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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樊衍和自己远远对视。
四楼的樊衍忽然间睁大眼睛,看着花园里这个狼狈的自己,那女子也看清了樊衍的花园里樊衍的长相,不由地捂住了嘴巴,转头去看自己的丈夫。
两个樊衍在惊讶中像是被定格了,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就在这时,耳朵里传出林无弃的声音:“樊樊,樊樊你怎么了。”
樊衍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心脏处竟然有点点亮光溢出,浓厚的能量带着金光形成一股线,朝着楼上的樊衍而去。
樊衍感觉找不回自己的舌头,结巴着说:“我,我看到……自己了。”
李笑出声:“樊衍,控制住你的能量!你现在的能量波动太强烈了!”
樊衍控制不住。
仿佛星光泼洒而出的能量链完全不受控制,直直朝着四楼而去,穿过玻璃,连在了另一个樊衍的心脏处。
李笑心里出现不详的预感:“这是阴谋,吴智子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们的,他知道这里有四号!”
四号,樊衍在心里想,原来疯子还给不同的我编号了啊。
屋内的四号不可思议地看着心脏处的链接,下一秒忽然倒地,他身边的女子急切地呼喊丈夫的名字。
樊衍。
那人也叫樊衍。
一瞬间,樊衍的脑子里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看到那个人顶着自己的脸,第一次跟小朋友打架,第一次上小学,第一次和朋友们外出旅游,第一次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第一次升职。
直到此时,他在知道彼岸说的四层城市集中是什么意思。
四层的地下深入百米,是和地上完全对称的建筑,仿佛地下城堡。他看见自己刚刚做完报告,疲惫地坐在地下轻轨中,然后那个人回到家,新婚的妻子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
一个陌生人一生当中所有重要的时刻,都映射在樊衍的脑中,那些记忆熟悉又陌生,仿佛那就是他自己,但又不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两千字,打得我骨头都疼了~
谢谢阿邪和奈奈的地雷,欢欣鼓舞!!!
放鞭炮答谢!
嘣~嘣嘣~biu~嘣嘣嘣!
☆、无尽虚空
樊衍闭上双眼,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一桢一桢挤满他的脑海,忽然,他摸到了彼岸后背干硬的皮肤,心中一惊。
彼岸,她现在很危险!
樊衍睁开眼。
满眼都是无尽的灰色,其中闪烁着点点红光,十分刺目。
这是哪里?
那些红光似乎能蛊惑人心,它们闪烁不停,一生二,二生四,又瞬间合为一体,樊衍觉得眼花。
再然后,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一群孩子围着他,对他扔石头、树枝以及烧给死人的圆纸:“小怪物,大胃口,吃完爸爸吃小朋友!小怪物,真恐怖,长大变成大狼狗!”
小小的樊衍躲在墙角,抱头躲避横空飞来的硬物,白色的圆纸被风掀起,四散飘飞。他穿着短袖,细如枯枝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夹杂着一道一道的划痕,已经开始渗出血来。
那些伤痕都是小朋友扔来的硬物造成的。
樊衍小时候个头很瘦小,但吃得奇多,经常被小朋友当做异物,时不时就欺负他。
那天是他爸爸头七,他看见妈妈和亲戚们围作一圈烧纸,自己偷了一大包出来,要烧给自己的爸爸。
他怕自己烧的纸和其他人的混在一起,爸爸认不出来。
孩子太小,那一大包圆纸只到他的膝盖,但他没什么力气,提着巨大的袋子摇摇晃晃,找个了没人的角落哭着鼻子烧纸,没想到小区里的小恶霸带着一群小孩来砸灭了他好不容易点燃的纸堆,火星子扑到他身上,烫破了他的衣服,胳膊上黑色的袖套,就连手上都有好几处烫伤的红斑,眼看就要起水泡。
孩子们看火灭了,就开始捡东西往他身上砸。
等孩子们扔得差不多了,远处有女人大喊:“小风,小风回来吃饭了!”
小恶霸把手里最后一块石头砸在樊衍头上,对小朋友们说:“走,我们去吃饭了,晚了可就都被小怪物吃掉啦!”
孩子们跟着小恶霸拥作一群跑开。
樊衍抱头不动,蹲在一堆圆纸里,被石头砸中的地方红艳艳的血留下来。他也不哭,只是觉得这天越来越暗了。
怕是黑了就再也不会亮起来。
那时候他只有五岁,刚刚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
四周很安静,孩子们跑开后,连虫鸣都没有,樊衍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有凉意,他的意识忽然被拽回身体,看到怀里的彼岸虚弱地半睁着眼,在给他擦掉下来的一滴泪。
樊衍哭了,只有一滴眼泪。
彼岸吃力地说:“不要看红色的光,它们会让人出现幻觉。”
“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樊衍这才想起来,彼岸受了很重的伤,他捉住彼岸的手,问道:“彼岸你怎么样?”
彼岸疲惫地闭上眼,没有说话。
“彼岸,彼岸你撑住,我们去找疯子,她一定有办法!我不怕怨能,我帮你吸出来。”
彼岸没睁眼,任由樊衍握着手轻轻地说:“我们在无尽虚空里,没有激活设备无法制造能量场,出不去的。”
樊衍对于无尽虚空的认识,少到只知道林无弃和李笑说过,这里是平行时空的分界,而且很危险。
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既然是链接两个时空的分界,总会有连接点,否则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游离能量又怎么到达新时空?
