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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那名弟子连忙走上前来,朝钟毓耳边低语了几句。
钟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弟子先前已向他禀告过,只是当时他与裴秀正在商谈关于长风送月楼外发现鬼修气息之事,并过多留意。
裴秀:“初闻此事,亦是觉得蹊跷,便多有留意。今日,一名心斋弟子前来告知,他们仔细检查铜镜后,发现了问题所在,之前缺少画面皆已找回,但因为舍妹之事一直耽搁至今,未能得见。”
“你莫非认为铜镜里缺失的画面与此事有关?既然如此,去水镜前一观便是。”钟毓淡淡道。
裴秀却道“不必,铜镜已从长风送月楼取出,只需将其呈上来即可。”
语罢,便示意心斋弟子将铜镜呈上来。
座下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心斋弟子的铜镜,不明白裴秀究竟是何意。
林淮却是懂了。
她死死盯着裴秀,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云我无心才对。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却只在安陵城里留下一个化身牵制他们,原来只是为了今日这一出。
☆、吹魂引(下)
此时,林淮终于明白为何云我无心看起如此普通,想必是故意为之,而如今的这副面孔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从前,她每次靠近云我无心,都会有一股莫名的压制感,试问若是一名普通的修者,岂会有这么强的压制力。
现在想来,裴秀年少起便开始掌权,身上自然会带有一股威慑力,即便改变了面容,也无法隐藏。
林淮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禁怀疑,难道自己重生之事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么?
这个问题不得而知,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也只能继续盯着上方的动静。
心斋弟子呈上铜镜后,先将底座布置好后才将其放上去,不偏不倚立于正厅中间,好让所有人都能看清。
“裴家主,钟家主,铜镜已安置妥当,现在是否要开启?”心斋弟子向二人请示。
裴秀环视了一周,向在场众人征求意见:“诸位若无异议,那便劳烦仙友代为开启铜镜。”
在场的诸位家主自然不会有异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见状,钟毓沉吟片刻,也点头同意了。
确定无人反对后,心斋弟子这才缓缓开启铜镜,“先前的画面诸位都已经看过,至此便不再重复,我只将先前缺失的那一段找出来,让诸位一观。”
他将手放在铜镜边缘处,上下移动了一下,明晃晃的镜面立刻被一幅熟悉的画面所替代。
在场众人皆被画面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
刚开始,铜镜里画面很模糊,光线很暗,看不清人影,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林淮探头去看,在看清楚镜中所显示的画面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果真如此。
因为,那里面站着三个人,正是苏衍,俆无晟以及自己。
方才她听到裴秀所说,铜镜缺失了一部分画面时,立刻便想到当日的遭遇。
她进入上三层时,屋里的铜镜皆被俆无晟破坏殆尽,当时并未细想此事有何深意,亦不知这段缺失的画面还能被找回。
如今看来,原来都是裴秀早已算计好了的。
这副画面显示的正是俆无晟出手伤了林淮后,二人在幻境相斗的场景,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场景主角。
这面铜镜的所有关注点都落在苏衍的身上,二人相斗时,他一直在观战,并未有任何行动。
直到林淮落了下风,苏衍才面无表情抬起了手,朝着半空中虚虚一划,幻境立刻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苏衍将手探进豁口,轻轻一握,便有数道光栅从不远处的地底探出,穿透了俆无晟的双脚,脚底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随着他的动作,光栅逐渐收紧,使徐无晟更加动弹不得,但凡光栅接触过的地方皆出现了数道被灼烧的痕迹。
下一刻,他便不动声色收回了手,凭空出现的豁口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心斋弟子再次按了按镜子边缘,铜镜里画面便消失了,“铜镜所缺失的画面便是这一段,其余的内容各位家主都看过。”
语罢,裴秀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见状,心斋弟子便回了礼,退到一旁。
众人将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人先出声。片刻之后,才有几位家主忍不住开口。
“恕我直言,这位小友方才使的是幻术?我可从未见过这么邪乎的幻术。”
“人人皆知幻术用于迷惑人心,怎能用来伤人呢。”
“老夫曾在书中见过一种与众不同的幻术,名为敛骨吹魂引,根据描述来看,与这位小友所用之法颇为相似。”
听得此言,裴秀不禁低叹一声:“这敛骨吹魂引我也有所耳闻,据悉,此法是将灵力凝成光栅,杀人于无形。”
语罢,裴秀好似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方才出声的家主见状,不禁询问道:“裴家主为何不继续说下,反倒是如此叹息。”
“此事……”裴秀顿了顿,看向心斋弟子,“劳烦仙友将舍妹身上的白布打开。”
站在一旁的心斋弟子上前,将盖住裴清的白布掀开。
在场众人不禁往前看去,只见尸体脸上交错着数道伤痕,完全辨别不出这具尸体本来的面貌。
裴秀略微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似乎有些不忍:“舍妹脸上的伤隐有焦灼痕迹,与画面里的光栅所造成的伤痕甚为相似。”
“裴秀,造成伤痕的原因众多,仅仅是相似并不能代表与苏衍有关。”钟毓淡淡开口。
裴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迟疑了这么久。所以,还请苏公子再施展一次画面里所用过的幻术。”
语毕,他又看向钟毓,“如何?”
