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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叶重琅难得没有半分领情的表情,他冷冷看着萧湛,忽然开口道:“萧宗主口中所谓除魔之事,不过还只是宵小玩笑,并未有实证,萧宗主如此急着附和,不知缘由为何?”
凤起诧异看了看叶重琅,虽说他偶有犀利的言辞,那也是藏得极深的,可如今就这么明白说出来……也显得是够狠的。全都是为了叶君芸,看来,姐弟两人的关系确实不浅。
萧湛眼眸微微一紧,他确实急于见证孤竹与魔道有染乃是证据确凿的,可若是问他缘由为何……
“既是宵小玩笑,又何必这般大动干戈?孤竹常言清者自清,你若当真觉得此事乃是玩笑,就不妨将剑放下,跟我走。”
这两人看似不对盘,可指桑骂槐说人宵小,秦亦清又怎能听不出来,他愤然喝道:“萧宗主此言……!”
“秦旭!”萧湛看着秦亦清也更是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总带着几分轻蔑,“看清楚了,这里不是你东都的地界,打算在这儿撒野,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几句明明白白的话,直把秦亦清给骂透了,凤起看看哑口无言的秦亦清,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再看看萧湛,很明显,他心情不好,正处于逮谁咬谁的境界,可能他如今最见不得的是……
凤起忽然一转身,双臂挂上了叶重琅的脖颈,将他坠弯了腰,踮起脚来一个吻就印在了他冰凉的唇上,笑道:“有你护着我,真好。”
叶重琅仿佛不明不白的就受了一个吻,倒是先把剑放下了,他看向凤起自有一副旁人永远见不到的无奈与亲昵,“难得你有如此感慨,也不枉费你这一身胡闹的天分。”
凤起摇着头道:“啧啧啧啧,你这骂人的境界,也不枉费你这一身极佳的资质。”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上了,在场的东都弟子多少也已有了些见识,可是萧湛看着这一幕,只觉两个字能形容,窝火。
不过,两人还是跟着萧湛走了,甚至有兰陵弟子上前接走了叶重琅的一琴一剑,萧湛没给秦亦清面子,他们两人自然也不会给秦亦清台阶,东都……应该就快成众矢之的了吧?
如果南湘湖这事反手打脸打得漂亮,那是不是意味着……东都可以名正言顺的落幕了?
凤起已经开始琢磨这样的问题了,可琢磨半晌,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若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昱还有那么多私生子呢?那其实只能证明,秦昱不会太稀罕这个儿子。
一干东都弟子被晾在了风雪中,出门在外被人如此羞辱,还是秦亦清从未经历过的,那一时间,他仿佛被剥光了丢到雪地中,他此次意气奋发来到孤竹,是来干什么的?
然而,秦亦清小气归小气,虽有些走火入魔般的执念,绞尽脑汁也要声名大噪一泄心头积怨,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蠢得坐以待毙了。
虽说这一路上,他对叶重琅确有几分忌惮,才让叶重琅显得颇为有恃无恐,但他倒不至于天真的认为这是叶重琅见好就收,随遇而安,而是……叶重琅似乎根本不怕到南湘湖与人对峙。
为何不怕?秦亦清倒也是有了猜测的,要么就是叶重琅根本不怕罪证指认,他究竟是什么人,他自己心里自然清楚。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想过要去南湘湖。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他都相信叶重琅已经成竹在胸,这一事很有可能扳不倒叶重琅,那还……等什么呢?
想着想着,秦亦清眼中似乎浮现了丝丝血红,萧湛说的没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孤竹不是东都,但也不是他萧湛的兰陵!
身处仙门世家,学的是除魔斩妖的术法,可是,救世还是害人,只有一线差别!
…………
萧湛一行人走得也不慢,可直至刚一远离东都弟子的视线,叶重琅便当即召来了惊情,带着凤起御剑腾空,给萧湛丢了一句,“前方镇中落脚。”
而萧湛只仰起了头,没等他说什么,叶重琅的身影已远去,仿佛对他没有丁点儿顾虑。
凤起窝在叶重琅怀里,也颇有点儿哭笑不得的,叶重琅这是真的生气了,他对待秦亦清,总还留了一分薄面,恐怕是也觉得把秦亦清逼急了会比较讨厌,可对待萧湛……这活脱脱就是,你要押解我,我说走就走,有种你来砍我。
一丝丝的脸面都没留给萧湛,原因没别的,萧湛将叶君芸休回家,也没给谁留脸面。
不过,凤起还是挺感动的,她踮起脚来只能亲到叶重琅的下颚,笑道:“你是怕我冷么?你真疼我。”
叶重琅无奈看了看她,“你近来这般甜言蜜语多得数不胜数。”
“我这是实话实说,有感而发。”
“最多二十天,你若不回来……”叶重琅用一种十足威胁的目光看着她,“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凤起被拆穿了心思也不觉得懊恼,反而仍用一种撒娇打滚的模样道:“那我若是几日便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我想要的后果?”
“想要什么?”
“想要你……一如既往。”
叶重琅迎着寒风,若有所思看了看她,“保护好自己,便能如你所愿。”
前方就已经到了临近南湘湖,他们曾经落过脚的小镇,还是那间客栈,甚至就连当初挂了迎接叶重琅的红色大横幅都没摘下来,店小二一见到叶重琅,招呼起来就谁也不顾了。
而叶重琅和凤起前脚进了客栈,后脚萧湛他们也到了,诚然,几大世家之中实力也有深有浅,萧湛此次带来孤竹的人,御剑都是不在话下的。
可店小二根本就不认识萧湛,他迎着叶重琅,将两人安排在了客栈楼上最好的房间,又来来回回的招呼热茶热水,再跑一趟招呼各式饭菜,直至两人进屋关了房门,店小二还在门口守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下方大堂中。
“几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打尖啊?”
