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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想参加,但宝伦夫人说君王不在,王妃们还是经常见面比较好; 这样有利于聚拢城堡人心。
只要人心不散,就无惧任何战争。
无奈之下,她只得答应; 反正不到一会儿就可以回来。
被众侍女簇拥,穿过长长走廊,踏上高高台阶,看向赤红夜空的飘雪,忽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似乎就是曾经那场梦的情境。
果然,当她在晚宴待了半个钟头,正准备离开时,一身纯黑利落军装的英诺森出现了,英俊神武,光芒四射,犹如一颗禁欲主义的“坏糖”。
不少女人纷纷侧目,还有好几个拿着手帕暗擦口水,甚至还有女人交换意见,不怪王太后曾将他扑倒。
她带着众侍女离开,刚步入花园没多久,侍女们不见了,英诺森出现了。
两人交谈了几句,就要不欢而散。
就在她要转身离去时,蓦地转过身,“英诺森,我们之间真的已成过去,放过我,也就等于放过你自己。”
或许,他原本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却被她的这一句堵得死死的。
在原先的梦里,他确实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比如:
“我是那么爱你,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起就没有改变过……”
“你对我讲过的那些故事,我最喜欢的一句便是,‘我对爱感到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爱而死。”
可这些,全都没有说出来。
她忍住酸楚,默默在黑暗中前行。
仿佛有那么一瞬,她回到了曾经的那片绿色高地,他们一起坐在夜空下数星星,听她讲星座宫神话,心有灵犀地齐剑飞向幽灵恶鬼。
也仿佛,她仍趴在床上,对着那柄生锈铁剑絮絮叨叨说着故事,对他说着一天下来的各种琐事,将他当作最不可能抛弃她背叛她的同伴……
就在快走出花园的那刻,英诺森再次拦住了她,蓝宝石般流光溢彩的眼瞳,仿佛暗夜最明亮的星辰,温和却坚定不移地道:“你不能走,你还没有给我讲故事呢。”
她仰脸看着他高大强健的身躯,犹如一道高高竖立的墙,直接推开越过的可能性不大。
与他再比上一剑呢,他会以为她是在与他调情,用剑来传递她的心绪。
再多说几句拒绝的话呢,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吧,”她投降道,“但是,能不能讲完故事就放我走呢。”
“没问题。”他的眸光璀璨如星,满眼期待。
她的心蓦然一动,想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恼怒有些难堪且不会再缠着她讲故事的一个故事,那就是《三打白骨精》。
“话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也就是远古时代,有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这片大海紧邻一座很高的削尖悬崖,悬崖上有一块石头吸取了天地日月之精华,有一天突然爆炸了……”
她是从孙猴子的出生讲起,略讲了师徒几人相遇及为何取经的故事,重点很快转到了三打白骨精上……
听着听着,不远处的花园大树后突然传来了呛得咳嗽的狼狈声,还有忍俊不禁的低笑。
估计是跟着英诺森的几个骷髅护卫。
英诺森却一直面不改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专注的神色表示他听得很认真。
她边讲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微微失望,似乎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讲到后半段,她已失去了兴趣,索然无味地讲着,“灭掉白骨精后,师徒几人收拾行李继续西行了。好了,讲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讲得很好。”英诺森的眸瞳仍闪亮如精美的蓝宝石,在黑暗中发着光。
不知为何,却给她一种诡异感。
“能否允许我送你回去,”英诺森柔情似水道,“你一个人走,我放心不下。”
“不用了,”她淡道,“我不想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您把这份心留给家中女人吧。”
本想说女王,后想起他的老婆不止一个,所以改成为了“家中女人”。
“真的不用吗?”他依依不舍,眸瞳里掩饰不住失望与失落。
这里男人怎么都这么不知羞耻呢?她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他,“让一下,不好意思。我已经说得很楚了。”
她像个男人一样大步往前走,片刻,忽然发现身后仍跟着那个男人。
气恼地转过身,怒斥:“英诺森,你什么意思,我们说好了的。”
“说好了什么?”
他湛蓝的眼眸写满无辜,眨了眨浓密深蓝近黑睫毛,显得越发纯真动人,“我们之间只谈好了讲完故事就可以离开,但没有说我不能送你啊。”
“我不需要你送。”她字字有力地道,“我一身好剑法,哪用得着男人送,更不想与一个已婚男人走得太近。”
“你的剑法再高也抵不住别人居心叵测啊,”他的声音愈发柔和,眸光更是温柔得要滴水,“有我在你身后,你自是无忧。”
却是只字不提已婚男人之事。
她冷冷一笑,正要再出口讽刺,他含笑温和道:“你既这么介意我的已婚身份,是不是已在考虑与我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与那些女人的故事,也许你听完就会改变主意。”
她突然头痛,立即道:“不了,谢谢,我不想听。”
转身继续向前,不再理会身后那个男人。
他要送就送吧,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与那些女人的故事,她毫无兴趣。
无非就是那些狗血的“我与我老婆没有感情”“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结婚了”“我们结婚只是利益的结合”“我只是为了报恩才与她结婚”或“遇上你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等各种男人用来骗拐女人的话。
身后的脚步声猛然加快,她倏地回头,他突然就从后面拥住了她,拥得那么紧,双手紧箍她的腰际,咬住她的耳朵,暗哑深沉道:“你必须看,我是前几天刚发现的……”
她满脸恼怒,又踢又咬,意欲脱身,他却俯在她耳边又低低说了一段古怪的话,完全听不懂,竟像符咒,她微微一愣,一个眨眼,整个人迷糊起来。
隔了三四秒,眼前渐渐清明,却惊异地发现正坐在一只正在急速飞翔的巨大飞鹰身上。
她依旧被拥在一个温热的怀抱,身后的气息依旧属于英诺森。
“英诺森,你搞什么鬼?”她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就要起身,双肩却被他按了下来,“安静,否则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声音含笑带暖,说着“不管”,双臂却将她扣得更紧。
她双眼喷出怒火,“放开我!”
