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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但滴翠山，整个这一界都要遭受荼毒，而金阳拥有六劫散仙的修为在身，除却动用远超这个世界的力量，阿爷实难将他力毙于此。”
“除非道尊，所有展露了超越这世界所能承受力量的存在，必然会被天地法则所锁定，强制驱离此界。”鸦白也展露身形帮助解释道：“他所展露出来的力量那样强大，没有立刻离开，这已经是受魔气影响，又因为他对此界眷念实在太深，所以才坚持了这么许久。”
但她所纠结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呀……
相关这些，虽然她心中并不十分地清楚，但也能分析判断出来，既是凌旭刚才能走，这就说明他早就拥有了离开的能力，当真想走的话，早就走了，又怎么会留到至今？
因此，她固然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更在意的却是——直到走了，他竟也没留下一句清楚话！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凌旭之前那段时间对于自己的冷落。
虽然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又那样悉心教导了她，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她早已……无法在满足于他这种师长、家人一样的对待！
家人她有族长外公，有白澜外婆，还有不知道在哪儿陷于昏迷沉睡当中的亲娘；师尊她有鹏老，真的再不需要类似的角色存在了！
又若从最开始就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她绝不会自作多情，将自己放到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去。
而明明他撩了，结果又这样一声不响离开。
这算什么？
知错就改，还是亡羊补牢！
又或者他是知道自己终会离开，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冷落自己。
但其实并没有这样的必要啊，她迟早还会飞升上去，会去找他，这样短暂的分别并算不得什么，反而更能成为动力，让她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修为，难道两人还能就此完全不见不成？
最重要的是，她另还有一个疑问——这样的飞升真就只得他自己一人离开，没有办法再带上别的吗？
传说中不是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嘛！
小羽毛抿了抿唇，问阿宝和鸦白：“你们实话告诉我，他刚才有没有机会带我一起离开？”
“有的……”
阿宝与鸦白对视了一眼，艰难地回答。
略顿了顿，他干脆直说：“其实不但是小羽毛你，连我和鸦白都能带上，也是因为这个，我当初才会冒险救下他。”
“啊？”
小羽毛略略有些傻眼。
“你没有听错，当初就算小羽毛你没有那个意思，我也还是会救下他的。”
阿宝抿了抿唇，道：“神、魔两界都是上界，彼此之间的阻隔并不如上下两界这么严密，是以除去直接飞升魔界这条途径之外，我也可以哄他选择带着我一起飞升到两界相交之处，而后我就可以自行从那里回到魔界当中了——当时我与鸦白失散，又正好亲眼目睹他中了金阳的赤阳斩，知道他有失忆的可能，因此我想，只要我软乎一点，乖巧一点，大抵就能骗到他，最终按我所设想的那么来。”
所以他当时异乎寻常地黏着凌旭，不肯跟阿香去玩是为着这个？
是抓住了凌旭这最后一根稻草实在舍不得放手？
也所以他明知道凌旭把他当成了寻常的孩子，也从不点破，宁肯委屈自己，也要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让凌旭接受这个事实？
一时间，小羽毛倒是忘记了自己心中对于凌旭的怨怼了。
满心当中只剩下这一句话：她知道她家这只包子是个心机BOY，却没有料到，他根本就是芝麻馅儿的！
嗯，还是最黑最黑的那种芝麻馅儿！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你好，男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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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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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破立
不， 真要只是这样的话， 他跟鸦白重逢之后就完全可以脱离她们自行发展了，但他仍旧留了下来，完全可以说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留了下来， 这说明他对凌旭还是有感情的， 并不仅仅是要利用！
想通这一节， 包子馅儿到底黑不黑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小羽毛拍了拍阿宝的背，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只道：“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凌旭这个阿爷的。”
“……嗯。”
半晌阿宝低低回答了一句。
经这么一闹， 小羽毛也就不再继续对凌旭的离开耿耿于怀。
想来也是自己傻，翌日她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届时有什么只管说清楚就是。
刚才其实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分离给整懵逼了， 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而已。
此刻倒是阿宝的事略大一些， 刚刚提起的那些，信息量未免太过庞大，也不知道族长他们究竟是何种观感。
还有自己适才落泪只怕也吓到他们了吧？
小羽毛略有些歉疚地向族长和白澜看了过去。
