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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莲心里有些慌,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她是不可能再改口的了,不然,闻人熙会怎么看她?
所以她忍住心中的惊跳,抬起脸来泪落如珠道:“熙,你不爱我了吗?不相信我了吗?”
白子莲头一次对他问这样的话,还是在这种场景下。闻人熙恍惚了一下,低下身子,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神中还带着迷思,说出口的话却很坚决。
“不,我爱你,但是,你敢说吗,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脸庞湿润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可是,他心里长了一根刺,他必须要把这根刺拔出去,否则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纷扰和争吵。
白子莲咬牙,心里因为闻人熙的坚持而感到难堪。她胸口起伏着,最终面向妙真道君的画像,缓缓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闻人熙温柔地看着她,微微笑着,笑得却像是哭一样。
“很好,莲儿,很好。”闻人熙缓缓收回手,站起身,表情已经变了。
他的手指还残留着白子莲泪水的温润,可是指尖的温热并不能让他的心更温暖一些。他觉得,他不应该再沉迷在情爱的喜悦和幸福中,因为这是一个无望的漩涡,是他驾驭不了的情感。白子莲已经不是当初仰望着他的单纯而美好的莲儿了,她变了,变得功利,变得极端,变得伪善,变得面目全非。这样的莲儿也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喜悦和幸福。
闻人熙厌倦了,他已经不能忍受这种生活,他人生的目标是仙道永生,他一直为此努力,并且以为白子莲和他的人生目标是一致的,他们情投意合,又志趣相投,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一切不是了。
闻人熙觉得痛苦,但在痛苦的同时,又觉得有一丝解脱。他想,或许他不用再挣扎了。
“熙?”白子莲恐慌地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这一次闻人熙是来真的。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熙……你别走……你……闻人熙……”
闻人熙把她独自留在思过殿中,孤身一人离开了。
白子莲狼狈地爬起身来追出去,可是,等她出去的时候,闻人熙却早就不见了。
很快,白子莲就感受到了闻人熙的真心。因为,她已经接连五天没有见到过闻人熙了,哪怕是她主动去找他,也被挡在外面,根本就无法进入明光宝殿。
白子莲想,闻人熙知道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所以,他那样失望地离开,是因为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门中开始有很多人议论着,猜测着,说什么都有,甚至有人看到当时白子莲从妙灵峰明光宝殿的思过殿里形容狼狈地跑出来的样子,并拿出来与人议论,图个嘴瘾。总之,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是白子莲惹恼了闻人熙,甚至有些眼皮子浅的人竟开始给白子莲找不痛快起来。
焦良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快感,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想,这样也不错,等莲姐姐和闻人熙彻底闹翻了,他就说服莲姐姐跟他走,他会照顾她的。
不过,显然白子莲并不想与闻人熙真正闹翻。
五日后,白子莲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将闻人熙堵在了天灵峰。
她痴痴地看着越发沉默的闻人熙,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你瘦了。”白子莲道。
闻人熙抿着唇,没有说话。他虽然不打算再见白子莲,但他并非一点都不知道白子莲的消息。白子莲最近过得不好他是知道的,不仅知道,他还曾忍不住叫人照顾白子莲一点,不要让她受欺负。不过,这些事情是他自愿做的,不打算对白子莲说的。
闻人熙也不说话,抬脚欲走,白子莲却拦住他,道:“熙,我知道我没脸再来见你,你觉得我坏,觉得是我陷害了陶昕来,致使她被罚到无妄秘境,可是,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说一些事情。”
闻人熙没打算坐下来慢慢谈,可是白子莲哀求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闻人熙犹豫了几下,最终道:“如果你说实话……”
“会的,所有的,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
闻人熙于是把白子莲带回了明光宝殿。他将白子莲带到自己的寝宫,让白子莲坐下,自己则倚在窗边,看外面一丛翠绿的长青叶,等着白子莲的坦白。
“我与陶昕来命星相克,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白子莲开口道。
闻人熙皱眉,且不论这话是真是假,他怀疑的是谁告诉的白子莲这些,其居心何在。
“焦焚曾经给我看过我与陶昕来二人的星象,她的是一颗暗星,我则是明星。我和她之间,乃是‘暗星蔽日’的命格。”白子莲说的时候满面泪水,“熙,我很害怕,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是,可是……”
闻人熙心里想,是那个焦焚让白子莲做了这些事情吗?于是他问道:“你这样做,有没有焦焚在一旁指挥?”
白子莲点头,“有的,我有问过他。”
闻人熙脸色一变,道了句:“无耻”,倒是没直接去找人,而是又对白子莲道:“既然不是陶昕来杀的白一鹤,那么,陶昕来为何会承认?”说着,看白子莲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挣扎。
白子莲犹豫了一瞬,在这一瞬里,她有想过把韩凤仪本命根的事情隐瞒下来,但是又怕如果闻人熙已有线索,她若不说真话,那便是真的离心,恐远了闻人熙的心再难挽回,于是沉默了片刻,道:“因为,我手上有陶昕来的把柄。”
“什么把柄?”
白子莲颤抖着身子,“是……是她师父的本命根。”
闻人熙猛地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白子莲泪如雨下,“我……熙……原谅我,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在无妄秘境外面,你才会……她才会……我问你,你犟韩凤仪的本命根怎么了?”
