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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魂魄是根本没有泪水的,她看着弟弟忽然睁开的眼睛,整个人便激动得不知所措。
张谨言想回头让龙神送她出去,结果一回头,身后金色蔓延的地带,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给掀了出去。
张谨言突然感觉自己扑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阵窒息感袭来,她便幽幽转醒。
还在池子里的她忽然灌入眼口鼻的水,一阵慌乱的挣扎,张谨言便感觉自己是身体被人捞起。
“哗啦”的水声响起,张谨言睁开眼睛,便看到弟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谨行!”张谨言惊呼一声,带着脸上的水渍,瞬间扑倒在张谨行的怀里。
她的的力道很大,很紧,恨不得把张谨行给箍到怀里去。
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兴奋让她只能这样紧紧地抱着,根本舍不得放开。
滚烫的泪水落下,跟脸上的水珠混在一起,张谨言根本不想哭,她太高兴了。
可莫名的,她泪流满面。
“以后再也不要这么傻了!”
“张谨行,如果你敢死在我的前面,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张谨言放着狠话,却让人听出了心酸的痛苦和不舍。
张谨行的目光也同样湿润了,他的魂魄其实一直都在,他听见了谨言肯定地区分了他和龙神的存在。
龙神的占有欲太强,恨不得将她卷入怀中,像卷心菜一样,一层一层地包起来,不让外人窥探。
可是他却是不一样的,他多希望看到多姿多彩的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快乐又自由地活着。
这也是他一直放任墨天佑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就是龙神,龙神就是是自己,可衍生的凡胎里,如何就不能有一个普通的魂魄呢?
他跟她的记忆,是跟龙神和落凌无关的。
他跟她的感情,从来都是纯粹又执着的。
看不明白的人不是他,而是龙神,是龙神抗拒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龙神渴望主宰着他所有的思维。
张谨行紧紧地抱着张谨言,这一次生死存亡,他突然想明白了许多。
龙神因为谨言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觉醒,如果他们就此放弃,永远都不再提起的话,那么他跟龙神的对抗,便胶着不清。根本没有谁盛谁负的区分。
“放弃吧,不管龙神跟落凌曾经如何纠葛,我们不去神女墓了。”
“以后我还是谨行,永远都是这个身份。”
张谨言闻言,整个人懒懒的,都不去想张谨行话语里的深意。
他们两个从水里出来,张谨言就跟一个孩子一样,死死地抱着张谨行不放。
她像惊吓过度的样子,逮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任性得只能抱着才安心。
张谨行苦笑着随着张谨言去了,他轻轻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把将张谨言搂进怀里。
温柔宽厚的大手在张谨言的背脊之处抚摸着,张谨行的下巴低着张谨言的额头上,他眼里荡漾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他想起小的时候,谨言带他坐秋千的样子,他喜欢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有时候不想下来,谨言抱都抱不动。
后来谨言明白过来,然后他的房间你里便多了一个吊床,那个时候他好像才八岁的样子。
直到现在吊床成了他的座椅,可是却一直都还放在他的卧室里。
他记得小大人的谨言,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他圈在怀里看书。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有时候更是抱着他在上面睡觉。
结果有一次他不小心掉下去了,砸在地板上“嘭”的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痛,可是他却看到她担心又自责的目光,再后来那吊椅上便只有他一个人,她一直都搬了凳子,就坐在他的前面。
那种摇晃的感觉,像是被溺爱的孩子,无形之中给足了他安全感。以至于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在那吊椅上被她哄睡着的。
所有人当他是痴儿,只有她,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教他玄术,教他钢琴。
凡是她会的,他便没有不会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复制体,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专属的唯一。
她给他的那些爱,他永远都忘不了,无关爱情。
像是他心里一直以为的坚守,其实他所想要的,一直都是她的唯一。
“言言,我爱你!”
“很爱,很爱,我不舍得伤害你的!”
一点也舍不得!
张谨行轻声道,他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装着那唯一的一个人。
张谨言将头埋入张谨行的怀里,她贪婪地吸取着她熟悉的气息,企图得到更多安全的味道。
可她不知道,她那懵着的样子,跟迷路的羔羊一样,拼命往熟悉的地方钻。
张谨行身体里的情毒虽然散了,可那余韵还在,被张谨言这样一蹭,立马就觉得胸膛火热热的。
“言言,别动了!”
“热火烧身,痛苦的可就是我了!”
张谨行调侃道,现在他能够压制,所以便还能轻松地说笑。
可他不知道,当他气息已绝的时候,张谨言心里那种绝望,像是流失生命的人是她,仿佛绝望得像水漫金山一样将她淹没。
心痛到窒息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一晚,我知道是你!”
“濪墨入梦的那一晚,是你!”