白澜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看她这样知道是心中终于缓了过来。
而明明自己难过的不行， 还害怕她们为她担心， 简直是乖巧透了呀！
“我的傻孩子。”
白澜难耐地一把把她从阿宝的怀里抠了过去， 紧紧抱住了轻轻摇晃：“你这个年纪最是该撒娇撒痴让人担心的， 这么懂事做什么！”
小羽毛微微羞赧，其实她真实年龄相当不小了呢，所以才更该懂事一些啊。
不过这样的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她只好轻轻回抱了一下，表示自己真的还好。
族长就着白澜的怀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此刻也是十分的欣慰且心疼。
这时候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意思，凌旭能够赶在小羽毛成年之前就及离开，某种程度上也要算是好事了，真等小羽毛长大，又真小羽毛已经倾心于他了，那时候才要离开，哪受得了！
一时他不由又想，真等小羽毛长大了，也许两人就可以一齐飞升了，根本也不存在什么离别，那样或许更好吧。
对于这个外孙女婿，他心底里其实是满意的，尤其今天的表现，果决、漂亮，着实免了滴翠山的一场大难！
自然，眼下的滴翠山也不能算太好。
他抬头看了眼千疮百孔的大阵，心里头微微叹了口气。
“不破不立。”
鹏老的声音适时送来：“连胡媚都预测到世界将走向大同，再无各种种族的区别的，怎地你还看不清？”
“也是！”
族长瞬间豁然开朗，羽族闭守已经很久很久了，是时候放眼天下！
更早先大家从音圭里听到了种种有关滴翠山外的见闻就已经蠢蠢欲动，而今大战又将终歇，恰是时候出去闯荡。
他抬眼看向胡媚：“先前我们的约定还是作准的吧？”
“自是作准的。”
胡媚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罹天的尸身上移开。
凌旭斩杀了金阳后并没有将尸身收走，正好就坠落在了滴翠山的大阵之上，卡在了一个被流火溅出来的洞口中，原本她还指望着金阳死了，罹天还能或转回来，而今看只怕是不可能了。
也是，连头颅都被斩断了，怎么可能还有半点生机在呢？
胡媚略略在心底嘲笑了一回自己的天真妄想，正色回答族长说：“今天这一战虽然前后时间不过一刻，但我妖族必有很多族长关注着这里，想来人族也应该有所察觉。妖族自不必说了，知道自己受利用，哪怕是再激进的主战派，必然也不愿战争持续下去，而人族那边，若是肯接受我们的说辞，大家都被这个李代桃僵的假罹天给蒙蔽住了，就此罢手最好，如若不肯，还烦请族长相助分说一二。”
“真要……”
胡媚深吸了一口气：“真要人族不依不饶的话，我们也只管应下就是，不过此番是为着我们自己而战，而不再只是为那个假罹天所迫，表现当与先前完全不一样！”
又道：“但这只是我妖族和人族之间的事，先前与族长的约定绝不会变，还请族长只管放心——轻易我也不敢拿我狐族上下大小的狐崽子来开玩笑！”
“那便就这么定了。”
族长淡淡点头：“此刻你们妖族想来正值多事之秋，我也就不留你了，只管自便吧。”
“感谢羽族上下大人大量，不追究我狐族先前冒犯之事。”
胡媚深深一礼。
她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原准备好了为之付出一定的代价，不想羽族竟就这样轻轻揭过，此刻她是真心感激。
“好说。”
族长笑笑，既是做人情，何妨做个整的。
又且先前的战斗当中，狐狼两族至始至终都没能占到什么便宜，而他们羽族非但没有任何损失，还收获颇丰，先后得了狼王精血并啸月狼王精血，还因此让小羽毛提前化形了，他都想谢他们一回慷慨解囊，再嘱咐一声还有这样的事务必不要忘了他们羽族。
不过那时是因为凌郎中在，才会有这样那样的便宜，现在凌郎中早已远去……
想到这一点，族长不由觉得有些怅然。
胡媚没注意到他的分神，内心还在为这件事忐忑难安——羽族并没有实质的损失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但终究是她们冒犯在先，不给个说法实在说不过去。
略想了想，她又诚恳地谢了一回，试探问道：“是否妖族其它族群有了跟我一样的想法，也可如我一样与族长定下这样的盟约？”
这意思是要做个中间人，拉更多的妖族上这辆战车。
族长看了小羽毛一点，点头应道：“可。”
胡媚欣悦地笑了笑，再不逗留，飞速地回去了。
她回去妖族如何跟妖族的各个族长沟通，之后又如何跟人族沟通，这已经不是羽族能插手又或说适合插手的事，对此他们只需要保持足够的关注度就好。
于羽族而言，如今的重心还是放在修复大阵上，虽则族长心中已经暗自定下了要放开大阵，让羽族走向整个世界这样的策略，但是否最终一定会这么做，具体又要如何实施，这还要长老会慢慢商议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来。
就算最终羽族会如他预期的一样完全走出去，大阵本身还是不可缺少。
采取最积极的态度，做最坏的打算，自我保护从根本上不可或缺，何况现在原来没走到世界大同的地步，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否则就不是大胆，而是莽撞！
不过暂时滴翠山的大阵还是关闭了，这样也好方便修复，同时对外界充满了好奇的羽族青年们也可以自由地出去转上一转，当然仅限于同盟的势力范围之内，并且不得太过靠近战斗前沿。
毕竟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还没得出个最终结论来，自我保护万万轻忽不得！
因着这个便利，胡狸没费什么周折就被直接送上了滴翠山，后又送到树上花园。
再不用像当初的胡媚一样遮遮掩掩、鬼鬼祟祟还生怕被人拦下。
那是一个雪白的毛团，个子不大，只比寻常家猫略大上一些，长得肉肉乎乎的，乍一看倒像是条狗，多过像只胡狸。
它又的确长了一张狐狸的脸，也有一只相对蓬松的大尾巴，组合起来憨直多过狡猾，呆萌多过妩媚，倒比狐狸更加吸引人。
意外的是，它身上并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相反还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丝丝香意。
因此几乎再无缺点，小羽毛只一看见就爱上了，抱在怀里简直丢不开手。
但她心底里其实是纳闷的，胡媚不都立过誓了吗，这还不够？
做什么还要巴巴把自己儿子送过来……
这样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