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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必多说了,从面相便可知一二。祖先之祸,无妄之灾,先生,按个手印吧。”接活儿之前谁都会测个吉凶,简繁算着了有惊无险,也顺便瞧了瞧秦息志的祸事,过程是算不到,可这祸事倒是有点儿迷糊的影子。
秦息志虽听了此话一头雾水,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看看眼前的白纸,他四处找了找印泥或墨水,什么都没有,不禁犯了难。
“直接按上,算是我们订个契约。你这是阴阳案,需给地君报备,此契约通向地府。记住,要心诚。”简繁最爱看委托人四处找印手印的材料,这种幸灾乐祸的习惯,又和容难撞上了。
一听阴阳案,秦息志心肝一颤,自家祖宗到底倒了什么霉,祸连儿孙,真是又惊又吓,唯恐秦家在他这一代没了。他急急地把手掌按在白纸上,白纸上金光一闪,慢慢浮现出一个血色手印,随即隐匿了下去,还是一张白纸,只是那角落里的纸醉金迷染上了血色,看得人触目心惊。契约成。
☆、第四章 到抵小村
地府。
“爷,夫人又有活干了。”马面拿着刚从阳界传送过来的消息,递给了躺在贵妃榻上品酒的某人。
“牛头酿酒的功夫又退步了。马面,你说说,他还吹嘘说肯定美过以前,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如果罚了他,吃了苦,真是活该,对吧。”容难没有回答马面,反倒是说起被他派去酿酒的牛头来。
马面憨憨地笑着,“爷,这事不好说。活不活该那得看您。”他心里暗暗接到,心不心疼,也由您。
容难见马面那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气急反笑,酒杯里的酒泼了马面一脸,“你就是鬼心思多,小心下一个干活的就是你。”他站起来,身后竟是一堆公文,“爷的事办完了,找小繁繁开工去,这两天别烦爷。”
纸醉金迷。
“不知姑娘何时帮我解决此事?”那纸契约已经让秦息志心服口服,不由急急问道。
简繁拿起那张白纸,放在自己的面前,“先生好运,若是再晚来一步,只怕这血光之灾便要冲天而起了。这几日冬至刚过,阴气还未散尽。待我挑个吉日,去先生祖宗那儿聊聊。先生留下联系方式吧。”说完这些,简繁站起来,又玩了一把穿墙而过的把戏,把上门的客人惊在了原地。
笑话,办事是要阴阳使一起出动的,容难那个老鬼不知去了地府哪一处讨酒喝,几天了都不回来,就凭她这三级残废的身体,即使有一个运转尚可的灵活大脑,也只有送死的份啊。什么阴气、吉日,秦先生你就自己纠结去吧。
秦息志还不知自己的事竟遥遥无期,他抚了抚还温热的茶碗,暗叹老了。他从西装夹层里掏出一张鎏金的名片——只有名字和电话的私人名片,恭恭敬敬地摆在了白纸的旁边。
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青铜大门无声地打开,还是那条阴森的小巷,秦息志却觉得心里满是希望。
客厅里,人走茶凉,黄墙上符光闪动,茶水已无踪影,白瓷自动归位。
此时,青铜大门再一次打开,一人气喘如牛地从门外冲进来,大冬天的,竟是一头热汗。
“先生,我们启程吧。”
简繁依旧坐在那方矮凳上,原来的道袍换上了一件海棠红的长款呢子外套,配上那有些稚嫩的面容,顿时多了一股青春的活力,她除了一个黑色的小包没有什么其他行李。
关于吉时,简繁不提,秦息志也不问。他刚走出小巷便接到了简繁的电话,今日便可出行,平时不怎么运动的身体此时爆发出了极大的潜能,没有分分钟也算是很快奔了回去。进了大门,这刚刚还待过的客厅此时已经没了人气,清冷得不像话。他震惊归震惊,嘴上却是清醒,“走吧,姑娘先请。”
