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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老爷很喜欢大表哥,不过就跟柳小姐喜欢肉包子一样,是对食物的喜爱。
“你看这脸色,这身段,本座养的可真是好啊,”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只差一点就可以铸就绝世美味了,也不枉本座花费了这么些年。”
柳厌离和萧玦脸色铁青,以他俩浅薄的审美,实在无法从大表哥惨绿的脸色、布满尸斑的身躯里看出什么美味的意境来。
好在饕餮老爷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俩对此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反应,曲高和寡的境界一直都是这么寂寞如雪。
“上次不小心一下子把镇守家那个傻闺女吸死了,这次这个肯定要多享受几天,”他对着湖心亭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晒然一笑,双手由蒙改捉,将一人一鬼再次揪住,“下面的剧目小孩子可不宜观赏,你们两个小崽子还是跟着本座先回去吧。”
这句话对于被这幅死尸和女子交缠图恶心到的小伙伴来说可谓是天籁之音,于是饕餮老爷顺利的把老友的小宝贝们一手一个拎了回去。
本来他老人家打算直接把这俩熊孩子往荀掌柜家门口一扔,就完事走人,谁知柳判官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靠山地界就胆子肥了,竟然反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圣君!仙君!神君!”她一嗓子就嗷上了,还顺带将饕餮宽大的袖摆往自己小臂上缠了几圈,“小女子的未婚夫竟然成了您的夫人,还红杏出墙,小女子知道您憋屈啊!”
饕餮老爷大概是被这个神展开惊呆了,竟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她的束缚,这时候不顺杆爬那就不是柳某人了。
“不要紧的圣君!咱们两个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您心里要是苦!别憋着,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啊!”
饕餮圣君:“……”
萧玦不忍直视的以袖掩面,这几句话的信息量简直大的吓人,她把饕餮被人戴了绿帽的事这么嚷嚷出来是不要命了吗?
柳厌离当然不是不要命了,她只是想知道饕餮跟大表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没法直接问出口,只能装疯卖傻。
饕餮老爷显然也是个此道中人,他几乎是转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凄凄苦苦的模样,反手抱住柳厌离,跟着她哭天抢地的抹泪。
“郡主你怎么能忘了雨琪呢?”他幽怨的目光简直入木三分,“虽然奴婢并没有红苕那么得用,可郡主您怎么能忘了奴婢呢?”
啥?
柳小姐在这出乎意料的答案面前呆滞了一秒。
“您忘了吗?奴婢是公主赐给您的丫鬟雨琪啊!”饕餮装模作样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郡主您走了以后,柳家也败了,奴婢们也没了活路,那时候奴婢就发誓下辈子再也不当这无用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诚心被老天爷听去,这辈子也算是心想事成,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奴婢就落入了一只妖怪手里,那妖怪附在了奴婢身上,逼奴婢来寻了红苕,可奴婢确实不知道,那红苕竟然是表少爷假扮的啊!”
饕餮哭的凄凄哀哀,唱作俱佳,要不是身形样貌都是男子,那就是活脱脱一个与旧主重逢的可怜丫鬟。
“那妖怪为什么才去寻红苕呢?”柳厌离呆呆的问。
“那妖怪呀,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凶兽,”饕餮抬头与她对视,漆黑一片的瞳仁明晃晃的映出了她的模样,他嘴角微挑,语调轻缓,却又分外阴森,“它生性嘴馋,看出了表少爷身缠无数罪孽,若是成了气候,便是难得的大补之物。于是啊,它就想,此等美味要如何才能落到我的嘴里呢?”
柳厌离与饕餮眼中的自己对视,既害怕他陡然发出的戾气,又无法移开视线。
萧玦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在原地,觉得自己这下子铁定会被杀人灭口。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平缓的男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三人同时扭头,只见一蓝衫男子正站在棺材铺的玄关处,不知道对这出戏看了多久,平静的脸上分不出喜怒。
柳厌离和饕餮猛地同时推开对方,向男子扑去,柳判官驾轻就熟的抱住对方的大腿,埋头嘤嘤嘤哭的像是刚被轻辱了的良家妇女,饕餮不敢像她一样直接上手,只能急匆匆的对男子喊道:“老荀!老荀!我可以解释!”
荀掌柜弯腰把假哭的柳小姐拎了起来,淡淡的瞥了惊慌的饕餮一眼,就关上了门板,把两个大男人隔绝在了店铺之外。
旁人看来只是平常的一眼,可是跟他认识了无数年的饕餮老爷生生从里面看出了“为老不尊的禽兽”这七个字,急的他差点上蹿下跳。
“老荀!老荀!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可以解释的!”
禁闭的门板代替主人表达了“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意愿。
“荀慕寒!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啊!你这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我告诉你!咱俩半斤对八两!”
屋内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荀弟!是为兄错了!为兄口不择言!罪该万死!今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在相交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千万别把这事告诉阿烛啊!千万别!算哥哥求你了!”
萧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急转直下的闹剧,全身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木然的气息。
远在龙虎山的师尊啊,徒儿好像知道的太多了,真的还能活着回到您老人家座下吗?
第四章 燃烛道尊
“北风瑟,秋风凉,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我住隔壁我姓王!”
萧玦蹲在墙根声声哀泣,前方是冷酷的门板,旁边是可怕的饕餮,来个深夜寂寞孤单难耐的少妇少女把他领回去吧!一想到无论是老板还是饕餮都对家里有个酷爱男扮女装的厉鬼视而不见,他就觉得包子铺简直就是狼窝虎穴,他才不要回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哭什么哭!”饕餮不耐烦的单手把他拎了起来,“阿烛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徒弟。”
“我没用怎么啦!师父本人还没有大师兄牛逼好吗!”
