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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美一怔,不禁问:“你有办法?”
“当然,我可是他的父亲。”裴诺尔含笑道。
“你们父子俩的感情看起来不错。”心美的语气有些酸溜溜。
“自然。”裴诺尔笑着回应。
“你说吧,什么办法?”心美问。
“很简单,只要他看到我们的感情很好,就会不自觉地尊敬你、接近你,至于更深一步的感情,需要靠时间来拉近你们。”
心美没有说话,将他的手推开,将另一半床幔拉下……
第二日,王太子仍然清早过来请安,简单吃过早餐后就要离开,心美立刻跟在他身后。
“母亲,您要去哪儿?”王太子回过头狐疑问。
“我跟你一起去上早课。”
王太子沉默一会儿,道:“父王不允许您出神庙。”
“这次不会。”心美说道,“上次他以为我要去见英诺森,所以才拦着。”
心美大大方方地提起英诺森的名字。因为她知道,儿子肯定也听说过她与英诺森、他的父王之间的故事。
王太子微怔几秒,无奈之下,只得让心美跟着他。
果然,如心美所说,这次神庙大门结界前,再无卫兵或暗卫阻拦,卫兵头领还在心美的要求下不得不打开了结界。
心美顺利地跟着王太子出了神庙。
一路上,心美打探了早课内容,这才惊异地发现原来臣子们采用了她曾经提出的创建学校的建议,建立了贵族学校,每日早间便是由各个古老贵族世家的资深老师轮流授课。
这群老东西,当初对她拼命打压,反对她的建议,生怕她有建立威信的机会,可转身又立马用了她的建议。
十来分钟后,心美跟在王太子身后走进华贵典雅的授课殿堂。
殿内铺满方方正正的青色地砖,泛着柔和的光泽。
十几根爬满绿藤的白色圆柱错落散开,每根白色圆柱下都放着一张柔软的绒毛厚垫,厚垫前还有一张红橡木书桌,书桌前各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学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年龄莫约都在十来岁左右。
当他们看到心美出现的那刻,个个露出惊奇的表情,有的甚至还站起了身。
“她就是心美王妃,王太子的亲生母?”
“她之前失踪那么多年去哪儿?”
“她怎么会来这里?国君会让她来吗?”
“怎么不会?听说她可是昔日西达尔斯的宠妃,王后避着她,王太后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低低的八卦议论声中,心美安静地跟坐在王太子身旁,神色平静,宛若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王太子盘腿坐在厚垫上,翻开橡木桌上的卷册,也是一声不吭。
隔了一会儿,一位白色华服、戴着方帽的白须老头走了进来,看到心美也是一愣,可由于学殿内是免去所有礼节的,所以并没有向心美行礼。
但华服白须老头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咳嗽了几声后才开始授课。
今日早课是历史,主讲西希达尔斯的历代君王故事,几乎全是褒扬。心美听得微微蹙眉,感觉这似乎没达到历史课的目的。
所谓历史,便是让人客观地正视过去,增长见识,有大局观,能从过去总结经验教训,了解一般事物发展规律等,有着极深刻复杂的内涵与意义。
如果只是极尽褒扬之词,难以想象她的儿子能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心美环顾四面,发现多数学生都在打瞌睡、扔纸条、发呆或在纸上乱画等,只有极少数学生在集中注意力听课,王太子便是其中之一。
王太子偶尔会记下几个关键词,在某些词旁边还会作个记号。
看到他如此用心,心美的心中有了些安慰。
课毕,华服白须老头走下高高课台,来到王太子座位前,向心美请安。
授课老师不同于臣子政客,明显单纯了很多。没有老谋深算的眼睛,也没有呵呵假笑,倒是用几分探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她。
心美刚同他寒暄了几句,便听到殿外随侍的声音高扬,“国君陛下到!”
所有人立刻跪拜行礼,微微垂首,十分恭敬。
华服白须老头跪拜得最快,王太子第二。
心美站在原地,不知跪还是不跪好。
让她向他行跪拜礼,把她拉出去严惩她都不会做;可不跪拜,会不会影响王太子的声誉,让旁人说王太子有个不守礼的母亲?
犹豫间,心美还是没有跪拜,但是微微弯了身,也学他们那样微微垂首。
“我的宝贝,你让我觉得我儿子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有礼的人。”裴诺尔含笑的声音飘来,随即心美便被拉入他温暖宽厚的怀抱。
为了儿子,心美没有挣扎,任由他紧拥着往殿外走。
“心美,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不但让你走出神庙,还让你与你儿子相处这么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呢?”他温柔笑问。
心美淡淡回答:“我本就不该被你关着,我不是你的犯人。”
他笑笑,转换了话题,“你觉得我们儿子在早课表现得怎么样?”
“他很用心。”心美道。
“他比我用心多了,”明亮的阳光下,他的脸庞泛出绝美的光,眼睛如璀璨闪耀的宝石,熠熠发光,“我在他这个年纪时,整日只想着怎么将姐姐接到城堡里,怎么与王后谈判,压根就没心思听皇家老师授课,甚至为了让皇家老师早点讲完,有时还会往他的茶里下巴豆。”
心美微感惊异,“你竟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能做?”他扬声大笑,“那是你来城堡的第一天,我迫不及待地要回寝宫见你,怎愿意与他多待,连应付都不愿。”
心美呆立原地。
或许是今日的太阳有些耀眼,竟让她有点炫目。
犹记得,那年绚丽的阳光,在光洁宽阔的走廊上落下一圈圈金色辉芒。她刚来城堡的第一天,世界以怎样的光辉灿烂来迎接她。
已高出她两个头的他牵着她的手,狡黠而温柔地笑着,“姐姐,你来了真好!”
