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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的老陈家就是陈丽家,我不解地问:“去他们家干什么?姐姐为什么不回来?”
“老陈家请她们吃饭,这会估计在饭馆里,你要看你姐姐天黑了再过去吧。等天黑了,族长就要请神了!”
请神就是请河神,好像陈丽家这样,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东西缠上,就请神来指示。如果是帮人来回阴阳两界,那就是过阴。
作为叶家的核心人物,叶梅其实更擅长过阴,却不擅于请神。所以我听到妈妈说请神的时候,还有点诧异。
陈丽家的这事情,难道不去阴间问问是谁在捣鬼吗?至于用得上请神这么大的声势?
请河神,外人不知道,可是我们叶家人心里都清楚叶梅是请不到的。外人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叶家台的人都帮着叶梅瞒着这件事,毕竟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叶梅为什么也想试试呢?
我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不满地说道:“姐姐真是的,饭馆里的饭就那么好吃吗?为什么不回来呢?”
妈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说了让她回来吃饭的,我看啊,好像是族长拦着她不让她回来。”
叶梅拦着姐姐不让她回来,这样一想,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我又问:“爸爸呢?爸爸怎么也没回来啊?”
妈妈让我把菜端到外面桌子上,熄了炉子上的火,说:“叶松找你爸爸有事情,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所以你爸爸也出去了,今天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吃饭。”
我“哦”了一声,端了菜出去,这才看到姜伦还站在院子里。
见了我,他酸溜溜地说:“我看,你也是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这才眨眼的功夫,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是啊,我一听姐姐回来了就顾不上他了。我连忙跑到他身边讨好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晚上陈丽家有请神,我们晚上去看看吧。”
我又小声地说:“你不是总问我叶家台的事情吗?今天晚上我们偷偷溜进去。”
姜伦一听,也来了兴趣,于是和我约了时间晚上见面。
姜伦走了,我和妈妈两个人在家吃饭,姜大妈端着饭碗逛到我家来,兴奋地说:“叶萤啊,你姐姐怎么不声不响就成了叶家台族长的高徒了,看来以后有大福气啊,我就说嘛,你们家是叶家台的长房,不可能就这样孤零零丢在外面的。”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该替姐姐高兴还是替姐姐担心。妈妈叹气说道:“我倒是希望我家两个孩子就这样普普通通过一辈子,可是我家老叶不肯啊。”
姜大妈撇嘴,又说道:“你这不是白操心吗?普普通通?普通人过得日子就是我们这样的,每天围着柴米油盐灶台打转,为手里那几个不够花的钱发愁。你看你们叶家台的族长,出入有小车子接送,自己老公也一表人才的。交的朋友也是镇长、区长一类的,听说,将来还要去市里和更大的官来往了!这人上人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妈妈叹气,心事重重地往嘴里扒着饭。
我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了。等到了天黑,我就可以见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这几天在叶家台过得如何。
第一卷 原罪 第28章 蓍草占筮
吃完饭我就跑到陈丽家附近,外面虽然围满了人,不过都不能进去。叶家人请神的时候是不会让闲杂人在旁边干扰的。
门口还有两个叶家的人守着,我都认识。一个叫叶芒,瘦瘦的,满脸稚气。是叶茹的哥哥,今年才18岁了。他从小不爱读书,中学毕业后就在叶松手下跑前跑后。
还有一个叫叶芦,他是三房叔叔的儿子,也是芽儿的哥哥。比叶芒要大两岁,性格比较稳重。
我大大方方叫了一声:“两位哥哥,好久不见啊!”
叶芒看到我出现,十分意外,笑了笑,说道:“好长时间没见了,听你姐姐说你成绩不错。马上要考试了吧。”
我“嗯”了一声,走近他们,小声说道:“叶芒哥哥,陈家到底是得的怪病还是招惹了什么?”
叶芒笑道:“下午小姑姑让你姐姐用蓍草占筮了,说是冒犯了昴日星。”
昴日星是二十八星宿之一,本相是只大公鸡,专司晨晓,这也是我在电话里嘱咐姐姐的。
我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陈丽母女俩后悔吃了我的大花。
听到叶芒哥哥的话,我放了心。本来还担心姐姐做起这事情来有难度,没想到这么容易。
不过,叶芒和我说话的声音不高,所以围观的好事者也听到了。有人立即喊了起来:“这陈家是自作自受啊,前两天不是和叶家的小丫头吵架嘛?叶家小丫头说陈家的鸡是她们家的。陈家不承认。叶家小丫头说了,吃了鸡让他们变成鸡。转眼陈家人就得了怪病,看来还真是昴日星惩罚他们手脚不干净了。”
立即有点点头道:“没错,我那天也听到了,这陈家的也是糊涂了,叶家人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下好了,给自己找了麻烦。”
叶芒也听到了这话,他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小萤,他们是在说你吗?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你姐姐通了气的?”
我眨了下眼睛,十分无辜地笑道:“叶芒哥,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叶芒“嗤”地一声笑了,拍了一下我的头顶,挤了挤眼睛,会意地说道:“行了,哥哥都知道了!”
我嘿嘿一笑,顺势抱着叶芒的胳膊,摇了摇说道:“叶芒哥,里面开始了吗?让我进去看看吧。”
叶芒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那不行,这么多人眼睛看着。我要是放你进去,会被人说的。”
我噘了一下嘴巴,又看了一眼叶芦,小声地对叶芒说:“我姐姐在里面啊,再说我也姓叶啊,你就让我进去吧!”
