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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是血的萧毁心终于爬出了那一幕人间炼狱,那些倒地不起的亲人们,是她永恒的梦魇啊。这一身的血,有一半是地上浸染的啊。
她呼吸了一口门外的空气,排出了胸口那一抹浓厚的血腥和郁结之气。而下一刻,抬头的她彻底怔住,眼泪慢慢地从眼眶里溢出来,怎么流都流不尽似的。她连眨眼都感到奢侈。
何止是一个梦魇,这个世界里,简直就是一个梦魇套着另一个梦魇,一个死结,怎么解开?一刀斩乱麻,不,她不敢,这一刀下去,伤的是谁还不可知。
那冰冻着气息的手握凶器的男人,那个名叫道清的男人,萧毁心自认没辜负他,可他为什么打着正道的旗帜,带着小矛山的众人,血洗了她萧家!她可怜的还小的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
“道清,繁繁在哪里?”她清点了每一具尸体,不管是她记忆里的,还是现在屋子里的,她只想要找到她的女儿。为了这个念想,她不惜一次次地戳痛自己的伤口。
“这个你不必管,繁繁很安全。萧棠,你们萧家守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道清的神色云淡风轻,面对着满身鲜血的结发妻子,他的反应竟不是救治,而是先提问。
莫名其妙的问题。
☆、第七十六章 回忆里的风景
简繁腰间挂着的就是之前萧未寒装酒的水壶,在所有人的衣服都变回来的情况下,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个酒壶放在自己腰间的?
她不知道。着酒壶举了半天,简繁打开壶口,小口地咽了一口。酒液热乎乎的,从她的嘴里一直蔓延到胃里,尝不出什么味道,但是就是舒服。她恢复了力气,开始整个密室里乱转。
容难自从发现自己被男人摆了一道以后,他除了跟着简繁别无他法。只是简繁将得到的功法秘籍和那颗鹅卵石都放在了他那里,他手心握着那颗七彩石头,指尖用力一按,微微的波纹挡住了他的试探。
“切,看来你还得到了不少好东西。”他嗤笑,“出门也不错啊。”
显然容难的心情在此刻还是不错的,而简繁也算与他心有灵犀,她也心情不错。当简繁坐在箱子上的时候,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那四四方方的黑洞就这么入了她的眼。
“什么啊!”她的眼睛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她刚才怎么没看到,这地面看着就不对啊,分明是天花板的材料。所以这个房间除了那些个摆放整齐的箱子,其他都是颠倒的吗?
“啊,阿难啊,你在哪里啊,我都要上天啦!”好烦躁,把过去走过一遍的路再走一遍,真的真的真的很不爽啊。尤其这座墓里的主人还欺骗了她,虽然她没信。
咆哮了一阵无果,简繁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铜钱剑往上一甩,那绑着铜钱的红线瞬间拉长,探进了那个黑洞里。她手腕一转,红线便在她手上绑紧,一股大力把她的身子扯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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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当萧未寒拦住那把朝他挥来的大刀时,黑影大哥已经发现了那扑倒在雪地里的两人。也许那两人是黑影的任务,所以萧未寒顺着黑影小弟的手顺势而上掐断了脖子的一刻,黑影大哥竟是在小弟惊讶的目光中挥刀向雪地砍去。
“你问过我了吗?”剧情的发展很简单,也没有像简繁那边的一样的大变动,萧未寒所面对的情况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他如果愿意配合,就能一直走下去。
黑影要砍的人是谁,萧未寒一清二楚,他反手夺过小弟的刀,在手上一旋,刀就飞了出去。
“唔,你……”黑衣大哥此刻后悔极了,如果他不是想占功劳而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家族,哪里还有这个小杂种的出手机会。可是,道理只有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特别清晰,他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黑影被一刀划过脖子,倒在了女子的身侧。
萧未寒此举明显在动手前就经过了精密的测算,他的刀划过了黑影的颈动脉而不是刺进心脏。那么黑影倒下来的时候,哪怕倒到了女子身上,女子也不会因此而受伤。
见两个黑影都全部完蛋,女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此刻那个默默护着她的男人也露出了真容。
“小弟弟,谢谢你!”女子冲到萧未寒身边抱住他,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前挤。
萧未寒绷着一张脸,难得没有暴力地把眼前的怪女人也解决掉。他只是在想,如果受到好好保护的女孩子都是如此简单开朗奔放的,那么简繁那时而抽疯时而冷静的性子该是如何养成的
这般神游天外的样子在女子眼里就是绝对的吓傻了。极高的颜值让女子以为这位小弟弟只是情急之下受到了惊吓而产生了某种保护自己的特殊能力,她擦去萧未寒脸上的鲜血,抚摸着他的脊背,就像,就像传说中的母亲一样。
“小弟弟,你家在哪里?”她问。至少要把救命恩人送回家不是。
“家?”萧未寒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他都这般落魄了,哪里还有家,连一间屋子他都没有。“我没有家。”
“小弟弟,你以后就和姐姐走吧。你当姐姐的弟弟好不好?”女子拉起萧未寒冰凉的小手,自来熟地就拉着他走到了那个保护者的身边。“亲爱的,你看,我可是有弟弟的人了。”
“对了,小弟弟,我叫萧棠,他叫道清,你叫什么?”