江省和苏省是邻省,暖江市离苏省的省城北江市极近,不过他们去的并不是秦氏集团位于北江市的总部,而是位于秦山脚下的秦家的祖宅,几乎跨越了整个苏省。哪怕交通方便,一路疾驶,也叫体质孱弱的简繁吃尽了苦头。
“哟,这么远,你这路痴也好意思出门。”容难虚坐在简繁身边,那种坐车坐久了的僵硬根本影响不到他。他还是端着那白玉的酒杯,姿态优雅,面露嘲讽,杯中之酒就没见少过。
“不出门怎么解决那些阴阳案,靠你这个连人样都没有的老鬼吗?”简繁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与容难相争的战斗力就没减过,她努力撑直身体,眼角的美人痣熠熠生辉。
“哎,我错了,我怎么能和你这个重度脑残争辩。”容难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小繁繁,你没有发现吗?这一路平坦,也一路平静,但是自从进了这一片,嗯,山区,气氛就不对了。”
简繁随即抬头往窗外看去,农田,阡陌,稀稀拉拉几个赶路的行人,看上去没什么不对,但是这山间的生气已经乱了。远远看去,阴阳大乱。此山之灵脉受惊,若无人看护,此处定当百年不得安宁。
这一发现让简繁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意味着她要在外面待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受冻,甚至动手打架。奥,真不是人该做的。其实她就是这么不务正业的人。
“阿难,你解决。”既然那么痛苦,就找人承担好了,不,捉鬼承担。简繁眨巴着自己的桃花眼,一张小嘴非常干脆。
容难挑眉,带着一股子早就算到的神棍气质。他小饮一口,酒液润湿了他苍白的唇,性感的诱惑味道慢慢飘出来。他仰天四十五度角,“我这个没有人样的老鬼,只能看着小繁繁你冲锋陷阵了。”
简繁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去你的性感,她咽什么口水啊,明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意料之中一团空气。容难的身体连一丝波动都没有。靠!
面对容难那“你智商又下线了”的鄙视眼神,简繁恨不得戳瞎某人讨厌的瑞凤眼,叫你勾人,迟早有一天要你好看。
一人一鬼正在大眼瞪小眼,而秦息志在车外的一句“姑娘,到了”成了此次对峙的终点。
“这事你逃不了,谁让你是地府的小喽啰,只有跑腿的命。哼!”简姑娘傲娇地推门下车,自以为在对方的伤口上来了点调料,却不料自己差点被车外的小石块绊倒,囧囧地一下子窜出老远。
小喽啰?容难不由得去看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容貌满分,气质满分,实力满分。简繁从哪里看出来他是跑腿的了?这智商,看看这行动力,处理今天这事堪忧啊。容难无奈摇头,跟着简繁尴尬着的背影飘了过去。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挺老旧的宅院,模仿北方四合院而建,广亮大门宽一开间,用了雀替,门板上的门联已经模糊不清,只见“忠义”二字。门前还挂着红色灯笼,似乎是新的,倒有些不伦不类。
“看来先生祖上还是做大官的人家。”简繁扫了一眼,悠悠开口,大门未打开,看得出来有些破落,倒是庄严里还有一点点落魄。
“只是小官,后来就完全退出了。门前那听说以前还有石狮子还是什么,被搬走了。”秦息志翻着白眼回忆,回过神来一拍脑袋,指着宅子一侧,“我家这老宅其实并不是我继承,是我大哥。没想到才几年没回来,竟破败成这个样子,早就不能住人了。姑娘,我向附近的同乡借了几间屋子,您能不能将就几晚?”
