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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唐芝芝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白黎忍不住揉揉她的脑瓜,换种方式描述:“我曾经告诉过你,入三境天的飞升劫有三种还记得吗?”
唐芝芝点点头,情难苦,她记得。
“李封仙资卓越,老一辈执掌飞升的前辈为他点就的是飞升太微境的‘难’,难即为灾难,而能飞升至太微境,这难势必为家国难,他唯有克了这难才可飞升。”
“所以敬王府满门抄家,就是他的劫难。”唐芝芝试图理解出个几分。
白黎欣慰地看着唐芝芝的小脑瓜总算被他领上道:“是。”
“那么你说的敬王谋反并非如此,是什么意思。”
“因为敬王没有谋逆。”
白黎的语气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些无奈:“那些刺客,那些线索,那些供证都是当朝皇帝亲自安排的。”
唐芝芝震惊到嘴巴又不由地张开。
“李扶陵虽无意皇位,但真正坐在皇位上的人不会这么想,就名望来看,当朝皇帝甚至远不如李扶陵,所以那位皇帝的本意就是要借敬王谋逆除去临武王,顺便一举两得端去有继位可能的敬王血脉。”
“元笙虽侥幸逃出,但他从此背负起的是要雪整个敬王府的耻辱,所以,”白黎讲得好好的,看见唐芝芝听得太过津津有味,忽然停下,转言道,“芝芝,很晚了先回去睡吧。”
“之后呢,元笙仙君是怎么克的?”唐芝芝不死心得追问。
忽然,白黎揽过她的肩,把她牢牢地锁在自己怀里,微微侧头在她的耳边轻语:“等明日成亲,夜里有空我再给你细讲。”
……不带这样的吧。
唐芝芝反应过来自己被白黎抱着,又瞬间哑然,听见白黎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唐芝芝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停了,不由地想起之前元笙仙君吩咐她的话,耳根子通红。
***
北宁侯府嫁女,几乎半个京城的人来围观,将整条朝阳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本来唐家大小姐远嫁,需要费许多周折,但好在沈家和沈家公子都是疼人的,所以半月前买下了京城一处园子,直接布置上充当拜堂成亲的地方,这样等回门后再回江南,省去不少繁琐。
街道两边络绎不绝的看热闹的人,在等待围观迎亲的时候,免不了喧闹。
一位街边卖馄饨的大伯好奇问道:“这沈家的状元郎怎么不留在京城高就啊,真是稀奇。”
这一桌上恰好有两位气宇不凡的年轻公子,其中一位笑着桃花眼接过一碗馄饨,回答大伯:“听说啊,新郎倌是个情种。因为新娘子喜欢临安的景色临安的风土人情,这不连似锦的前程都顾不上了嘛。”
大伯半信半疑,只好附和:“当真风雅。”便离开继续吆喝馄饨。
元笙吃着馄饨,一边拿手肘撞了撞身边人:“扶陵君你说,我总结得不错吧。”
扶陵没法子,调侃道:“要不然,怎叫他历的情字劫。”
“对对对,哈哈哈哈。”
***
入夜了,唐芝芝都快在新房里坐着睡着了。
这新娘子的凤冠也忒重了,还有这肚子比唐兰芝混得最惨的时候还饿。
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推开,混杂着秀秀的声音:“姑爷,小姐可能有些饿,我去拿点菜来。”
“没事,你下去休息。”
秀秀眨巴眨巴眼,却见白黎身后连个走流程的喜婆都没有,也难怪要支走她了。于是,秀秀识相地退了下去。
轻声合上门,白黎径直走到床边,揭下唐芝芝的红盖头,唐芝芝睁开了睡眼惺忪,瞧见眼前人。
她是头一回看见白黎仙君穿了全身的红绸,相较起胜雪白纱,净是别样的魅惑。
白黎顺手将唐芝芝的发冠摘去,拍拍她的脑袋,叫醒她。
随后去桌子那端来合衾酒,一杯递给唐芝芝。唐芝芝见到有喝的,眼睛瞬间发亮,立马接过饮下。
只在这刹那间,唐芝芝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脸蛋绯红,甚至盖过了胭脂的颜色,她不免好奇这酒的威力也太大些了吧。
白黎嗅了嗅手中酒杯,意识到酒中灵力,瞥眼窗外,正看见两个脑袋慌忙地缩了下去,留了一根赤色翎羽竖在空中,没来得及收下去。
挥袖锁上窗户,放下酒杯,白黎从灵囊中拿出几盘小菜,就是上回唐芝芝在膳和楼一扫而空的。