“未寒。”萧未寒的声音很小,小到踩在雪上的嘎吱声就掩埋了他的话。
“什么?”萧棠又问了一遍。
“我叫萧未寒。”他本没有名字,是了,当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他碰到萧棠的时候,他才有了名字。他的名字是——萧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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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生为萧家的嫡系小姐,萧毁心,不,现在还是叫着萧棠的女人从来没有听过萧家还有守护的东西。她的祖宗到她的父亲,谁都没有说过。
“我萧家没有守护的宝物,难道这莫须有的宝物就是你血洗我萧家的理由吗?”她眼含血丝,掩不住自己心头浮上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失望甚至是绝望。“你我夫妻之意竟比不过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道清,你摸着你的良心看我,你说,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这些人,不是我杀的。”道清放下手里沾满了鲜血的桃木剑,那把发了黑的桃木剑落在萧棠的眼前。“萧棠,你若是说出实话,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他说话冷冰冰的,无数次在她耳边的呢喃此刻是如此遥远和寒心。
萧毁心的指甲都抠进了石板缝里,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指甲生生断开她却没有感觉。她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铁青的男人,似乎因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心情不愉。
“对,这些人都不是你杀的,是你的弟子们和师兄弟们杀的,你们是一丘之貉。你没动手,你的剑上却沾满了血液。你的剑在替你吸血!”她气昏了头,眼泪流到干涸,她想若是有机会活下来,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道清已经弯下了腰,那双干净的大手就要碰到萧棠的手臂的时候,一根淬了毒的袖箭破风而来,若不是道清躲闪及时,只怕能钉下他一根手指。
“道清小儿,你离萧棠远些!”极富挑衅的话与气势一同到达。
道清早就捡起了自己的桃木剑,他的视线放在了萧棠的身上,“他来了,你知道吗?”
谁?失血过多的萧棠已经反应开始迟钝,她的桃花眼迷茫地没有焦距地睁开,又重重闭上。她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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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罚
或许是玉骨枯对简繁没有作用,而那一幕壁画也已经毫无作用,简繁这一跳,直接跳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空间里。没有香气,没有长明灯,什么都没有。若非阴阳眼是个绝佳的外挂,简繁也不会看见她身边躺着的那具身体一样的不明物体。
“这是!”如果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大概会被容难讽刺到无地自容。
那具身体还没有动作,简繁握紧了手里的剑,把用的七七八八的一张大力符贴在了剑上,往上用力一戳。
“哐!”头顶的盖子被掀翻。
当简繁的眼皮重新接触到光亮的刺激,她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一身衣袍被同时反应过来的那位撕去了一角,不过幸存在身上的布料也没有好多少,黑色的药液浸透了衣衫,在她的肌肤上形成了左一块右一块的过敏反应一样的红斑。
此怪不好惹。当初败给了他,今天还要再败一次吗?
简繁咬紧了牙关,她没办法撤退,不能给自己找退缩的理由,曾经至少是一份经验,让她明白了此怪的不好对付。哪怕那怪是由人体制成的,也早就超越了人的范畴。
“你们为什么总要来打扰我们?我和萧郎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秦丝一身白衣仙女的打扮,那副蛇蝎心肠被掩盖得近乎完美,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简繁和她的萧郎,神色倨傲。
“你以为你穿一身白就真的成了仙。丧服也是白色的呀,秦丝姑娘。”简繁冲着秦丝露出一口大白牙,阿难不在她身边,这女人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张牙舞爪的,又好笑又可气。
秦丝确实很强大,魔功的修炼让她获得了大量来自于人的精气神,再加上这座墓实在不算隐蔽,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盗墓贼的青睐,让她的修炼根本不缺材料。但这种靠燃烧别人来强大自己的做法,实在可恶。
“你,你休要口出狂言,萧郎,上啊,把她做成我的第一百个雕塑!”随着她的动口,那个黑乎乎的萧门主便顺从地动了手。
即使简繁知道,这人也是不愿意的。可是,她也必须下死手了。这一招是在对付钩蛇的时候意识到的。天雷来之不易,却也不是不能召唤。简繁把剩下所有的符纸,全部取出组了迷魂阵,此阵易组也易解,然而它需要大量的时间,用来拖延是最佳的选择。
她向着秦丝的方向洒出一把朱砂,掺杂了自己所携带的火种,朱砂遇火即燃,瞬间那具石棺一片火海,寄居在此的秦丝自顾不得,想来也没空捣乱了。
施法的手速在天子湖有了巨大的突破,简繁并不担心自己会在萧门主突破的那刻还没有准备好。她分出一丝心神在一边盯着以防一切考虑以后的意外,然后投入了这场拼命的较量。
“啊!”萧门主在阵中嘶吼,他似乎没有很多耐性,被这个阵弄得焦躁不已。至于秦丝,那场经过地君处理的火,连石棺都能燃烧,更何况是她。况且在这个虚假的墓里,是没有上清大洞印的,所以,她避无可避,一身修为都在沸腾着离开体外。
“呵。”简繁现在已经开始了绝对“实力”,哦,不对,是绝对智力及运气的碾压。那布满夜明珠的墓顶,已经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近在耳畔,威胁力爆表。四处吹来的风撩起她残破的衣角,她无力却笑得张扬,颇有容难的风采。
容难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简繁展现她真正的实力了。每当她有一点儿进步,他就会纵容她的偷懒,每当她有一点儿受伤,他就会挡住她的敌人,每当她表现出一点不要命的样子,他就会替她珍惜。
他似乎已经把简繁关在了他精心制作的笼子里,忽略了她的光彩。
“看来,这个小姑娘很棒啊。阿难,她真的不像她。”男人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容难身边,和容难并肩而立。容难比他高了半个头。“看吧,你也已经比我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