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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也睁大眼睛看着荀卿染。
荀卿染知道,两个孩子是想念齐攸了。
“嗯。”荀卿染点点头,“你们爹爹很快就会回夹了,所以,这两天你们俩个都要乖乖呆在屋子里,写字念书,不要乱跑知道吗?爹爹回来,是要检查你们的功课的。看到你们有长进了,爹爹才会高兴。”
瑄儿咧着嘴点头。
荀卿染轻轻捏了捏女儿胖都都的小脸蛋。
烛光突然闪了两下,原来是烛心长了,枯梗站起身,拿着小银剪刀,将烛心剪了一半下来。
虽是比往日早了些,但是荀卿染见瑄儿和福生都有些倦了,便收起了书卷,让奶妈抱了两个孩子下去休息。
“奶奶也早些歇了吧。”许嬷嬷、桔梗等人也都收拾起针线道。
荀卿染点点头,“你们也都散了吧。”
许嬷嬷便带着宝珠出去,到院内各处查看。桔梗和紫菀则留了下来,服侍荀卿染梳洗。齐攸不在,枯梗、紫菀、宝珠几个大丫头便轮流在她卧房外的隔间值夜,今晚上是桔梗和紫菀当值。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荀卿染拥着被子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着。窗外,天空是阴阴的,没有月亮,便是星星也见不到几颗,只有越刮越紧的冷风。屋内到是暖意融融,床旁边的熏禁里燃着上用的银霜炭。烘的香香暖暖的被子,脚下还踩了两只汤婆子,可是荀卿染依然觉得缺了点什么,感觉有些冷。如果齐攸这个时候在……荀卿染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齐攸这个时候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是不是也有香床暖枕……
各院的灯火相继熄灭,整个齐府落入黑暗之中,更显得庭院深深。从远处看去,只有偶尔巡夜的人提着灯笼经过,仿佛荧光。
突然,一行人提着灯笼、举着火把从外面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嬷嬷。张嬷嬷今天竟穿了件大红的妆花褙子,头上簪了两朵鸡冠子花,打扮的怪里怪气,活像个要去说亲的媒婆。
“时辰到了,奶奶该上路了。”张嬷嬷喋喋地笑着,将一碗颜色诡异的汤水端到荀卿染面前,强迫她喝下。
荀卿染气急了,用力要推开张嬷嬷,只是不知怎地,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你这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逼迫我。”荀卿染斥责张嬷嬷,“我若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跑不脱。”
“是我吩咐的。”冷冷的声音响起,齐二夫人从人群背后走了过来。
荀卿染不由得吸了一口气,齐二夫人扑了一脸的白粉,眉眼都不甚清晰,只一张血盆大口格外醒目。
“太太,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三番五次要这样害我。”荀卿染问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冷笑,“我做婆婆的,换个媳妇,说换就换。”
“太太,我自进门,从没对太太有半点不恭敬。太太屡次为难,我全都忍了下来,为了太太的名声,甚至不敢对人说上一句半句。姊妹妯娌间相处,我也处处谦让。太太,这些年相处,便是铁打的心,也该融化一点半点。如何一定要取我的性命,太太,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齐二夫人面无表情,举起手啪啪地击打自己的胸脯,那声音,就像是击打在石头、金铁之物上似地。
荀卿染有些绝望,齐二夫人的心真是铁打的啊。
“老太太就来救我了,四爷也快回来了。你们动不了我?”荀卿染道。
似乎是回应荀卿染的话.门吱呀响了一声.宁馨穿着一套大红石榴百子的吉服从外面走进来。
“卿染姐姐。”宁馨走到荀卿染跟前,“卿染姐姐,你好生的去吧。小齐哥本来就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宁馨说着,狂笑了起来。
“你休想。”荀卿染,“胭脂哥哥才不会要你。你请皇上和太后做主都没用。”
宁馨突然变了脸色,“你叫小齐哥什么…”
“好姑娘,别和她多说,快点送她上路是正经。”古嬷嬷穿着一身白衣如鬼魅般地突然出现。
“古嬷……,哦,不,宋、嬷嬷?!”
