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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粽子。
端上来之后，楚渺把粽子推到了秦渊的面前：“这是刚才我包的粽子，你吃。”
鹿灵促狭道：“渺渺姐，我们就不能吃了？”
“呃……”楚渺想了想，“你要是想吃也可以。”
她笑眯眯道：“这个粽子的内馅是辣条。”
楚渺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还有她的灵气。
她包第一个粽子的时候，手脚有些慌乱，一不小心放了一点灵气进去。后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剩下的粽子都放了灵气。
放了她灵气的食物能够解除灾厄，正好用来薅几把秦渊身上的黑叶子。
“辣条馅，也太魔鬼了吧……”
鹿灵立马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转而同情地看向秦渊：“秦哥，你要是被毒倒了，我会帮你打120的。”
“谁让他自己挖了一大勺的辣条给我送过来，”楚渺哼哼一声，“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秦渊拿起一个粽子，慢慢地剥开：“这怎么会毒倒我，我有真龙之气……”
楚渺一个眼刀飞过去，秦渊立马改口：“只要是渺渺做的东西，毒药也好喝。”
鹿灵：“……”
谁能想到我家爱豆这么没有节操！
不过好甜噢，又捡到一颗糖！
鹿灵暗搓搓吃糖，然后看着秦渊将粽子一口一口咽下去。
明明他的脸色十分正常，但却让人莫名地感到一股生无可恋……
楚渺全程专注地盯着他，等到他将粽子吃完，身上掉了三片叶子之后，起身坐到了秦渊的身边，摸摸头、勾勾手，各种安抚……
然后借着各种小动作，自然而然地将他掉落的叶子捡了起来。
秦渊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人计搞得猝不及防，热情膨胀：“渺渺，我还能吃十个！”
楚渺立马泼了他一盆冷水：“不许吃十个，糯米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哦……”
秦渊乖乖点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不料楚渺却道：“你带回去放在冰箱里吃。”
秦渊：“……”
鹿灵“噗嗤”一声就笑了，连一直拘谨的孟洋也没忍住。
场面正轻松愉快的时候，四人忽然听到包厢外面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嚷声，就算包厢的隔音已经做得足够好，仍旧挡不住这个声音刺穿他们的耳膜。
“我辛辛苦苦对你，帮你把店铺做大做强，你居然还出轨了？王国志你他妈是个人渣！”
“我人渣？七年了你一个孩子没怀上，我妈跪着求我让我给王家传宗接代，我能怎么办？”
“外面那个小三……孩子都有了？！”
“……”
“你说话啊？你他妈敢让人怀孕，倒是不敢认了？！”
……
争吵过后是一段不堪入耳的国骂，秦渊皱眉，把酒店的大堂经理叫了过来。
“把他们带到外面去，不要影响客人用餐。”
大堂经理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好在他刚一出去，那吵架的两夫妻就吵崩了，分道扬镳。
他回来跟秦渊复命，秦渊瞥他一眼：“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就主动辞职吧。”
“是……”
大堂经理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
“秦哥，”鹿灵问道，“这酒店是你的？”
秦渊点头。
“难怪叫南海酒店……”鹿灵十分机智地凑到楚渺身边，抱住她的手臂，“渺渺姐，下次我们来吃饭，你让秦哥给我们打折啊！”
秦渊一把将楚渺揽在身边，甩开她的手：“你不吃渺渺豆腐，我给你免单。”
“哈哈哈哈哈哈秦哥你真是亚洲醋王！”
鹿灵狂笑，嘻嘻哈哈一阵，把刚才的氛围带过去。
然后她说要去沙滩上走走，看看刚才那个童模怎么样了。
楚渺正好也无事，就跟她一起去看看。
谁知二人到了那里，只见到一个单薄的小女孩穿着簇新的衣服，晕倒在了地上。她晕倒的地方正好有一簇花草挡着，如果不是鹿灵临时起意，在大中午的出来踩沙滩，里面的人不出来，很难看到地上还晕倒了一个人。
“热中暑了？”鹿灵的愤怒无法抑制，“她爸妈呢？这么不负责任！”
“别生气，”楚渺冷静道，“先把她带进去，找个医生。”
南海酒店方很快请来了医生，经过治疗，半小时后，女孩慢慢转醒。
她一睁眼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她，吓了一跳。
鹿灵安抚着她：“你别怕，我们会帮你。”
小女孩认出了这是刚才帮她说过话的好心人，警惕放松了一些，乖巧道：“谢谢哥哥姐姐。”
鹿灵看到这女孩的反应，更替她难受。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听到这个问话，小姑娘的脸色僵住了。
她像是被问到了什么屈辱的话题一般，低头不说话，纠结了许久，才小声开口。
“我叫……王招娣。”
第31章 辣条粽子（5）
王招娣的父母一走就没有回来，酒店方打了对方留下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也就是王招娣的妈妈。
她接电话时还挺客气，但是一听到还有个女儿落在酒店，立马像是被点燃的炸。药：
“那个死丫头害得我和王国志要离婚，我才不想见到她！”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酒店方再打过去，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酒店方无奈报了警，等警察来调解处理。
楚渺让秦渊给王招娣开了个房间，先让小孩躺在床上休息。
王招娣是个很听话的孩子，长年不被关爱的。家庭生活让她养成了十分隐忍的个性。
她醒来后为了观察她的后续情况，医生每隔十分钟就来给她检查，并且询问她的身体情况，但面对医生的问话，她都乖巧道：“我没有不舒服，挺好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的身体状态变好了，直到鹿灵不小心碰到她的后背，楚渺看到她抖了一下，脸色上浮现出仓促的痛苦，很快又收敛起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楚渺把男人赶了出去，关上门，解开了她的衣服。
