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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染浅勾唇,大步离去。
右相府中九曲廊回,假山翠竹,步入廊洞,转过一条小道,隐约可见锦园。
“小姐。”吴嬷嬷看着蜀染终是担忧地唤了一声,在这个幻气充沛,强者为尊的世道,一个废物难以立足,更何况像这样的名门贵族最在乎名声了。
“嬷嬷也看不起我天生无灵根?打算另寻他主?”蜀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吴嬷嬷。
吴嬷嬷有一瞬地惊慌,看着蜀染跪在了地上,略带沧桑的声音在此刻无比的严肃认真,“小姐,老奴并无此心,老奴,就是怕小姐难受,不管小姐是怎样?老奴绝不背叛小姐,如有违言老奴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奴婢也绝不背叛小姐,如有违言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其所,死得五马分尸,死,死,反正各种死法。”窦碧也赶紧跪在地上,绞尽脑计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在洪芜大陆起誓是一件庄严的事,一般是不会轻易许下誓言。蜀染看着地上过半百的老人和青春年华的少女轻声一笑,俯身将她们扶了起来。
“这事你们多虑了,以后别动不动地向我下跪,不习惯。”她说道,转身往锦园走去。
蜀十三抬脚跟上,却顿了顿,看着吴嬷嬷她们冷声道:“姑娘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吴嬷嬷和窦碧对看一眼,不明白蜀染为何不在乎?
……
自从知道蜀染是无灵根的废物后,右相府便无人再关注她,就连蜀仲尧也未再召见过她,似乎是忘了她的存在。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蜀染倒是乐个清净。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蜀染是无灵根的废物盛传整个燕京,一时间她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饭后茶聊。
锦园,一如既往的沉静,然而今日却是打破了这番静谧。
窦碧一脸怒意地看着小厮送来的一篮子菜,火大地扔在了地上,冲着小厮就是一通吼:“这几日未见一点荤腥,送来的青菜不是坏掉就是搁置好几日的,你们厨房是何意?”
小厮对于窦碧的怒火并未放在心上,看着她呵笑了一声,“上面怎么安排我就怎么送,你对我发火也没用,这菜爱要不要。”
一个无灵根的废物还想要大小姐的待遇!小厮心里轻嗤,神色更是不耐。
“确实,打狗还得看主人,与一条狗争驳有何意义。”
冷冷的音,淡淡的语气,带着刚起床的舒懒嗓音,在院中响起。蜀染一身素白锦衣,步伐慵懒地走来,她似乎是刚起床,发未梳挽,身后依旧一成不变的跟着蜀十三。
“小姐。”窦碧看着她唤了一声。
小厮被蜀染的话气得一呛,虽是隐忍未发作,但面上的怒容却是丝毫未掩饰。
蜀染瞥了眼地上焉黄的青菜,看向小厮,那一双眼轻蔑可见。
“叫什么?”她问。
突然一问,小厮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回道:“王二发。”
“做什么的?”
“小姐,他就是厨房送菜的,仗着是厨房管事的侄子成天耀武扬威。”窦碧说道,老早就看他不爽了,只是之前厨房对锦园还算客气。
“哦,一个送菜的关系户,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克扣锦园的份额?”
小厮身子挺拔,冷眼看着蜀染未语,竟是生出几分骨气来,或是忠心又或是有恃无恐。
蜀染他看着轻笑,唤道:“十三。”
即刻,小厮只觉面目一寒,似有劲风袭来,待回神已然躺下,一只锦靴踩在胸膛,压得他气闷。
小厮抬眼看去,锦靴之上,少年面目阴寒,周身隐隐散发着令人折服的气息,小厮一惊,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突破了修灵期。
右相府大堂,正有客拜访,乃是大燕尚书,柳尽。
蜀仲尧迎笑接见,寒暄几句欲相请书房,一道身影重重地砸在了脚前的名贵地毯上,惊愣间,只见蜀染姗姗走进。
蜀仲尧见她,顿生怒意,“你这是何意?”
蜀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坐上椅子,不紧不慢地斟茶呷了口,才缓缓道:“右相大人若质疑我身份明说便是,这爹不认也罢,何必放任府中奴仆如此相欺!”
蜀仲尧皱眉,余光扫了眼身旁的柳尽,“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蜀染放下茶杯,看向蜀仲尧眉梢轻佻,“那右相大人可当我是你女儿,又或是知晓我是无灵根,右相大人后悔,想弃之如敝履。”
他对她的身份是保留怀疑,知晓她是无灵根的废物后,对她也不想上心。此刻,她当着柳尽的面这般相逼,他是有怒也得隐忍不发。
如今大燕朝堂分三股势力,太后党,皇上党,中立派。蜀仲尧是太后党,柳尽是中立派,眼里也最容不得沙子。蜀染回归一事本就在燕京传得沸沸扬扬,她那番话明显是在府中受气了,马上燕王便要班师回朝,现下时局必将有变,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蜀仲尧看着蜀染,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既然右相大人不否认我是你女儿,那我可是右相府嫡女?”她问。
“是。”蜀仲尧冷声道。
蜀染勾唇一笑,“那我倒不知右相府嫡女的膳食便是那焉黄的青菜。”
听到这话,蜀仲尧也是明白几分,深锁眉头,骤然看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厮,耳畔传来了那向来清冷的声音,“若是嫌我吃白饭,我每月上缴银两当饭食钱便是,住宿钱一起算亦可。”
这话无不是在添油加火,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说每月都有相应的月钱,且哪有自己上缴银两当宿食钱的,更何况这右相府嫡女!
蜀仲尧果真大怒,一脚狠踹上小厮,声音阴冷,“谁给你的狗胆?”
