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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昕来,晚间苏家有宴,凤叔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好喝的,小昕来可要来哟!”
陶昕来勉强一笑,道:“自然,凤叔准备的必然都是好的。”
苏清凤点点头,扫了眼陶昕来身后木愣愣摸不清情况的两兄弟,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哎呀,这会儿东头那些树该开花了吧,哎,欠债可要还钱的啊。”说完潇潇洒洒离去,一身红衣如火摇曳。
感受到陶昕来不同寻常的沉默,大小苏心中莫名忐忑。他们相互看一眼,还是苏子周走到陶昕来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昕来,你怎么了?”
苏子全也紧张地问道:“是……是不是住不惯?”他搓搓手,“不……不然我们送你回镜花城?”
陶昕来看了他们一眼,眉头皱了皱,沉默半天才道:“没什么,大概是昨晚研究符篆太晚,没休息好。对了,你们老爹对你们怎么样?”
苏子周皱眉,不知道陶昕来问这话什么意思。
苏子全是个没心眼儿的,立马道:“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脾气不好,稍不顺意就追着我们满山谷打,我们都这么大了,丢死人……”
苏子周踢他一脚,道:“老爹虽然脾气怪了点,但对我们很好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将我们交给师父。”他顿了顿,“昕来,我们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恩,当年苏家情况不好,哥哥姐姐……没了,老爹怕我们出事,从来把我们带在身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教我们修行,直到我们成年,才把我们送到妙真托付给师父的。”
苏子全被踢了一脚,再听苏子周提到小时候的事,便低下头,没说话。
陶昕来问道:“那,你们母亲……”
苏子全烦躁地抓抓头,口气很不好地道:“死了。”
陶昕来一愣,眨眼的功夫苏子全又被苏子周踢了一脚。
“你干嘛老踢我!”苏子全炸毛了。
苏子周瞪他一眼,苏子全便皱了眉,竟转身就走,显然是生气了。
“对不起。”陶昕来心里骂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子周看了眼苏子全的背影,心里沉了沉,却对陶昕来道:“没事。昕来,你不要多想,我们老爹虽然不怎么注意形象,但对我们都是很好的,这可是我们亲爹。你别看子全叫得那么惨,其实老爹没下狠手,那都是逗我们玩儿,子全每次都瞎叫唤,那是撒娇呢。”
“对不起……”陶昕来更愧疚了,都想把脑袋缩进衣服里。
苏子周沉默了片刻,伸手摸摸陶昕来的脑袋,道:“昕来,我们一定会结丹,我们不要叫你师叔,我们还要当你师兄,以后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让你快快乐乐的。大师兄说了,要是你不快乐,会把我们丢海里喂鱼的。昕来,你别难过,你刚才挡在我们前面那样说我们老爹的时候,我心里……可暖和了。你……”
苏子周突然伸手抱了陶昕来一下,道:“别说对不起了,小师妹。”然后飞一般转身就跑,追到苏子全后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两兄弟吵吵嚷嚷走远了。
大小苏从来没提过他们的母亲,她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问他们母亲的事,笨!笨死了!陶昕来扯扯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真心是笨得要死。
夜宴果然有许多好吃的好喝的。苏家的夜宴不是在华美高贵的大房子里,没有光华熠熠的夜明珠,没有仪态标准的文明人。苏家住在山谷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跑出来,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疯跑的疯跑,肉搏的肉搏……新鲜的水果、小吃、酒水摆在徐徐晚风之中,大家席地而坐,或交谈,或被人拉起来加入某项活动的行列。篝火熊熊,带来人间烟火的温暖。
苏清凤提着一坛清酒歪在那里笑看那些人们,直到那大胡子跑过来朝他肩膀上拍一下,哈哈大笑道:“我说老二,这回比什么?你出个招,不过,你要再输了,可说好,三坛玉桂临鹤!”说着,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苏清凤手中玉桂飘香的酒坛,又看看陶昕来手中同样的酒坛,心里就跟蚂蚁爬过一样,恨不得把这两坛子都抱回去。
苏清凤伸腿踢他一脚,道:“去你的臭胡子,谁跟你比,你敢怂恿两小兔崽子偷我的酒,我十年之内都不要跟你比了!”
大胡子哀嚎道:“哎呀我的好二哥啊,不要这样啊!您看看,三弟我是那种人嘛!两侄子孝顺,我也没办法嘛……”
“去去去,一边儿去,我还要陪贵客呢!”苏清凤不为所动,甚至耸了耸鼻子,直接挥开他。
大胡子可怜巴巴地看他半天,发现没用就改成漫天怒骂,发现还没用就再改成可怜巴巴,如此巡回往复两次,知道没戏了,只好唉声叹气地走了,走之前还很亲切地问陶昕来道:“丫头,这酒烈,姑娘家喝不好,叔叔帮你喝好不好?”
苏清凤一脚踹过去,大胡子哀叫着摸着屁股蛋,这回是真走了。
陶昕来喝了半坛酒,脸已经红了。她想真是奇怪,她都辟谷了,居然还会有醉酒的感觉,稀奇啊。仙人不都是喝不醉的吗?她不信邪地再喝了几口,于是信邪了。
她眼神有几分迷离地看向苏清凤,见苏清凤歪着脑袋望她笑,便也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凤叔,白天对不起啊……”
苏清凤笑笑,摇头道:“干嘛到处跟人说对不起……”话说到一半,眼睛突然一亮,把脸凑过来,笑眯眯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要补偿我的哦!”