“嘘,小声点,有没听到一个孩子在哭,你会吓到他的。”
隐隐约约,似乎真有孩子的断断续续哭声传来。
她微微一怔,这哭声似乎还很熟悉。
飞鹰扑扇着巨大翅膀,倏地一下降落至半空,沿着街道两旁的屋檐,低低地飞行。
这里似乎是一座城镇,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
循着哭声的方向,她的视线投了过去。
看清的刹那,整个人悚然震住。
街道拐角处,腐烂发臭的垃圾箱旁,一群小痞子正在围攻一个五六岁、浑身脏兮兮的瘦小男孩。
那是被皇族抛弃的裴诺尔。
他们用大小不等的石头扔向他,用棍子打他,甚至还有一两个解了裤带对着他的喷洒尿尿,看着他狼狈而惊恐地躲闪,吓得大哭,他们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一声重重的女孩怒吼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宛若河东狮吼一般,这群小痞子被吓住,但看清她只是一个穿着粗布长裙的瘦弱女孩,且只有一个人时,顿时来了胆子,“滚开,关你什么事?”
小男孩哆嗦着躲在垃圾箱后,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眼泪唰唰直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痞子们又一哄而上冲上去,那个粗布女孩却抄起门前一根木棍,像疯了似的打了过去,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小痞子们虽厉害,可最大的也才只有八岁,哪见过这种阵势,看她不要命地打过去,棍子下来的力道也大,皮开肉绽,痛得哇哇直叫,哄地一下四散逃走了。
小男孩仍躲在垃圾箱后哭,眼泪像断了线珠子,瘦弱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
他原本是皇族贵胄,虽说不受父亲重视,不被母亲宠爱,但仍是锦衣玉食养大,平日众仆环绕,何曾受过这种野孩子的欺负,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眼泪不断,煞是可怜。
粗布女孩慢慢走近他,蹲下来,轻声安慰他,还拿出手帕,拭去他脏兮兮小脸上的泪水和尿液。
然后,她把他艰难地抱起来。
那时的她莫约十一二岁,还没有成年,也还只是一个瘦弱的孩子,抱起六岁的他,相当吃力,但还是努力地抱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时的他是多么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她能给予他的,也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抱着他在脏水横流的小巷里艰难地走着,完全没有留意到,垃圾箱的上方的塌了半面的墙头上,一只通体纯黑的黑猫嗖地跳了下来。
说是黑猫,其实有点勉强。
或者说,是一只长得像黑猫的奇怪小黑豹。
但是旁人很难看出是一只小黑豹,因为它又不完全是一只小黑豹,但也有四五分像黑猫。
它是一只天生带有骷髅血统的小妖兽,长得便有点奇怪,外形酷似黑豹,可一双眼睛盈蓝透亮,不带一丝杂色;身形极为轻盈矫健,尾巴溜长有力,也绝不是一只普通豹子。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因为女孩泼辣个性,使它情不自禁地跟在他们后面。
自那以后,它就偷躲在这对自称姐弟的家附近。
反正它现在回不了国,既然这个女孩与小男孩是它最先碰到的人,那么就住在他们家附近好了。
女孩偶尔会看到它,亲热地冲它叫:“咪咪,过来。”仿佛认识它一样。
她把它当成了一只小黑猫。
它站立原地不动,女孩则笑着,“过来,我给你东西吃,你可真瘦。”
它仍然一动不动。
女孩拿出了刚晒好的鱼干,它才懒懒地摇晃尾巴走了过来,低头嗅了嗅,似乎味道还不错,比它在妖兽国和骷髅国的食物要好吃得多。
这女孩应该是个烹饪高手,连这种最普通的鱼干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吃了一次以后,它就经常守在女孩家门口,待女孩一出来,就学着猫叫,喵地一声跳出来。
女孩似乎早知它会出现,便笑着蹲下身,将准备好的鱼干喂给它吃。
一人一猫,奇乐无穷。
只有那小男孩时常面带不善地看着它。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喂那只猫?它几乎天天来,贪得无厌。”
“你跟一只猫计较干吗?不过是喂点鱼干。”
“我就是不喜欢它。”小男孩硬拉着姐姐往家里走,“更讨厌你喜欢它。”
小男孩是真心不喜欢它,有时看女孩将它抱起,温柔爱抚时,更是气得双眼直冒火。
它却全然不在意小男孩的态度。
它只在意她。
它喜欢女孩温柔地爱抚,就像母亲在他幼时曾抚摸他的感觉一样;也喜欢女孩做的鱼干,香气扑鼻,不带一丝腥味,要知道它的生活虽艰辛,却对吃食很挑剔。
它有几次遇到危险,遭到一群凶悍的野猫围攻,却因力量被封印封住,无法一下子灭掉它们,只能凭着微弱的个人力量与它们厮杀拼命。
这几次全是女孩救了它。
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