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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剑护在简繁的身边,她这里的阴气是整个房子里最重的。
简繁猛地甩头看向卧室的大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躺在上面,铜铃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从简繁进入卧室开始,鬼婴就一直盯着她。
简繁忽然感到脊背一阵阴凉,她的脚步先于她的脑子就地一滚,她身后的桌子轰然破碎,鬼婴已经学会了如何运用它自身的力量,变得更难对付了。
简繁惊出一身冷汗,她可不会硬碰硬,正准备撤,鬼婴那漆黑的身影已经趴在了她来时的路上。她一回头,窗户不知何时被浓烈的阴气封上,已经出不去了。
“小子,这么想姐姐来教训你!”输人不输阵,她可是地君的夫人。简繁迈出脚步,腰间的青铜铃铛无声地摇动起来。鬼婴似乎看不上简繁的伎俩,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蔑视让简繁有了准备的时间。
几张黄符顿出,在这里不能使用杀伤过大的雷符,连火符和水符都不行,简繁甩出去的只有风符。狂风大作,大风形成一条巨龙,巨龙吼叫着朝着鬼婴扑了过去,屋里的东西被吹得到处乱飞,一时间就一片狼藉。
鬼婴朝着简繁笑了,他一咧嘴,露出那张没有了牙齿的嘴巴,诡异得笑着。简繁不知道它在笑什么,在简繁的身后,那浓郁的铺开在窗户上的阴气正在快速凝结,形成了一个新的鬼婴的样子。他张大自己无齿的嘴巴,对准简繁的脖子。
“轰隆!”巨龙穿过了鬼婴的身子,穿门而过,整扇门都被它带着飞了出去。鬼婴却消失不见了。简繁皱眉,脚步往前挪了几步,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鬼婴此刻不再隐藏的身影在她眼里先是擦肩然后渐渐远去。
“蠢夫人啊。”容难的叹息在简繁的头顶响起,简繁抬头看去,刚好看到容难完美的下颚线。刚才鬼婴即将咬到简繁的脖子瞬间,容难破窗而入,送去一掌。鬼婴的攻击路线被打偏,简繁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差被他带回怀里。
还好赶上了,简繁的青铜铃声让他的心跳都要吓得停止了。要是再差一秒,凭着鬼婴对简繁的满腔恨意,只怕没有牙齿的嘴巴也能搅碎她的脖子。
容难抱紧了简繁,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偏了偏,“夜深了,夫人先休息吧。”都说了在这里容难得到了二号的同意,没有了过多的限制,再加上那个神秘的木笛之声并未出现,鬼婴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鬼婴看见容难,它的嘴都咧得更大了,仿佛在说,“我看见你,我更加兴奋了。”
简繁听话地靠着容难闭上眼睛,她只是闭目养神而已,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就是神仙了。
面对鬼婴的挑衅,容难回之一笑,他什么都不在意。反正是将死之人了。腰间的白玉酒杯发出温润的白光,似乎在请求出战。容难冷冷地哼道,“你这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区区一个小鬼,就需要你的出手了?”
白玉酒杯瞬间安静了。
容难再次抬头,看着鬼婴,“所谓鬼母,全部都是杜撰,你应该开了灵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看你如此精力旺盛,想必应该吃了不少人,本地君送你下忘川河水里泡泡,你应该没意见吧?”
鬼婴不会说话,哪里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他说着就要朝着容难扑上去。
容难抱着简繁向后退了一步,他的眼底有风暴凝聚,“牛头马面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捉拿罪犯!”
“在!”
“在!”
两声吆喝停下,一道青铜大门骤然出现,沉闷的轰隆一声,顿时鬼哭狼嚎。门里射出一道锁链,直朝着容难而去。忽然大门里又追出两道锁链,一道与之前的那一道纠缠在了一起,还有一道缠住了鬼婴的脖子,鬼婴拼命挣扎,却还是被狠狠地拽进了青铜大门。
大门关上的一瞬,落水的扑通的一声,格外响亮。
大门内。
“掉进了忘川,你就别想出来了。干嘛想不开去惹我们爷和夫人。”牛头心虚地盯着那个在忘川中无力挣扎的鬼婴,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刻钟都不想停下。
马面拍拍牛头的肩膀,他几乎要对这个搭档失去信心了。之前的那一条锁链要是真的把自家爷拉进了忘川河里,牛头估计连地藏菩萨那里都不用去忏悔了,爷会直接废了他吧。毕竟爷的怀里的可是最宝贝的夫人啊。
“兄弟,你还是祈祷爷回来的时候忘了这一茬吧。这智商,我也帮不了你了。”他真的很想看笑话啊。
“马面!”牛头一瞬间闪出了百米远,“马面,如果爷今晚回来了,就说我被地藏菩萨借走干活了!”
马面:牛头你真天真,去菩萨那里找了罪受,回来接着被爷虐么?你不知道一次死个够,日后才长久这个道理吗?事关夫人,爷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了这件事的,笨蛋。
——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容难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一直站在一边观战的艾梓,这位常委的脸色灰白,想必已经明白了一切。容难的眼睛让他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一样,他悲痛地嚎叫一声,冲着容难跪了下去。
“哼,无用。”容难帮着简繁把她塞在耳朵里的棉花球拿出来,号称闭目养神的那位已经睡得跟只小猪没有了差别。他转身就从窗户走了,留下艾梓一人和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们走后,艾梓还没站起来,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小小的鞋子,像是电视里常放的少林寺的僧人们常穿的。
他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光头小子。缘生朝着艾梓甜甜一笑,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艾梓觉得的这辈子最惨痛的经历就正式开始了。
小和尚举起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就朝着艾梓的左眼眶揍了下去。空旷的走道里全部回荡着拳拳到肉的声响。
“叫你养鬼婴!”