陶昕来连连点头,道:“补偿,补偿……凤叔请说,是不是……是不是让我帮你酿酒?我……我手艺不太好……如果是……我要先学……怪不得……大小苏……好吃呢……”陶昕来开始大舌头了。
苏清凤心里偷笑,道:“不要你酿酒,我要你告诉我一个秘密。”
“秘密?”
苏清凤点头,“秘密。”
陶昕来立马坐直身子,手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姿势,一本正经道:“这个不行,秘密都……不能……说的!”
苏清凤一笑,“那我们喝酒吧,来来……再来……”两酒坛子一碰,陶昕来老老实实灌下一口。
“来来,再来。”两坛子一碰,陶昕来又下去一口。
苏清凤心疼地看陶昕来牛饮,但也没停下劝酒的行为。
到最后,陶昕来喝了整一坛玉桂临鹤,打的酒嗝都带着浓浓的桂香。她往后一倒,呈“大”字躺在了地上。
“小昕来,你师父去哪儿了?”苏清凤轻轻一笑,不经意地问。
“走了。”
“走哪儿了?”
“不……知道。”
“好长时间没来信了吧?”
“……”
“什么?”苏清凤趴过去。
“……回……来……”
“老爹!你在干什么啊!”
苏子周和苏子全铁青着脸把苏清凤拉起来,还不放心地把人推远,两人一并,挡在陶昕来前面。
苏清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急什么,不过问她你们师父的去向罢了。”说着恨声道:“就是个犟牛!”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
大小苏也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苏清凤抬着下巴道:“我说你们两个,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好好把苏家的本事学会,家族里的事也要学着处理了,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归期不定。”
“老爹……”
苏子周忽然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潮涌动。他心里一惊,赶紧看向苏子全,在苏子全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苏清凤神情一松,接着又一沉,喊道:“老三!还想不想要玉桂临鹤了!”
山谷中人们的欢声笑语渐渐远去,模糊。
大小苏就地坐下,五心朝天,瞬间奔来四个人影围在大小苏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
第210章 结丹惊变
无月,繁星满空。无形的气流以大小苏为中心骤然荡开,然后肆无忌惮地铺呈开来。
与此同时,大小苏周围东、南、西、北方位四人推掌向旁,虽然四人八掌并未相接,但四人成柱,两掌之间瞬间形成了无形的屏障,磅礴的气流凶猛地冲撞在屏障上,迫不得已转而回涌,很快就被控制在以大小苏为圆心,半径五米的半球型范围内。
大小苏静坐中心,衣领无风自鼓,但表情还算正常,可见他们丹田之中那涌动攀升的灵气还在控制之中。
苏清凤定定看着两人,目光十分慎重。
这个时候,陶昕来早不知道被谁一掌挥出四人结成的屏障之外,睡得十分香甜。
原本热闹的山谷很快安静下来,很多人都就地盘坐下来,等着大小苏结丹时,能感应到一丝天道。
但也有那么几个人,迅速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地隐入夜色之中。
苏家人无疑是开蒙大陆所有老牌世家中结丹最惊险最艰难最容易出意外的人之一。其原因不明,但是这种一结丹必有难的体质已经是每个苏家人十分习惯的过程了。每一个苏家人只要活着结成金丹,都能得到苏家最古老深奥的传承。其好处是苏家的传承很难灭绝,同时其坏处便是得到传承的人多了,内斗也就多了。
苏家人热衷于自己人跟自己人过不去,每一任家主的继任几乎都是一部血泪史,直到苏清凤的前任差点引来灭族大祸,苏家人于是老实了。苏家原本不在这山谷中,是苏清凤继任家主之后,举族迁徙,这才将苏家定在了这山谷之中。
但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像苏清凤这么安于隐居生活。
天幕渐浅,大小苏从头心到脚心不住地冒汗,开始冒出来的汗没什么颜色,不过是味道重了一点,到后来,汗都是黑乎乎的,将大小苏裹成个黑泥人,全身还臭烘烘的,修为稍微差点的闻到了都恨不得一脑门撞地洞里去。不过,他们也舍不得感悟天道的绝好机会,所以硬是坐那儿动也没动。
到后来,裹着大小苏的黑泥一块一块脱落,“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渐渐显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大小苏到底是苏清凤的种,哪怕是相貌多遗传他们老娘,底子还是十分不错的。所以这会儿黑泥尽去,便只见两玉瓷一般的人儿。那几乎要臭死一群人的气味也渐渐消散干净。
不过,离大小苏近的花花草草们没什么精神地耷拉下茎叶,中毒了一般。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一心向道显然是在跟杀猪刀斗法。都说一心向道的都是俊男美女,这是有客观原因的。
当然,总有一些人的审美观和大众是不太合拍的。
从炼气到筑基,从筑基到结丹,这种洗髓炼体的过程谁都经历过的。陶昕来原先还有几分兴奋和好奇,但在闭关结丹之时,大部分情绪都奉献给了阿图,所以,她虽然不是土著,倒也没表现得太离谱——主要是来不及。
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隔着人群对着大小苏所在的位置指指点点,间或低下头互相传递着什么消息,然后又迅速朝四面八方散去。
天光大亮,大小苏还坐在那里,神情十分隐忍又痛苦。
苏清凤略有些紧张地盯着大小苏,却是什么都不敢去想,怕想深了影响自己护法。
陶昕来一骨碌爬起来的时候,便看到静悄悄的山谷中,一群人盘坐在那里,连呼吸的声音都不可闻。她愣愣地看向大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