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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失去的记忆还是那座城真正的所在,我定会一点一点的找出来,但不是现在。同你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不要再牵扯进来。”
等了许久,纸鹤终于不再说话了,林淮便将它丢在一旁,躺回榻上。
苏衍让自己不要再追究此事,想必也是不愿牵连自己,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在蜃景城的时候,那纸人为何会冲着自己来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想要去帮苏衍。
心中虽有疑虑,可既然这事情没有半点头绪,对方也让她不要再探寻下去,索性,就如他们所言,暂且当作一场梦吧。
正准备歇息之时,那丢在一旁的纸鹤却又出了声,她听到轻轻的一句“谢谢。”
心中微动,看来,苏衍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
不久后,沈傅和白鹭一同返回了沈家,沈傅与其余两位家主达成了共识,闭口不再谈蜃景城之事。就连离开时,承诺过要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沈宴二人的白鹭,也是闪烁其词。
看来,真如苏衍所说的那样,他们打算封存此事,蜃景城之事,似乎是告一段落了。
虽说林淮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渐渐便将这事儿抛之脑后。
回到了沈家的林淮,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修行上面,她几乎每天都往后山跑,时不时的向白鹭讨教一下修炼心得,或是找师父指点一下自己,偶尔还会与沈宴一块去捕灵兽。说到捕灵兽,林淮觉得自己培养出一项打发时间的新爱好。
刚开始,她对于捕灵兽这件事嗤之以鼻,根本搞不懂为何沈宴这么喜欢,直到自己亲自试了一试,才明白捉灵兽,真的很有趣。
看着手里的灵兽图鉴一点一点的集齐,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也一点点的增加。
林淮想,她在沈家的这段时光,不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是一段值得珍藏的记忆。
☆、一封信
时如逝水,一去不复返。
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年。这三年里,林淮和苏衍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有时是用纸鹤传信术,有时则是真正的写信。
而打破这份平静的,正是一封信。
那封信既不是苏衍所写,也不是仅给林淮一个人,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封邀请函。
这封函的内容很简单,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试炼。
修真界的玄门世家间,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过了三年,都会举办一次试炼会,为的是从各大世家弟子甄选出可堪重任的后起之秀。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其实,举办试炼会的真正目的,是给那些早就有所小成的弟子,一个显姓扬名的机会。
林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后山的瀑布中出来,身上还泛着水汽,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便看到白鹭站在岸边,似乎等了她很久。
她每日都会来后山吸纳灵气转为己用,一开始只能在林中修炼,随着修为的提升,便越来越往后山瀑布靠近,时至今日,已经能够直接进入飞瀑之中,吸纳灵气。
这三年间,她和白鹭相处的甚为融洽,二人几乎是无话不谈,可以说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因二人走的很近,故而白鹭对她的行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她接过白鹭递上的信函,仔细看了一番,顿觉这邀请函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信里写着数行字,内容大意是今年举办的试炼会,林淮也受邀之列,日子就定在三日后,不过,却未提及试炼内容。
若论实力,倒也不惧,因这三年中,她不断的将汲取到的灵气转化为灵力,终是结丹了。引起她心绪波动的,是举行试炼会的地点。
花朝。
函里还注明了参选者的名单,这类名单的排序,通常是按照目前实力的高低来排的,故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排在首位的苏衍。其次便是第二位,俆无晟,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自己则被排在。。。。。。她数了数,是第四位,裴清也在这名单上,与她靠的很近,是第六位,沈宴就比较靠后了,被排到了二十开外。
“师姐,别的暂且不论,为何地点会在花朝。”林淮不解道。
白鹭解释道:“试炼会的举办点一直都在花朝,至于为何选在那里,我就不懂了。”
林淮只好道:“是师父让你将这信函交给我的吗?可有说什么。”
“师父说,让你好好准备一下,不日便可启程。”白鹭见林淮面色紧绷,皱着眉,还以为她是对那名单的排序不满,又补充了一句,“师妹不必太过在意排序,不过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试炼的结果究竟会如何。”
闻言,林淮心知白鹭在担心自己,笑了笑,道:“师姐,我没事,只是对地点选在花朝有些不解罢了。”
虽说在这三年间,这个地方她听人提起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地名。
即便旁人再怎么称赞那个地方,始终都无法引起她的共鸣,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藏好那分不可名状的心情。
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她要再次回到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那些埋藏在心底里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那个地方一年四季花开不败,故得名花朝。花朝城,花溪镇,这两个地方本就是在一处的。
