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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夜视很好,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可能是行刺方又布下了黑暗结界,导致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周遭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能感觉到,来的是一个经过精心准备的庞大暗杀群体,瞬间就控制了整座大殿。
殿外这时传来齐齐的沉重的脚步声,正有大批的皇宫卫兵如潮水般向这个方向涌来。
夜风中传来丝丝的凉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袭来,她侧过了脸,试图回避这种难闻气味,却因此刻贴在他的胸口上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她实在太熟悉太熟悉,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整个身体猛然一僵。
他突然就感应到她已知道他是谁,修长冰凉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极为温柔地,然后,灼热的气息带着他华丽滚烫的声线,掠入她的耳里,“姐姐,我很想你。”
“三年了,你把我丢下整整三年了。”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不平、焦灼,竟还有几分可怜兮兮。
她怒急攻心,一股戾气涌遍整个胸腔,就要推开他,“放我下来。”
“等一下,现在还很危险。”
“放我下来,我不用你保护。”
“不可能。”他的三个字斩钉截铁。
冰冷而凛冽的充满杀气的阵阵剑风再度袭来。
这一次,在黑暗中都能看到无数细碎的银光如游龙一般闪耀卷起,疯狂地冲向他们,带着必将他们致死的决心。
她的长长发丝被这暗夜里的狂野杀意剑气惊起,紧紧贴住了她冰冷汗湿的脸颊。
随着凌厉剑气冲击而来的刺鼻血腥味,还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味道,使她被惊起的长长发丝都沾染上了这种味道。
就在这时,听得铮的一声锋利的利剑出鞘声,他甚至不用手亲自使剑,而是剑随心动,金色的剑光嗖地一下,冲向那群已逼近的疯狂银光,碰撞的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声。
巨大的红色烈焰燃起,照亮了一瞬间的半毁大殿,此起彼伏的惨叫与痛苦嚎叫不断传来,血腥味如烈风一般席卷整座大殿。
就在这时,大批的盔甲卫兵冲锋喊杀着从外面花园冲入了大殿。
大殿灯火四起,顿时大亮,每一个角角落落都被照亮得清清楚楚。
混乱的厮杀圈里,盔甲卫兵正与一群黑色战服的黑衣人斗得正酣,杀得难舍难分。
不远处的角落里,灯火明亮处,一袭华美黑色长袍的希达尔斯王太子正抱着雪白衣裙的森暗之国女王。他把她紧紧抱在他的胸前,她的双手正搂住他的肩膀。
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他的黑色长袍和她的雪白衣裙都溅满了刺目的鲜血。
他原本束在脑后的淡金色长发现已散开,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她的紫色长发则凌乱地环绕着她和他的脖颈,湿湿的,粘粘的,犹如深海里的缠绕着的潮湿海藻。
他的半透明金色眼瞳里透出残忍神色,嘴角勾起的那抹浅笑更是带着几分狂野与戾气。
她的眼里起先充满着惶恐不安,紧张地注视殿前被捉住的几个黑衣刺客,不一会儿,忽然瞥见四周投来的各种惊奇、暧昧的目光,眼神一变,挣扎着要跳下来。
这一次,他松开手,放开了她,她迅速落下,整了整衣裙和头发,佯装镇定与冷静。
高傲俊美的王太子站在她的身边,每当她想远离他一点时,他便会立刻靠近一步。
她瞪向他,他则对她微微一笑,她只得扭头不再理他,又往旁边走上几步,他则紧紧跟上,然后乖乖地跟站在她身边。
隐藏在大殿圆柱后的特伦斯不由得眯起了眼,一个即将大婚,另一个也离大婚不远,他们彼此都不是对方的结婚对象,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暧昧?
他记得,王太子应该从前从未见过这位森暗之国的女王,这是对她一见钟情吗?
大殿火光下,海伊瑟尔、瑞尔伦王子和萝娜公主则安静站在殿内另一角落,他们的衣袍、头发上也溅满了恶战后的鲜血。
海伊瑟尔的眼神幽深如海,淡淡看向王太子和森暗女王的方向;瑞尔伦王子手中的银剑在滴血;萝娜公主拿出手帕,想为海伊瑟尔擦下额头溅上的血珠,却被海伊瑟尔温柔避开。
帝加尔王子在众多随从的重重保护下安然无恙,甚至一滴血都没有溅在身上,如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裴诺尔王太子和薇安女王。
海伦娜公主则在几个会剑术的侍女的陪同下站在大殿外的玉石台阶上,恶狠狠盯着殿内的貌美女王,双目喷射的嫉妒火焰几乎可以把她烧成灰烬。
大批的盔甲卫兵涌入后,殿内的黑衣刺客很快死的死,伤的伤,那些受伤的全被卫兵押了下去,卡特兰的女王在众卫的环绕下才匆匆忙忙赶到。
“各位贵客受惊了,”一袭红袍的卡特兰女王满脸歉疚,连连致歉,“没想到会在晚宴上发生这种事情,我必会追究到底,给各位一个交代。”
这时全部刺客都被抓住,殿内的气氛明显放松下来,大批盔甲卫兵押着黑衣刺客陆续出了大殿。
殿内被毁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圆柱子东倒西歪,桌椅全被毁,粉末与木屑落了一地,至于其他的晚宴用品如酒壶等,更是撒落了一地,还有一地的玻璃渣碎片。
卡特兰女王此时招呼着所有贵客,翩翩风度,临危不乱的气派,庄重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各位,请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一切由我们善后。若有贵客受伤,还请由我们来赔罪照顾。”
抱着大小不等医箱的御医和医女们匆匆而入,迅速查看伏倒在地的被鲜血染红衣袍的宾客或侍女、侍卫们。
短短一个晚上,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
心美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撩起染着血迹裙角,跨过地上玻璃渣,正要出殿门,整个身子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
他温暖有力的双臂环住她的腰际,炙热的气息飘入她的鼻尖,“累了没有?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她凝神静气,用尽全力,手肘猛地向后用力一顶,狠狠击中他的手臂柔软处。
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死也不放手,而是撒娇似的说道:“姐姐,你的力气可真不小!”