小厮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却是顾不得,连忙跪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王管事吩咐奴才的,大人饶命……”
☆、008 废物
王管事被传来大堂,便见跪地的王二发,抬眼再看,阴沉着脸的蜀仲尧和悠闲喝茶的蜀染,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叹一声不好。
“奴才见过大人,见过大小姐。”他跪下行礼,虽是未见过蜀染,但能这般在蜀仲尧眼皮底下怡然自得的生面孔,除了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蜀染,还能有谁?
“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克扣锦园的份额?”蜀仲尧声音冷厉,一盏茶杯摔在了王管事身前,顿时吓得王管事和王二发身子一抖,是越发的心惊。
王管事连忙磕头求饶起来,“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是四小姐吩咐奴才的,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王二发见此也赶紧求饶起来,“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四小姐不懂事,你这狗奴才也不懂事?”蜀仲尧大喝,“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拉出去杖毙。”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二人头如捣蒜般磕地,一下比一下重,很快便红肿一片,但依旧被人架起往院里拖。
蜀染看着眼前此景冷笑一声,一句不懂事便掩了蜀嫣的过错,她一向最见不得人护短。
“慢着。”她出声制止,起身悠悠道:“右相大人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要人命,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倒是四小姐是谁?我自认这几日未见府中姐妹,不知是如何惹四小姐不快了?不如让我见她一面,有什么误会尽快解除为好。右相大人意下如何?”
他大动干戈!那你之前得理不饶人的样是为甚?蜀仲尧压着怒火,睨了蜀染一眼,她依旧是那风轻云淡不起波澜的模样,蜀仲尧微皱下眉。
……
莲花池,水榭里,翩翩公子俏佳人,似乎在交谈什么?一片欢声笑语。
“哈哈,青琅学院竟然有这么多好笑的事,哈哈,那人也真是惨。”蜀嫣娇笑着,清秀的小脸尽是天真。
“诶,嫣儿妹妹也到入学院的年纪了吧!”说话的是一月白锦衣的少年,他正吃着糕点,话语有些含糊。
“恩,是呢,这些日子正准备着青琅学院的招生呢!”
“这次负责青琅学院招生的老师好像是木伊老师吧!啧,嫣儿妹妹做好心里准备,这女人彪悍得紧呐!”
“柳逸,你别吓嫣儿。”蜀灵兮嗔怪了他一眼,看着蜀嫣说道:“嫣儿,你别听他胡说。”
“哪里胡说了,你问问瑾言,那女人彪悍不?”似乎是存心要吓蜀嫣,柳逸指向了身旁紫衣华服的少年。
被点到名的靳瑾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缓缓道:“这家伙最爱唯恐天下不乱。”
言下之意他就是胡说!
柳逸顿时鄙视了自家好友一眼,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果然是女人如手足,好友如衣服啊!
“哼,柳逸哥哥最坏了,就爱吓嫣儿!”见自家姐姐和靳瑾言这般所言,蜀嫣娇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水榭外传来丁天的声音,“见过五皇子,大小姐,四小姐,柳公子。大小姐,大人请四小姐去大堂。”
“爹爹找我去大堂干什么?”蜀嫣问道。
“四小姐去了便知。”
大堂,气氛沉闷。
王管事和王二发忐忑不安地跪在一旁,是大气不敢喘。
蜀染倒是悠闲,坐在椅上撑着下颌,一块接着一块地吃着糕点。
上座的蜀仲尧嫌恶地瞥了她一眼,看向身边的柳尽,“柳兄,让你见笑了。”
“无碍。”柳尽淡淡一笑,看着蜀染陷入了沉思。这几日蜀染的传言在燕京传得沸沸扬扬,那日蜀仲尧寿宴他因有事未参加,原以为一个无灵根的废物应该是唯唯诺诺,不想今日一见却是这般雍容闲淡,此女要么不简单要么就是有恃无恐,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将军府。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蜀染抬眼看去,蜀嫣一行人走了进来,这阵势有点大啊!
蜀嫣一进门就看见椅上的蜀染,顿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看向了蜀仲尧,“爹,柳伯伯。”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参见五皇子。”上座的蜀仲尧和柳尽看着蜀嫣身后的靳瑾言起身行礼道。
“身在宫外,右相,柳尚书无须多礼。”靳瑾言的声音温和,人也温朗如玉。
紧接着又是蜀灵兮和柳逸打招呼的声音。蜀染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一幕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真是繁琐。
“爹,你找我何事啊?”等寒暄完,蜀嫣问道。
蜀仲尧正要说话,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林子芸缓缓走进,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
看来这府里的眼线挺给力啊!
蜀染看着她,起身走向了蜀嫣,状似惊讶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四小姐啊!难怪了,难怪了。”
蜀嫣皱眉,看着她是万分不耐。
“那日回府不认识四妹妹,我家小十三向来护我得紧,见四妹妹动手就护起我来,这才不小心打伤四妹妹。这几日有些闹心,一时忘了给四妹妹登门道歉,却不想遭四妹妹记恨上了,是我的过错。此下就给四妹妹道歉,还望四妹妹勿在吩咐人克扣锦园份额,我吃焉坏的青菜不打紧,只是我那一园子的人是无辜的。”
向来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柔,一番话下来看似小心翼翼却是在给人透露着蜀嫣小心眼。
蜀嫣是没想到她竟然向蜀仲尧告状,大怒起来,“我就让你吃焉坏的青菜怎么了?一个无灵根的废物还指望着小姐的待遇,没赶你出右相府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这么不知足。”
“嫣儿!”林子芸怒斥,“真是平日把你宠坏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