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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是山顶坐落着一些熟悉的峰峦,张谨言飞快地往前掠去,速度之快,比飞鸟都还要快上几分。
终于,熟悉的古寨映入眼帘。
然而,遍地血腥,哀嚎无数。
原本淡粉色的樱花染上了鲜血,到像是红玫瑰一样。
墨含中了一剑,危在旦夕,鲜红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袍。
周围的族人更是手脚具断,死状恐怖。
仅存的族人看到张谨言后快速地围拢而来,然后有人厉声道:“是龙神杀了他们,我们亲眼看见的,是龙神杀了他们!”
“龙神屠杀了我们幽灵一族,神女不可姑息啊!”
“神女要为我们报仇啊!”
张谨言感觉耳朵嗡嗡的,无数的哭喊袭来!
有的抱着孩子在摇晃,尸首不全。
有的哭倒在丈夫的怀里,面目全非。
更有甚者,夫妻亡故,留有幼童连父母的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
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震惊了张谨言。
她恍惚想起无数次的梦境当中,那些血腥又痛苦的画面。
“是你杀了我,亲手杀了我!”
“是你砍断了我的头!”
“落凌,我恨你,我恨你!”
张谨言的耳边炸响这些话,她恍惚之中,觉得脑袋里白光一闪,其实已经明白了!
可是她顿了顿,闷痛异常的脑袋又将她打回原地!
好像有无数的记忆灌入,又有无数的记忆牵扯!
仿佛狂风暴雨痛楚直达脑袋和心脏,张谨言痛得几乎窒息,那种噬心之痛,仿佛万虫啃噬。
泪眼婆娑的时候,张谨言忽然看到一个心痛无比的画面。
长长的利剑穿透濪墨的身体,那单薄的身体仿佛像纸片一样随时坠地。
濪墨含着晶莹无比的泪滴,一脸震惊地看着落凌,嘴唇颤抖着,仿佛不敢置信。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该杀!”落凌冷着一张面孔,握着利剑的手微微颤抖着,一双清透的眼目也逐渐飘忽起来。
“落凌,你有没有爱过我!”濪墨问道,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的脸雪白得可怕目光也渐渐昏暗起来!
可落凌却努力仰着头,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道:“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落凌说完,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利剑,削掉了濪墨的脑袋!
身首异处的濪墨惊愕的眼眸还来不及闭上,脖子那里泊泊地流出鲜血,一开始是鲜红色的,喷涌而出,后来竟然是黑色的,然后慢慢露出诡异的黑鳞!
“啊”受不了眼前一幕的张谨言尖叫一声。
可那鲜血喷溅的画面,濪墨死不瞑目的样子,以及落凌最终失魂落魄的痛苦,都昭示着,那一幕真的发生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张谨言厉声地问道,虽然她知道谨行前世跟落凌有纠葛,可是她不知道,竟然会是如此痛不欲生的纠葛!”
“落凌亲手所杀,斩断头颅!”
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张谨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落凌。
如果这就是真相,未免也太残酷了。
“呵呵,是他杀的就是我杀的!”
“落凌,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什么龙神,他已经入魔了!”
男人冷戾的声音响起,那嘲讽至极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试探。
张谨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
可眼前的更加锥心刺骨。
破烂不堪的古寨,萧条孤寂的院落。荒草丛生,河水污浊。
似乎连天的颜色都开始变了,红得诡异。
墨晗从远处疾步而来,只剩下一只手的他晃动着空荡荡的袖子,神色木然地道:“今天又死了三人,只剩下七人了!”
一族几乎全灭了!”张谨言喃喃道,她抬首看着眼前的人影,邪肆又狂妄。
她想,她也许能够明白落凌心里的苦楚了。
一个天真烂漫的濪墨,善良而美好!
一个弑杀狂暴的屠夫,邪肆而张狂!
她其实根本没选择。
张谨言看着忽然暗下来的天色,然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变得懵懂而纯善。
扬起淡淡的笑容,只见濪墨忽然开心道:“落凌,我们回竹屋吧,我知道你没有跟墨含成亲!”
“落凌,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呵呵,我就知道,你怎么会不爱我呢?”
张谨言麻木地看着眼前的濪墨,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透亮又温暖,像是初春的阳光,给人一种万物回春的朝气。
两个魂魄,一具身体!
这就是真正的答案。
“濪墨,如果我亲手杀了你,你会如何?”
张谨行忽然问道,她心里一种压抑着这个问题,压抑得几乎让自己窒息。
她知道这是落凌藏在灵魂深处的答案,她必需得问出来。
濪墨闻言,愣了一会,随即便轻笑道:“杀就杀吧,如果你舍得的话!”
“呵呵”
濪墨得意挑衅的目光那么清透,像是把落凌了解透彻了。
可他不知道,落凌最后的选择,便是杀了他。
张谨言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墨含。
断了一只手,身上还隐隐带着血腥味。
“一开始看山花烂漫,春光正好,谁会想到最后的结局”
张谨言呢喃道,嘴角勾起一抹随心所欲的笑容。
墨含看着张谨言恍如隔世的笑容,一时间诧异得不知所措。
可就在这时,只听张谨言继续道:“抱歉,欠了你一个婚礼!”
