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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里了。”
梦貘若是食梦过多，会陷入沉睡；醒来之后，神志会短暂地回到幼生期。
神兽族的短暂，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几年。
“可、可金灵是公的啊、而且年纪还小。”飒飒睁大眼睛，半晌，道。
方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所以说，他神志不清楚。”
“那金灵呢？”飒飒眨眨眼，那傻猫……不会也这么以为吧？
金灵当然没信，它乘着巨碗，委屈地飞到几人面前，动动胡须，朝着飒飒伏苍指指肚子，飞快地挥舞毛茸茸的金色爪子。
“这只梦貘，能够直接进入金灵的天赋空间。”伏苍皱皱眉。
金灵猫的天赋空间与灵魂相关，梦貘恰好擅长控制精神。
尽管如此，能够突破天赋空间的限制，这只梦貘至少已经到了化神。
“能把他弄出来吗？”飒飒忍不住道。
金灵猫沮丧地动动胡须，蓝色眼珠中盈满委屈。
“那……”飒飒道，“他不出来，我们可以进去吗？”
把他抓出来，也好。
金灵点点脑袋。
“我们便不进去了。”青年轻咳一声，道，“他好像很怕麒麟族，也见过我们。”
“要是打起来，又不能一招制服它，可能会对金灵猫的神魂造成创伤。”
同级的神兽，二对一，擅长的方面有所不同，方辰和青年也没有一招制敌的把握。
梦貘神志回到幼生期，实力可一点也没有消减。
“我进去。”飒飒想了想，轻声道。
伏苍动动眼睫，周身泛起金色血脉光芒，遮掩住麒麟族的气息。
他道：“我也进去。”
青年和方辰没有提出异议。
他们倒不怕飒飒伏苍在梦貘手里吃什么亏。
飒飒身后还背着剑宗始祖之剑。
能骗，便将那梦貘骗出来；不能，始祖之剑出手，一招制敌，也没什么疑问。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在金灵猫的空间里动武为好。
金灵猫肚皮光芒一闪，将两人一剑纳入其中。
天赋空间的大小，同金灵猫的神魂相关。
空间盈满精纯的金色灵气，边际是白色的空间光芒；算不得大，却也不小，是飒飒洞府的两倍有余。
东边，各种稀有的矿石堆了一座小山，应当是金灵猫舍不得吃的珍藏。
西边，则散落着各种法器，炼器梳子、空间镯子、流金殿境灵塞的攻击法器……
矿石小山之上，一只纯白色的、化神期的团子怯怯地看着飒飒和伏苍。
团子体态有些像飒飒前世见过的龙猫。
梦貘一族没有具体的形态，他们的实体随心而变。
显然，在这只梦貘心里，他应当是这般模样。
一个白的，一个金的；一只神兽，一只异兽；不知这梦貘判定母亲的标准是什么。
难道是所谓的第一眼认亲？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我娘的空间里？”白色团子眼珠盈满水光，怯生生道。
“我是你姐姐。”飒飒沉默一阵子，脸不红心不跳道。
又指指伏苍：“他是你哥。”
“可、可你们身上的气息，同我不一样。”团子似乎有些疑惑。
“我们是同母异父，气息自然有所不同。”飒飒的谎越撒越顺，“你同母亲身上的气息也不一样。”
“对、对哦。”团子很好忽悠地点点脑袋，眼神亮了亮，“我以后也会长成同你们一般模样吗？”
“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飒飒笑笑，“我们可以教你化形。”
“不过，要到外面。”
团子心动地抖了抖耳朵，歪歪头，将飒飒伏苍上下打量一番，犹疑道：“你们……打得过外面的两个坏蛋吗？”
“他们已经被母亲打跑了。”伏苍轻声道。
神志不清状态的梦貘，对实力没有清醒的认识。
它既然躲到金灵猫的天赋空间里，便是默认，金灵猫实力比他更强。
不过……他判断的标准是什么，身形吗？
“那我们出去吧。”白色团子周身光芒一闪，高高兴兴地出了金灵的天赋空间。
一出去，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之前那两个“坏蛋”并没有离开。
而后，他的“哥哥姐姐”也从“母亲”的肚皮里出来。
“姐姐”身后的大剑使出几道剑气，将它团团围住。
随即，麒麟族准备好的阵法也来了。
之前，之所以让梦貘窜入金灵猫的空间，同梦貘的天赋相关，也确实是他们缺少防备的缘故。
“呜呜——”团子已经意识到自己受骗。
金灵猫也“呜——”地一声，跃到飒飒怀中，比他更加委屈。
当然，它充分吸收之前的教训，在半空中变为三丈身长。
飒飒心疼又好笑地摸了摸金灵的头和爪子。
“娘——”白色团子撞向阵法符文，黑色眼珠中透出浓浓不可置信。
金灵猫生气地朝他亮亮爪子。
白色团子身形一僵，眼中水光浮现，咧了咧嘴，似乎随时准备大哭一场。
飒飒忍住扶额的冲动。
等眼前梦貘恢复意识，不知是怎样一番尴尬。
伏苍眼睫一动，朝她微微一笑，安慰道：“据记载，梦貘……多半不记得神志不清之时的事。”
多半不记得，便是有小部分可能，是依然记得。
飒飒叹口气。
方辰和青年还在不断加固困阵。
“等他恢复清醒，再放他出来。”青年沉声道。
成年的神兽知道轻重。
像如今梦貘这种，心态幼化、偏偏还具有强大实力的，最为危险。
话音刚落，白色团子目光微微一变。
继而，身上白光一闪，化为一白衣青年。
青年周身环绕着一股自然祥和之气。
他看将他包围住的层层困阵，眼神中透着微微的疑惑。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尴尬地看向阵外。