张谨言肯定道,她记得濪墨的声音,她记得那些碎裂的片段。
一点一点地拼凑,那梦境真实的可怕。还有就躺在他们边上的濪墨,那熟悉的身形都无时无刻不再告诉她。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谨行的呼吸微滞,他仿佛被问住了,强烈的思绪在不停地打架。
承认,也许
不承认的话,明显欲盖弥彰了。
他皱起眉头,觉得心悸的感觉一波一波来袭。
他说不清楚心里那种异样,仿佛惊恐之中带着愉悦,像是被抓到的小偷,忽然就破罐子破摔起来。
反正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打入大牢罢了。
“是濪墨,不是我!”
张谨行中肯地回答,他的语气颤抖。
他拥着张谨言的手有些僵硬,漆黑如墨的眼目飘忽着,仿佛一时之间找不到聚焦点。
张谨言埋头在张谨行的怀里闷笑,可笑着笑着,张谨言却落了泪水。
张谨行忽然就慌了神,他最害怕的结果,莫过于张谨言剧烈的排斥。
他害怕看到那种恶心的目光跟神色,仿佛他就像是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怪物。
他慌乱的手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抱着张谨言,整个人像是一个被抛弃在路边的孩子,忽然就不知道来时的方向。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张谨行连着说了三句对不起。
他的心是惶恐不安的,他整个人是被打入深渊的,他的恐惧来至于骨子里的坚守与教养。
张谨言何尝不痛苦。
她能够骗自己一次,两次。
是一开始是虚幻之中的魂魄,然后是别人的身体。
可最后,还是在她的身体上发生了。
可笑的是,她却以为是春梦无痕。
正文 第176章濪墨之约(三更)
她想起了墨天佑当时的样子,压抑之中带着狂躁,不安之中带着担心。
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谨行不说,是因为不能说。
天佑不说,是不想失去她。
可是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值得他们费尽心思,多方算计地想要得到?
“如果我选择跟墨天佑在一起呢?”
“如果我死也不接受你呢?”
“这一局,你打算怎么破?”
张谨言仰着头,她的脸上都是泪水,眼睛红红的。
惨白的红唇昭示着,她今天创伤到底有多大,多深。
张谨行的目光忽然就深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谨言,眼里的痛苦和执着显而易见。
“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张谨行不行,是你的亲弟弟,有着血缘之亲!”
“可是濪墨没有,他是三千年前的蛮族人,俊美绝伦,桃夭之色,他来追你如何?”
“曾经你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入迷而不自知,色诱如何?”
张谨行言之凿凿道,仿佛豁出去了,濪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当他不想用张谨行身体的时候,濪墨还是可以用的。
虽然濪墨的身体,无法发挥龙魄最大的威力。
可却省下了跟谨言在一起的后顾之忧。
“噗嗤!”张谨言看着张谨行无耻至极的样子,忍不住气笑了。
她捶打在张谨行的身上,眼里的薄雾越来越浓,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彻底轻靠在张谨行的怀里。
“既然从来都没有想过放手,又何必让我去给天佑希望?”
“我心里最大的痛处,就是我无法给天佑一个圆满!”
张谨言呢喃道,她把自己的心放空,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死胡同。
张谨行的眼里闪过一道流光,他想伸手去抓,却寻不到一丝踪影。
可他知道,那道流光确实存在。
“如果我给墨天佑一段三生三世都扯不断的好姻缘呢?”
“如果我给他圆满的爱情和人生呢?”
“到时候我能够抽离魂魄,用濪墨的身体来爱你吗?”
张谨行问道,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又快又忐忑。
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说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可他却根本放不下心里的执念,告诉自己那个最坏的结局出现了。
他还是希望,还是期待,还是无法选择认命。
张谨言认认真真地看着张谨行,他细长深邃的丹凤眼,他凛冽浓密的眉毛,他挺拔的鼻梁,他略薄的红唇,以及他严肃而紧绷的神色。
他的轮廓充满了冲击力,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惊艳之感。
其实,濪墨的美是倾国倾城的,可谨行的美却是凌厉而充满魅力的。
温和如春风的谨行,更是她无法抗拒的。
张谨言温柔的手覆上了张谨行的面容,随即感叹道:“我知道,你的身体里,有着一缕被压制的魂识是真正属于我弟弟的。”
“当有一天,你能将这缕魂识修复成一个完整的魂魄,给我一个张家的张谨行,那濪墨之约,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不行,不管有没有天佑,我跟你,生生世世,永无可能!”
张谨言说得很狠,她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已经对不起墨天佑了,如果再继续跟濪墨厮混下去,她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张谨言从张谨行的怀里起来,然后将濪墨的身体放入池子里。
淡淡的水波一圈一圈地消失在张谨言的面前,她一直看着,直到那个池子恢复平静。
“我们出去吧,他们该担心了!”
张谨言擦去眼角的湿意,仰着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张谨行的心钝钝地痛了起来,他看得出张谨言是故作坚强。
可现在的他,连安慰都仿佛变了质,再没有当初那样纯粹的呵护和关心。
“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