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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是吧?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开始跟这个老管家套近乎,他可能是我逃出去的关键了。
张管家微微一笑,说道:“很久了,孟总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孟家做管家了。”
我有些微微吃惊,这个孟家有点来头啊,在二十多年前那个时代能请的起职业管家的可是不多。
“张管家,我不太习惯被人伺候,您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张管家微笑着答道:“姬小姐,您现在身体行动不便,我会为您提供必要的帮助,但如果您执意要求独处,我会告诉下人们的。”
果然是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还堵住了我的嘴。
跟着张管家进了别墅之后,我才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简直可以用狗窝来形容了。
“姬小姐,这里目前只有您以为住客,地方太大房间太多,所以如果您想参观房子的话,可以吩咐我,我会带着您转,免得您迷路。”张管家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微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这老头不就是在告诉我不要瞎跑吗!
来不及欣赏这个房间,我径直走到客厅,拿起了电话拨号。
理所当然的,这个电话打到了庄园的总机那里,一个甜甜的声音告诉我,这是内部电话,不能打外线。
我懊恼的扔掉电话,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孟鸿宣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呢?就算他记得车祸之后的经历,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他根本没必要封我的口啊!
再者他竟然知道崔玉还有马伯,这根本说不过去啊!
如果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个富二代而是个驱魔师之类的,那他就不会在工地上发现古墓之后去找我,自己就能搞定了。
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将我认识孟鸿宣之后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仔细回想了一遍。
这个家伙有的时候表现得非常高冷霸道,但有的时候却又像个孩子般做一些幼稚的事,就像那种还有人格分裂症的精神病人。
对!就是这样!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瞬间想通了!
这个孟鸿宣要么有精神分裂症,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有被‘那种东西’附体之后,他才有可能见到崔玉,才会知道马伯驱魔师的身份!
这也就是说,我被控制在这里或许并不是孟鸿宣的本意,而是那个附在他身上的东西影响了他的思想。
那么只要我将伏在他身上的这个东西赶出去,他就会恢复正常,变成那个高冷霸道的孟鸿宣,也只有那样的孟鸿宣才会不在意我的存在,把我放走。
想通了之后,我开始盘算起怎么驱赶孟鸿宣身上附着的东西。
我从小跟大伯的时间最长,所以耳濡目染记得一些符咒的画法,这类情况需要一张‘驱邪符’搭配九字剑印诀施法,如果成功了,孟鸿宣身上的邪祟就被驱逐出他的身体,他也就恢复正常了。
驱邪符我是会画的,但是需要鸡血和朱砂,这两样东西没有的话,这符画出来也是废纸一张。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花园的时候,张管家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谦和的微笑问道:“姬小姐,午饭您想吃什么,我交代厨师去做。”
“嗯”我故作思索状,然后说道:“我好久没有吃柴鸡了,你可不可以让厨师给我炖只柴鸡?”
“好的姬小姐。”
“对了,柴鸡要活着买回来再杀,这个我要亲眼看着才行!”
张管家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允,“可以的姬小姐。”
“还有,我需要一点朱砂还有檀香,孟鸿宣应该跟你交代我过我大伯是干什么的,我从小在他那个店里长大,闻不到朱砂和檀香的味儿我就睡不着觉。”
“好的,我明白了姬小姐。”张管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卷一:正文 第二十五章 再见崔玉
在厨房里我拿到了想要的鸡血,张管家也按着我的吩咐给我买来了檀香和朱砂。
拿到这些东西之后,我就能画出驱邪符了!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小小的尴尬了一下。五米多长的餐桌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饭,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佣人看着我吃。满桌的食物我吃了没几口,便说自己没胃口匆匆离开了餐厅。
回到房间之后,我拿出了用香水瓶装的鸡血,用将朱砂研碎和在一起。
黄纸呢?!