自己那位抛妻弃子的父亲,所在的地方正是花朝。
父亲厌恶的眼神,继母鄙夷的眼神,行人冷漠的眼神。
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心中,上辈子最不堪回首的过往,最落魄的一段时光,全都和这个地方有关。
白鹭见眼前之人,面色越发苍白,连笑都带上了几分悲凉,更为担心道:“师妹,不过一场试炼会而已,若是不想参加,就不要勉强自己。”
林淮从飞瀑中出来后,一直站在池里未走出去,虽是春季,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寒意刺骨。若不是有白鹭在,恐怕她会一直待到夜晚来临。
她稳住心绪,将信函收好,摇头道:“师姐,这场试炼会我一定要参加。”
自己不再是前世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林淮,既然上天要让她再一次回去,那么,她一定会将那些回忆,彻底的抹消掉。
因林淮今日实在有些反常,白鹭实在是放心不下她,坚持一定要将林淮送到她所住的小院,才肯离开。
回屋后林淮,没有立即收拾行装,而是靠在窗边出神,双手渐渐握紧,微不可查的低叹了一声。
叹息声刚落,便有一只白色的鸟朝她飞来,落在她的掌中,定睛一看,正是她与苏衍传信所用的纸鹤。
轻点鸟喙,却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她将纸鹤拿起来仔细查看,隐隐有墨迹从中透出来,于是便动手把纸鹤拆开。
刚展开这封信,一阵海棠花香便扑鼻而来,这封信和往常的不同,是浸过花汁的。
“好好一封信,浸花汁作甚,真奇怪。”她将信完全展开,默默看下去。
纸上仅写了简短的一句话,“花朝城中静待君”,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出自苏衍之手,看来,他已经抵达花朝了。
算起来,他们虽一直有书信往来,但仍是三年没见过面了,二人阔别多年再相见,竟会在那个地方,真是造化弄人。
林淮并不打算回信,只是将其收起,随后,打开一个檀木盒,取出一柄薄如柳叶的剑来,她将那剑佩在腰间,然后继续收拾行装,准备前往花朝。
她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打量着四周的景象。院里栽着一丛竹,有一方石桌,几个石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和刚来的时候相比,没有一点改变。
这三年间,她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不论去到多远的地方,最终都会回到这里。可她心里却明白,自己曾经的家,不在这里,而在花朝城里。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总一天要去面对,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竟会这么快,快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日之内收到的两封信,全都与同一个地方有关,或许这是上天在提醒她,快想起来,催促着她,快回去。
花朝和扶风,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答案早已明了,此心安处是吾乡,这里才是她的家。
。
林淮走过那片看了无数次的竹林,踏上那走了无数遍百步阶梯,最后来到沈宴的院里,只见他早就准备妥当,站在院中,似乎正要往外走。
沈宴已行过冠礼,却还是那副闲散的德性,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更加无法无天了,对于不喜之事皆不放在心上,故而,沈傅迟迟未将家主之位传袭给他。
“师妹,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就过来了。”沈宴头发高束,身着道袍,肩上站着一个圆滚滚的毛团,手里则拿着一柄剑。
没错,已到弱冠之年的沈宴终于也结丹了。
与之相对的林淮,亦是身着道袍,面容清丽,头发随意挽了髻。
林淮视线移到沈宴的右肩,疑惑道:“大公子,你将知叶兽给放出来,不怕它逃走么。”
沈宴笑道:“逃不了,我给它施了定身咒的。想着要去花朝了,便把它一同带去玩玩儿。”随后又道,“师妹已经收到邀请函了吧,这么快就过来,是打算今日便走?”
林淮颔首:“早些过去,便可早作准备。”
沈宴摊手:“我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去都行,反正只当作去玩一趟。既然你想早些过去,那咱们就走吧。”
沈宴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让林淮楞了一下,其实她过来,不光是为了与沈宴一道去赴会。因她想,这试炼会既是由各大玄门世家举办的,那么各大世家的长老前辈之流,应该也会受邀出席。
故而,她过来,打算向沈宴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毕竟,师父虽还未将家主之位传袭与他,但沈宴早就开始替师父处理事务了,虽说每次他都叫苦连天,拖拖拉拉的,但总能圆满完成任务。
林淮便道:“等等,师父那边,不用去汇报一声?”
闻言,已踩上飞剑的沈宴摆了摆手:“不必多此一举,父亲也在受邀之列,等到了花朝自然能见到。况且,为了避嫌,长辈也不会与参赛者一同赴会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只是让白鹭将邀请函交给她,并没有过多的嘱咐。
疑惑已解,林淮这才召出飞剑,踩了上去。
二人御剑而行,从云层中穿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扶风越来越远,离花朝也越来越近,透过疏淡的云层,依稀可见脚下那熟悉的城楼街巷。
沈宴见状,指着脚下那座城,喊道:“师妹,快看,这就是花朝。”
林淮无声地颔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脚下的这座城,这片梦魇之地。
☆、花朝城(上)
不知曾在哪本书里见过一句话,说这花朝城的三月,繁花似锦,令人流连忘返,是初春最美的风景,吸引着无数人前来。
花朝城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长风送月楼,乃这花朝城的第一任城主所建,此次试炼会的地点就在那里,不过,试炼还未开始前,均不对外开放。故而,二人只得来到心斋暂作等候。
心斋,是本次试炼会为参赛者提供的休憩之所,四周设有法阵,只有携带邀请函的人,方可入内。不仅如此,进入心斋之后,皆要换上统一的服饰,身上不得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