没等萧湛说话,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呦,这不是兰陵家主么?真的假的?你还真有勇气踏入孤竹地界,就不怕叶代依把你碎尸万段?”
萧湛一转身,见是五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妆容精致华美,且在这隆冬雪天,穿得乃是一身粉艳轻纱。
果然不出所料,连几大世家之中,不论实力如何,地位却是最低秦淮弟子都来了。
“逢神界诏令,柳宗主不也是身为家主亲自前来么?”
“说的也是。”柳仙娴笑吟吟的带着身后弟子迈入客栈中,歌姬渐起的世家,总留了些风月之气,话再一开口,就显得随便了,“听闻萧宗主新成鳏夫,有没有兴趣在我秦淮挑选几个良妻美妾?”
“不奉陪了。”萧湛本就逮谁咬谁的境界,一听这话转身就走向了另一边。
柳仙娴仍旧笑吟吟的也没什么不悦,抢了店里唯一的店小二,“先到先得,先给我们安排住处吧,稍后或许还有其他人来,可别让我们没了住的地方。”
而另一边,凤起难得在叶重琅旁边泡了个热水澡,实在有点儿冻僵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不过仔细想想,叶重琅在她身边沐浴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反而显得她十足拘谨了。
当然,叶重琅还是背过身去的,这几天来,两人虽在床榻上搂搂抱抱的共眠,但也没有更越距的举动了,毕竟两人尚未完婚,按照孤竹的家风家训,叶重琅如此……也已经够罚他跪十年祠堂了。
“重琅,帮我拿一下布巾。”凤起笑眯眯扬着手道。
叶重琅取了布巾,背着身回手递给了她。
凤起将布巾搭在了木桶边上,又笑眯眯道:“那个……皂角我够不着。”
叶重琅又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皂角盒子递给她。
“对了,我还想要个梳子。”
“还有镜子……”
“还有……”
叶重琅一件一件递给她,突然淡淡问了句,“要我么?”
凤起一咧嘴,“就差你了。”
“你越是这般,我反越担心,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凤起一挑眉,这心理阴暗的,怎么能适得其反了呢?寻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若不放心,索性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可以安心了么?
“你是不是担心叶代依会罚你?”
“他若想罚,什么理由都可以。”
正文 第132章 一见如故
凤起瘪嘴摇着头,啧啧啧,听这醋意横生的语气啊,夙凝的话还一点儿都没说错,叶重琅若说一点儿都不介意她与叶代依的过往,鬼都不信。
也不知道叶重琅生在孤竹,道听途说她与叶代依的过往都是些什么。
“我要擦背。”凤起心一横就开始耍赖,“我之前也给你擦过了。”
“凤起……”
“嗯?”
“我是个男人。”叶重琅这么提醒她道。
凤起接着装糊涂,“我知道你是个男人,不是魔将凤起,我觉得你也相信我是个女人,不是魔尊殊俨,你怕什么?”
叶重琅背着身,微微低着头,“总不能终有一日让你怨恨我……”
哗啦一声,凤起在木桶里翻了个身,趴在桶边道:“你说这话,也让我觉得,我这一走,你就要跑得无影无踪了,不愿留下私生子呢。”
可说完,凤起幽幽叹了口气,也就起身了,毕竟是谨守礼节的孤竹弟子,最过分也就只能过分到这儿了,再勾&引下去,她自己都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了。
而直到凤起穿戴整齐,很明显的发现,叶重琅松了口气,那一时间,凤起颇有一种如果现在她有修为有功力,一定把叶重琅按到水里去的感觉。
这几天来一直都在房里吃饭,凤起总觉得味道颇显窒闷,难得没有东都弟子来讨厌了,两人索性出门到楼下去吃。
然而门一开,凤起一眼就看到了大堂中,几乎已经座无虚席了。
“好热闹啊。”
只见大堂中,兰陵弟子占了两张桌,另一对角的方向,竟然见到了秦淮弟子的身影,而秦淮旁边,还有琴川弟子。
秦淮人少只占了一桌,而琴川弟子却有二十多人,足足占了五桌。
真是够热闹的,几大世家中能来的全来了,扶风没来,估摸着是丧子绝后之痛,不愿再来见证孤竹的晦气了。浔阳没来,估计蓝思敬那边已经传讯给浔阳,如今已经被孤竹拖在了一条船上,来了也没什么意义。若说还有一个世家乃是灵武,但灵武没来。
凤起也不觉得奇怪,几大仙门世家之中,灵武是从来不与东都有来往的,但凡有东都出没的地方,灵武向来是能避多远避多远。陈年旧事她自然很清楚,灵武,世家所习功法也是长&枪,据说灵武最初时的家主,乃是被东都逐出仙门的弟子。因何被逐出东都,都几百年过去了也没人在乎了,反倒是那弟子离开东都之后另立家门,就连姓都改了,现在姓宁。
但虽说几百年过去了,灵武家主都世袭了九个,可东都仍旧如铁一般耿耿于怀,但凡逮住一个灵武弟子,都要奚落一番乃是偷师贼人之后云云的。灵武虽然争气,以实力跻身几大世家之列,但是对待东都的态度,素来都是惹不起躲得起。
看来,宋焕秋是准备的相当充分了,众世家见证之下,魔将凤起铁证如山,到时候……孤竹也难逃自此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