叶芒还是摇摇头。
叶芦一直不吭声地看着我和叶芒说话,此时也开口了:“叶萤,你不用说了,说再多也没用。你也是叶家人,应该知道,规矩不能坏。里面只有小姑姑和你姐姐。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其实原本我就没抱什么希望他们会放我进去,当然,如果他们能放当然最好。
我已经看到姜伦站在斜对面的屋檐下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于是,我故意埋怨了一句,快步走下了台阶,从围着的人群里钻了出去。
姜伦看了叶芒一眼,问我:“那是谁?是你叶家台的堂哥?”
我点点头,皱眉说道:“怎么办?进不去,看来是看不成了。”心里有点懊悔,姜伦这下该笑话我吹牛了!
姜伦一笑,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我们,于是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周围看了一圈了,陈丽家后面院子的院墙有个豁口,我们可以从那个豁口翻进去。”
我眼睛一亮,可是一想,又泄气了:“那我也进不去啊!”
姜伦无声地一笑,十分得意:“放心,有我,你还怕进不去?”
他说着就拉着我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绕到陈丽家的后院。西北角上一块果然豁着口子。
让他先把我送上去?我尴尬了,这样的话,他肯定是要举起我,而举起我,也意味着抱起我。这么亲密的和一个男孩子接触,我还真是很不习惯。
我做了个决定:“算了,我就不进去看了,你进去吧。”
姜伦不答应:“那怎么行?说好了一起看的,再说,有福同享。”
我真想骂一句,这叫什么有福同享啊,不过是叶家人请神而已。就算我没有亲身经历,我听人说也说过好多次。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你先进去吧,我就不看了。”
姜伦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不肯的原因。黝黑明亮的眼睛带了些许的笑意,立即答应了:“好吧,那我先进去看看,要是看到了什么就说给你听。”
我也点头:“恩,我给你望风。”
姜伦一笑。却并不急着上去。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突然向着墙角拐弯处走过去。
我正奇怪他的举止,他却抱着两块大青石走了过来。这两块青石四四方方的,倒是很好的垫脚石。他把石头放在豁口下,又去抱了块大石头过来摞在上面。这下踩上去,就可以很轻松地够到墙头了。
不过即使垫高了,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温和明亮,说道:“我先上去,然后再来拉你。”
说完,他也不用那垫脚石,自己反而后退几步,然后大步跃到墙壁边,左脚一蹬,右腿一抬,双手攀住墙头,一提腿,一忽溜地就跨了上去。
我在下面看着,不禁小声说道:“看不出你身手迅捷,很有做贼的潜质啊!”
姜伦笑着坐在墙头,低头回骂我:“你骂我!你别忘了,现在是你在下面给我望风。”
我哼了一声,提醒他:“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
他从墙上伸手,殷切地说:“上来,我拉你。”
我看了看墙头,不知怎地,心生退意。姜伦催促我:“快啊,再晚就看不到好戏了!”
屋子里,已经传来了一阵铃铃当当地摇铃声。
我知道请神已经开始了!
第一卷 原罪 第29章 所请何神
和所有姜家镇的住宅一样,陈家的后院并不大,半边露天,堆了一些杂物。另外半边搭了个棚子作厨房。前面是堂屋,两边是卧室。
陈丽爸爸陈钦明这两年虽然在外面做工程,听说赚了钱,但是家里却还是老房子。并没有翻新盖楼房。
左边有扇窗户,看里面的布置十分简朴,好像是陈丽婆婆的卧室。厨房靠近堂屋的墙上有个斗大的窗户,四周黑糊糊的,烟熏火燎油污糊了一墙,可以直接看到堂屋里。
又一阵铃铃当当地摇铃声响起,铃过三巡,就要正式开始请神了!
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只四周点着几只蜡烛。这也是请神的讲究,据说光线太明亮的时候,神是不肯出来的。因为要泄露天机,就算只是给点暗示,神也不肯让世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昏暗的烛光下,陈家四人一字排开跪在地下,他们穿着长袖长裤,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还放着一个火盆,里面一堆黑色的灰烬,火光隐隐。显然是刚烧完的黄纸。
离我们近的地方摆着香案,香案上供着香炉,里面点着三枝长香。旁边还有好几枝燃尽了的香。香炉前放着一碗白米,一刀猪肉,一个白瓷碟,碟子里放着供果。
香案的两边摆着两把椅子,原本是给叶梅和姐姐坐的,现在她们两个人已经都站了起来。
叶梅和姐姐都换上了请神时穿的衣服。黑色的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用黑纱罩住,在脑后形成一个发髻。
远远地看着两人十分陌生,好像泥塑一样,要不是看着两张脸,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
又一阵铃声响过,叶梅神情严肃地走到香案和陈家人之间,双手慢慢平举,低眉垂目,嘴里吟哦着奇怪的音调。
厨房的窗户太小,姜伦和我挤在一起,头挨着头,他突然凑到我耳边问我:“她手上缠绕的是什么东西?”
呼出的热气直接吹进了我的耳洞里,我微微侧开头,瞥了他一眼,觉得脸上烧得滚烫。
他黝黑的眼睛看着我,笑吟吟地,深情而专注,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一颗心却在胸腔里噗噗直跳。镇定了心神,我小声告诉他:“她左手上的是青蛇,右手上的是赤蛇,都是木做的假蛇。据说,那是我们叶家老祖先流传下来的法宝。”
“难怪我看她自己一点都不怕,活灵活现的,好像真的一样。”
“你可不要小瞧这两样东西,它们只有在很严肃的场合下才被请出来,平时都是供在香龛里的。”
姜伦“嗯”了一声,一反常态,居然十分听话。我奇怪地又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