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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我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心和身子。权衡,你明白吗?”
权衡低下了头,绽出了一个极浅淡的微笑,“权衡明白。”他站在她的身边,“权衡还知道,娘娘心属燕王。”
昭仪叹了一声,“你一向聪明,我什么都瞒不住你。”她的双手紧紧地绞着袖子,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一直在迟疑。
“娘娘想让权衡出宫,想让权衡帮衬燕王。是吗?”权衡低低地道,“娘娘不必纠结,想说什么便说吧。”
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轻轻地道,“权家是被皇上抄了的,你想不想重振权家?”
“如果权衡说不想呢?”他低笑道,“如果这样,娘娘还想说什么吗?”
被他说得一噎,昭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姣好的容颜,良久才道,“若是这样,便当我没说吧?”
“娘娘想让权衡出宫,帮衬燕王。娘娘身边只有权衡一个亲信,娘娘知道权衡绝对忠心,所以娘娘想把权衡给燕王,对吗?”他垂下了眉眼,有些苦涩地道,“娘娘如此信任权衡,权衡怎敢不从?”
昭仪听了这话后,面无喜色,“权衡,我不想逼你。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也可以帮衬燕王重振权家。你来选择吧,我尊重你。”
“可是娘娘希望权衡选后者啊。”权衡摇着头叹息着,“既然娘娘要,权衡便选娘娘喜欢的。”
昭仪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与那双漾着哀伤的眼睛,虽是不忍,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那双眼还是清澈的。后来的权衡,再不是那个和她一起立于亭台看王城的单纯少年了。
权衡最终还是出了宫。作为一个宦官,又是曾经的世家子弟,出宫自然很难。燕王和昭仪伪造了他的死亡,买通了很多宫人,又杀了部分知情人,这才把他带了出去。
到了燕王府后,权衡才第一次看清了燕王。那是一个很英气的男子,模样生得极好,器宇轩昂,有着久经沙场的铁骨傲气。权衡想,昭仪喜欢这样的男人也是情理之中。他打量着燕王,燕王也在看他。
燕王淡淡地道,“她说你是足够让他她相信的人,又很聪敏。若真的如此,你应该知道,你选择了这条路会面对怎样的境遇吧?”
权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燕王有何吩咐,但说便是。”
“本王若为皇,许你重振权家。”燕王一字一顿地道,“你来分析当今的局势给本王听听。”
“燕王这是在考权衡吗?”权衡缓而慢地道,“当今三家鼎立——王、谢、叶。”王谢两家是支持皇上的,叶家作为您的母族,却是死忠于您。皇上靠着王、谢的势力登上帝位,一旦王、谢中一家倒戈,您又有兵将有民心,荣登大位易如反掌。您是想得王家还是谢家呢?”
“好聪慧的人。”燕王忍不住赞道,“本王要王家。既然这么聪明,你知道本王要你做什么吗?”
权衡淡淡地看着他,“王家势大,如今家主年事已高,家事全有三姑娘负责。三姑娘是个孤傲冷清的人,若是能得三姑娘的帮助,王爷想必如虎添翼。”
燕王听完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许久,才缓缓地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出宫?若想留,她会留你的。”
“权衡希望燕王登上大宝啊。”权衡无所谓地道,“权衡要重振权家”
说完这话,他在心里苦笑,即便要重振权家,权衡也不会出卖自己。那是属于权家人的骄傲。可是,昭仪一心只有一个燕王,燕王若出事了,她要怎么办?她又不肯委身皇帝,现在的他不能保护她,难道要让她独守深宫孤独终老吗?
