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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眼前的飞鸿还是不远处的踏雪公子,皆是如此,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见状,林淮将试着手从飞鸿手底下抽了出来,可对方依旧没有任何,一时有些惊讶,却忽然感到肩上的重量一轻。
回头一看,一直昏迷的苏衍醒了,面色已恢复如常,正将一只手按在压制住功体的那枚手环上。
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林淮不禁脱口而出:“你的伤……”
“无妨,如今已无大碍。”苏衍低声答道。
然后,他垂下头,看着手上的银环,右手微动,轻轻一捏,那枚银环便化为碎屑。
林淮盯着苏衍的一举一动,直到银环在他手里碎裂之时,才意识到他已经恢复了,而且,如今的苏衍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因为苏衍长久以来寻找的记忆,如今已全部恢复,只不过,谁也没料到,这段记忆竟是如此的残酷。
苏衍沉默着将她身上的缚咒解除,然后起身,看了一眼宛若雕像的二人,对她说道:“他们的意识被困在蜃景城中,暂时还醒不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淮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去。
这座宅院荒废已久,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靠近,偌大的宅子里空荡荡的,而云我无心似乎是真离开了,故而,二人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门口。
苏衍将手搭在门环上,正准备推开门时,林淮却突然拉住了他,“苏衍,你还记不得,三年前你在南华山时说过的话。”
林淮一路上默默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记忆是证明一个人存活于世的东西,而苏琰和苏衍这两个名字里包含着两段不同的记忆,如此看来,是不是就能算作是活过两世。”
苏衍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
“如果失去记忆等于死亡,那么第一世的苏琰早在他将自己的记忆抹去时,便死去了。他第二世的名字叫做苏衍,这个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林淮轻声说着。
一直沉默的苏衍却忽然开口:“可是体内的敛骨吹魂引时刻都在提醒着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伸出手,抚上林淮的脸庞,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即使过去的阴霾消失了,但我仍会害怕,某一日醒来,周围的一切再次化为幻影,只要我轻轻一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衍收回手,轻叹了一声。
“你还有我。”林淮牵着他的手,再次抚上自己的脸庞,“我和你一样,是温暖的,不是冰冷的幻象。”
苏衍怔住了,眼里有一种从未见过的神采。
“我能保护好自己,不会轻易就消失,相信我好么。”林淮仰头看着他,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清冷的月光下,苏衍紧紧抱住了她,温暖的双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隐有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吻,林淮没有半分抵触,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
苏衍渐渐加深这个吻,唇与唇相贴,舌尖描绘着唇形,一点一点厮。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眷恋。
不知过了多久,这漫长的亲吻才停了下来,二人略微分开了一些,但还是离的极近。
苏衍的手仍搭在林淮腰间,气息有些不稳,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鼻尖微微碰在一起,只要再靠近一点,双。唇便会再贴上去。
只不过,他没有这样做。
林淮垂着眼,不敢去看他,方才没来得及说的话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衍伸出手,用食指轻柔地按住她的唇,低声道:“我——”
忽然,一只白色纸鹤撞进了他的视野中,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纸鹤朝着两人飞来,最后落在林淮的肩上,双翅一刻不停地扇着,看起来似乎很着急。
苏衍眉头轻蹙,松开了揽着对方的手,将纸鹤从她肩上拿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林淮心跳的很快,只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隐隐期待着苏衍接下来的话,可对方却没有说下去,反倒是停了下来,不禁有些奇怪,随即又听到一阵扑棱声,这才缓缓抬眼。
她看着眼前纸鹤,不禁蹙眉,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疑惑,“纸鹤,我们离开花朝不过才一日,为何就传信过来,难道沈宴有什么急事。”
纸鹤传信术是沈宴教给她的,平日里她除了偶尔与苏衍传信外,便没再用过,亦没有看到别人用过。看到纸鹤,自然只能想到沈宴。
可接下来听到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衍将纸鹤放在她的手中,轻点了一下鸟喙,那纸鹤立刻便发出声来,复述着传信人的话。
“林淮,你们快些回来,远离安陵城,若已经来不及了,千万别让苏衍再开启蜃景城,那是一个陷阱。”
林淮心下一惊,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沈宴,而是裴清。
刚听完纸鹤传来的话,她便立刻看向苏衍,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两道视线交汇,二人眼中都有些不可思议。
见状,他们对视了一眼,一起耐心等着下文,可纸鹤念完了那句话后没了声音,任凭怎么按它的鸟喙,都没有反应。
“奇怪,为何裴清只留下一句话。而且,我分明记得,传信人留下的话会一直保存在纸鹤里,只要点下鸟喙,纸鹤都会再重复一遍。”
为此,林淮更加觉得讶异,似是不信,又重复按了几次,纸鹤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纸鹤被人动过手脚,失去了储存功能,所以一遍即消。”苏衍将纸鹤拿了起来,在鹤翼的部位轻轻一抹,立马便有一枚血红的指印显现出来。
林淮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得快些回花朝城去。”转念一想,“不行,万一他们离开了怎么办,我先传信问问沈宴。”
她低头去拿腰间的乾坤袋,手刚按在上面,不远处却再次飞来一只纸鹤,落在她的肩上。
林淮稍稍侧目,便看到了它,手下的动作瞬时一滞。
苏衍面色凝重,再次将纸鹤从她肩上拿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才轻点了一下鸟喙。
这一次,纸鹤里传来的是沈宴的声音。
“师妹,你们走后不久,裴清便念叨着要去安陵城寻你们,我那时只当她随便说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今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被一只纸鹤给弄醒了。”
林淮只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纸鹤继续复述道。
“我起来一看,发现纸鹤什么声音都没有,顿时觉得奇怪,便连忙去找她。等到房门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心斋的巡视弟子告诉我,昨夜看到她离开了心斋,一夜未归。”
“我想她大概来找你们了,虽然裴清的修为在我之上,用不着我担心,但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我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便立刻给你传了信。”
“你们三人会合了吗?”