“正是奴才,奶奶,您还记得奴才啊。”古嬷嬷的除伸到荀卿染面前,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张脸,更为苍老,更为狰狞,竟然是宋嬷嬷。
“这不是真的!”荀卿染大叫。
齐二夫人等人都变得不耐烦起来,竟然一起拍打起胸脯,发出巨大的啪啪的声音。
荀卿染猛地睁开眼睛,屋中一片漆黑,只有她一个人。
原来是梦,她做了一个噩梦。
荀卿染摸了摸额头,可是怎么那啪啪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响着。
荀卿染循着声音向窗外望去,外面也是一团漆黑,看不真切,可是那啪啪声,似乎有些熟悉。
外面悉悉索索地一阵响,是桔梗披了衣服,端着烛台走了进来。
“奶奶,婢子听见有声音……”桔梗道。
荀卿染忽地想起什么,“快打开窗户看看,是不是雪团回来了。”
宁远居上房掌起了灯,荀卿染看着从窗户外钻进来的雪团。雪团的身上带着凛冽的寒气。它用嘴轻轻碰了碰荀卿染的手,又回过头去用嘴碰碰它自己的脚爪。
“乖雪团,你可吓坏我了。”荀卿染见雪团脚上绑着的小竹筒,从惊转喜,急忙从雪团的脚上取下竹筒。
打开竹筒,是一封卷成卷的信。
看着熟悉的字迹,荀卿染略一时有些怔忪。
“奶奶快看看,四爷写了什么回来。”紫菀在旁催促道。
荀卿染将书信展开……
“应泽没事了,四爷正在赶回来。”荀卿染飞快地看着信.“还没遇到陈德一行人。”
“那四爷知不知道,宁馨的事?”许嬷嬷在耳房听到了声音,也赶了过来。
荀卿染点点头。“应泽带着宁馨进京,宁馨半路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应泽画的一张地图。四爷让我小心,他说会昼夜赶路回来。”
“四爷将几匹神驹都带在身边,陈德一行再快也快不过四爷。看这日期,四爷很快就能遇上陈德。四爷若是知道了府内的情形,更会加快脚程……”许嬷嬷道。
荀卿染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知道他们都安好,我也算放了一半的心。”
第二天早上,荀卿染派人送信给唐佑年,唐佑年到宁远居来,和荀卿染商量了一会,便依旧出府去安排事情。福生和信儿醒来,看到雪团回来了,都高兴地围着雪团转。
吃过早饭,荀卿染就到宜年居,将齐攸的信拿给容氏看。两人推算着齐攸进京的日期。
“那孩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
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容氏道。
荀卿染点头说没错。
容氏今天越发的没了精神,眼睛下有些青黑这是在容氏身上从未见过的。荀卿染心中有些凄然,陪着容氏说了一会话,容氏便有些支撑不住。姜嬷嬷从外端了药来,服侍容氏吃了。荀卿染候着容氏睡下,这才又回到宁远居。
雪团正窝在榻上为他专门准备的窝里假寐。瑄儿趴在雪团旁边,一边给雪团顺毛,一边小声和雪团说着话。福生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桌旁边,正在描红。
荀卿染刚在榻上坐下,就见宝珠从外跑了进来。
“奶奶,不好了,枯梗、祜梗姐姐被祈年堂的人给抓去了。”
第350章交锋
“只是去一趟香萝院,怎么就被太太那边给抓去了?”荀卿染问。
“是桔梗姐姐从香萝院回来,路上不知怎么就遇到了二太太陪宁馨闲逛。二太太叫住桔梗姐姐说话,然后就让人将桔梗姐姐绑回了祈年堂,说是桔梗姐姐冲撞了她,要打死桔梗姐姐。”宝珠道。
从香萝院到宁远居,并不算远的距离。桔梗又历来是极稳重的,就算没有及时躲开齐二夫人和宁馨,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会忍耐,应对得宜。况且她又是明白现在情形的,怎么会冲撞齐二夫人?