不愿意也不可能不接受。简繁虽然心底有些忧伤,还是点头答应了。走到那老乡家门口,秦息志亲自给简繁安排了屋子。简繁见他大冬天忙出一身汗,真是心诚,细细思量,还是给了他一条消息。
“我们明日去山上看看,姑娘先休息吧,晚饭一会儿送过来。”
“先生,那门前的石像还是归位的好,宅子修葺修葺,你的福运也能翻上一番。”秦家宅子定是有高人指点,正好压在这全村命脉上,而那不知为何物的石像,也算五行八卦中的一环。大阵重摆,重新翻修,洗去过往沉积的死气,气脉一活,主人家怎么能不从中得利。
秦息志连声应好。
而简繁一进房间,就皱起了眉头。
☆、第五章 祖坟迷踪
这是新建的房子。简繁的房间里头,什么基础的家具倒是齐全,被子也换了新的,可唯一让简繁讨厌的,是屋里一股子的阴寒气。
她什么都没说,动手取了小包里的一串青灰色的铃铛,从它表面的绿色可以看出有些年代了。可是这铃铛中间并没有铜舌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哑巴铃铛。
简繁把它挂在床前,躺在了床上。这小村晚饭是挺简单的,不过也不简陋,简大师饱餐了一顿,拍着小肚子眯着眼发呆。
半夜,简繁床头的青铜铃铛忽然隐隐青光,响了起来,铃铃之声不绝于耳。简繁猛地睁眼,眼光如星光灿烂,她身上早已穿着那件工作服,迅速起身,一跃而起,从二楼房间的窗口无声息地跳了出去,而她离开那一瞬,法铃“当”的一声直坠而下,犹如废铃一般。
当简繁一路飞跑至山林的深处,周围忽然寂静了下来,连风声也在这里断绝。这地段的树木都已枯死,一排排干枯的树干像是张牙舞爪了起来,泥土里散发出一种浓重的腥味。
简繁的双眼微眯,阴阳眼终于开启,哪怕是黑暗里,也是清晰如白昼。眼前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看似可怕,实则并无半点危险。
她拿出铜钱剑,慢慢地踩着八卦步,站在了一棵巨大的枯树底下。
这棵树的主干大概十人环抱都抱不住,干瘪的树皮仿佛一张极度褶皱狰狞的人脸,被什么锁住了,企图向着简繁的方向猛扑过来。
“树妖?不,不可能,这棵树长得真让人误会。”
简繁绕着巨树转了三圈,最后在那张巨嘴前停住。浓郁的阴气比这夜色还要粘稠,在那黑乎乎的树洞里打转,有一丝丝生气在洞前缠绕。阴气一靠近生气,便会发出“嘶嘶嘶”的腐蚀声,就像毒蛇吐着信子,伺机而动。
简繁看着那微弱却源源不断的生气,倒是没顾上那地上厚厚的腐叶,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着树洞磕了三个头。
“这人没来地府报道,算是打算永世不得归宿的那种。她压着的这事,连地府和当时的阴阳使都没有察觉。”容难终于没再执着酒杯,盯着那深不见底的树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前辈好手段,只不过这封印,也快没用了。可怜了这一片山脉,以自身的生命力滋养了恶灵。”简繁的手指灵活地打着手诀,不一会儿这个树洞前的生气便浓郁起来,里头滚滚的阴气也模糊了。“我们回去,明日看看那祖坟,再下去一探究竟。”
“小繁繁,我见这小鬼实力不错,比起你都略胜一筹。老规矩,给你当练手,我就不出手了。”容难跟着使用了疾风符的简繁回到了房间,他开口说道,倒是义正言辞,手里那白玉酒杯又回来了,里头的液体飘着浓烈的雾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简繁收拾着明天要用的法器,低低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情绪不太高。她把法铃重新挂在床头,自己则解了法衣,真正躺上了床。
那铃铛非人力所能摇动,今天夜里摇动铃铛引他们过去的是那道生气,这小村庄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简繁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这时,容难出现在了她的床头,他的酒杯一歪,一滴液体便滴在了简繁的眉心,一会儿便消失了。他微低着下巴,用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