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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连表情都没变,拿着一袋早餐就自己关了门走进了厨房,帮简繁把早餐装好就看见某个刚顶着鸟巢的人已经端端正正坐在餐桌边等着了。他轻笑了一声,笑声低沉悦耳。
“小繁,你今天下午的巡逻和我一起。”秦歌拿起随身携带的报纸,随意地翻了翻几个重要版面,像随口似的提起一句。
“恩。”吃得开心的简繁下意识地点头,她在咬下一块吐司边的时候,猛地抬头。“你说什么?萧未寒呐?”那家伙不像是会刻意离开的人啊。
“排了早上的班,说是没有修士在天子湖盯着不放心。所以你可以好好吃个早饭,下午去接班。”秦歌放下报纸,手机在简繁面前晃了晃,“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小骨生病了,我想着我们两个一起趁着上午空闲去探探病。”
梵骨生病了?简繁一听见这个消息,吃饭的动作都加快了。她仰头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拍拍手站起来,“我们走吧。”
——
梵家永远那么安静。不知是不是太大了,大到人心都空了。萧茉茉被带走了以后,这座宅子就愈发没了人的气息。梵骨长时间待在这里,不生病都是怪的。
简繁和秦歌到的时候,老管家带着他们直接上了第六层,简繁眼尖地发现,六层通往第七层的一扇上了锁的铁门,如今打开了。哦,不是打开,是直接拆掉了。
“简小姐,秦先生,小姐就在房间里。请两位不要乱走。”老管家微微朝着两人礼貌地弯腰,富含深意地从眼角漏出一点余光,放在简繁身上。
秦歌发觉的时间较晚,老管家都走远了,他也不好说,只是走进去的同时和简繁提了一句。简繁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梵骨的房间是大而宽敞的,不过才一月时间没有过来,她房间里那些欧洲风情的家具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龙国古代小姐的闺房模样的摆设,只是墙壁上的墙纸还没有撤下,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梵骨面色苍白,她躺在窗边的红木大床上,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床沿上,床边挂着与这个房间绝对不符合的吊瓶。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眨眼的频率都小得让人可以数得清楚,她就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整个人的模样瞧着可怜死了。
简繁疾步走到梵骨身边,掖了掖梵骨的被角,一只手自然地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呼,还好,烧得不严重。小骨啊,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你自己。”
简繁埋怨里带着关心,梵骨的眼珠子动了动,朝着简繁瞟了一眼,又收了回去。“宝贝,你来了。”她的语气淡淡的,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一时间寂静的屋里气氛降到冰点。
这时,老管家推着一辆小推车“咕噜咕噜”过来,正好解了三人的尴尬。他先是客气地朝两位客人点头行礼,然后将小推车上精致的点心放在了简繁面前。随后,他又取出茶具,在简繁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泡起了红茶。
那红茶自然是简繁和秦歌一人一杯,可奇怪的是装茶的茶具竟然不是一套,老管家随意递给简繁的茶杯一眼看去就比给秦歌的高端许多。他连梵骨的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又如鬼魅一般退下。
“小繁,小骨,这老管家,不对劲。”秦歌看着那漂亮的茶汤,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里温热的茶杯。
“嗤,有什么不对劲的,老管家没问题。”梵骨嗤笑一声,一手挥掉了那摆在她面前的东西,甜腻腻的糕点滚了一地。“秦歌你不必疑神疑鬼,我家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她像极了闹脾气不讲理的小公主,高昂着头颅,娇气里带着执拗。
“宝贝,我找你来,是想说,这一次生病,我算是想通了。主……萧未寒,我不会因为他和你闹脾气了,之前对你的反复无常你就当是我更年期了吧。哎呀,烦死了。”梵骨烦躁地揪着头发,“我头发都躺油了。”
“我靠,你的理由能不能再荒唐一点!”简繁笑吼了一声,扑上去和梵骨笑做了一团。
充当人肉背景的秦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个丫头笑了,他也就放心了。其实他一个大男人挺有老妈子的心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简繁义务地帮着差不多退烧的梵骨洗了头,然后和秦歌叼着块面包一起匆匆赶去了天子湖。
他们走后,梵骨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针管,没管那流出红色血珠的小孔,她站在窗边,正好是当初她生日时简繁站着的位置。
——
“秦队长,今天上午没有问题。”交接的士兵和警察对着秦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简繁靠在一棵垂柳边上,如果有一架相机,那她一定是最美的模特。
“小繁,你觉得怎么样?”秦歌向前迈了几步,正好与她站在同一条直线上。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简繁从裤袋里掏了一张小符人,扔进了天子湖。“现在是,第二天了。”
☆、第三十八章 你怎么还不来
算上昨天,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子湖作为全国乃至世界的知名景区,即使封锁了部分景点,也还是会有人不听劝告,执意冒险。