整件事明显散发着阴谋的气味,荀卿染不得不想,齐二夫人这是下了功夫,针对的就是桔梗。
“奶奶,快想想办法吧。”宝珠急道,“昨天晚上,太太院子里的小茶,就因为伺候二太太的时候打翻了碗,就被二太太吩咐人往死里打,打得她只剩下一口气,一个晚上都没有熬过去。二太太疯了,一定不会放过桔梗姐姐的。”
“二太太一点都没有疯,”荀卿染道,“她刚在众人面前挨了板子,心中正窝火,这股邪火要发泄。又因为伤了体面,怕底下的人再不肯听她使唤,因此才做这杀鸡儆猴的把戏。”
“那桔梗姐姐岂不是更危险了?”宝珠道。
没错,荀卿染沉默着点了点头。
齐二夫人是想引她上钩,钓饵就是桔梗。
齐二夫人改变策略,从她身边的人下手,而且还挑了她最在意的一个。桔梗,是从小就在她身边伺候的。和麦芽一样,陪着她走过了荀家那段最为幽暗的时光。她们之间的感情,绝不仅仅是主仆之情。桔梗和麦芽一样,都被她视作生命中重要的人。她肯为麦芽那样费心安排,又怎么会看着桔梗遭罪。
荀卿染站起身。
“走,咱们去祈年堂。”荀卿染道。
“奶奶,请三思。”许嬷嬷拦住荀卿染,“奴才觉得,齐二夫人故意抓了桔梗,处置桔梗是假,要引奶奶上钩才是真。奶奶。莫要上了她这个当。那祈年堂,此刻只怕已经是龙潭虎穴了。”
齐二夫人在挨了板子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荀卿染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
“我当然知道。但是,她抓了桔梗,我不能不管。”荀卿染道。
“奶奶,那院子里也有四爷的人,不会看着桔梗姑娘吃亏。”许嬷嬷道。
“她们只能缓和一时,二太太在人前带走桔梗,必是下了决心。二太太最听的就是张嬷嬷的话,那张嬷嬷,可与咱们是对头。”荀卿染道。
“奶奶。您怀着身子,这一去……”许嬷嬷忧心忡忡,“便是桔梗姑娘,也不希望奶奶涉险。”
荀卿染心中一动,转过头问宝珠,“是说桔梗冲撞了二太太,不是宁馨郡主?”
宝珠点头,“回奶奶,婢子听的真真的,只说是冲撞了二太太,并没有提及宁馨。”
荀卿染略一思忖,便打定了主意。
“快去请郑二爷来。”荀卿染吩咐道。
许嬷嬷一下子便明白了荀卿染的打算,“奴才亲自去。”
……
荀卿染并没有等多久,郑元朗很快就来了。
显然许嬷嬷已经和他说了桔梗的事。
“染妹妹,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求情。许嬷嬷已经都和我说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急坏了身子。”郑元朗道,显然许嬷嬷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郑元朗满脸的关切,让荀卿染似乎又回到了那初春的早晨,暖暖的阳光下,一侧脸颊的通红的少年。
荀卿染眼圈一红。
“郑二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不论怎样,请一定要救出桔梗。”荀卿染道,“桔梗的性命最重要,别的都可以从权。”
“染妹妹,你放心,我一定将桔梗毫发无伤地带回来给你。”郑元朗柔声道。
荀卿染重重地点了点头。
郑元朗是个值得依赖的人,他的承诺,荀卿染相信。
郑元朗匆匆地去了祈年堂
荀卿染 在 宁远居*坐等待。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也过去了。
郑元朗没有回来,而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都空手而回。祈年堂那边,现在是只准进不准出,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荀卿染再也坐不住了,她相信郑元朗会想尽法子救桔梗,但是齐二夫人却已经不能再用常理揣度。
昨天夜里雪团回来了,弄出了些动静,齐二夫人不可能不知情,只怕也是猜到齐攸很快就回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