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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液里深藏着疯狂的因子,现在他疯狂想要得到的就是南海灵脉这块大馅儿饼。
陶昕来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不过,不喜欢不代表不能。现在要找到南海灵脉,通过此人大概是最省力最快的途经。方才她说要杀他之类的话虽带着几分真心,事情倒也不是非要这么做。当时那个时候,就看谁更放不下了。显然,蒋柏望对南海灵脉的执念比她大——或者说,他对更多地分得南海灵脉的资源这种事情执念更大。至于蒋家人如何——陶昕来觉得按照现如今他这种阴晴不定的心理状态,蒋家其实和什么李家、聂家没什么区别,都是可以抛弃的。他在意的只有自己而已。
合作最终还是确定下来了。蒋柏望也不傻,既然他拿出了自己的筹码,便要看陶昕来的诚意。陶昕来自觉没有他那样的筹码,于是很光棍地表示,等他们俩安全看到南海灵脉了,可不就说明诚意了。
蒋柏望气急败坏,提出用红毛或者阿图作抵押,被陶昕来含着杀气的眼睛冷冷扫过,恨识趣地没音儿了。
陶昕来想了想,本想从自己的云戒中拿出几张高品阶的符篆给了他,也算是补偿,但到最后只是把小白哨子还给了他。
蒋柏望毫不客气地收了小白哨子,虽然觉得自己这回事亏大发了,但也没有时间继续闹下去了。
“现在,走吧。”蒋不弃兴致勃勃地朝陶昕来招手,示意陶昕来也过去。
等他们都离得变异海鲸很远了,蒋不弃嘴角冷冷一笑。
陶昕来听到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以及海水翻腾的声音。她忙往后看去,只见血水染红了大片海水,海水翻滚着湮没了一块一块的皮肉——变异海鲸自爆了。
“你做的?”陶昕来回过头来问道。
蒋柏望很干脆地说:“是我杀了它。”
“为什么呢?”
“如果留着它,后面来的人会通过海鲸的线索找到我们的。如果被人打扰,我可不保证就能找到南海灵脉。”蒋不弃斜着眼睛偏过头,确定后面的海鲸不可能活着了,才继续往前走。
所以说,南海灵脉的线索其实跟海鲸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不过是蒋柏望借以消耗修道者的力量,好让他吸取灵力恢复自己的工具罢了。
陶昕来心头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她微微眯了眼,手握成拳动了动,最终还是跟上去了。
蒋柏望就算有再多让人厌恶的地方,不过说话果然算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柏望指着水中一处暗黑的漩涡,道:“这里面就是封印南海灵脉的东西。”
“是什么?”
“这只有进去了才知道。”蒋柏望看着陶昕来,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陶昕来一气进去看看。
陶昕来在漩涡边认真看了看,也不和蒋柏望扯什么先后的问题,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暗黑的漩涡之中。
蒋柏望心中赞了陶昕来一声好胆量,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漩涡中没有水,却有罡风四起,乱石飞扫。全然的黑暗中由不得人用眼睛去视物,全部要靠感觉。
陶昕来倒是没什么,就苦了蒋柏望在后面不停地抽气,似乎又被什么打到了。
陶昕来无法地回转头去扯了蒋柏望在身边,也不说话,只带着蒋柏望往出口飞去。
蒋柏望没意料陶昕来能帮她,不由得一愣,想想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被赶出蒋家之后的事情,如今已是欲壑难平的心这时难得平静了一小会儿。
飞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前方依然没有光,没有出口。
陶昕来疑惑地躲避着障碍物,问道:“这里面有出口吗?”
蒋柏望很冷静地道:“只要找到信物,就能出去。只要能出去,就能看到南海灵脉。”
陶昕来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蒋柏望神秘地笑道:“我自然有高人指点。”
“你若真有高人指点,何必与我合作?”陶昕来不怎么信。
蒋柏望却很鄙视她地道:“高人事多,忙得很,这等小事怎好麻烦高人?”说着似乎还很崇拜对方的样子。
陶昕来无语,又飞了一阵,觉得这样不怎么美妙。这样漫无目的地找,根本找不到什么。她哪里知道信物是什么样子的?
“红毛。”陶昕来唤道。
红毛悄无声息地爬上陶昕来的肩头,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钻了回去。
所以,这里面没什么宝贝,信物这种东西还是要靠她自己找了。
蒋柏望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很干燥?”
陶昕来点头,“虽然外面都是海水,这里面似乎没有水。”
“那么,我们要找的便是一滴水。”
“什么?!”陶昕来停下步子,觉得蒋柏望异想天开。
蒋柏望却道:“是的。我得到的提示便是这样。你不要问我怎么得到的提示,听我的没错。”
陶昕来这回真好奇他所说的那位“高人”了。南海灵脉的消息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高人告诉他的。
于是,他们真开始找一滴水。
找一滴水怎么找?陶昕来想了想,没想到好的办法。
阿图道:“我用冰来找。”
水凝结成冰。阿图的想法很简单,它寻找这里面可以结冰的力量不就行了吗?