我顿时想起没有黄纸,这还画的哪门子符啊!我沮丧的仰躺在床上,用力的扯了扯下头发。
要是有黎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自从上次黎消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因为我们之间有魂契。
正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我突然被天花板上的一个凸起吸引住了目光。
这块凸起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吊灯底座的旁边,形状呈八角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站在床上仔细的看了看,很快就可以断定这东西不是消防警示器,也不是监控之类的东西。反而像装修的时候没有掩盖好的瑕疵。
作为大伯的侄女,我并觉得这东西是原来就有的,因为这个八角形太过规则了,就像八卦牌。
我佯装散步到房间外转了一圈,发现走廊里并没有佣人,于是我回到了房间,拿起一个落地衣帽架就开始捅那个凸起。连续捅了两下之后,那块凸起应声而破。一个黑乎乎的牌子落了下来,发出当啷一声闷响。
放下衣帽架捡起了那块牌子,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凉,一股寒气让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牌子两面都有奇形怪状的图案,像是某种符文。
我在牌子上敲了两下,声音有些沉闷,不像是金属,但也绝对不是木质或者是陶器。
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会是法器吗?是孟鸿宣放在这里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我脑海中冒了出来,我把玩着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缓缓的坐到了床上。
一股冰凉的寒气顺着我的手臂缓缓的上升,我心里一惊,连忙甩手想把这个东西扔了。
但令我惊骇的是,这东西竟然像粘在了我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寒气越来越重,那股凉气已经顺着我的手臂流变了我的全身。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张嘴想喊人,但我浑身的肌肉仿佛已经被这股寒气冻僵,根本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两个模糊的人影如全息投影一般在我眼前出现。
男的一身黑色的长衫,颀长的身影飘逸的长发。女的一身火红色的战裙,冽冽披风上一条青龙图腾仿佛活了一般。
“你真的忍心杀我么?”一个飘渺低沉的男声在响起,竟像黎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女人的声音如哭如诉,决绝中肝肠寸断。
男人伸手去擦拭女人的眼泪,脸上笑着:“有你的眼泪,我死便值了。”
“我不要你死!”
男人的话中听不到一丝畏惧,“我不死,你如何对他交代?他如何对天下交代?”
“我不管!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
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仿佛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那股寒意也似乎在慢慢退却。
“傻丫头,我不死,你便要死了。”
低沉的声音中,男人缓缓收回手,转身的刹那身上已经出现了一身黑气缭绕的铠甲,一柄闪着寒光的战斧高高的举过头顶。
“为你,这项上头颅不要又何妨!”男人一声朗笑,飞身跳上一条黑龙,直冲云端。
“啊”我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是汗水。
原来是个噩梦,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咦?这是
我看着手里握着的黑色牌子,心里一阵忐忑,这难道不是噩梦?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完好如初,没有半分被破坏的痕迹,我明明记得刚才是用衣帽架把这个天花板捣了个乱七八糟的,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牌子拿在手里完全没有记忆中的那种阴寒,相反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几天经历的诡异事情太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等回头把这个东西拿回去给老爸看看,说不定是个什么古物呢!
只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的好像骑了条龙诶!
大闹天宫吗?可那只猴子也不是骑龙的啊!
“姬小姐,下午茶您要喝什么?”张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谢了张管家,我没那个习惯。”我匆忙应了一句,张管家的脚步才渐渐远去了。
吁了口气,刚想仔细把玩一下那个牌子,却惊奇的发现手里的牌子竟然不见了!
长了腿了?!
我赶紧四下寻找,床上,地板上,床下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那东西的影子。
难道是我的精神不正常了?或者说我刚才还没有彻底在那个梦中醒过来,所见到的那个牌子仍然是幻觉?
这或许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张管家的一声喊才把我从梦中彻底惊醒,那幻觉也就消失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呢?
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张管家把我喊醒吃完饭。
我随便洗了把脸,便跟着张管家缓步走向餐厅。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前面一个带路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女佣人。
就好像我是中世纪的欧洲贵族,懒惰、奢靡、浮躁无知。
如同午餐一样,整个餐厅除了这些佣人就只有一个我了。明亮的灯光照在餐具上,反射出或白或金色的光,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张管家,孟鸿宣不来这里吃饭吗?”
张管家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暗暗腹诽,你这摇头是几个意思啊?是不知道啊还是不回来?
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我也懒得理他,坐在了椅子上。
然而我等了足有十分钟,也不见有佣人上菜五米长的餐桌上只摆了一套餐具跟几个高脚杯。我疑惑的瞥了张管家一眼,只见她恭恭敬敬的站在我的身侧,挺胸抬头目不斜视,一脸的凝重。
“张管家,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扭头问了一句。
张管家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对我的问话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
“张管家?”我略微提高了音量,可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仅如此,那些女佣也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全部都保持着站姿,眼睛眨也不眨的目视前方。
诡异的气氛开始在餐厅里蔓延开来,我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
“咳咳”我故意干咳了两声,并且用肘部把一个精致的瓷盘推下餐桌。
“小心点”一道人影在我眼前一闪,手里拿着我刚刚推掉的盘子,轻轻的放到了餐桌上。
“崔玉?!”我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