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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是谁,下去问你儿子吧!”蜀仲尧看着李莲英陡然脸色大变,夺过一旁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便是一剑朝李莲英胸口刺去。
李莲英赶紧慌乱地用幻力抵抗起来,却被一剑刺破,带着磅礴幻力的长剑凌然刺透她心窝。
“老妖婆,一把年纪了还舍不得死。”蜀仲尧看着李莲英嫌弃地咒骂了声,大力拔出剑,瞬间染红飘落而下的雪花。
“主子,有人来了。”一黑衣人突然说道。
“人杀完了?”蜀仲娆冷声问道。
“一个不留。”
“走。”
☆、058 今日我生辰
燕京右相府被灭门一事就犹如那漫天飘舞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传遍大江南北。
不少人震惊,这好端端的怎么右相府也遭灭门了!这大燕国近年来是不是得罪哪方强者了?一年之内,两大重臣惨遭毒手,之前将军府的事便让大燕国元气大伤,如今右相府一事又叠加一起,大燕国啊!怎么这么倒霉催的?
的确是十分倒霉催的!谁能有如此运气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失去两名重臣?
大燕皇上得知时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哦?苍天要如此对他!
这还不算,关键是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搞得众大臣全焉了,看大燕皇上的眼神也变了,纷纷猜测他们皇上究竟是惹了什么人?会不会下一个惨遭灭门的会是自己?
一时间燕京城内陷入忐忑不安的低沉中,甚至有些胆小的抵不过日日渐深的恐惧感,向皇上提出告老还乡。当场便惹得皇上大怒,血溅朝堂三尺,无人再敢提及告老还乡,却是比平日还要更加战战兢兢。
内忧便罢,现在外患也来了。将军府灭门本就给大燕国一记重创,如今右相府一事搞得人心惶惶,此时若不进攻更待何时?
之前被商奎震慑下来的北方五部再次骚乱起来,大举进攻大燕边境城池,就连其他三国也开始隐隐有动作起来。
这天下终究是动荡起来。
蜀染得知此事还是听容色说起。藏书楼内她捧着话本,蹙眉看着戴着银色面具的容色,反应冷淡。
若是以前将军府还在,她可能会关注四国纷争,毕竟将军府势必是要出征的,可如今将军府不在,这天下局势变化与她何关!而且就算天下烽火狼烟再大,也烧不了越州。
靳白早被召唤回了大燕,他少年成名,且之前还大捷秦岭关。如今内用外患的局面,他回去或许还能稳一稳局势。跟着他回去的还有简瑶和靳瑾言以及蜀家兄妹。
简瑶是国师孙女,之前随着大军一起出征,以话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动荡的局势,势必是要有人出征。
靳瑾言本就暗地里与靳白争夺皇位,现下能这般大显身手,立功的机会他又如何会放过?
至于蜀家兄妹,那自然是回燕京处理右相府后事。虽然近来蜀仲尧对他们态度大变,可右相府毕竟是他们家啊!蜀仲尧是他们亲生父亲啊!
“不打算回去?”容色看着蜀染问道。
“我回去作甚?”蜀染反问,合上了手中话本。
“此下大燕腹背受敌,怎么说这大燕也是你外公和舅舅拼命保护的家园,你能眼睁睁看着大燕沦陷枣泥之中?”容色清朗的声音挑长了音线,那银色面具映着蜀染清冷婉丽的面容。
“既然燕京腹背受敌,那左相大人为何又迟迟不回?你人在越州,皇上不会生疑?”蜀染睨着容色冷声质问道。
“我自有让皇上不生疑的办法。”面具未遮掩的红唇挑长轻勾,他说得胸有成竹。
蜀染看着容色眸色一动,将手中话本放回了书架上,“容色,你来青琅学院究竟意欲为何?莫再说来找我负责之话,人不要脸也该有个底线。”
清冷的声音有些咸淡,可却透着凛然的冷意。
容色目光深深地看着蜀染,好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来青琅学院是为何?我就是为何?”
蜀染目光陡然一凌,看着容色轻蹙眉,他莫非也是为雷魂而来!若他跟她抢雷魂,杀了又如何!
清冽的双眸闪过一道杀意,容色紧盯着她,眸子轻颤了颤,不明白她眸中的杀意从何而来?难道她来青琅学院的目的不是为了去幻域?那她是为何?陡然一个想法在容色脑中形成,他看着蜀染有些不可置信!莫非她也是为了……
青琅学院内流言满天。虽说这天下动荡的局面影响不了越州,但毕竟无大学院内的大多数人都是来自四国。天下乱,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殃及其中?这遭殃的池鱼不乏就有他们的家人,又如何不关注?不关心?
窦碧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少,跟蜀染在一起更是小心翼翼,就怕自己说错话惹蜀染伤心。毕竟蜀仲尧怎么说也是蜀染的父亲啊!
然而她是完全想错了,蜀染对将军府的事伤心,是因为把他们当家人了!至于右相府,就算是死在她眼前,她眼都不带眨一下,谈何伤心?只是让蜀染困扰的是,这右相府为何也遭灭门?凶手会不会和将军府是同一个凶手?
蜀染只觉得有根线在眼前越缠越复杂,越缠越难以解开。
……
燕京,右相府。
事发后,那积垫染血的雪在官府来调查后便被清理干净,原本热闹的府上如今冷冷清清得只剩皇上派来的宫女太监在来回穿梭着处理后事。
府中的白缟高挂,让本就冷清的府上徒添了几分悲然。
蜀家兄妹身披麻孝跪在大堂上,堂中搁置着几具棺材。外面陆陆续续传来说话声,是来参加右相府葬礼的人,又听掌事姑姑带着宫女在招待着客人。
“大哥。”蜀灵兮抬头看向蜀韬喊道,一双眸子哭红了眼,清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以后我们没家了吗?” 这话让低头不说话的蜀明远和蜀赢皆抬头看向了蜀韬。
蜀韬看着他们眸子颤了颤,家么?这话可是问得心酸极了,蓦然他想到将军府被灭门那会,蜀染独自回燕京,那时的她又是怎样的心情对待此事的?