萧玦这句话刚出口,他就发现提溜着他的饕餮的表情变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格外的高深莫测。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卧槽?我应该知道什么?
萧玦猛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果不其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就从被主人拎着的猫变成了扛在肩上的麻袋。
单手把阿烛的小徒弟抗在肩上,心里撇着嘴觉着荀弟真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饕餮老爷动作潇洒自如的翻过了对面包子铺的墙,被顶到了胃的萧玦小朋友简直痛不欲生。
直到被扔到杂货间的地上,萧玦才觉得那股恶心欲呕的感觉轻了一些,结果一抬眼就看到饕餮老爷在头顶笑的满口獠牙,差点被吓去了转轮殿,省了黑白无常勾魂的功夫。
“我还当阿烛多么宝贝你,还巴巴的介绍你我认识,结果也不过如此!”嘴角都快裂到耳根的饕餮老爷一脸喜不自禁,“我就说嘛,你这等凡人,如何能跟本座相提并论!”
什么鬼?!
萧玦听得云山雾绕,却也本能的觉得饕餮对他的态度从刚刚开始就有了微妙的变化。明明在他和柳厌离跟踪被抓包的时候,他虽然拎着的动作也不算温柔,可力道和位置都拿捏的很巧妙,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可方才他扛着自己,几乎是故意顶着他的胃,搞得他难受不已。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句“你原来什么都不知道啊”开始的,萧玦的第六感提醒他,大概事情不妙。
“果然阿烛最喜欢的还是本座!”
且慢!这种不要脸的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你知道吗,阿烛和本座可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大概是萧玦的表情太过明显,饕餮老爷一脸炫耀的睥睨着他。
“哈?!”萧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张嘴的冲动,他觉得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他把嘴巴长成一个完满的“O”一定呆傻到了极点。
他觉得饕餮不是老糊涂了,就是被驴踢坏了脑子。
萧玦的师尊燃烛道尊算是龙虎山正一教的中流砥柱,虽说一手法术出神入化,但是修为晋升却不算天纵之才,就算在正一教里都不算顶尖,更别说跟饕餮这种等级相比了。就连燃烛道尊的亲儿子,那位已经荣升为隔壁峰长老的大师兄,都比她修为高出了一个小境界。就这么一个一直地位不上不下的燃烛道尊竟然跟饕餮这种上古凶兽是青梅竹马?
除了“你特么在逗我”以外,萧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是从上古纪元修炼到这现在还是那么点修为,这资质到底是有多差啊!平心而论,燃烛道尊的资质不算多么优异,可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
所以萧玦坚决认为饕餮老爷在胡说八道,不过他也总算是回过点味来了,莫非饕餮老爷想当大师兄他后爹?
“你以为修为低就是能力低吗?”饕餮老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阿烛了不得着呢,就算是老荀也不敢说不怕她。”
萧玦:=口=
与此同时,饕餮老爷嘴里害怕燃烛道尊的荀掌柜则是正在给柳判官进行思想教育。
只见,一直在黄泉道展现出“大帝第一,我第二”自信风采的柳判官,缩着肩膀,老老实实的跪坐在一口敞开盖的棺材里,前大后小的板材构造,隐约让人产生坐在斜坡上的错觉。
而让某人畏之如虎的荀掌柜则蹲在一旁,挽着袖子,斜刃刻刀在他手中如蝴蝶般翩翩飞舞,坚硬的石料在他手下像是与豆腐无异,在粉末簌簌下坠中,棺材头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几乎要挣脱石料的束缚,展翅高飞。
哪怕一挥手就能用法力雕刻出一具精美的棺材,荀掌柜还是喜欢亲自动手做这些精细活,不仅能打发漫长的无聊时间,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哄抬价格,真是一举两得。
若在平时,柳厌离是很喜欢看荀慕寒做棺材的,他的手法已经不拘一格到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旁人要用的敲锤、木锉、斧子、锯子统统没有,倒是一套刀具保养得相当不错,可惜就是使用频率令人扼腕,这人犯起懒来能直接将木料升到空中,用法力凝聚成刀细细雕刻,而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书,事后还能理直气壮以亲手雕刻为由要求价格加成,真是不服不行。
一般来说,从荀掌柜雕刻的花样,柳判官就能猜出下单人的来路。
若是普通达官显贵,正面一般是碑厅鹤鹿,侧面上,普通人家就是福鼠,王公贵族则是双龙戏珠或是百鸟朝凤,精巧讲究些的,就会在龙凤周围加上暗八仙或是寿山福海,棺尾再来一个五囚捧寿,最后再立粉贴金上颜色,怎么豪华怎么来。
要是其他僵尸定制的拔步床,那就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床这个东西嘛,属于极其私密的用品,像绿帽僵尸那样四处寻找真爱的还是属于少数异类,大部分僵尸一辈子没有机会也不想把这种机密隐私展示给别人看。
既然只有自己能看到,那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什么喜欢的花卉、喜欢的景色都是小事,要求在棺材盖上刻一个绝世美女□□或是在棺材用的十页木料上全部刻上自己的果体英姿,这类奇葩的要求可谓是层出不穷。柳厌离甚至见过一名飞僵,因为死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后果就是记性不好总是丢三落四,修炼到一半都能忘了自己下一步要干嘛,饱受犯傻苦恼的飞僵哭着喊着求荀慕寒把他的独门心法刻在了棺材内壁上,还被对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