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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凤无邪相信——恐怕大部分人,对着白若尘这么一张年轻的脸,都难以叫出“长老”二字吧……
“嗯。”白若尘在凤无邪的面前停下了,轻声答应了一声。
凤无邪见白若尘不急着离开,索性便继续聊到:
“最近白公子也不忙着追杀我了,不知又在忙些什么?”
——这句话凤无邪其实是在开玩笑。
白若尘曾经想杀她,后来又不杀了,帝千邪又说过,白若尘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凤无邪倒是愿意看在帝千邪的面子上,不计前嫌,开开玩笑也无妨。
白若尘状似随意地答道:“忙着照顾病人。”
“病人?”凤无邪先是诧异,随后又恍然:“唔,对了,我听帝千邪说了,你是个药师,而且似乎……已经是药神之境了吧?”
白若尘没有过多解释:“嗯。”
这样随便聊了两句,凤无邪忽然觉得,与这么一位性子清清冷冷,看起来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话题好说的……
她索性问道:“你不用去昊天学府吗?你不是长老吗?”
——言外之意是,你怎么还不走?
白若尘扫了凤无邪一眼,道:“我是客座长老。”
“那又有什么区别?”
“客座长老,不用每日都待在学府里,他们请我去,我才会去。”
凤无邪:“……好吧。”
“你还不走吗?”白若尘望向凤无邪的目光略有一丝奇怪。
“我在等人。”凤无邪道。
“……”白若尘微微抬眼,清了清声音,表情似乎还是波澜不兴的,却是出口惊人:“安陵夕,在我家。”
这一句话,让凤无邪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一般,诧异之极:“她在你家?”
“嗯。”
“所以,你是替安陵夕跑过来接我的?”
“嗯。”
“是安陵夕让你这么做的?”
“嗯。”
“她为什么会在你家?”
“……”白若尘没说话。
“你对她做什么了?”
白若尘皱了皱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她受了些伤,在我那里疗养。”
“怎么伤的?”
“她路见不平,出手救人。”
凤无邪目光一定。
为了出手救人而受伤,这倒像是安陵夕的行事风格。
只不过,她路见什么不平?出手救得又是什么人?
——所以刚刚白若尘所说的,忙着照顾病人,指的就是安陵夕了?
看白若尘的反应,他不像是说假话,然而凤无邪现在奇怪的是——
一个月之前,她离开昊天学府时,安陵夕与白若尘似乎还并不认识,然而这还没过多久,他们二人的关系竟像是熟识友人一般?
白若尘居然还为安陵夕跑腿,来这里接自己?
……这朋友关系发展得似乎有点快。
凤无邪再一次看了看白若尘的脸色,见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她是问不出什么内情了,不如随白若尘一起过去,等见到安陵夕,再问也不迟。
“白公子,带路吧。”凤无邪道。
白若尘不动声色走入了身前的皑皑白雪之地,而后御空而飞,很快便隐去了身形。
凤无邪自然紧随其后——
再停下时,凤无邪的眼前,是一座清雅别致的宅院。
此处住宅看似占地不大,里面确实别有洞天,大得出奇。青石板铺就的地砖,院中的木质长廊,甚至还有观雪台!
院中的每一处景致,按照凤无邪的经验来看,都是严格按照观赏美学来布局的。
这样的院落,令人从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赏心悦目……
雪落的宁静,幽静的长廊回道上燃着红炉。
而红炉旁边,正趴卧着一只慵懒的狮子。
凤无邪自然一眼便认出了那只狮子——碧眼血狮!
白若尘的魂兽!
碧眼血狮见到凤无邪的到来,倒是没有什么敌意,微微睁眼瞧了瞧凤无邪,便继续挨着红炉旁边,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回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正是安陵夕!
安陵夕见到凤无邪,微冷的面容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无邪,许久不见。”
凤无邪的目光却被安陵夕明显伤重苍白的脸色吸引了——
身为药师,她一眼便看出,安陵夕伤得不清,恐怕短时间内都无法动用魂力!
怪不得她无法亲自去到灵雾山来见自己,只能让白若尘代劳了……
到底怎么搞的,安陵夕实力不弱,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第264章 赏雪之谈
凤无邪来到安陵夕的面前,也不隐瞒自己心中的疑虑,直接问道:
“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陵夕听了凤无邪的问话之后,瞥了白若尘一眼。
但白若尘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只自己在廊亭之间坐下来,捧着一卷书,淡淡然地读着。
碧眼血狮往白若尘的脚边蹭了蹭——
原本是一只凶悍之极的魂兽,此刻竟是在自己的主人面前露出了肚皮,可见其间的信任。
白若尘一手捧书,另一手则抚摸着碧眼血狮的脖颈。
这一刻,对碧眼血狮来说,白若尘只是个温柔的主人。
而安陵夕看着白若尘此刻的样子,一向漠然冷淡,强如战神的她,竟是极为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
凤无邪从安陵夕的神色之中推断出——或许,安陵夕这伤,和白若尘有些关系。
她等着安陵夕开口,可安陵夕最终却是摇摇头:
“小事,白长老医术精湛,再等数日,我便可痊愈。”
凤无邪更是狐疑了。
——安陵夕不想告诉她?