以后就一个人了啊!被右相府逐出,将军府没了。那时还挺幸灾乐祸的,觉得挺爽的,毕竟是巴不得蜀染过得越悲催越好。只是如今沦落到他们身上,家啊!家没了!以后没有娘亲的嘘寒问暖,以后没有爹爹那严肃古板的面容训话,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奶亲切的面容。
人生在世羁绊最深的是什么?是家啊!那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以放声哭泣的地方,那在外面累得疲惫不堪可以放肆休息的地方,那在外面被人伤得千疮百孔可以疗养的地方。因为家里有爱着,护着,关心着自己的人啊!
人没了,家没了,今后就剩自己,又该如何?
原本强忍着情绪的蜀韬瞬间崩塌,双眸泛起水色,却倔强得不让泪流下。他紧抿了下唇,呼了呼鼻子,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说道:“家没了,也要活得好好的,不,比之前还要好,不能让爹娘在九泉之下担心着我们。你看蜀染不也过得好好的,难道你们还想输了她不成。”
提及蜀染,蜀韬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
蜀灵兮三人也脸色一变,眸中闪过深深的恨意,他们怎能输了蜀染!
右相府的葬礼,皇上没有前来,连日来的糟心事让他终于病倒了,幸好现在靳白回来了,能替他主持着朝堂大局。
靳白和靳瑾言是前后来到的右相府。
简瑶看着大堂没有蜀染的身影皱了皱眉,瞥向了身旁的靳白,见他面无表情抿了抿唇,说了句,“果然蜀染没有回来。”
蜀灵兮看着靳白,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刚想要开口,靳瑾言走进了大堂,看着她便关切的问着,“灵兮,你没事吧?你可要节哀啊。”
靳瑾言说着环顾了下大堂,并未看见蜀染的身影,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原本还打算来看她落魄的模样,她父亲奶奶死了居然都不回来!这女人就这般冷情!
“殿下也来了啊!”如贵妃站在门口看着靳白扯唇笑道。
靳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父皇生病,皇家总要有个人前来不是。”
难道他们不是人!如贵妃看着靳白心里冷笑声,面上却是笑得越发灿烂,“说得也是。”
葬礼并没有往日那般顾虑,百官皆携着家眷前来,不停地说话声让冷清的右相府热闹了不少。
葬礼只见蜀家兄妹的身影,未见蜀染,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无非就是什么不孝之内的话,随后不知是谁提了句蜀染不是被逐出右相府?众人这才陡然恍然,是啊!蜀染不是被逐出右相府了,据说那日还怒烧了锦园。如今她又该以何身份回来?不出现才是最好吧!
右相府角落,招财看着身旁笑得有些僵硬的‘容色’嗤了声,语气有些抱怨地说了起来,“原以为可以见到主子,哪曾想主子都不回来。我好久没看见主子,不知道主子过得如何?”
‘容色’嫌弃地瞥了招财一眼,冷哼了声,“我装主子这么久都还没抱怨,你抱怨个撒啊你抱怨,你以为装主子这么好装的?落了这么个差事,命苦啊我!”
招财白了‘容色’一眼,叹息了声,“若是蜀大小姐回来,主子肯定也是跟着回来了,可惜蜀大小姐对右相府无心啊!”
“换做我是蜀大小姐,我对右相府也无心。”
“不过这大燕真的是得罪了哪方强者么?将军府的事才过没多久,右相府又横遭毒手,难道这是大燕败国的征兆?”
“你大爷的不要命了,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敏感的事,连累了主子,十条命都不够你死!”‘容色’脸色一变,看了下四周无人注意他们,冷声呵斥起来。
而此时,距离右相府不远的屋顶上却是站着两个人。
蜀染一袭艳如火的红衣,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此下正目光冷峭地看着右相府的葬礼,面容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有风吹过,撩起她墨发在空中摇曳。
她身后站着也一袭红衣艳如火的容色,脸上银色的面具在和煦的阳光下折着光,虽是遮了大半俊美的容颜,但那浑身不凡的气质,却还是让人耳目一新。
二人一前一后地站着,看上去竟是那般的般配。
悲烈的葬礼上若蜀染一身红装的出现在右相府中,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么悲伤的时刻,你穿着如此喜庆的衣服前来是何意?
不过蜀染并未打算参加右相府的葬礼,此番前来燕京不过是想来看看有什么线索?若真是一方所为,究竟是为何?
想不通猜不透,所以与其在学院内越理越乱,倒不如前来燕京走一遭。
龚玶还在燕京,不知道他那会有什么信息?
“晚上你住哪?”
蜀染正想着事,身后传来容色询问的声音。她未回头看他,冷冷道:“随便找间客栈住下便是。”
“要不来左相府?”容色看着蜀染问道,语气有些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去左相府好让你诬蔑我名声?”蜀染冷声道,虽然她也不在意这所谓的名声,但要是日后他与司空煌遇上,拿这说事,就司空煌那火爆的脾气,两人还不打得不可开交。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依司空煌那小心眼的性子,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远离容色,过后绝对跟她斤斤计较的算账,指不定怎么折腾?想到这,蜀染就觉得一阵眼疼。
“都没人知道你回燕京,你去左相府我又怎么诬蔑你名声了?”容色皱了皱眉,心想自己之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