他们牵手在走廊尖笑着奔跑,脚印踩在一个个光圈中,浮光短暂,掠影而过,很快消失不见。就像年少时的梦,渐行渐远后,只能留下一个个模糊而焦躁的影子。
“心美,”他的柔和声音把她又拉回了现在,“我想在远征之前与你重新签下婚书,你就只当是给你儿子一个正式的身份好不好?否则他永远只是一个没有名份的母亲的儿子。”
心美的唇角微弯,有些嘲弄道:“你又想来威胁我?”
“你若非要说是威胁,也可以。”他的笑容纯真无害,仿佛仍是多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美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纨辙、幸福的小白猫的地雷,感谢极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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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心美成授课老师
见心美不说话; 他又悠悠地道:“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儿子的意见,看他是否愿意你成为我正式的王妃。”
这日晚上,刮起了暴风雪,刮得弧圆窗户砰砰作响。
王太子原本打算吃过晚餐就离开的,可心美见暴风雪太大,硬是把他留住。
深夜的神庙大殿,侍女们铺好了柔软的天鹅绒床垫,将所有淡黄薄纱帐幔放了下来; 衬映昏黄的烛台光芒,少了几分庄严肃穆,多了几分柔和温暖。
侍女们退下后; 母子俩相对而坐。
“母亲,您为何还不安睡?”王太子神色沉静; 细长眼睛浓黑幽冷。
心美露出和善的笑容,眸子发着光; “我想与你聊一聊。”
见王太子的长睫微动,似乎有些不自在,心美又立刻道:“你放心,我不是与你聊那些往事。我想跟你说说你的课业。”
王太子脸上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些。
“关于历史,我以前也多少学了一些。”心美微笑道:“与你的授课老师有些不同的看法。我不大懂西希达尔斯的历史; 但却略懂一点学历史的方法。”
接下来半个晚上,心美一直在讲历史,“在我生活的地方; 史书分为好几种类型,如果能先了解一下,将会提高学习效率。”
心美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首先是编年体,以时间顺序编撰和记述历史,其次是纪传体,以人物传记方式记叙历史,比如西希达尔斯知名的国君、权臣、英雄甚至王后、第一美女等;此外还有纪事本末体,以事件为中心,每事各详记述,每篇各编年月,前后连贯,使你既能详其事件因果,又能了解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我们那边有本书叫作《史记》……”
王太子听着听着,竟入了神,眼睛渐渐发光。
讲完了史书类型,心美又说道:“我听过你的早课,发现对西希达尔斯历史的褒扬之词太多,这是缺乏客观性的,也就是不合理的。我们那边有一个叫克罗齐的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意思就是历史是由现在的人所书写,所以带有明显的权力上位者的偏好与利益色彩,是不真实的,是经过美化的,用来迷惑现在的臣民。如果你想了解真正的历史,需要翻阅大量的各种资料,并从可靠的人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西希达尔斯过去史实,比如你的父王,我想他会告诉你真实的西希达尔斯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这里,心美微微一笑,“如果你真能学好历史,对你将来成为一个好国君有很大帮助。在我们那边,一个通晓历史的国君真的能学得不少有用东西,比如‘天下之事,分合交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内忧小人、外戚、宦官、后宫;中忧官场腐败;外忧异族矛盾’‘地域环境左右命运,西强东弱,北强南弱’等……”
见王太子听得眼睛都不眨,心美又细细将“天下之合,分合交替”,以及“内忧小人、外戚、宦官……”等解释了一番,王太子的眼睛越来越亮,看着心美的神情竟多了几分崇拜之感。
讲完后已快天亮,刮了一夜的暴风雪已停,淡淡阳光照入了大殿。
心美面带疲倦,王太子却仍然精神奕奕,似乎越听越来劲,没有丝毫倦意。
心美见他乐此不疲的模样,决定硬撑着再讲一个历史学习方法的故事,但刚刚开口,“我给你再讲一个故事吧……”就被裴诺尔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好了,亚曼斯,让你的母亲休息一下。”
王太子一看到满身白雪、快步而入的裴诺尔,原本兴奋神色转瞬即变,立刻站起,垂首行礼,恭敬道:“向父王问安。”
“下去吧。”裴诺尔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带愠怒。
王太子微微弯腰,再次行礼,迈过大殿门槛后,走得比兔子还快。
“下次不可以到天亮,你儿子也决不可以在神庙中过夜……”裴诺尔显然气得不轻,语气极重。
但心美没有太在意,她刚想到了一个可以接近儿子的办法,“好,就按你的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裴诺尔气呼呼地坐在了王太子坐的位置。
“我也要当我儿子的授课老师,但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太刻意,我可以在学殿同时教所有的学生。”心美说道。
“怎么,你想教西希达尔斯的历史吗?”裴诺尔冷着脸道。
心美破天荒地没有与他置气,而是浅笑道:“我不懂西希达尔斯的历史,怎可能教他?但我可以讲点别的,比如讲故事。”
“讲故事?”裴诺尔颇感意外,愣了一下。
“我从前学的是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