“叫你的鬼婴伤害我的小家伙儿!”
“叫你欺负我们的坚持住!”
“叫你还想开枪打容施主!”
“叫你欠揍……”
等缘生收手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小手,又踢了一脚地上那个一脸生不如死还昏不过去的男人,“叫你浪费了我和小家伙儿睡觉的时间!”他也从窗户跳了出去。天都亮了,小家伙儿要是再不醒,他就去亲亲小家伙儿。
斐廖兮一早就收到了容难的消息,两位领导人平时干了什么事情,比他们特殊部队还要查得详细。容难和简繁都是有事找斐廖兮,萧毁心已经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萧上校,我姨夫想知道艾梓为什么会养鬼婴,那些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和艾梓有什么关系?”斐廖兮和萧毁心报告。
萧毁心刚收到来自于部下已经控制了贾成功和艾梓的消息。她也翻阅了一下容难传过来的资料,仔细思索了一下,“贾成功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送进白色监狱,至于艾梓,斐廖兮,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我们去问问。然后,他也送白色监狱。”
白色监狱是国家最严密的保密度最高的监狱,里面的犯人没有自由,只能在那里待到死亡。两位光鲜了半生的领导的下半辈子,只能凄惨度过了。
缘生打出来的伤口看似触目惊心,实则伤害都是在精神上的,艾梓受的都是外伤,不过他就像被摧垮了精气神一样,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望天。
萧毁心进来的时候,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执意要赶萧毁心出去。
“艾常委,你别让我们难做。”斐廖兮把激动的艾梓按在床上,直白地说,“我们只是来取证的,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别逼我们使用特殊手段。”
艾梓看着斐廖兮,他近乎痴迷地看了一眼斐廖兮,叹了口气,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斐廖兮回头去看萧毁心。萧毁心拿出录音笔和纸笔,示意斐廖兮可以开始了。
“艾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斐廖兮问。艾梓和他不熟悉,他问得特别官方。
艾梓没有说话。
“艾梓,你的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白色监狱,你有意见吗?”
艾梓不说话。
斐廖兮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艾梓,请你说出你背后的人是谁?你犯的罪会伤害到整个龙国。最近龙国的政坛可不太平,桑国以及周边的小国都在对龙国发难,你还要连同别人来毁掉龙国的气脉,你是疯了吗!”
艾梓沉默着。
斐廖兮对着萧毁心耸耸肩,真的要好好说话的话,他没办法了。萧毁心示意斐廖兮退下,她站到了艾梓的床头,看着艾梓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不少的面容,萧毁心冷着脸,无论你多么可怜,也改变不了你的可恨。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强调的必然是可恨。你可怜又怎样,你的可恨已经让你的可怜化为了乌有。
“艾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来谈谈心吧。你一直把矛头指向特殊部队,一直明里暗里给我们找麻烦,我认了,但是你不应该针对整个龙国。我想,你的变化,一定是从艾威同志牺牲了以后开始的吧。”
艾威是艾梓唯一的儿子,死于八年前特殊部队的一次行动,也是因为缺少修士的帮助而牺牲的英勇的战士。而艾梓,从那时起就开始给特殊部队找麻烦,萧毁心愧对他,所以也不曾说过什么。但是,拿着儿子牺牲这件事情去对付生他养他的龙国,这实在是让身为军人、天生拥有保护国家使命的萧毁心无法接受。
“你还记得我的儿子!你知道我儿子死得有多惨吗?整个身子被撕碎,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把他这个人拼起来。萧毁心,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艾梓忽然大叫起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恶狠狠地盯着萧毁心,眼底有疯狂的火焰在燃烧。
他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指着一旁做笔录的斐廖兮,“如果我的儿子能够活到现在,就和斐家小子一样是杰出的青年才俊了吧。可是因为你挑选了他去执行那一次任务,我的儿子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恨你,我恨你们!”
“因为艾威的牺牲,所以你就恨上了整个龙国,你是不是疯了!”萧毁心的音量也不比激动的艾梓来得小,“这是你的祖国啊,二号的儿子甚至孙子都在几次行动中丧生,你看二号!”
“别和我提二号,我和他不一样。我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回来,你们做不到,可是有人能够做到!你们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整个龙国给我的儿子陪葬!”
“你背后的人是谁?”萧毁心的手抵在墙头,她盯着艾梓的脸,忽然动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表情凶恶,“断子绝孙,好毒的计策。只可惜你在大院设下的逆太极阵法被人破了,带回来的鬼婴被人宰了,你什么都得不到。若是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现在不过是对你客气点儿,你就别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不可能,鬼婴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鬼神,他可以让我儿子活过来的,你们把他杀了!”艾梓愤怒地说道,尽管萧毁心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力道很重,可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默默地说,“你们杀了我吧。我不要进白色监狱。”
“你休想。说吧,说出来了,谁都好过点。”萧毁心松开手,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腹部,恢复了她的冷静。“鬼婴被送进忘川河水,只能成为忘川河畔曼殊沙华的养料,也许运气好,黄泉路上你可以和打个照面。”
艾梓看向萧毁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