“芝芝来吃点东西。”
“不吃。”醉了的唐芝芝开始闹起脾气,“昨夜你说要给我讲完…嗝…李封的故事的。”
白黎一记冰冷的目光扫向窗外,吓得外头一人抓着另一个迅速逃进仙雾,飞回三境天。这边白黎只好放下菜,坐到唐芝芝身边。
飞升劫中李封逃出去后,并没有逃出京城,而是躲在当时真正的沈家公子的住所,之后两人便开始谋划,如何一步步澄清真相,报仇雪恨。
其中一环便是唐漱玉送的赤灵芝。那时沈家同样与北宁侯结亲,只不过却是唐水月,成亲前,唐水月送给唐漱玉一支珍贵的赤灵芝,唐漱玉以为她要讨好她,便欣然接下,但不知唐水月是想要报复她,让她再没法生育。
可唐漱玉这个没心眼的见灵芝珍稀异常,转手送去了宫里,刚有孕的贵妃。宫里是有人验出来灵芝有异,但此人乃敬王府故人,告诉了李封。而后在李封的多方安排下,灵芝顺利地被贵妃饮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最终没了。
皇帝病弱,唯一的希望又意外落空,一个无人后继的江山会是多么岌岌可危,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直到一年多后李封打着敬王的旗号从江南兴兵,直入腹地,步步紧逼。
结局自然是成功了,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在推翻旧王后,旧王与北宁侯府当年的筹划一一浮出水面,李封所历经之难,终克之。
不知是唐芝芝听得太认真,还是白黎故意讲得枯燥惹她睡意更甚,故事讲完了许久不见她有反应。
白黎轻声唤道:“芝芝。”
唐芝芝半梦半醒地应道:“哎,怎么了。”
白黎:“唐芝芝。”
唐芝芝:“哎。”
白黎:“唐芝芝,你爱我吗。”
“哎……”唐芝芝抬起醉醺醺的眼皮,使劲点点头,“爱!”
白黎笑了,将外头夜空的在唐芝芝的额间落下轻轻的一吻。
唐芝芝闭上眼,小声问:“仙君大人,你还有故事讲吗?”
“还想听?”
唐芝芝摇晃着微醺的身子,用力点了一下头。
“从前有个人养了一只小猪崽,小猪崽很黏他一起吃饭睡觉,后来却走散了。那个人很想小猪,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敢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投入情感,直到修炼成人形的小猪回来了。成人形的样子,原来是那么瘦小。”
听着听着,唐芝芝靠在了白黎肩上。
“后来,小猪帮他完成了飞升之劫,而他不忍天地相隔,偷偷将小猪带上天境,却忘了没有仙灵护体的人,在天境会多么痛苦。”
不知道为何,唐芝芝迷迷糊糊中滑落下一颗泪珠,却听见白黎接着说。
“那个人利用幻劫禁术,试图凭空造出小猪的飞升劫,好让她永远留在天境,没想到劫数为天定,她渡劫失败,失去了前尘现世所以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叶底寻初 的营养液×1
☆、第24章
唐芝芝伏在白黎肩头; 不禁想起元笙仙君给她的嘱咐。
【若想全然完成结愿任务,就与之圆房】
醉梦里; 白黎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地回旋,虽没听清楚讲的什么,但唐芝芝能感受到这是白黎仙君从未出现过的伤情。
此刻; 脑子莫名一热。
唐芝芝趴在白黎的肩头,双手唰地一下抬起环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凑近他的颈。
深吻下去。
那瞬息之间,白黎似乎惊着了; 直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个小脑袋在自己颈窝不安分地窜动; 在笨拙地啃他的锁骨,他才相信这不是做梦。
唐芝芝娇小的身子; 摇晃着试图缠上白黎的腰际,一步步攻破白黎的理智,撩起他难平的燥火。
随即; 白黎放下红帐; 紧紧地揽过唐芝芝; 将她顺势放倒在床榻上,压在身|下,抓起她埋在自己颈窝的脑瓜; 在她的唇瓣落下深深的印记。
难得白黎也有失神,不经意间,有灵力闯入屋内,赤红的灵光一击砸中白黎的后颈; 让他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失去意识。
而身下的唐芝芝此时没了撩火的带动,醉意难忍,彻底昏睡过去。
窗外一黑一红两道仙影现形,元笙拍了拍手,喜上眉梢喊道:“大功告成!”