第10章 突然袭击
“放手!”她冷然道。
“我只是好心。”他眼睛里的光芒熠熠,似是盛着对她宠溺的笑意。
“我不用你好心。”
她再次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或许是见她真生气了,他才放开了她。
殿外,夜色微凉,头顶上方的海水天空映射着柔和的月光,几条色彩斑斓的小鱼犹如飞翔的小鸟一样,游来游去。
她刚走出殿外,眸光一闪,草丛里有个什么东西似乎动了一下,但一下子又不动了,或许只是自己错觉?她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殿内的人此时都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她独自一人走在最前方,忽然想起娜塔妮亚还在国君的寝宫,正要回转过身找女王,说得迟,那时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银色的剑光嗖地一下从草丛飞出,朝她袭击而来。
她微微跃起,轻巧地一个闪身,巧妙地避过,但没想到下一秒,一柄泛着寒光的长长银色利剑便搁在了她的脖子上,身后出现了一个寒冷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女孩的冷冽声音,“不要动,否则你的脑袋和身子立刻会分家。”
动乱已经结束,谁都没有料到还会有刺客逃脱殿外,连她都掉以轻心,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胁持住。
她暗暗深呼吸,冷静下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问你那姘头去!”女孩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一股杀气从她的语气蔓延开。
姘头?她诧异万分,顺着女孩及众人的眼光,竟看到了离她们四五步远的裴诺尔。
他正冷冷地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女刺客,眼睛里的光狠毒而犀利,似乎要把这个女刺客碎尸万断。
他英俊得惊人的眉眼之间,隐隐藏有着嗜血的阴戾。
“你搞错了,”她收回眼光,“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她脖子上的剑被顶得更紧了,甚至还划出了一道鲜血的口子,她痛呼了一声,“你真弄错了。”
“少废话!从你一入晚宴开始,他的眼光就没离开过你,还把你的情人扔到了垃圾桶里,并把女王的情夫骗离你的身边,你们不是姘头是什么?”女孩的声音冷若寒潭,杀气腾腾。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地盯向了裴诺尔,居然是他骗走了娜塔妮亚;还把她扔进了垃圾桶。
裴诺尔却似没听到女孩所说,也没看到她的怒火,只是轻佻地道:“图尔城被灭,几乎所有贵族被杀,只不过城主最小的女儿与儿子逃出生天,你就是那个逃出去的余孽?”
“谁是余孽?”女孩尖厉地叫了起来,手中的利剑搁得离她的脖子更紧,“你们希达尔斯国为了一己之私,盗走火焰之剑也就算了,居然还将我们的图尔城给灭了,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魔鬼,混账东西!”
卡特兰的女王这时也出了殿外,并在众卫兵的环绕下缓步靠近。其他人则站在她们的不远处静观其变。
一群盔甲卫兵则暗暗地、不动声色地围拢了过来,将那行刺女孩团团围住。
听到女孩愤怒的指控,裴诺尔却放松了下来,挑衅似的笑问:“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反正你是逃不掉了,不如也留下来做我的姘头?”
听到那个“也”字,她几乎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也做我的姘头”,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姘头不成?
一时竟忘了脖子上还搁着一柄剑,动了动,一股细微的刺痛传来,连忙定住。
女孩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火焰之剑,把火焰之剑还给我们!”
火焰之剑是他们的镇城之宝,是图尔城最珍贵的宝物,只有重新夺回,图尔城才有重新回归他们的机会。
可火焰之剑是希达尔斯的王太子费尽心机甚至灭掉整座城才拿回来的,怎可能轻易交出?听说盗剑时王太子甚至还牺牲了点色相,所以才在灭城时倾尽全力。
夜风吹拂过心美的脸庞,凉凉的,带着深海王国特有的潮湿感。
她忽然有点清醒了。若裴诺尔为了她将火焰之剑交出,那就等于她欠了裴诺尔一个很大的人情,越发与他纠缠不清。
她正要开口,却被裴诺尔抢先说了话,他的眼底尽是寒凉,语气却仍轻佻无比,“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拿去吧!”
众人发出了阵阵低呼,这把可不是普通的剑,是图尔城最珍贵的火焰之剑,传说若遇上有缘人,发挥出的力量可以破开任何魔法结界,拥有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现在王太子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把剑拿出来了。
嗡嗡的几声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年轻俊美的王太子微一扬手,一团燃烧的红色火焰从半空出现,发出奇妙的与夜风撞击的嗡嗡声,旋转了几下,然后坠落在离女孩不远的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女孩用剑压住她,一步一步,极其小心地往剑的方向走。
离红色火焰之剑只有一步之遥时,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她的呼吸也几乎要窒住。女孩押着她猛然冲了过去,就在这一刹那,她和女孩同时伸出手去抢火焰之剑,速度极快,可还未碰到剑身,一抹滚烫的火焰冲上来就舔到了她的手。
她忍痛再次伸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