墨含深幽的眼目里闪过一丝暗沉,紧绷的下颚微微抬起,神情恍惚而惆怅!
清风徐徐地拂过脸颊,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温柔而留恋。
墨含抬头看着天际,忽然觉得心里怅然所失。
正文 第184章咒怨之镜
狂风大作,风起云涌。
当天空忽然变色,龙卷风几乎将整个古寨都摧毁了。
枯枝落叶映着夕阳的光芒,像是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张谨言带着墨含站在古寨的入口跟气势逼人,席卷而来的男人对峙着。
张谨言从玄虚空间里抽出了斩魔剑,迎着男人挑衅又狂傲的目光,淡淡道:“还未请教,你真正的名字!”
对面的男人闻言,仿佛听到极大的笑话。
他深幽的眼目里闪过一缕嗜血红光,诡异的瞳孔聚焦在张谨言的面容之上。
“你很聪明!”他毫不掩饰地夸赞。
“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他的?”
他的声音变得低柔,仿佛带着一丝诱哄。
张谨言利剑出鞘,幽深的瞳孔闪过一丝嘲讽,随即无语道:“你既然诱我入局,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将我当成落凌。”
“是你厚爱,给了我提示而已!”
“哈哈哈好得很,不亏是我傲天看上的女人!”
男人张狂又肆意的笑声还响彻在耳边,可张谨言却看着男人的容貌微微恍神。
一模一样的面孔,生生世世都是一样的面孔!
一样的魂魄,一样的气息,唯独不是一样的性格。
一个穷凶极恶,满手血腥。一个善良如水,阳光温润。
而谨行呢?
重新洗礼而融合魂魄的谨行,能力卓绝,胸怀天下,真正像一个掌权者明白自己的担当和责任。
傲天么?
“在大历王之墓里,我便感觉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个狂傲肃杀,一个清透欢喜。再后来,魏帝之墓里,我更是觉得一个一条龙有着金色的脑袋黑色的身体十分奇怪。而匈奴之王的地宫里豢养黑龙,结果致命一击却是有着龙魄威力的鲜血。以及阴山鬼母给我的谆谆告诫,都证实了龙魄其实曾经已经魔化了,分异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
“而你,就是已经彻底魔化的那个,傲天。”
“落凌之所以一世又一世地杀掉你们,为的就是分离你们这种诡异的人格!”
张谨言分析道,她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了,落凌之所以会那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这样的办法,到底是谁教给落凌的?
张谨言仿佛又进入了一个谜团。
可对面的傲天却显得十分欣赏张谨言的睿智,只见他看着张谨言低低地笑了起来。
邪魅妖冶的容颜展露除阴谋得逞的笑意,一双殷红的眼目更是畅快淋漓。
“那又如何?”
“如果没有大历王之墓截然不同的气息、如果没有魏帝之墓里的震动、如果没有匈奴王墓里的提示、如果没有阴山鬼母的告诫、你又怎么会来这里?”
“落入我这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咒怨之镜,你便永远都出不去了!”
傲天说完,目光透着几丝诡异。
“所以,那个引诱懿君的魔障只是你其中分化的一部分?”
张谨言问道。
“当然,那只是我的欲望而已,永远只知道索求!”傲天冷笑道,仿佛自己丢弃的,是不被他所待见的一件脏东西一样。
可张谨言想起最后那个魔障将懿君魂魄纳入手中的样子,顿时清冷道:“是吗?”
连龙神的魂魄都可能入魔!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更何况神潭之水洗涤污秽的力量那么强大,足以将魔化的污浊彻底清除!
“如果我出不去的话,他们是不是也出不去了?”张谨言问道,她觉得咒怨之境很可能就是当初落凌杀了濪墨之后,被另外一个龙魄的冲天怨气给制造出来的。
这样的咒怨之境,其实跟异地空间是一样的道理。
以龙怨的力量来说,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由他控制的世界。
而傲天就是想把她困在这个世界里,永远都不能出去!
“他们一个永远都得不到你,永远都只能看到你遗弃,心灰意冷。一个永远都死在你的手里,永远都只能看到你狠心绝情,痛不欲生。”
“像地狱里永远不会停止的刑法,受尽折磨。”
傲天冰冷蚀骨道,仿佛对那两个人有着无限的恨意。
而这时,墨含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他呆愣地看着张谨言,看着傲天,根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
可是他轻却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仿佛眼前这一切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不是她?”墨含皱着眉头,他不敢确定,只不过是试探地出声问道。
张谨言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是也不是!”
“你也不是我身边那个家伙,不过却跟他一样,对我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
张谨言显得很轻松,当她把一切都弄清楚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而墨含这个显得一直活在这个咒怨之境里的存在,他所有幻化出来的身形,性格,面貌,都是几千年前的墨含。
任何时候,都以落凌为主!
“是吗?”
墨含喃喃自语道,他看着张谨言轻快的目光,那愉悦的笑意像明珠一样璀璨。
那是落凌眼里,永远也无法聚拢的星光。
“我原本还想替她给你一个圆满的,可是看来,暂时圆满不了了!”
张谨言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无奈。
墨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