一旁的扶陵额角黑线:“我料你完蛋了,你这么干,等白黎君回魂一定会嫩死你。”
元笙不屑:“不就是破坏了一下他的洞房花烛夜嘛,等我这招奏效,唐芝芝恢复了记忆,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再说了白黎君对我的感情,不至于的啦。”
扶陵:“不是指这个。”
元笙:“啊?那你在说什么。”
扶陵无语:“你以为白黎既然能幻你之劫,又为何不幻他自己的劫来帮唐芝芝恢复记忆?这么做会让她再经历一次,再痛苦一次,你觉得白黎会饶你吗?”
元笙:“……”
元笙忽然暴走,焦急地问道:“撤回来得及吗?”
扶陵看看天:“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再见,我的好兄弟,你勇敢点,好自为之吧。”
来不及了,幻劫已经启动,躺在床上的白黎身体已经开始抽离,渐渐地仙灵散成零星去往另一个时空。
扶陵毒舌完便回仙雾里走了,留下元笙一个人蹲在飞云上抱头抓狂,可是既然如此都已经迈出这步了,错就错吧。
能恢复记忆就好。
元笙站起来,看向睡相极差的唐芝芝,此刻唐兰芝的结愿完成,属于她的飞升劫总算渡过去了,唐芝芝的周身泛起飞升后的灵光。
终于,费尽心思,历尽波折,唐芝芝总算归属进三境天,成为名副其实的仙了,元笙免不了叹了口气。
***
这短暂的五百年仙龄当中,唐芝芝觉得自己过得算是极其玄奇了。
她恐怕是三境天唯一一个不知道自己飞升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仙。在净君境这个热闹的仙友圈中,见面寒暄第一句几乎都是“这位仙友,您之前是个什么啊”。
别人能给出什么鼠牛虎兔,什么花鸟树木的名片,而独独她答不上来。
前有凭空得来的凡间神仙庙,后有凡间每年送来的奇珍异宝,这足足让唐芝芝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散仙,变成净君境仙仙眼红的福星高照之人。
而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唐芝芝觉得仿佛自己与白黎仙君这样的人物之间,连上了一条细小的丝线。
明明太微境天的白黎仙君是那么高不可攀,却能与自己这种净君境的小散仙扯上关系。
一次两次就罢了,偏偏这回她被丢下凡来替人结愿,又碰上了特地来帮忙的白黎仙君,这怎能不叫她多想。
每每告诫自己对方的身份,就是在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些许小九九,直到那夜,他竟亲了她。一切的克制都从那时决堤,每日浮想联翩,纵然有元笙仙君对她形容了权贵抢亲的画面,那她也认了。
何况在唐芝芝看来,白黎仙君不会像古来权贵那样朝三暮四的人,会对她好的吧。
这么想着,唐芝芝不禁扑哧笑出声,睡梦中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被窝里了。
“诶诶诶,快醒醒!”
唐芝芝感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