白子莲惊讶地看着闻人熙,“我……我……我不小心……将它……它……”她伸手去扶闻人熙。
闻人熙狠狠甩开她的手臂,咬着牙,转身走了。
………………………………
第245章 我跟你走
闻人熙已经在妙真宗祠中跪了三天三夜了。
而白子莲也在丹鼎峰煎熬了三天三夜。她不知道闻人熙会这么生气,好像又不止是生气,那种眼神好像是在失望,是震惊……
白子莲是真的不想去回忆,她心里又慌又怕又恨又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真爱着闻人熙,断不想跟他终成陌路的,她日日以泪洗面,连焦良求见都不愿意见了。
镜对于此也无可奈何,劝到后来也不耐烦了。“你就跟他说,最后把那本命根捏碎的是我,不是你,他必不会再怪你。”
白子莲泪眼婆娑,却不接话。谁都不知道镜的存在,她怎能这样说。再说,如果说这些其实是镜控制了她的身体做下这件事情,闻人熙一定会想办法把镜毁掉吧。可是,如果镜被毁了,她还能像现在这样修炼这么快吗?倒还不如说她不小心做的,闻人熙若真爱她,必定不忍,她还可以想法挽回,这才能既不失去闻人熙,又不用失去镜,不会留下遗憾。
镜怎么会不知道白子莲的想法。它心里发笑,认为这种事情完全是白子莲优柔寡断才会难以决断,所以也不耐烦再管,干脆也不出声了。
而焦良是有心想给佳人出主意,却见不到佳人的面啊。
白子莲这几日过得辛苦,很快就形容憔悴下来。她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找闻人熙,哪怕闻人熙真的要与她恩断义绝,那她也要当面听他说。于是她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本想拾掇拾掇,让样子不那么难看,但转念一想,她若真是光鲜亮丽地跑去找闻人熙,又怎么能让闻人熙知道她这段时间的煎熬呢?于是也没多整理,略略收拾了一番就仍旧往宗祠去了。
宗祠之中,此时不只有闻人熙,竟还有影玄真君。
影玄真君面目和蔼,“明光,为何苦恼?”
闻人熙双目茫然,“师父,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呢?”
影玄沉吟,道:“并非美好的东西日短,而是你盼它长久。实际长久与否,它也不过那些时日罢了。”
闻人熙想了想,没有说话。
影玄叹道:“明光,人生在世,不可不执着,也不可太执着。为师不知你因何烦恼,然天道有常,凡事自有其规律和轨迹。你我修仙之人,既是挑战天道,也是顺应天道,烦恼于事无补,唯有面对。”
闻人熙忧郁地看着前方,“师父,您曾说过,修仙需无情,无情者无伤,无欲者则刚,所以师父您至今未有道侣吗?”
影玄心中一动,这才猜到闻人熙大约是为了白子莲的事情。闻人熙和白子莲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但是小儿女的事情他是不管的。在开蒙大陆,大家族的子弟结成道侣为伴是很普遍的事情,道侣双修共同晋升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他并无反对之意。
“明光,师父未有道侣并非因为无情无欲,而明光有情有欲也并非不能修行。情爱之事动摇人心,却也能锻造人心,单看你如何去看,如何去想。道心不稳者,无情无欲也终不稳;道心坚定者,有情有欲也终坚定。明光若是为此事纠结,大可不必。”
闻人熙心里想的当然不是这些,可是他也不敢对影玄说出实情。他能说什么,难道要他告诉影玄,说白子莲已经变了,变得他都要不认识了,她拿韩凤仪的本命根要挟韩凤仪的徒弟陶昕来去送死,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针对陶昕来,还是对韩凤仪始终没有释怀。如今韩凤仪自离妙真,也不知道到哪里苦修去了,陶昕来则被他一脚踢进了无妄秘境,恐怕性命早就丧于其中,他只觉得心中背负的包袱越来越沉重,他无法不去自责,无法安然静坐,他甚至不知道白子莲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影玄见闻人熙依然愁眉不展,知他心中有巨大的困惑,但他并不愿意坦白,于是也不强求,只道:“明光,若此处纷扰让你烦忧,不如远离。外面天高海阔,你在外修行一段时日,自然心胸开阔,此间诸多烦事终会过去,你也终会放下。”
影玄提的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闻人熙认真考虑起来。
影玄见状,暗自叹气,也不再打扰他,便独自离开了。
闻人熙在宗祠中跪着,他想,他或许是该离开一段时间了。他不忍心去揭穿白子莲,又不能接受这样的白子莲,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他想到外面去走一走,这样说不定就能忘记。至于忘记的是什么,他暂时不想去想。
但是,在离开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
闻人熙打定主意,眼中精光一闪,这才对着妙真历代先祖道者叩拜,道:“列位道君在上,我闻人熙,号明光在此起誓,白子莲所犯下的罪孽由我一力承担,愿受心魔之苦以报韩凤仪与陶昕来的不测之命,决不食言。”
闻人熙发下誓言,心中想:如此也算为白子莲赎罪,希望她以后好自为之,万不要再被那些心术不正的邪恶之人影响,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至于他和白子莲之间的事情……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不想去想。
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闻人熙起身,从宗祠走出去,就准备往丹鼎峰去,他要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