个契机到来时,先贤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对国家有着什么样的期待,他们对制度有着什么样的设想,他们对这一切发出过什么样的深思。
又或许,真提只是历史的必然与偶然?
在王令隐隐成为一群中青年的核心人物时,他们中终于有人提出类似政权建立的提议,围绕这个提议,一群人争持不下。直到半个月后,他们的争持才有了最终的结果——他们要建立一个“众社之上的社”,这个大社在他们现今的构思中是用来“协调管理”,旨在使社与社之间纠纷减少,合作紧密,共同抵御天灾**。
“他们怎么使这个社上之社具有‘权威性’,最终变成公权机构?”殷流采哪怕知道历史上的人类是怎么发展的,也不敢说她真的敢预料此界中的社会未来将会怎么样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能教的,我们已经教给他们,不能教的,我们也不懂得。”界主略感欣慰,十年授业解惑,他这些徒弟没白费他工夫。
看着恢复本来面目的界主,殷流采心生感叹:“也许几百年后,我们还是旧时样,人间却已经翻天覆地,他们也早已经埋骨黄沙。”
“这就是历史。”
黄沙之下,白骨垒城。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而作为“世外高人”,他们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再下去,以王令为核心的弟子们要去干他们的伟大事业,“世外高人”师父,适时退出舞台,才能够让他们更加安心。
其实不止一次,王令他们发出疑问,为什么“师父”有这样的能力,不亲自去改变,而选择更曲折也更费劲的教导他们,并指引他们去改变这眼前发生的苦难。对此,界主的回答时:“年轻时不曾发愿,待发愿时已不年轻,所以莫学为师,愁对白发空嗟叹。”
“我们,现在就走吗?”殷流采有点舍不得,她还是更愿意亲眼看着,不看着怎么能安心呢。就像自家刚学走路不走的孩子,不扶着点,也要看着点不是。
“若不想离开便不离开,如今我们这模样,他们能认出来不成。”
#咦,说得也是#
#听说,亲妈正在琢磨怎么虐我,嘤嘤嘤,不要啊……#
☆、第一八一章 慢慢布局,抽丝剥茧
一个制度的健全需要漫长的时间,甚至需要一个又一个政权的更迭,殷流采与界主一同在此界凡世中仅仅待了几十年而已。待到王令他们这一群人先后离世,殷流采和界主也离开了凡世,去往山中隐居修道。
这一隐居就是整整千年未出山,闭关修炼,出关游览天地,山中岁月悠长,流逝起来却能叫使人无知无觉。他们避免去凡尘俗世中,因为殷流采搬出道祖鸿钧来,把界主给说服了。除偶尔自天上飞过,往云端下的城池投去视线外,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此界中人将历史进程走到了哪一步。
“界主,你说我要是在此界中直接飞升了,到时候怎么算。这里肯定不是上界啊,我要飞升到真仙界这样的上界去,得多冤得慌。说到这个,下界也是渡劫才能飞升上界的,那为什么真仙界没看到过仙士影踪呢?”殷流采疑惑道。
“会因飞升而削减修为,直到在真仙界再次修成渡劫方能登仙,而上界则渡劫则渡过雷劫便能登仙。真仙界有许多来历未明却极厉害的散修,多半便是下界渡劫至真仙界的修士,他们一般很快便可以离开真仙界,很少有与真仙界修士来往的。”界主说着,又与殷流采说明,即使她在此界中飞升,也依然是真仙界的修士,一样是直接登仙,而不会飞升到哪个上界去。
殷流采拍拍胸口,好不容易才到渡劫后期,她才不想一个雷被劈掉几个境界:“那界主你要快啊,我等你。”
“阿采,你莫忘了,此界中尚未有成型的天道,便是你已摸到门径,雷劫无法被此界中天道牵引,你便无法真正渡劫,如何能飞升。”界主毫不留情地揭穿事实真相。
殷流采:……
“那我们怎么回去?”
“当此界天道成型时,我们便可回去。”
这时,不管是殷流采还是界主,都没有往这界的天道与他们冥冥中存在关系上去想。因为界主要合天道,至少还需要二三千年,合天道并非到渡劫期就可以,而是要长期停留在渡劫期,然后从宇宙之中汲取一缕法则之内,才能慢慢与未成型的天道合为一体。
界主现在也不过出窍期而已,虽说大概很快能踏入返虚期,但至少这一千里以内,是不会去想其他的。一千年的时间,对寿元漫长的修士来说,其实也一样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
“若此界中天道一直不成型呢?”人类的活动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天道都还处于懵懂未明状态,可见这里并不是什么上界。上界是一旦有生灵,便会存在天道的,比如地球的天道,在人类起源的时间点前就已经出现,地球在人类还没进化前就已经有了有灵智的生物,所以严格说来,地球的天道原本不是因为人类才出现的,而是其他生灵。
“那我们便教凡世中人修道,修道者一出现,此界便是再如何的下界,天道也一样会成型。”界主并不担心这个。
因两人都没去想合天道的事,便也过得悠闲自在,待他们来此满一千二百年时,殷流采说要去凡世看看。她想去看看,一千二百年的时光,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已经美好如当年期望,还是朝着最坏的方一去难返。即使这里的一切改变,不是出自于他们的手,但殷流采认为,他们对这里始终都有推不掉的责任。
一千二百年,在地球可能是五六个王朝,在真仙界,却只是姬氏当政的一段时期,在这个被殷流采命名为“蓝星”的世界,如今正是第三个王朝。因为蓝星有着比地球还要更宽广的海洋和水域面积,殷流采才把地球的别名送给这里,不过这里比地球却要小一些,大陆被海洋分成大小不等的几块,倒比地球还分得更多几块大陆。
原本没有公权机构的蓝星,仍只有一个集权政权,但这个集权政权已经从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象征。倒是很像诸侯国与周天子之间的关系,但在这里诸侯国更强势,也正是因为这种强势,政局已经到了极为紧张的程度。
“果然,有了政权就会有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