简繁着重挑选了一些有气运在身之人作为巡逻队员时时不停地巡查,可这一天的平静,却让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头上笼上一层阴云。
大家都知道,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们知道三天期限,可水怪钩蛇不知道,它莫名地安静,一定是有什么大动作。
那位所谓特别部门的小修士,在见到钩蛇的时候就腿软跑了回去,没见过他再回来。倒是程远道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会有新的修士加入这场斗争。简繁看见那一刻程远道眼里迸射出了强烈的轻蔑和不满。
萧毁心虽说是和简繁一起行动,但除了校长室,简繁就没有见过萧毁心,她遗憾又庆幸地撇嘴。
此刻,傍晚时分,斜阳伴着垂柳,霞光浸透了湖面,安宁中有几只鸟儿从低空飞过。
简繁站在她最爱的郎妾桥边,一只玉手的手指轻触湖面,波纹慢慢荡漾开来,蔓延至很远。忽然湖心处扬起半点清波,与湖岸呼应,一条水线,直接划破湖面。
一点黄色在水面探头探脑,在简繁的手指伸过来的时候,小符人猛地手脚并用,四肢都紧紧抱住了简繁,竟是半点不湿。
简繁眼疾手快,在小符人动作的几乎同时就整个人撤离了湖边,她之前站着的位置上的小石子瞬间被一道无形的气劲击成了空气中飘舞的粉末。
“我靠,凶残,在下佩服。”
简繁摸着抱着她手指不放的小符人,似乎是在安抚。她瞥了一眼碎到不能再碎的石子,挑挑眉转身离开。
——
“吼,吼,吼……”巨大的喘息声仿佛在人的耳边,是那样的清晰。这一次他们确实是看清了水怪的全貌。
那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光是目测就已经超过了十丈,黑色的鳞片紧紧贴在它的身上,全副武装。视线继续往前,那不经意间闪过的寒光让人心惊。简繁虽然说了那是钩蛇,但是不亲眼所见,谁心里都有那么几分侥幸。可是这个大家伙的钩尾出现的时候,那形体上的震撼,那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侥幸倒是成了最深的魔怔。
钩蛇似乎是在沉睡,头顶上是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它静静地潜在水底的软泥里,两只灯笼大的眼睛无神地张张合合,一口粗气传出,他们眼前的景物便是天翻地覆。小符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片刻间化作飞灰。
校长室里一片安静,只余几声浅浅的抽气。
“这就是钩蛇,上古典籍里有关于钩蛇的记载。言其尾长,能钩岸上人与物而食,亦鳄之类也。”简繁转身找了一处坐下,“本来钩蛇是被送往了妖界的。上古典籍里的很多妖兽都在地府重新整顿的时候被送往了妖界。毕竟在妖界弱肉强食,而人类怕是最脆弱最无法抵抗的。我们不知道它来自何方,怎么来的,我们只要知道如何灭了它就行。”
她的眼里是思考过后的疲惫,钩蛇为什么安静?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条蛇是在消化那些被它吞噬的灵魂,它的消化系统很强大,不出一天,它必定能够更凶残地出现。头顶上的大包更是证明了它的实力,这是一条即将化龙的妖蛇,她清楚地知道那蛇渡不过天罚,可是在它压制实力的这段时间,暖江市足够被它闹得血雨腥风。
阿难,你怎么还不来?
——
地府。
容难这回没有坐在阎王殿里。他穿着松垮的睡袍,站在最底层的地狱。
世人都道,十八层地狱。可极少有人知道第十九层地狱的存在。十九层地狱,只比原来的地府建立晚了一千年而已。自第十九层地狱建立起来以后,此处由地君和地藏菩萨亲自负责,地府众人不得接近也难以靠近。久而久之,大部分地府的老人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而现在,他们伟大的地君大人,正一脸阴沉地站在第十九层地狱的门口。大门流淌着忘川的河水拼凑成的水幕,地狱之火与水幕交织,阴凉中是淡淡的蓝光。
忽然水幕扭曲,地藏菩萨从水幕里缓缓走来,他面相温和,身披袈裟,一手持明珠,一手握锡杖,那句“金锡震开地狱门,明珠照彻天堂路”的佛语便不由自主地响彻在观者耳边。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容难面对着那位走来的菩萨弯下了他不可一世的腰,念着菩萨的大愿,目送他远去。
“爷,您进去吧。放心,夫人不会有事的。那条钩蛇变了异,可还是一条小蛇,黑白无常有爷的宝物,定是能保夫人平安的。”牛头递上托盘,托盘上摆着的就是容难的那只白玉酒杯。
“爷自然是知道小繁繁不会有事,可爷也不想让她受到苦难。罢了,正如菩萨所说,我魔怔了。明日爷便在了,容不得一条小臭虫蹦跶。”容难走到地狱门前的时候,整块水幕蒸发,烈火消退,只余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像吃人的怪兽的血盆大口。
“牛头,你看着地狱,何人愿意永世如此过活。一朝不舍,便是万般无奈。啧啧啧,这门边的曼殊沙华,都比爷高了。”曼殊沙华极难生长,即使是在地狱,也是千年一小寸。容难身边的那枝干,可是早早地超过了他,可见此处的时光的漫长。
牛头低着头,没有回答。
像是知道牛头不会回答,容难嗤笑,拿着一根发带绑了自己的长发,隐入那无边的黑暗。
☆、第四十一章 黑符
沉睡的水怪,终于苏醒了。
《续博物志》记载,“……有钩蛇,长七八丈,尾末有岐。”而他们面对的是进化体,是一条十丈有余的怪物。
水浪并不足以媲美怪物的威力,但是一下子凶猛地扑来,砸在身上还是让站着的人们感觉到了骨头的阵痛。
简繁与萧未寒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地奔上前去,踩水而登天,一南一北,遥遥相对。
离笑手持一根细长铁棒,竟是直接迎上了那破水而来的尖锐钩尾。她与简繁二人不同,那二人炼得是道,是符,而她离笑,练得是体魄,武力就是她的道。
“当!”剧烈的钝响如同升腾的蘑菇云,叫人心肝都颤了颤,离笑在巨响的那一瞬就自己有意识地借力弹开,也许钩蛇的力道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倒推出去的身影就像一道眨眼就不见的流星。
以他两的打斗为中心,一道气浪缓缓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