但是,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尊?他心里有了欢喜的人,他必定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所以,他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护住自己,护住她。
而这,是独独属于权衡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来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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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天子御驾亲征,而她是敌军女将。
两军交锋她节节败退,直至被活捉五花大绑捆于帐中。
遣退了众人,她破口大骂,只求对方一怒之下杀了她了事。
气定神闲喝完茶地皇帝将她扔到床上,“逃了这些年,你就没一点想我?”轻抚伤口的动作逐渐暧昧。
“你干嘛!”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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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出宫(二)
权衡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他今日要说的故事说完了。
“权衡要重振权家。”
这样的话,他说得那么无所谓,大概心里的苦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而他爱的人,则一步步地将他推向地狱的深处。
我心里也不由得苦笑起来,看着他今日离去的背影出神。
也许,高傲与自卑时一对孪生子。自卑到了极致,便会高傲,而高傲到了极点,其实是在掩饰自卑。
所幸,未芗既不高傲,也不自卑。
“咦,这位客官您……”门开了,三猫出去接待客人,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而我无心一看,却在与那人对视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三猫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事后,他和二狗是这样子解释的。
“公子是极品的美人儿,而那位客官给我的感觉却和公子完全不同。太清雅淡漠了。”
其实那人不是这样的。
而我为什么僵硬在哪里呢?因为我认识他。
我之前在听权衡讲故事的时候就想起了一个人,在妖界里,和我说着他的故事,陪着我一起长大,而最后,我们却硬生生地就此别过。
那人名唤沐微。
在我离开妖界,以为再难相见的时候,却在幽都的“极”铺里面与他再见。
沐微看着我之后,眼神微微一动,只是片刻之间,垂下了眼睫,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愣愣地望着他,目光追随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见二狗用手肘撞了撞我,“你在发什么呆?见到一个男人就发呆!担心让公子知道了。”
我本来便心潮涌动,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着实不愉快得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上了二楼。
沐微似有若无地望了我一眼,那一眼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
我爬树摇花,他拾桂等我。
我簪花看他,他羞红了耳。
他月下执绸,我托腮观望。
他回眸一笑,我挡住她人。
……
过往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和扶蓁说过,我会让自己强大,再谈情爱。
我也和扶蓁说过,从来没有人喜欢。
真的是这样的。
其实我和权衡有一点像。大概都是经历了卑微的岁月,所以疯狂地想要让自己强大。
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强大了,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未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在二楼发着呆,扶蓁注意到了,“怎么了?”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于是便道:“没事。”
扶蓁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不再言语,拿着四羊给他做的水果拼盘细嚼慢咽。
“喂。”我忍不住道。
扶蓁懒洋洋地回我,“嗯。”
“每天的生活日复一日好无聊。我不开心。”我对他道。
“那你也去投胎转世吧。当个公主,爱上一个将军,你爹忌惮将军杀了他,把你作为一个政治工具拿去联姻,然后你和你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做大家庭的主母,日日操心着琐碎的事情,宫斗宅斗一起来。这样你就不无聊了。”扶蓁漫不经心地道。
我:“……”
“或者当一个巾帼英雄,在沙场中征战,一生从戎,计算人心,天天想着如何开疆拓土,风霜覆盖,英雄白发,无夫无子,孑然一身,马革裹尸。也不是为一种生活。”
我:“……”
我觉得吧,可能我更适合做一只在幽都混吃混喝的花妖。
君迹雪从某处跑了出来,看见我之后,笑嘻嘻地道,“小姐姐好啊。”
我恰好满心不悦,又不敢对扶蓁撒气,便全权出在了君迹雪的身上。
“滚!”
君迹雪委屈地嘤嘤嘤地走了。
就在沐微要离开“极”铺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楼,跟在沐微的身后。
他出了们,我也出了门。
我忍了忍,还是叫住了他。
“沐微。”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的时候发文,浑浑噩噩的,发错了,把之前没有修改过的版本发出来了,真的很抱歉。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今天加更来表达我的歉意。
☆、沐微(一)
俏生生的姑娘在穿巷街来来去去,英俊的小伙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还有一些没化出人形的鬼,顶着鬼身在街上穿梭。
路边全部都是盛开的彼岸花。花有两色,一红一白,红为曼珠沙华,白为曼陀罗花。
食红无益,食白伤命。
我忽然觉得,扶蓁如曼珠沙华,而沐微则如曼陀罗花。
我唤他的名字,他缓缓回眸。
清冷的眉眼一如往昔,那双清澈的眸子望定了我,礼貌而疏离地对我道,“何事?”
我心中一恸,强迫自己笑着,对着他道,“你怎来了幽都?”
沐微转头打量了一番幽都,又望了望天,“听闻幽都是极美之处,连天都是四海八荒最干净处,遂来看看。”
“你……还好吗?”我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他。
他浅蓝色的衣因风而微微扬起,眼似淬了霜雪,“孤一向很好。”
孤……沐微一向是自称孤的。
他是妖界的太子,素来喜静,常年待在帝宫中,只喜捧书作画。这些年下来,也养成了他安静寡淡的性子。
“你若无事,孤便先走了。”沐微对望淡淡道,眉眼之间有着一丝隐隐的倦怠。
我问他,“你是幽都过客还是会留在幽都?”
沐微平静地道,“小住几月,养养性情。”
谁会来幽都这种地方养性情啊……我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地腹诽起来。“你住在何方?”
沐微的眉宇之间有着书卷气质,“与你无干。”
我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悲伤。不等我再问,沐微便转身离开了。
以前的沐微……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的沐微……从不如此待我……
心里不免有些哀痛,我正准备回店里,沐微却忽然回头,“还有什么想问孤的吗?”
“帝后……如何了?”我咬着牙忐忑不安地道,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沐微越发清冷了,似雪山之巅的青松翠柏,“父皇安然,母后已薨,如你所愿。”
母后已薨?我吓了一跳。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子竟然死了……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
也许,我离开妖界太久了。但是我不敢回去,我不怕妖帝的追杀,不怕子民的责骂,我只害怕……看见他。
沐雪山月,微凉至斯。
而沐微,越来越冰冷了。
我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店里。
君迹雪站在门口,看见我这模样,跑过来问道:“小姐姐,你在干嘛啊?这副失落模样!”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庄媗找到了吗?”
他扯了扯嘴角,也不高兴了,“没有。”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