不得不说,这是个思路。
………………………………
第311章 水滴溪流
正如蒋柏望所说,他们要在黑暗漩涡中寻找的正是一滴水。那不是一滴普通的水,在那滴水中藏着一个世界。
陶昕来、蒋柏望以及红毛、阿图在绞尽脑汁寻找着蒋柏望口中作为信物的一滴水。而在某个地方,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笔直地站在一条已经干涸了的地下溪流旁,嘴角浮现出冷笑。
“这有什么好看的?亲爱的,我们该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这样道。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我等这一天真是太久了……”裹着黑色斗篷的人于是缓缓转动脚跟换了个方向,一步一步远去。
谁也不知道,这条干涸了的地下溪流曾经蕴含着多少水灵资源,曾经有多少人求而不得。而现在,这跳溪流里只有不堪入目的干裂土块,还有就是土块中残留的黑色魔气的痕迹。这些都证明了它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浩劫。
漩涡中,阿图有了一点感觉,这种感觉它形容不太清楚,但是它大概能感应到那滴似乎一直在躲着他们的水在哪里。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滴水的时候,陶昕来和蒋柏望都忍不住惊叹了。
一滴透明的水珠在半空中悬浮着。它无色、无味,甚至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一滴水。陶昕来都怀疑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的话,她走过它的身边一定不会想要驻足看一看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滴水的。
红毛用鼻子嗅了嗅,道:“若不是刻意找,还真是感觉不到。不过……不应该啊……”
“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陶昕来不由自主道。
蒋柏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一滴水还有精神?”但他转念又想,他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来,陶昕来本来修为就比他药高,加上身边还有两个这么特别的灵宠,说不定他们就是看出来了呢?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一想,蒋柏望心中又生出了羡慕和敬畏之情,由此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得强大的决心。
陶昕来伸出手,让手掌向上缓缓靠近那滴透明的水珠,慢慢的那滴水珠悬在陶昕来的掌心上空,荡下一层浅淡的痕迹,清澈透亮又迷蒙莫测,仿佛隔着重重烟雾看得到遥远的彼岸……
陶昕来在一瞬间似乎置换了一个空间。她漂浮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面前仿佛罩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而她就被关在这个玻璃罩中。
然后,她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滴,滴,滴答……
她抬步往声音的来源走去,可是却发现脚下不平,前方也没有路。她有些诧异地伸手去推,面前好像有堵墙,可是墙体是软的,软而有弹性,推得动,却无法使它破裂。她皱了眉,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头顶的天空——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天空,有的是一滴悬浮在空中的水珠——而她看到了水珠中的自己。
没错,那滴水珠就是她现在状况的缩影,她被困在一滴水珠之中了。
陶昕来发现不对的时候,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阿图,没有红毛,没有四叔,没有灵笔,甚至没有那个神经兮兮的蒋柏望。
她走,走不出去;她喊,也喊不出声音。
她是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她心里想,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多人站在那里,就她一个人进来了?还是说他们也都进来了,只不过各自进了独立的空间,所以彼此看不见?这又是什么情况?算是对大家的单独考验吗?
什么都没有,只有水滴的声音。她听得到声音,却怎么也走不过去。那声音离她的距离似乎总是那么不远不近,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走几步,那段距离似乎都没有变得更长或者更短。
既然这样,她干脆停了下来。
任何空间都有出口,不可能没有出口。只要出口存在,就存在线索。她敢肯定那线索一定和水滴的声音有关,一定和她头顶挂着的那滴水珠有关,但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要如何运用这两个线索找到出口,她一时还没有想得太清楚。
她想了想,一跃而起去触碰她头上的水珠。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水珠离她的距离居然就像水滴声离她的距离一样,无论她跳得多高,感觉离那滴水珠有多近了,那滴水珠似乎总在离她那么远的地方,从来没有靠近一点或者后退一些。
陶昕来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她想了想,无意识地往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走出去,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那滴水珠都没有动过。
她下意识地回到原点——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原点,因为她无论怎么走看起来都没有挪动过位置,然后突然蹲下身子,紧抱着双臂使自己尽可能地缩小,这个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在感受到包裹着她的软面墙壁也在收缩的同时,她感觉到那水滴声还有她头顶的水珠离得她近了。
她又在意念中不断地想象着自己更小的样子,与此同时那水滴声和实体的水珠离得她又近了不少。
陶昕来恍然悟了,把自己想象得更小,更小——小的像一滴水珠,小得像一滴沙尘——如此渺小,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时候,水滴的声音就存在于她的心中的。没有什么墙壁,也没有什么水珠,她就是一滴水,消融在汪洋之中,找不到她的存在,也没有单独存在的可能的必要。
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新鲜。她以一滴水的眼睛来看这整个汪洋,这时候她再不在那黑暗的漩涡之中,而是在泱泱南海里了。
她沉到海底,再往海底下的空间沉下去。她闻到了土地的气息,可是南海水的气息却越来越远了。
她沉啊沉啊,一直往下沉……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滑入了一弯小小的溪流之中。并且,她听到了细弱的哭泣之声。
“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