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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谁!谁在那里!”荷伦安循声猛然转身,眼前除了庞大的花朵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是莉芙花后,就在你的眼前。’
……
荷伦安发现自己被莉芙花后完全控制了动作,然后从这个温厚而性别不明的声音中听到了许多他不曾想到过的真相。
他和曼森一家的家乡,大门村,的确是被紫花毁灭的。
“既然是你们毁灭的,那还有什么借口脱罪?”
‘我们的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但我不容许真正的恶人逍遥在外。’
“真正的……恶人?”
莉芙花后安静了一会儿,‘是的。’荷伦安眼前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应该是莉芙花后让他看的。
‘我们莉芙花生长于艾斯蒂大陆与亡灵界交界,人类的消亡会流失灵魂与生命的能量,我们捕捉它们为食,但我们从不主动伤害别人。’它停顿了一下,“但是,有人发现了我们同
族之间能量传递的秘密,他们把我从生长之地挖到了这里来,以傀儡魔法控制我,使我的孩子们做出伤害活物的事情。”
荷伦安有点茫然,“你们是被……控制的?”
‘是的,外面有黑魔法师在行使黑魔法,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们把那些人转化为亡灵的时候,大量的能量也会涌入我的体内。’
所以呢?就这么被动接受这些丑陋的力量吗?荷伦安不懂,既然有能力在这种被施加过制御魔法的环境中钻出地洞,为什么不选择逃跑?
莉芙花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的根部在当初反抗时已经被破坏殆尽,我的性命已经不长了,力量不足以支撑我逃出去。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来。”
荷伦安难得地机灵了一次,说:“你的意思是,那朵想要同化我的紫花是……你刻意放进我体内的?”间接害死了他的爷爷和奶奶?
‘不是,原谅我,但这仍然并非我族本意,那只是意外。那孩子把我族的灵魂种子植入了你的体内,这完全是受惊下的举动。荷伦安曼森先生,我为你亲人的逝去感到惋惜,但这件事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以及掌控者。’
他该不该相信这朵大花的话呢?荷伦安并不敢掉以轻心。莉芙花后继续说道:‘他们,比外面的黑魔法师更黑暗的组织,他们盗取我别有用途,但是我无法得知更多,只能寄望于你以后能找到真正的真相,还我一族安宁。’
荷伦安皱起了眉头,“莉芙花后,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不能奢望我立刻相信你的话,我又能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并不强,如果要比拼智谋,我也会是输的一方。还有,你说的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莉芙花后摇曳了起来,牵动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沉重响声,那些细小的紫花堵住洞口后仿佛听到了召唤,纷纷越上铁链,牺牲自我的性命侵蚀铁链。‘荷伦安曼森,你是一个特别的人,或者不该形容你为普通的人类。但我族知道你的特殊。我族的生命已在你体内植生根发芽,从来不会有别的种族能与我族融合,你将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荷伦安心头掠过微妙的感应,但同时又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等一下,请问你要做什么?”
‘我刚才说过,我命不久矣,他们用违背正途的方法延续我的性命,以期我能在那一天为他们效力
,让黑暗降临艾斯蒂大陆。但我不会容许他们这么做,荷伦安曼森,请帮助我们,帮助这个世界。’
话音落下,荷伦安被莉芙花后的藤蔓缠住了手脚,再不能言语与动作。铁链经已腐蚀断裂,残余的紫花与莉芙花后一起往上冲撞,夹杂着力量痕迹的撞击最终把洞顶撞穿了一个洞,震天动地的呼喊声音从上方漏下,莉芙花后的藤蔓扩充着洞口,复杂的气味越发熟悉。
角斗场?荷伦安在上升,莉芙花后把他拥进里花芯中,发丝般纤细的花丝微微扎进了他的关节处,传来蚂蚁叮咬般的微痛感,然后似空虚似充实的一团东西缓缓流进了他的体内,体力也随着这个过程逐渐恢复。
“放……开……我……”荷伦安勉强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他们已经来到了地面,因为他看到了角斗场闪耀的顶部和缓慢游过的飞兽,周围似乎响起了许多震惊的叫声。
‘完成了,从此你将接替我的力量,成为莉芙花的领导者。’莉芙花后这么在他脑中说着,把他放到了地面上。
荷伦安跪坐在地,周围围满了人,但他被莉芙花后的藤蔓保护在内,没人看得到他的真面目。他缓过气来,身上充满了另一种不熟悉的力量,他抬起头,巨型的花瓣边沿出现了焦褐色,不算明亮的石光下它像饱经风霜最终不敌岁月的老人,逐渐萎靡,凋零。
“你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内有了这一族的力量,他看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不清晰但足够他了解一些事情。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上了莉芙花后的身体。
‘我正在死亡。荷伦安,孩子,我族不会再有后代了,但仅余的那些孩子,我希望它们能以自己的意志活过剩下的日子……那些恶人加诸我身上的傀儡之术仍然存在,但你的灵魂拥有与之抗衡的力量,你会战胜他们的。最后……为了我族,为这个世界……对不起,然后,谢谢……’
莉芙花后的尾音随着花瓣逐渐消失于空气中。鼎沸的人声瞬间重新变得刺耳,荷伦安举起手肘遮住下半张脸,仓皇跑开。他能与体内另一股力量相互呼应,那个舞厅里仍然混乱,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吞噬之力
角斗场的人被巨大的紫色花朵震惊了,但当他们回过神,佯装的平静便被破坏得支离破碎。许多人都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头绑头巾的男人从花朵里跳了出来。这种事前所未见,传说,精灵最初是从圣树上诞生的,这朵紫花无论如何都没有养育精灵的神圣光芒,相反的,它的周遭缠绕着若有似无的黑气,绝大部分还能思考的人都在想一件事:这是新的生物要诞生了吗?是正是邪?