这时,白若尘却淡淡开口了:“你猜的不错,她的伤,原因在我。”
说完,他转过脸来,眼神似乎能够洞穿凤无邪的思想一般,深邃极了。
凤无邪看看白若尘,又看看安陵夕,什么都没说,却用眼神表示——继续说。
白若尘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进而说道:“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她出手帮忙,才受的伤。”
雪花轻盈地落下,然而整个廊亭之间却被燃烧旺盛的红炉笼上了一层暖意,正如白若尘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望向安陵夕的目光——看似清冷,实则感谢。
——原来如此。
原来白若尘之前所说的,安陵夕是“路见不平,出手相救”才受的伤,是这么一回事。
那倒是怪不得安陵夕会受重伤了,敢来招惹白若尘的人,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安陵夕为了帮白若尘退敌而受伤,白若尘为了方便医治,将其带到了自己的府邸,这倒也说得过去。
凤无邪记得帝千邪说过——
白若尘魂术与药术双修,魂术的高低深浅她不知道,但白若尘的药术——
却已然是药神的级别!
只差一阶,便已经问鼎药圣!
凤无邪相信,白若尘的魂术,想来也一定非常可怕。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来找白若尘的麻烦?
不待凤无邪多想,安陵夕便又开口了:
“不说这些了,无邪,你此次来学府,是要在此修炼一段时间,还是?”
凤无邪看出白若尘和安陵夕似乎都不想再过多提及受伤的事,便也不强人所难。
她回答道:
“我是听我在太荒古院的师尊说,昊天学府之中的剑术剑决举世闻名,所以特来求学剑术的。”
安陵夕点点头:
“学府内确实藏有许多的高级剑决,只是,普通弟子并不易学得,我们在昊天学府内修习,需得为学府做出贡献,才能依据功劳,获得修炼的资源,这一点,想必太荒古院也是如此吧?”
“确实如此。”凤无邪微微颔首,而后又问:“我还没问,你在昊天学府之内,修炼得如何了?我可一直都在期待能与你再有一战!”
一听凤无邪这话,安陵夕的眸子里立刻昂扬出耀眼的斗志:
“承蒙恩师的教诲,我的剑法和魂术都已大有进阶,只是如今伤重不便,且万钧已断,我还未寻觅到比昔日万钧更加适合我的剑器,他日待我觅得好剑,定然再与你切磋对战!”
凤无邪微微一笑:“这自然是好的。”
庭外的雪还在下。
这幻雪国的气候就是如此,雪落了又化,化了又落。
凤无邪与安陵夕久未相见,此刻抛开了原本在摩罗国魂术师大赛时的竞争关系,两人俨然已经成了关系要好的密友。
安陵夕与凤无邪一边望着庭外的雪幕,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起对修炼魂术的参悟来,两个人竟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一般。
她们已经完全把白若尘晾在了一边。
而白若尘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对话了?
自从他查清了自己的身世与家仇之后——
自从他离开帝灵教之后——
自从他一路追踪老教主的消息,来到这幻雪国之后——
他太久没听过了。
他就像是一个被仇恨所缚的旅人一般,看不清自己的归宿应该在哪!
认贼作父十几年。
到头来自己的活着,似乎也成了一场笑话。
他想杀了帝千邪的老爹,为自己的家族报仇,然而他找不到帝千邪他爹在哪儿。
他想杀了帝千邪,父债子偿,可面对帝千邪这个昔日挚友,又总是下不去手。
他终究不再执着于报仇了,却始终无法原谅帝家当年的所作所为!
白若尘一直觉得:
他早已经如同一具死人了,看似光鲜淡雅,其实满心哀默,空学一身魂术医术,却缩在幻雪国这个小地方,再也不想世出。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自己这座死气沉沉的宅院之中,迎来安陵夕和凤无邪这两个陌生的客人——
而且,她们是那么相似。
看似冷淡孤傲,却怀着满腔希望。
连脚下的碧眼血狮也不再贪恋睡觉了,而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安陵夕与凤无邪探讨魂术与剑决!
“对了——”
凤无邪拿出那件火蛇鳞皮打造的内甲,递给安陵夕:
“这件内甲给你,我杀了一条火蛇,这内甲是用蛇鳞铸炼的,可大可小,坚韧非常,是请一位炼魂师专门铸炼的,也算是件高级魂器了,你日后贴身穿着,可以起到防御攻击的作用。”
安陵夕一听便知,此内甲定然十分宝贵,出口便要拒绝——
凤无邪却又及时地加了一句话:“我已经有一套了,这套是因材料富余,那炼魂师又多做出来的。”
既然如此,安陵夕便不再推拒,接过那内甲,道:“多谢。”
凤无邪摆摆手,一副别跟我客气的模样。
不知不觉,就到了酉时。
凤无邪看着渐晚的天色,起身准备告辞:“我还要前往学府,就不多留了,你好好养伤。”
说着,便走入雪幕之中。
安陵夕也起身朝院下走,脚步踩过落雪,似是想要出门送凤无邪一程。
然而就在这时,白若尘的目光却射了过来,久久不开口的他,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回来。”
简短有力,像是命令一般。
这话是说给安陵夕听的。
他一向最讨厌不乖的病人……
安陵夕身子一定,就顿住了脚步。
凤无邪回首望去,不禁有些诧异。
安陵夕似乎对白若尘很是尊敬——白若尘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