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是啊,也跟我们讲讲你这几年在外面都是怎么过的!”
……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帝辛带到一个人人都认识他,叫他阿辛的山村。然后我居然发现,帝辛在这里还有自己的房产——几年未住人,草屋依然稳稳地挺立着,只是里面落了很多灰尘,但是土炕,矮几,灶台,所有生活设施居然应有尽有。洛儿从来没有住过草房子,觉得一切都很新奇,撒着脚丫子在屋里屋外奔跑着,一会儿问他父王这个是做什么的,一会儿又问那个是做什么的。
唯一不方便的地方便是我们并没有带换洗衣物来,我虽然不知道帝辛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可是看他的意思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帝辛跟着几个壮丁上山去了,我正暗自发愁呢,突然有几个妇女找上门来,“阿辛嫂子,我们见你们回来好像什么都没带,过来看看,还缺些什么东西,尽管跟我们说!
“是啊,阿辛嫂子,你虽然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但是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
“额……那个你们平日里的衣服,都是自己织布做出来的吗?”我怯声问道。歌里唱到你耕地来我织布。我还以为织布便是唯一的重中之重呢,可是如果你织出来的布,没有销路,只能自己动手把它加工成成品,才能真正的“贴补家用”,而当初我连缝一件简单的皮毛背心都做不好,更遑论裁剪做衣服了。
跟这些妇女在一起学着织布纺纱学了三天,我终于弄清楚了这个山村与帝辛的渊源,原来早在过去帝辛当王子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在这附近打猎,追逐猎物时无意中遇了被老虎围困的树伯和小戈,并救下了他们,而后被他们带到了这个世外桃源来。帝辛隐瞒自己的身份,在以后的日子里,曾数次回来过这里,最后一次还盖了一座草屋,便是我们现今住的这间。
这里的人都极为的朴实善良,对帝辛在外面的事情很好奇,见我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以为我们是在外面过的不顺心了,劝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一开始我还觉得跟一帮没有见识的“村妇”聊天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因为你感兴趣的话题她们并不了解,而她们会做的事情我又一窍不通。然而在这里住了三五天之后。我确实喜欢上这种原始简单的生活和她们善良的笑容了。
我问帝辛,我们是不是还要回朝歌,我清楚帝辛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帝辛也看出我对这里的不舍,笑道:“等以后我们老了,便来这里居住可好?”有个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我点头,又问: “那我们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帝辛沉吟道:“那要看朝歌的情况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大商的君主出走,这绝对是一件大事,我完全能够想象到朝歌会是怎样一个地震情景。这次出来只有我和帝辛、洛儿三人,不仅他没带宿卫军。我没带月卫苏卫,我们甚至连个侍者都没带,过的完全是自食其力的日子。白日帝辛跟着村里的人一起上山打猎,而我就在家里纺纱织布,再把帝辛猎回的野鸡圈养起来。
我们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家里自然没有存粮,都是村里人你家给一点他家给一点,而帝辛出去打猎,收获总是最丰的,刚开始我便拿猎物当做人情去还别人家的粮食,不过一个月后,这猎物变成了我换粮食的钱币了。
记得刚开始来大商时,我也曾有机会过这样原始的生活,然而那时候的我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我不想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最底层,我想过上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上天真的满足了我的愿望,不但让我衣食无忧,还站在了这个时代的最顶端,我是苏妲己,我的他是商纣王。可是现在转了一圈,我才发现,在简单的生活里,心是多么宁静,如果我和帝辛只是这时代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生活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不用担心东夷,不用担心西岐,不用管神权、王权与贵族们之间的制约关系,不用管诸侯们到底是忠心不二还是已起异心,不用想着要振兴大商……每天只想着一件事——如何填饱肚子,填饱肚子之后的时间,你可以用来聊天用来窜门用来劳动,而不用去想任何烦心的事情。这时代没有工作压力,没有小孩子的教育压力,普通人的追求,都是最原始的欲望——活着。
“呀……子辛……子辛快来!要飞了……鸡要飞了……”我试图用手中的筐子去罩住那只已经开始下蛋的野鸡,结果它动作敏捷地逃开,半飞半跳的跳过木栅栏逃向远处。我想追,可是那本身在山野里长大的东西哪是我能追的上的……
“鸡……鸡……蛋……蛋炒饭……”洛儿指着野鸡喊。
“是啊!你的蛋炒饭跑了!”好容易搞到一点稻米,我给帝辛和洛儿做了一顿蛋炒饭,让他们赞不绝口,洛儿甚至把蛋炒饭当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终日缠着我要蛋炒饭。
帝辛这时才从屋里出来,我没好气地道:“鸡都跑了!你晚点给洛儿做木马也没关系,现在好了!你们可别再找我要蛋炒饭!”
帝辛笑道:“跑了明日我再给你猎回两只来就是了!”
“那不是还要养几天跟公鸡培养感情嘛!好容易开始生蛋了……”话音未落,洛儿指着我身后,非常高兴的道:“鸡鸡!蛋炒饭!有鸡鸡!有蛋炒饭了!”