他、他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认了一只猫当母亲！
金灵猫郁闷而凶狠地瞪了回去。
哦，人家还不乐意。
白衣青年苦笑一声，收回目光，朝众人作了个揖，神色歉然：“多谢麒麟族收留之恩，方才之事，非常抱歉。”
“我叫梦燃。”
第85章 虚梦境
“梦燃道友。”方辰与青年对视一眼； 指尖同时一动，困阵于顷刻之间消散。
“多谢多谢。”梦燃见他们如此爽快； 松了口气； 道，“我欠麒麟族一个人情。”
方辰和青年倒是到没有清高地说不用什么的，而是看向飒飒伏苍。
方辰微微一笑，道：“正好，有个还的机会。”
梦燃看向方才自称他“哥哥”和“姐姐”的少男少女，尴尬地摸摸鼻子； 道：“两位小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他顺便觑一眼金灵猫，见它已经将脑袋扎到少女的怀里，觉得有些棘手。
方才之事； 实在尴尬；成年神兽和修士们见多识广，遇事不惊，笑一笑，这件事也就悄无声息的揭过去了。
这年岁未足的异兽可未必，之后闹将起来，可怎么办？
要不给这只猫赔礼道歉？哄哄它？
谁让他直接钻进别人空间里，吓到人家了呢。
他记得有个秘境产有金灵猫最喜欢的矿石。
思绪飘荡之间； 梦燃听那金眸少年道：“前辈可知天在水？”
“不知道。”梦燃回过神来，摇摇头，“不过……以前也有人同我打听过这个。”
“同样是一位麒麟族。”讲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了微不可查的期待，“她叫阿琳； 不知现下在不在圣地？”
气氛在瞬间变得冷凝。
飒飒身体一僵，眉心微微一皱。
金色大猫从她怀里探出脑袋，蓝色眼珠警惕地转动。
方辰与青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在。”伏苍微微垂下眼睫，轻声道，“前辈同我娘熟识？”
梦燃正不安于眼下的气氛，陡然听到伏苍冒出的一个“娘”字，面上出现一种被雷劈过的神情。
一觉起来，心悦佳人孩子都这么大了？
梦燃仔细看看伏苍，确定他不可能是自己睡梦之中和阿琳生的，面色十分失落。
他们族也没有这种天赋。
收拾起支离破碎的心脏，梦燃道：“我也只与她见过几面，她朝我打听天在水，我不知；而后，又同我问起虚梦境。”
“我便送她去了，之后几十年，都没有她的音讯；再见面，就是误入麒麟族圣地的时候。”
“那会儿我食过太多梦，不得不沉睡消化，只来得及同她打个招呼。”
飒飒动动眼睫。
怪不得，方辰说不好将这只梦貘丢出去，看来，其中还有阿琳的缘故在。
只是，阿琳也没同他们说起虚梦境之事。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半晌，梦燃瞅瞅伏苍，尽管感到十分尴尬，还是问出想问的话。
他方才不仅是在小辈面前丢脸，还在心上人和情敌的儿子面前丢脸。
伏苍还没有说话，方辰便开了口。
“她陨落了。”他平静道。
修真者中道陨落再常见不过；神兽寿命悠长，活不到寿命尽头或者等不到飞升的，也有近三之又一。
但事情落到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便令人难以接受。
“怎么一回事？”梦燃怔愣半晌，不相信道，“我才见过她的。”
他不过睡了一觉。
他看向方辰。
方辰默然一瞬，道：“不是人祸。”
不是人祸，只是天灾。
梦燃沉默半晌，没再问起其他。
就算是人祸，几百年，麒麟族早将该报的仇报了。
他、他也不算阿琳什么人。
梦燃看向飒飒和伏苍，眉目低落，道：“天在水，我确实不知，虚梦境……你们要去吗？”
他没问天在水到底是何处，是何族。
“劳烦前辈。”伏苍点了点头，亦没多问。
方辰和青年却不可能让飒飒伏苍就这么前去。
方辰眉心微动，道：“这虚梦境是什么地方？要怎么去。”
传说中梦里才能到达的地方，必定有其特殊之处，不是简单地凭借空间坐标能够到达的。
梦燃踯躅一会儿，道：“虚梦境，原本的说法，叫做道之境。”
“境中，有每个生灵的道之源像。”
“道之源像？”飒飒一怔，莫名想起，自己在归灵秘境的本源之前，悟出涤魔剑意之时，面对的诸天星辰，和划出的那一剑。
她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
“对。”梦燃看向她，“生灵在‘道’上有重大的突破之时，意识往往降临此地，只是不能久留。”
“生灵但凡入道，神魂最深处，或多或少，与道之境有了几分联系。”
“我梦貘一族，送人入道之境，便是借助梦境，帮人找到神魂与道之境之间的联系。”
“不过，大多数人，通过这种方法入过道之境后，境界或有提高，或有降低；皆只觉虚梦一场，什么都记不清，所以又有了虚梦境的说法。”
“天道……应当不允许有人轻易进入其中。”半晌，方辰皱起眉头。
道之境，几乎可以说是天道最本源的地方。
不是去了有没有记忆的问题，是根本让不让去的问题。
“所以我梦貘一族，是在钻天道的空子。”梦燃微微颔首，苦笑道，“自从掌握这种能力，族中新生梦貘不足之前十之又一。一些成年梦貘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自出世以来，便是孑然一身，没有见过其他族人。”
“好在还有传承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