樊衍想着,忍住后背的疼痛把彼岸扶起来背在背上,就要去找那个渺茫得只存在于他推测里的连接点。
不动还好,这一动,彼岸疼得冷汗都落下来了,她动了动嘴唇,声弱如蝇地问:“你要干什么?”
樊衍艰难地站起来:“我这个人,不信命,只要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彼岸摇了摇头,没有力气说话。
樊衍就这样背着彼岸,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努力不让红色的光点进入自己的视线。
好一会儿,背上的彼岸都没有反应,樊衍说:“彼岸,你别睡,你和我说说话啊!”
身后没有回音,只有微弱的气息喷吐到樊衍的后脖颈,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樊衍每走一步都要咬住后槽牙,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无尽的灰色中,只有樊衍的喘息声,那声音在樊衍的耳朵中无限放大,眼皮不受控制地要塌下来。
“我不能倒下,我倒下彼岸就真的没救了。”樊衍背着彼岸,左手的指甲抠进右手掌心,努力让自己清醒。
忽然,他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背上的彼岸从他背上滚下来,无知无觉地倒在一边。
樊衍眼前昏花,挣扎着爬过去,被血染湿的右手紧紧抓住了彼岸的胳膊,那个地方丑陋地塌陷下去,皮肤干硬,樊衍看着都觉得疼。
樊衍紧紧抓住那只手臂不放,就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头顶上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樊衍心里一惊,清醒了大半——是那个人!
只听那声音幽幽地在虚空中带着回声响起:“我的孩子,亲手杀死自己的感觉怎么样?救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很痛苦?”
樊衍左手握拳:“你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吗?”
樊衍喘着粗气不说话。
“我还给你准备了很多小惊喜,你可不能就这么死掉。”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不要着急,这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孩子,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你就可以继续体验精彩的人生了。”
樊衍听着这话,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塌,他的意识挣扎着告诉自己不要睡去,可是眼前却开始朦胧起来。
那个声音还在回荡:“睡吧,孩子。睡吧,好好睡一觉。”
直到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樊衍听到耳边很嘈杂,似乎是打斗声。
他睁开眼睛,感觉自己靠在一棵树干上,彼岸就在他身边,他连忙抬手去探彼岸的鼻息,随后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欧文、肖霄和五个人打作一团,节节败退。
这时,身边忽然有人说话,吓了樊衍一跳。
“樊樊,你醒了!”
原来是旁边一棵树干靠着的同样荣登伤残宝座的林无弃同志,刚才打斗的声音吸引了樊衍的注意力,伤残同志自然而然被他忽略了。
林无弃看樊衍不解,说道:“你的能量波动太强烈了,引来了这些人,可是看这样子不像组织的。”
樊衍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还有别人掺和,我刚才怎么晕倒的?”
“疯子说你可能是受不了能量波动的冲击,精神力溃散晕厥的,你现在脸色很不好。”
樊衍没时间管脸色,疑惑道:“可是刚才……”
他们明明在无尽虚空里啊!难道是那个人救了他们?
“怎么了?”
“一会儿说不清楚,回去再说,现在怎么办?”
“疯子正在想办法开启能量场对接你家里的口,现在你醒了就好办了。”然后他朝着黑暗处大叫:“疯子!疯子,樊衍醒了!”
背后的矮灌木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声,疯子钻出来,头上还插着叶子和枯树枝:“樊衍亲妈,你终于醒了!”
樊衍不耐烦地:“我是亲爸!快来看看彼岸怎么样了!”
“爱是什么是什么,彼岸我已经看过了,只能回去治疗。”然后他举枪对着樊衍的心脏扣动扳机,樊衍又是触电一抖。
“疯婆子,你打声招呼啊!”
说话间,那边的打斗却出了状况。肖霄被对方一个敏捷的小个子铲倒在地,对方鞋上带着刺针一脚踩在肖霄的左腿上,疼得他就地蜷缩颤抖,小个子表情凶悍,正要说什么,忽然他抬腿踢在对方的膝关节里侧,那人关节一震不受控制地向侧边倒去,陷在肖霄肉里的刺针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肖霄浑身又是一抖。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举枪对准肖霄。
一柄匕首忽然飞出去,正中举枪那人的心脏,他砰地一声应声倒地,肖霄转头看见林无弃刚刚放下手,喘着粗气对他比了比大拇指。
樊衍就在这个空档站起来,摇晃着拿出液能枪一枪打在小个子的头顶,那小个子的头瞬间干瘪,头发脱落,牙龈都露出来了。
他顾不上恶心,对着正在攻击欧文的一个男子屁股上开了一枪,那男的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夹着腿倒下,欧文二对一,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樊衍才几个动作,背部却一阵阵刺痛,他强忍着跑过去拉起肖霄,看到地上是之前吴智子用的铁链,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冲着欧文喊:“再坚持一会儿,马上空间场就好了。”
欧文应付两个人完全绰绰有余,紧紧拖着他们不放,对樊衍等人说:“老大,你们快点!他们叫人了!”
说话间,他又放倒了一个人。
情况紧急,樊衍内心焦灼,李笑忽然说:“你的能量波动比之前强多了,你怎么控制的?再试试看。”
樊衍愣了一下,然后试着放大自己心里的焦灼,并努力去感受自己身上的能量。
“对,就是这样!”
樊衍更是不敢耽误,心里不断催促自己,渐渐地,他仿佛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能量循环流动,这个循环中,能量以自己的五脏六腑为路线围绕心脏不断摩擦沸腾,再朝四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