“帝,娘娘……”我身体一震,回过头去,见到恶来、河陌还有月襄三人,正站在我们家的木栅栏门口,恶来手中拎着一只野鸡,看上去就像刚刚逃掉的那只。不过,我可没有洛儿那么高兴。
果然,恶来道:“帝,可以回朝歌了。”
帝辛看了我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贵族们联合在一起,逼帝辛杀我,帝辛使了一招金蝉拖壳,来了个“离家出走”,顺利地转移了矛盾,并把全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加上有留守朝歌的恶来飞廉及向阳馆众人的宣传,几乎所有朝歌百姓都知道,由于贵族们的紧逼,不仅把查到凶杀案真相的苏娘娘给逼走了,连他们的君主帝辛也被逼无奈离开了王宫。
帝辛在民间所受到的爱戴可不是一点两点的,百姓们可不管是不是苏妲己不敬鬼神,他们只看到了结果,帝辛被贵族们逼的抛下百姓抛下大商了。平民们虽然没有什么政治地位,然而人数众多,加上我在民间的名声也不错(苏妲己是打败仗的有苏献给帝辛的,虽然出身不错但在所有人看来并不是贵族身份),因为民情激愤,贵族们不得不做出让步,不再提鹰团之事,发动了所有力量寻找帝辛。
纣王,原来也有民心所向的时候。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民心所向 ……】
第二百章 又到沙丘
鹰团的事情就这样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以平民对帝辛和我的支持中不了了之了。箕子没有再不屈不挠地追究鬼稽和我的责任。鬼稽没有被杀。我也仍然做着我的帝妃,只是鬼稽不能以疾医的身份再在王宫中行走。不过他对帝辛和我来说,首先是朋友,然后才是疾医,没有疾医鬼稽,却有一个会医病的朋友鬼稽,对我和帝辛来说根本没有差别。
然而令我微感意外的是,箕子不去追究我和鬼稽,竟然也不去彻查鹰团脑中的那根毒针是怎么回事,或许他从心底还是认为是鬼稽下的手,而我存心护着鬼稽,如今事不可为,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鹰团是他的儿子,他不愿意去深究,不想去抓真正的凶手,我也更加不会多此一举。
然而我却明显的感觉到,帝辛与箕子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许多。这直接导致帝辛在贵族中间又少了一个支持他的力量。帝辛任用平民为他极大的赢得了平民的支持,然而平民有多支持他,贵族们就会有多反对他。表面上看,帝辛与贵族们的矛盾是暂时解决了,事情暂时平息了。而事实上,这矛盾却是更加激化了。就像是表面上很平静的一座火山,其实内里火流翻滚,随时有着爆发的可能。
帝辛二十一年春,鹿台初成,可供观赏,帝辛巡幸鹿台,我也见识了这历史上记载的帝辛亡命的地方。鹿台依山而建,工程颇为浩大,现在初步完成的是宫院建筑。其实这宫院倒是丝毫谈不上豪华,比之沙丘苑台来确确实实只能够算是一个“小巫”。对帝辛而言,鹿台最重要的是不是什么游览赏憩的地方,而是它的军事作用,因此尚未完工的城墙和堡垒才是重中之重。我瞧着那顺着山势变化修建、能够初步成型的城墙,心中已然看见了一座稳固的军事碉堡。鹿台填补了朝歌在西北方向无门户的空白,一旦鹿台建成,将尽收西、北两个方向的动静于眼底,帝辛打算把鹿台建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寨,镇守西北,其次才是可供游玩观赏的别院之用。
从鹿台回来,我突然变得懒惰无比,整天不想动,我还没想到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姜王后却是找来了。这时代没有敬事房那样的机构会管理皇帝的性事,然而不代表这事情没人管,王宫里有一种叫端的职位,管的便是类似于敬事房的事情。不过多以记录为主,帝辛要歇在哪个宫里,歇多长时间还轮不到他们来管,而端,主要对王后负责。只是,我没有想到,姜王后居然如此“关心”我,连我哪个月几号来月经都搞得很清楚。
在我心中,姜王后是杀害越儿的最大嫌疑人,虽然我一直找不到证据,可是对于姜后的敌意于我心中却是从来没有消退过的。
“本后看妲己妹妹的样子,似乎是有喜事了,不知是否招了准妇来看过?”姜王后言语间似乎和我颇为和睦,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和面色又非常明白的表明了我对她有敌意,她也根本不喜欢我。我们两个人明明是见过对方真面目却还都带着一个瞒不了人的假面具,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需要,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后真正撕破脸的程度。或许是因为撕破的脸皮经过一段时间还能复原——我们都是需要脸皮的人。
“不劳王后娘娘担心了,是否有孕,妲己心中有数。”我淡淡道。
“哦?那妲己是认为自己怀孕了还是没怀孕?”她问的仿佛理所当然。
我眉毛一挑:“王后娘娘为何如此关心妲己有无孕事?”
姜后笑道:“宫中无论哪位姐妹为帝诞下子嗣都是本宫关心之事……妲己原本也是个有福之人,只可惜福分不够。这才失去了越王子,本宫自然要多关心一些妹妹了。”
我脸上一寒,福分不够?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刺的我心疼,“越儿或许是福分不够,但活着的未必就有福分。太壬王子聪明伶俐,或许有担当江山之能,只是,日后有没有这个福分,也未可知啊!”
姜王后眸光一冷:“你这话什么意思?!”看来我是一下子便踩到了她的痛处,我轻轻在他申办。
我暗暗叹了口气,我也不过就是逞个口快罢了,我知道姜王后这样的女人必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也能够登上大商的帝位,只可惜她不知道历史,若是我不能改变历史,她的期望也不过是梦一场而已。她自以为的福分,又能够剩下什么?“妲己不过随口一说而已,王后娘娘不必在意。”
帝辛二十一年夏,微子启为自己死去的一个夫人杀两百奴隶陪葬,受到帝辛斥责。帝辛颁令,日后贵族丧葬事宜一律不得杀奴隶陪葬,而要采取陶俑陪葬式。同月,帝辛铸造青铜鼎,将命令刻于鼎上,提倡奴隶作为劳动能力之用,限制活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