“苏衍,上前来。”钟毓不去看他,只是淡淡吩咐道。
话音刚落,苏衍尚未有所动静,林淮却先紧张了起来,朝着身旁的苏衍投去担忧的目光。
“苏衍。”林淮凑了过去,低声说,“这其中有诈。”
“我明白。”苏衍平淡开口,看起来并不感到惊讶。
林淮不禁有些自责:“若是当时我忍一忍,不与他一般计较,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苏衍明白她所指的是俆无晟一事,摇了摇头,安抚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既然他早已设下陷阱,就算没有俆无晟,也会其它变故发生。不论怎么躲,都躲不掉的。”
闻言,林淮脸上的神情越发复杂,咬着唇,努力思考对策。
“放心,我不会有事。”苏衍又安抚了她几句,这才走上前去。
见苏衍走上前来,钟毓起身离开主座。
众人纷纷朝着苏衍投去目光,因裴秀之前的话,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小声私语。
“苏衍乃我门下弟子,他之言行皆由我所教导,若苏衍真与此事有关,我自会与他一同承担。”钟毓眼神一凛,“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各位勿要妄下定论。”
此言一出,坐下众人顿时噤声。
裴秀颔首,凝视着苏衍,低声道:“苏公子,请。”
☆、杀人者
若要验证伤痕的相似度,就得让苏衍再次使用光栅,只是不可能在活人身上实验,于是,裴秀便差人取来一截木头。
这截木头表面上看起来无甚特别,但触感却是和人体极为相似。
苏衍扫了此物一眼,并未多言,微微抬手,凝聚灵力往空中虚虚一划。
众人尚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便有一道又一道的光栅自他掌下,凭空出现。
霎时间,便贯穿了面前的木头,光栅虽泛着霜寒之气,但它所穿过的地方,均出现一圈灼烧的痕迹。
在场的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对于他所用之术,皆感到匪夷所思。
短短一瞬,光栅在这截木头上留下了数道痕迹,见状,苏衍收回了手,光栅便从众人眼前消失。
裴秀示意心斋弟子上前来,拿起这截木头,与裴清脸上的伤痕仔细对比。
结果还未出,苏衍自然不能退下,只得站在原地,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此时,一旁的钟毓突然出声:“苏衍,过来。”
钟毓自离开主座后,便没再回去,而是立于一侧,恰好与裴秀成对峙之势。
闻言,苏衍微微颔首,径直走了过去,待他行至钟毓的身侧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钟毓却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是一剂定心丸,透露出的是信任。
林淮心道:钟毓是个护短的人。
她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担忧顿时减轻了几分。然而,下一刻,心斋弟子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她更为紧张。
心斋弟子仔细端详了片刻,缓缓开口:“经我仔细对比后发现,这两处伤痕确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话音刚落,四下皆是一片哗然。
裴秀身形一滞,面上闪过一丝沉痛,久久不愿开口。
从苏衍走上来开始,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沈宴亦然,他似乎也想不到,此事真与苏衍有关。
他冲上前去,夺过心斋弟子手里的木头一看,又俯下身去查看尸体,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衍。
其余人尚未出声,座下的陆非寒却是先行开口,质问道:“钟家主,事实既已摆在眼前,难道你还要护着这小子么?”
裴秀忍不住斥责:“陆长老,退下,不可无礼。”
“无妨。”钟毓摆了摆手,面沉如水。
“陆长老乃裴清的师父,遇到此事难免有些沉不住气,若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裴秀解释着,神情有些哀伤,“好友,我知苏衍是你亲传弟子,你对此子亦是颇为看重。但裴清之事,我决不会轻易妥协。”
林淮在心里冷笑,裴秀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方才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如今却搬出了他与钟毓的交情来,逼迫钟毓在好友与徒弟之间做出抉择。
然而,钟毓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人,并未因为他人几句话便自乱阵脚,“裴兄,我亦知令妹对你的重要性,但依我所看,光栅所造成的伤痕并不是致命伤。”
钟毓走上前来,再次回到主座之上,厉声道:“苏衍,我且问你一句,此事可是你所为?”
苏衍抬起头看向这位一直相信着自己的师尊,语气坚定,“并非弟子所为。”
钟毓:“既然如此,就证明给在场的所有人看,此事并非你所为。”
苏衍颔首:“多谢师尊,只不过此事不必我来证明。”然后行至尸体前,“杀害裴清的凶手究竟是谁,便由她亲口说出。”
“你想做什么?”沈宴警惕地看着他。
苏衍缓缓开口,道出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敛骨吹魂引从来就不是一门杀人邪术,它真正的作用是,令世上消失的一切,再次重现于世。”
这下子,不止是沈宴,在场的所有人皆为一震,看向苏衍的视线里,多了一分贪婪。
因为这个秘密太过匪夷所思,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敛骨吹魂引无异于是一件至宝。
“这么说,你能让裴清……死而复生。”沈宴指着他,声音有些发颤。
苏衍摇头:“并非死而复生,只是再现记忆,而重现于世的不过一个幻象。”
闻言,方才还对敛骨吹魂引虎视眈眈的人,顿时有些失望,但这门术法对于众人来说,依然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在场众人皆被苏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