这才看到她的背后有一大片的淤青，应当是她中暑后晕倒时摔伤的。
沙滩就算再柔软，摔倒时也不免会感到疼痛。儿童的肌肤本就娇嫩，被灼热的砂砾一烫，更显得伤口触目惊心。
鹿灵本来就十分生气，见到她这个样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爸妈真是太过分了！”
王招娣抿了抿唇，拉住她的手，糯糯道：“姐姐，没关系，我不疼的。”
她长得可爱，又经常做童模，知道怎么样摆出的表情最甜美，十分熟练地用笑容安抚着鹿灵。
却不知她这样的表现，落在两人眼里，更是心酸万分。
楚渺把医生叫了过来，给她的后背抹了药油。
治疗瘀伤的药需要边敷边揉开，上药时疼痛难忍，很多成年人都能被痛得泪眼汪汪。
但王招娣一声不吭，硬生生都给忍了下来。
她小脸苍白，满是汗水，却依然带着笑容，对医生道谢：“谢谢姐姐。”
话音刚落，她的小肚子就传来“咕噜”的叫声。
楚渺问：“你还没吃饭？”
王招娣道：“我不饿……”
“肚子都叫了还不饿，”楚渺拿了毛巾给她擦干净额头的汗水，“不用怕给我们添麻烦，一顿饭而已，你吃不穷我们。”
楚渺给她叫了一碗面，送到房间的时候还附赠了一盘水果和甜点。
王招娣从床上起来，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面。
一碗面吃了五分钟过后，她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你吃这么少？”鹿灵看着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面，惊讶道，“胃口真是和小猫一样，不多吃点？”
王招娣摇摇头：“吃多了会胖，胖了拍照不好看。”
楚渺和鹿灵一时默然。
才七岁的小孩，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居然在担心吃多了会变胖。
她的生活，比她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鹿灵一时心酸至极，把楚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渺渺姐，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她？”
楚渺摇摇头：“难。”
“她的监护权在她的父母那里，决定她生活状态的还是她的父母。除非她父母的态度改变，不然我们做的事情都徒劳无用。”
“渺渺姐，”鹿灵突然眼睛一亮，“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当初素材播出去？”
她激动得声音有些大，王招娣坐在一旁朝她们看过来。
楚渺示意她压低声音，而后对她道：“你这样反而对她不好。”
“为什么？”鹿灵不明白。
楚渺道：“你要曝光这件事情，最简单的问题，以后还让不让她做童模？”
“不让啊！”鹿灵吐槽道，“这么折磨人，和虐待童工有什么区别？”
“听刚才的对骂也知道，他们做的网店是夫妻店，不让她以后做童模，他们夫妻就需要去外面聘请，增加一笔额外的开销，而这笔账都会算到她的身上，会怪她引来了麻烦，让他们花了冤枉钱。”
“她在家里的地位低，她要考虑的不是如何生活的更好，而是如何生存下去。做童模，就是她在家里生存的根基。”
鹿灵犹豫道：“那、那让她继续做？”
楚渺反问：“你要如何监管？”
“拍外景的时候深入一些冷门偏僻的景区是常有的事情，就算他们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回到家之后呢？把门一关，谁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楚渺叹口气：“我刚才让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还算好，没有被打过的痕迹。现在的处境反而是对她最好的，因为需要经常出现在镜头里，所以她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
“那就让她维持现在这样……？”鹿灵满脸纠结，“这也太憋气了。我联系家里，看能不能……”
“鹿灵，”楚渺十分严肃地叫了她的全名，“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身为行业内的人，应当习惯。世界上命运坎坷的人很多，你尽自己的能力帮忙可以，但你的家人，没有这个义务。”
鹿灵丧气地垂着头：“那……渺渺姐，你有什么办法？”
楚渺想了想，道：“我应当可以搭个梯子给她，但能不能爬起来，要看她自己。”
她走到王招娣的跟前，蹲下身，问道：“姐姐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愿意离开爸爸妈妈身边吗？”
王招娣面色一僵，看着楚渺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而后她低低道：“愿意。”
楚渺又问：“你愿意出现在镜头面前表演吗？像是电视上的小演员那样。”
王招娣想了想，也点点头：“愿意。”
“好。”
楚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渊站在走廊上，懒懒倚着墙正和孟洋说什么。孟洋意外地脱离了生涩腼腆，和秦渊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说得挺开心。
见到楚渺走出来，秦渊双目一亮：“渺渺！”
楚渺走到他面前，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招募童星的，靠谱的经纪公司？”
秦渊摇头：“这种事情都是丞相在管，我不清楚。”
秦渊低头摁手机：“不过我可以把丞相叫过来。”
几人下楼去大厅等他，诸葛危正好就在附近，接了电话后五分钟就到了。
他到之后，满脸严肃：“王，你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他怕秦渊在所有人的面前会控制不住，现出原形。
那时候，他要控制起局面来就很难了。
秦渊摆摆手：“没事