纸鹤停止了传话,林淮见状,立刻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纸来,双指飞快动着,不消片刻叠了成纸鹤,准备给沈宴回信。
岂料,她刚准备开口,又从天际飞来一只白色纸鹤。
捧着纸鹤的双手轻颤了一下,刚叠好的纸鹤瞬间掉在了地上,可她根本无心理会,急切的将手伸了出去,让飞来的纸鹤落在手背上。
这一次,纸鹤传来的话很短,仅仅只有一句。
“师妹,这么久了你还未收到信吗?若是收到了你们便快些回来罢,我还在心斋等着你们。”
连续飞来三只纸鹤,所说的内容不尽相同,但或多或少都与安陵城有关系。只不过,这三只纸鹤显然不是同一时间传出,可它们却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
林淮不解道:“若是因为此地设有法阵的原因,让纸鹤无法靠近,那方才法阵解除后,它便能进来,为何现在才接二连三的飞过来。”
“证明它在离开花朝城的途中,便被人动过。”苏衍伸手分别往三只纸鹤翼部一探,“第一只被人隐去鹤翼上的血指印,下了滞留咒以及消去储存功能,其余两只仅被下了滞留咒。”
苏衍收回手:“看来,当务之急得先找到裴清。”
闻言,林淮又看了一眼鹤翼上的血指印:“你认为,裴清已经在前往安陵的途中?”
苏衍摇头:“显然不可能,她既已劝我们莫要继续前往安陵,怎会自己跟着过来,若不出意外,她应当还在花朝城中,但……”
他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林淮却明白了,她将纸鹤默默收进乾坤袋,替他说完那句话,“或许她已遭遇了不测。”
苏衍沉默着点头,面色更为凝重了几分。
“这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在亲眼看到之前,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林淮喃喃道,仿佛在说服着自己。
苏衍:“别担心,我们现在便回去。”
语罢,便立刻召出飞剑。
林淮的佩剑已断,自然不能再御剑,只能与苏衍共乘一柄剑。
一柄剑容纳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勉强,难免有些挤得慌,好在虽然飞剑承载的重量增加了,但速度却不减。
“希望这个最坏的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她低声说道。
若裴清是为了向他们传信,才会遭遇不测,那么她大概无法原谅自己。
☆、觅行踪
二人一刻不停的朝着花朝城赶去,直到第二日晌午,才赶到心斋。
试炼会结束后,大部分参赛弟子已先行离去,只剩下一小部分人还留在这里。
守门弟子看到二人去而复返,不禁有些惊讶。因现下已无赛事,先前收缴的法器,乾坤袋之类的物什皆已交还给参赛者,所以看到二人挟剑入内,也未作阻拦。
林淮在路上已给沈宴传了口信,但对方却迟迟未回,心里的担忧不禁又添了一分,脚刚一落地,便心急如焚地去寻沈宴。
苏衍将剑收回鞘,看着林淮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才追了上去。
她一心只想快些找到沈宴,确定裴清的安危,走得又急又快,顾不上去注意脚下的路和周围的人。
所以,当她走到院门口时,不小心便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死丫头,没长眼睛么。”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淮猛的退后,抬眼看向那人,只见对方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正是俆无晟。
二人看到对方时,都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各退了一步。
“原来是你。”徐无晟冷哼一声,语气不善,但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狠狠瞪了林淮一眼,然后便走开了。
从先前对俆无晟的了解来看,林淮本以为他会不依不饶,免不了又是一番冲突,但对方现下的反应却令她有些始料未及。
此时,苏衍也从后面追了上来,看到她愣在原地未动,便问道:“怎么了?”
林淮看着离去的俆无晟,皱了皱眉:“那位徐道友,看起来有些反常。”
话音刚落,她立刻想到了那日,在长风送月楼外所见到的情景,俆无晟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试炼会结束后,俆无晟阴沉的脸色。
这一切都是针对一个人——裴清。
她不由地有些疑惑,俆无晟与裴清有何过节,莫非,裴清的突然消失与他有关。
从裴清留下的话来看,此事应当与蜃景城有关系,三年前,她也是知情人之一。而徐无晟不过一个局外人,并不了解那些过往,这件事与他关系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