然而,更多的人只想着自己的事——怪物角斗的主人是可以拥有很多匹怪物的,而且来历不限,换句话说,说都可以抢夺甚至偷窃。这个新鲜的生物彻底勾起了他们的妄想和掠夺性。
荷伦安跑着,突然一个火球在脚边炸开,他仓促之间回头,却被黑压压的人头群惊得脚下一滑,恨不得身上长一对翅膀,不,给他一对轮滑鞋也可以。细小的紫花看似随风飘零,却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现在更是加快的飘飞的速度,荷伦安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快……摆脱……他们。’稚嫩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荷伦安放弃回击身后的人,专注于在那些繁复的岔路中穿梭。
终于,最后一个人掉进了小紫花制造的地洞里,两朵小花轻轻碰了一下,赶上了荷伦安。
回到舞会入口,灰色的死灵雾气迎面涌来,荷伦安粗心之下猛吸了一口,瞬间有一股诡异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扶着墙干呕了几下才逐渐恢复过来,然后他发现自己不反感这些雾气了,它们从身体各处渗入他的体内,最后汇聚在胃部的位置,转发为轻而温暖的满足感。他竟然觉得自己在吞食这些死灵的气体。没了这一层威胁,他捡起地上一把沾血的长剑,深入敌人阵地。
舞池边沿有不少遍体鳞伤的人与黑魔法师搏斗,怪物们不知道被谁释放了,因某种草药的驯服而为自己的主人卖命战斗。他屏气静息地靠近,迅速躲到一张餐桌后面,从隐秘的缝隙看出去。舞池中央尸横遍地,有人类的,也有蝎子的——说到这个,背着婴儿的鞋子散步在整个会场的各个角落,大多是怪物们在应付着。主人们的攻击也不时能影响黑魔法师们的操控,使得蝎子的动作偶尔出现错误,这个可乘之机作为活物且充满野性的怪物们是不会放过的。单方面的厮杀往往就此展开。蝎子一死,婴儿也会失去战斗力,两者应该是一体的,蝎子为婴儿不断补充死灵的气息。
荷伦安仔细打量舞池及其周边,刻有咒文的岩壁塌陷了十数英尺的缺口,那里就是他最后见到米提莱
特的位置。
‘莉芙花……们,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击败这些黑魔法师?’荷伦安在心里问。他感觉得到心脏的位置往外延伸出很多无形的丝线,多得数不清,每一根丝线连接的就是一朵纤细的小紫花。他瞬间就得到了堪称七嘴八舌的回答:
‘吸收,力量。’
‘危险。’
‘只要有人,保护。’
‘我们引导。’
……
莉芙花的孩子语言的能力相当糟糕,荷伦安根本不能组织及理解它们的话,他身在的长桌早已经支离破碎,再被误中他就该暴露在人前了。他很着急,“我听不懂你们的话!”话音一落,他膝盖一软,整个人便滚了出去,外头的战斗十分激烈,暂时还没人发现他,他撕下一块桌布,裹住过于鲜艳的头巾。他半站起来,左脚又是一阵虚软,他往那个方向踉跄了好几步,刚才所站的位置砸下了一头气绝的怪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得往现有的方向继续跑。
腿上的虚软仍旧不停在不同的部位出现,他发现,这些奇怪的反应正沿着最安全——至少没生命危险——的路线引导着他。他一边跑一边震惊不已,他想到什么了?他参加过的每一场的角斗!每一次引领他及时躲开致命攻击的无形“诅咒”和“神秘力量”。
‘是你们保护我和指引我吗?’他心跳如擂,在尘土飞扬中发问。
‘是王后。’‘王后,教你。’‘保护,教。’
噢我的天!荷伦安目瞪口呆,它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甚至教导他战斗的技巧。
‘专心。’稚嫩的声音说。
荷伦安猛地回身,凌空一跃,跳进了舞池里。
是这个方向,他有这种感觉,他应该站到舞池的正中央。
“你竟然回头!太愚蠢了!”米提莱特挥舞着一把石头巨剑劈开灰雾,出现在荷伦安的面前。荷伦安瞬间看到了追着米提莱特而来的黑魔法师,他闪身站到米提莱特的面前,举起双臂。
“神的地狱!你在干什么,躲到后方去。”米提莱特伸手来拦阻他,被他一手拍开了,他低声喊话,“你才该到后方去!我可以应付!”
“怎么可能——”“相信我!”
米提莱特愣了一下,荷伦安的眼神如此坚定,举起的双臂青筋微突,却稳若磐石。他
狠狠挥动巨剑,旋身迎上从后方赶来的黑魔法师,大喊:“巴布!保护荷伦安!”
金色的小精灵破空而来,悬停在荷伦安的耳边。
“来吧!”荷伦安紧握长剑,大声吼道。
黑魔法师是一名侍应,他发出奇怪的笑声直面攻来,他一定是个疯子,不作任何保护,他只是让黑魔法布满全身,疯狂地撞上猎物的身体。荷伦安知道有好几朵莉芙花已经瞄准了这个狂妄自大的黑魔法师,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牵制这个家伙让莉芙花们有足够的时间入侵他的身体,因着一半的黑暗属性,这里的黑魔法师这种等级的自我保护魔法将不能阻拦它们的触须。
来了!黑魔法师像黑色的重锤撞下,他举剑挡下这一击,剑刃在黑魔法师身前一寸停下了,并逐渐发出腐蚀的烟。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